三国之凉人崛起-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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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并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当表现的机会在手,他必须要比别人做得好!
远远地,马越披着虎皮领的黑色披风被十余个凉国兵将簇拥走来,裴徽面无表情地整了整冠带,抚平襦袍上的每一道皱痕,这才迎着马越走了过去。
见裴徽走过来,马越停下脚步,待到裴徽走近这才在他下拜之前拉住他的手臂,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说道:“文秀,一路奔波,我已备下酒宴,接风洗尘。”
裴文秀这个舅哥在马越心里越来越重要,他总是喜欢性子好像在怀里揣了一把刀的男人。就像杨丰,又像马玩,也像他自己,他们都在胸膛里揣着刀,玩世不恭或笑容可掬的脸后面便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裴文秀在马越眼里,也是个这样的男人。尽管他或许武艺没有多么高明,智谋也并非算无遗策,但无论是单骑入河东还是一人说中山,这个家伙从不带护卫,前往河东更是在小舟上塞着棺材。
成大事的人,需要看重自己的性命,不能轻易赴死。但想要成就大事身边少不得这样轻生重诺的人相助。
虽说是酒宴,但只有象征意义上的区区几杯酒,就连菜品都少得可怜,不过军中的老爷们儿都能理解。马越还是笑着对裴徽赔不是道:“说是酒宴有些寒酸了,军粮有数,亦不可饮酒,权以此尊为文秀暂缓劳累,待战事一定,庆功之时必请文秀三尊!”
“君上不必担忧,属下不仅带回了中山国易旗。”裴徽脸上带着矜持的笑意,右手举樽左手摆着饮下酒液,抬头说道:“我军兵马在中山国畅通无阻,全境从无极到灵丘十一座城池随消息而易旗,并且……甄氏出资备战,此次冀州之战我军兵马所需军饷物资,尽数由甄氏负责。”
六万兵马的吃穿用度,这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马越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手中端的酒樽定在空中看着裴徽问道:“文秀此话当真?”
旁边的凉国兵将也都惊于甄氏的手臂,凉国全境一年的赋税是万金左右,这还是因为通西域后商贾不断的缘由。而此次东征之前盘算财政,便已经做好了战争打多久,凉国赋税便亏空多久的打算。六万兵马出征一年所耗又何止万金?单单粮草都差不多是这个数了,若再加上伤亡抚恤之类的,只怕一年要打掉凉国两年的赋税。尽管这些年发展迅速,凉国的国库也至多能支撑三年……而这冀州的区区一个甄氏,竟夸下泼天的海口要供应全数军资?
马越的心里有两个问号,一个是甄氏有这么多钱财吗?再一个便是即便甄氏有这么多钱,又凭什么全拿给自己?
裴徽一笑,放下酒樽从怀中取出书简双手捧着躬身一步步走向马越,待亲随取过书简后这才直身笑道:“甄氏有两个条件属下不敢擅自决定,十万石粮草便在无极城下等待君上取之。若冀州克定,甄严求君上化中山国为郡,求以中山太守之职。若此战我军败北,甄严则请求君上依照凉州的传统为他留下三县之地作为甄氏的地域,掌管军政之权。此外,他还希望无论胜败都能拥有通商西域,通行四州。”
意外之喜,这便是马越心中的感觉。
凉国的六万大军,兵马消耗上抵得上别家诸侯十万兵马,一个月消耗粮草便有三十万石之巨,若再算上三万骑夫来回运粮的消耗,一个月便要五十万粮草。战争至此布武冀州三郡,还未开始与各路诸侯正面交战便已经消耗了将近一百八十石粮草。
然而此时,只需要马越应下这两个不算太难考虑的条件便唾手可得无尽的粮草。
只是马越,有些不舒服。
他不喜欢别人跟他提条件,原本在他心里甄氏若是易旗,他便要将中山赐给甄严,这没什么关系,左右甄氏都是中山国的实际控制者。但被甄严提出来他反而不想答应了。
甄氏的库府中的粮草……陈兵中山,费些手段强攻下来,不一样是他马越的吗?
甄严想拿自己的东西来跟自己讲条件?
我喜欢忠诚,你可以交出忠诚,马越向来不会亏待谁,该赏赐的只多不少……但你提条件就不一样了。
马越脸上笑容渐渐隐去,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手中把玩着的酒樽,“这个条件,是甄严给你提出来的?”
“回禀君上,背叛与信任是个难题,同时做这两件事更难,这是甄严的原话。”裴徽脸上也没了笑容,叹了口气说道:“他本不愿易旗,属下以泄露军机,不答应您便会发大军的戏言来诓他这才就范。进而愿意拿出库府多半来支援军需,条件是出于不甘,并非其的算盘……只是宗族系于一身,出自士人的些许自保罢了。您便是不答应,甄氏多半也是会归您属下的。”
马越这才点了点头,自己这个便宜舅哥还是有些小聪明啊,尽管裴徽没把过程尽诉,但他猜得出来,多半又是些搏命的把戏,一个差错便是身首异处。既然这不是条件更像请求,马越便笑了起来,送上来的粮草不要白不要,无非是些许领地罢了。看了看书信,马越笑道:“若是这样,文秀便派遣骑从告诉甄严吧,我应下了。修整几日,兵马入中山接收城池!”
看着裴徽,马越脸上的笑意更浓。聪明的人好啊,聪明还敢玩命的人更好!
“文秀,估计这中山国,又是以性命搏来的吧?”马越心情大好,起身一屁股坐到裴徽身边小声说道:“以后要珍视性命,你于马某而言,重得很啊!”
第十八章 凉国救兵
江东军,动了。
长江上旌旗招展,少了北方征战的排兵布阵,江东好儿郎乘风破浪。
这些年,孙氏羽翼丰满,孙坚这头江东猛虎也张开了血盆大口。建安中,孙策与周瑜破九**于彭泽,收降贼首周泰、蒋钦;次子孙权联严白虎提兵驻夷洲,打制海船。至建安十年,孙氏已将荆扬徐夷四州收至怀中,囤积的战船能够遮蔽江面,凶悍的军士终于承载的起孙坚的志向。
争霸,称王。一块块分裂的土地被麾下桀骜的军士拼搏纷纷聚拢,聚拢在掌中。当手掌拂过地图,剑锋所指之处便成为自己脚下的土地……这种事情令每一个男儿上瘾。
这一战,孙氏兵分两路。孙策挂帅两千艘战船四万兵马逆流而上直冲淮泗之间,兵指中原;孙坚则亲督三千战船八万军士直扑益州,封锁益、交二州每一条河流的渡口……孙坚曾听说,人称凉王马越的兵马所到之处,每一条道路都将被封锁,任何敌人被凉王覆甲笼罩在内将插翅难飞。
这一次,换孙氏给天下人上一课,告诉他们骏马只能奔驰在草原,任何人在南方面对孙氏战船都将寸步难行。
孙坚丢给孙策的使命简洁明了,攻破荆州,咬住曹马联军的屁股,等待时机便可占据中原。
等待什么时机?等待孙坚兵出益州破三辅!
对于益州的刘璋,孙坚根本没放在眼里,战船横江的第一日便派出百余使者奔向益州全境城池劝降,弃暗投明者封官赏爵,负隅顽抗者鸡犬不留。倒是对交州的士燮多有尊敬,仅仅是派遣老将黄盖前去接收……就近年来士燮的所作所为与他们这些诸侯不同,远通朝廷,安于一州之地致力百姓平安,是个老好人。
战争的阴云,随着孙氏的倾巢而出而在眨眼间笼罩半个天下。
一时间,荆州益州人心惶惶,没过多久时间益州便有数郡长吏先后向孙坚投降……原因无他,一是孙坚的兵力太过强大,江东的水军一连拔除益州数座水寨,刘璋赖以保命的东州兵又都屯驻在北面防备张鲁,这仗从开战便已经输了。二则是刘璋在益州确实不得人心,重用的皆是东洲之人,为人又太过偏激,单是为泄私愤杀张鲁母弟便可见一斑,为了这样的使君去与孙坚那样的强大诸侯为敌,实属不智。
一来二去,此消彼涨,这二州之间的战事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益州一时间有反叛者,有高坐明堂观军势者,自然也会有愤然反击者。
巴郡太守严颜,在此时聚兵八千逆击反叛。先反击犍为太守任琦,三日取琦首级,后督军虎步成都,临危受命领偏将军之位,与成都令李严举广汉、犍为、成都之兵数万沿汉水布下阵仗以御江东虎狼。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蜀中坐井观天的刘璋此时方知蜀中真豪杰,一时间全权委任严颜掌军政大权,州事均可自定,取用物资不必上报。另一方面又紧急督促张任收缩防线,与严颜连成一片防备威胁。
若非张任与严颜二将,偌大益州眨眼便拱手让与他人了。
尽管如此,形势仍旧不够乐观,数郡反叛的情况致使南北信息不通,道路不畅,张鲁与孙坚的威胁一直都在,刘璋就仿佛风中飘零的野草一般,根本不知自己会被吹向哪里。
生死存亡之时,往往才会涌现出仁人志士。除了张任与严颜,州从事法正也展露出不俗的观点,在此时此刻的危机关头,法正向刘璋请命前往凉国搬救兵。刘璋开始不愿同意,不单单是不愿,如今即便是有这个想法也很难实行,有张鲁把持汉中,便是使者也会被米道鬼卒在途中杀掉。
“使君,此时已经不是您能够犹豫的时候了,严将军在前线与孙坚对决,兵力无法取得优势,便是士卒用命败绩也是迟早。若汉水败了,那下一个阵仗便是在成都了,您还打算如何呢?”法正有些急了,恨不得指着刘璋鼻子破口大骂,你杀张鲁妻弟时的果断哪儿去了?顾左顾右,就这气度若无父亲蒙荫,拿什么去统领一州之广袤?
“难道求得马氏援军,便不是引狼入室了吗?我实在看不出马越与孙坚这种野心之辈有何不同……更何况,中间还有汉中的张鲁。”刘璋坐在榻上面色不虞,对法正说道:“二者皆非刘玄德那样的仁义之士,若是如此倒还不如直接降了孙坚,又何苦再将凉国军队放入蜀中,难道你愿意看到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吗?”
这乱战不休的年头,法正倒宁可主上是个野心勃勃之辈。有野心者还活在世上的往往意味着其拥有与之野心相匹的雄才大略,野心有时会令人盲目,但更多的时候野心意味着混乱中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与土地,这对他们来说便已经够了。说实在的法正内心有些愁苦,若建安初年中原大旱以致饥荒,那时候马越正是凉国初立,初袁氏满门不得人心之时,他早就流亡到凉国以求重用了。
这年头生产力跟不上,最可怕的就是大旱,天下大旱往往十有八九意味着饥荒,一次饥荒便是人竞相食的惨状。
法正气的笑了,指着北方说道:“马越固有雄心之志,但益州与凉国面对江东孙氏亦是唇亡齿寒的道理,若益州被江东军攻下便轮到他们与孙坚贴着过招了,比起这样只要您派我去,我一定能借到雄兵以驱除孙坚!反过来说,您当然可以投降孙坚,但您觉得孙坚需要一个州牧来为他治理益州吗?”
“您直接投降孙坚,便是将身家性命放到孙氏手中,到时候就现在劝您投降的这些人,在孙坚来了之后都会受到重用,被处死的恐怕只有您一个人啊!比起为您赴死成就忠臣之名,我法孝直更愿意帮您驱赶敌军!”法正字句肺腑地拱手对刘璋说道:“使君啊,您想一下,如果不投降孙坚,凭严将军与数万大军总能在汉水阻挡月余,只要您点头属下这便启程由秦川六道直达三辅,过陇关至陇都求见凉国相,说动他发凉国强兵相援,凉国军南下必经汉中,张鲁不会允许通行,这样一来首先便能为您除去张鲁这个威胁,还能腾出张任将军麾下的东州兵南下作战,这样一来孙坚久攻不克自然会退去,张鲁孙坚两个威胁并去,还不会伤及我益州根本。”
“孝直啊,你说的不错,我也很感激你的忠心。但姑且不论你走秦川六道的危险……除去张鲁与孙坚这两个威胁,不一样引来了凶悍的凉国军吗?”刘璋仍旧无法安定信心,抬手说道:“即便只有凉国这一个敌人,我等仍旧难以抵挡啊。”
“凉国全军自然是抵挡不了,但如今的凉州,集结东州兵与严将军的兵马却未必不可战胜!”法正看自己终于有些说动刘璋,拍手在面前的几案上比划道:“使君请看,这是凉国,这是冀州。眼下凉王马越督帅数万兵马远在冀州与公孙瓒作战,源源不断的支援需要向冀州运去,凉国竟能还能有多少兵马?属下以为恐怕不足十万。而这十万人之中又有多少兵马能够轻动?凉国从前也是战乱中整合的,各地豪族太守均似中原诸侯一般手握军政大权,凉国兵马多半都要弹压叛军,因此属下断定凉国出兵来援至少要在国境中留下六万兵马……至多四万兵力南下,在与孙坚对决之后难道我益州不能剩下几万兵马?”
“到那时候,我等兵马相较数目相差不远,何况东州兵久经战阵,早已不是十年前先使君那时的弱兵,两两相较……凉国军即便不能轻易退兵,到时候也不用再启战端,无非是言谈之中定下协议罢了。”法正皱着眉头说道:“使君,您以为呢?”
刘璋沉吟片刻,抬头转头对一旁的别驾张松、从事孟达道:“求凉国强援驱孙坚,你二人以为如何?”
张松是个身材五短的男人,颌下留着三寸小胡子,眼光中却透着一丝狡猾的神色,听到刘璋提问仿佛才回过神一般,抬头说道:“使君,法孝直的计策是不错的,不过属下有个疑问……不知孝直兄如何前往陇都面见凉国相……难道,您与其有旧?”
很明显,法正先前的话得罪了人,这张松便是劝刘璋投降的一个,到此时自然要将诛心之语还给法正。
法正摇头说道:“在下并不识得……”
话还没说完,刘璋便下定决心,拍板说道:“如今之际已经顾不上那些了,孝直你需要什么,我都为你准备齐了,何时启程?”
“属下需使君手书一封,再遣一人随同前往陇都。”
“所需谁人?”
“江夏费观,也就是您前些时日招为女婿的费氏族人。”法正拱手道:“属下曾听人说费观善于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