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凉人崛起-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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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也就定下了……到时洛阳的事,还需要程立的力量。
然而,最先在洛阳近畿与黑山军开战的却不是三州兵马。
陈王刘宠这个骄傲的汉室宗亲督帅强攻劲弩驾着四马战车直冲旋门关下,城上黑山军硬是被城下的弓弩压得抬不起头来。
早在黄巾时期刘宠便以强攻劲弩保下一郡百姓安乐,那时候的刘宠还算恪守礼制,尽管私藏弓弩豢养死士有些出格,但到底有功。后来天下纷乱,谁都顾不上那么多了,汉室威仪不保,刘宠更是仗着一郡十余万户百姓拉起一支保卫家园的军队,赶至弓弩甲胄,亲自教习士卒射御之法。
在这个西北地区已经备齐马镫马鞍,实行大规模铁骑作战的军争之世,天下东方陈国境内出现了一支看似历史倒退,实则威力惊人的步弩结合大军阵作战的旧式汉军。
之所以说是旧式汉军,是因为刘宠的军队中仍然以战车充当主力,整个兵团不见骑兵,统统是载满箭矢的战车与步弩手。攻城野战,战车先驱,在前方布下重重车阵充当掩护,后方步弓手万箭齐发,便是攻城都是如此……这是先汉孝武皇帝开疆辟土之前的汉军战法,刘宠将刘氏老祖宗留下的作战思想推崇到了极致。
就这样,好大喜功的陈王乘着那架驷马共御、金光闪闪的战车率先攻破旋门关,直奔偃师……对刘宠而言,无论野战还是攻城,敌人都是固定的,无非据守方式不同罢了。齐刷刷的箭雨射过去,死人是无法守城的,对吧。
留给落后半步的兖州军统帅曹操一座摇摇欲坠的旋门关。
当兖州军抵达旋门关时,无人不在暗自咂舌,刻着旋门关三字的城关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有一尺三寸的弩矢,也有二尺七寸的箭矢,更有七尺长经由弩车射出的矛矢……他们无法回想这座城关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攻城战,但可以想象,对把守城关的黑山军而言一定是无比惨烈。
曹操更是好奇,在关东还有这样的雄军吗?
而曹操,也是在这座插满箭矢的旋门关下,遇到了刚才冀州战场上击败韩馥转军南下的刘备,刘玄德。
“使君,打北边来了一支兵马!”曹操在城头上命部属收集箭簇……那些钉在土墙上的箭头多半还能使用,兖州初定,拿不出过多的财力去建制强大的弓弩队,但凡是知兵之人都明白强大的弓弩部队意味着什么。
天下间最强的兵力并非以无双的铁骑横扫天下,凡是近身作战,无论如何都只有两败俱伤一途。最高的战法,便是让敌人死在进攻的道路上,这一军事思想由上古牧猎时期第一个上古先人将手中石块抛向野兽时便已形成,直至数千年后的现代仍旧沿用。
这是无双的铁律。
但弓箭消耗的资财,并不亚于组建一支铁骑。谁都不会发射木簇,铁头、铜头,都是钱。
曹操摇头感慨着这支不知由谁率领的军队财大气粗,忽然望见城下一骑飞速本来,对城头报道:“使君,打北边来了一支兵马!两千多人,不是新兵。”
不是新兵,单单这四个字就让曹操足够重视,两千人说多不多,但勤王军队此次下诏各州牧守俱是五千兵马,来得是两千见过血的老兵,还是从北边方向……北边,是冀州的方向,而冀州,是黑山军的大本营!
“关闭城门!先入城再说!”曹操在女墙上踮着脚,一面招呼下边儿的斥候入城,一面将目光越过林子向北方烟尘滚滚张望着。曹操跟手底下这帮兖州军从来是同吃同睡,有自己一口吃的下边儿弟兄就有喝的,无论为官还是做将军,绝不摆出高人一等的架子。也正因为这个,让他尝到了被士卒爱戴的滋味儿,作战只要他向前一跑,身后的大头兵便都轰隆隆地将他挤到一边,争先赴死。待到斥候拴好马跑上城头,曹操才将喝了一口的水碗递过去,问道:“歇歇,看清楚什么旗号了吗,黑山军?”
“不是。”士卒垂头道谢,大口饮下半碗水抬起袖子一抹嘴才说道:“使君,属下不认识那个旗子,红底黑字,咱汉军的旗号。但士卒又不太像,属下不敢离太近,他们都是步卒,但跑得很快,属下怕回报晚了,就急急忙忙回来了。”
曹氏不是袁氏,他没有门生故吏遍天下的胆气,也没有广传天下的贤明。就算有些名声,除了黄巾之乱时讨贼,便是入青琐门说马越,其他的都是飞鹰走狗的混名。他知道自己劣势,因此也从不拿家世说事儿,弟兄跟着他拼命的弟兄不管出身高贵还是寻常人等,一概一视同仁,只以能力定赏罚。这样倒是收尽了兖州人的心,至于那些因此不快的高门大族出身的草包,倒没被曹操放在心上……草包才几个人?跟在自己身边出谋划策的无论颍川戏志才还是荀彧,各个大才……夫复何求?
那支兵马近了,曹操按着女墙掂起脚看着城下,两千个士卒……不,是两千个见过血的民夫,打着一面刘字旗号在城下就地打算安营扎寨。
“啧啧啧,孟德啊,这黑山军都是这路货色吗?城下是哪个渠帅?”乐进走到曹操身边挤眉弄眼地指着城下兵马奚落,“瞧瞧那寒光闪闪的木矛,威风凛凛的单衣布甲,使君,俺以为咱兖州兵马军备已是不值一提,仅靠着一腔血勇前来勤王世间少有……黑山军要就这货色,嘿!”
乐进咧开嘴笑着,一摆手扣住腰间砍刀柄说道:“使君你下令,俺这就领本部五百人马冲翻他们,将那刘姓渠帅给您擒了!”
乐进一番话,逗的曹营诸将哄堂大笑。便是一贯他不顺眼的夏侯惇都没了言语,只顾着爽朗的笑。
这个时候,曹操看到城下兵马中奔出一擎着奇形铁矛的黑袍黑马黑面小将直奔关前而来,那威势尽管单人独骑却像一股旋风一般,夏侯渊督着城上弓手问道:“使君,要放箭吗?”
“这就是那刘姓渠帅?倒有一番猛将模样,就不知手底功夫如何。”曹操抬起手说道:“等等,看他想说什么。”
只见城下那黑袍骁将擎着奇形长矛喝道:“呔!城上黑山军听着,某家乃是平原相刘玄德麾下先锋张翼德,还不速速开关献城,方可饶尔等一死,否则破关之时鸡犬不留!”
“哟,还是汉军,还想着破城呢使君。”乐进咧着嘴指着张飞指乐,一边拍着曹操笑道:“多谢使君大恩大德,今日观其武备方知兖州富贵啊!哈哈!”
乐进还没笑完,城下黑袍小将又是一句,使他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呔!城上两个黑矮子还不速速开门,笑什么笑,再不开城你张爷爷一矛将你一双矮子穿在一块!”
“哎哟某这暴脾气!”城上七尺的乐进瞪着一双大眼抽出肋下砍刀便向城下走去,“妈的,你高,老子斩了你腿看你还高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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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凭狼制虎
“将军,怎么办?”黑山军近几日来心神不宁,士气大降。尽管有十余万兵马,却有五万重兵围在洛阳都城近畿,各个关口被破的噩耗一个接一个地传到张燕的耳朵里……旋门关为陈王刘宠战车强弩所破,太谷关为豫州牧黄琬携大队兵马强行冲关,兖州牧曹操、徐州牧陶谦正在奔向洛阳的路上。
更令他忧心的是,在洛阳以西,一支集结了凉、并、司三州的庞大军力正在直奔洛阳,一路上阻拦的黑山军士犹如螳臂当车,根本无力阻挡他们进攻的步伐。
天下强兵出幽凉,何况每一支兵马的身后,都是一州财力物力人力的聚合。
张燕觉得,这仗不能继续打下去了。
“能如何?收缩防线,集中优势兵力埋伏在他们入洛阳的必经之路上,调周仓且战且退,三万打五千总可以打退黄琬吧。”张燕坐在围城的土地上,这里是洛阳城下,远远看着就能见到搞的城墙与飘扬的旗帜。张燕起身,抬起手说道:“跟城里写信吧,雷公混入城中的人手已经够多了,只要偷开城门,今夜咱们就在洛阳城内庆功。”
这是一座天下坚城,只有内部攻破,绝无外部强攻的道理。
这些日子为了向城内混入千余人手,城外的黑山军已经死在城下四千有余,但这伤亡对张燕而言都是轻的。他真正畏惧的是那些奉诏勤王的诸侯,尤其是凉州军。几次交手,他已经感受到凉州军与其他军队从本质上的不同。
他在想,马越的那些军队或许根本就不说征召来的。
张燕想的不错,凉州的军制已经与天下各地有了很多不同,当今天下无论汉军还是各地诸侯的私兵部曲,大多都为征召而来。用的时候征募,仗打完了便就地解散,带着自己的兵器甲胄回家。就像很多年前的马腾马宗一般。
即便是身处洛阳的郎官,那些大汉缇骑、虎贲武士,也都是各地孝廉茂才,以及两千石官员子嗣充任,待到期满大多会调任各地为官,董卓早起便是这样,由郎官调入三公门下,后外放西凉征战。严格意义上,整个天下只有一支兵马是军户制,那便是马越曾经统御过的大汉最精锐的武士——羽林孤儿。
他们世世代代为大汉镇守皇宫,讨击贼寇,战无不胜,纪律严明。
可他们人数太少了,哪里比得上凉州覆甲万余的规模。
凉州覆甲如今是一直不务农耕的部队,无论战时还是闲时,他们的一切生活来源都只有军饷与战利。正因为这些,他们才更乐于见到马越发动战争,只要发动战争,他们便有外快入袋,况且他们的军饷也不少。
每一名凉州覆甲的军饷,都不愧对他们在战场上所能表现出的武力。
马越的穷兵黩武,成就了这支部队。
军备支出占据了凉地财政的三分之二。
……
正当张燕在城外盘算如何攻下洛阳城时,袁绍在城中也在忧虑,如何守住洛阳城……如果守不住,他的小命不保是小,宗族受损是大啊。
天下纷乱不堪,宗族无论叔父袁隗还是族中小辈大多流连洛阳,这一下子几乎全族都被包围在这座城池当中,万一出什么三长两短,全族可就只剩下汝南一支了……对了,还有正在赶来勤王的袁公路。
想到袁公路,袁绍的心稍微安了一点,说到底他的混账弟弟文韬武略尽是上佳之选,哪怕对上马越总是败绩,其他时候都是胜多败少,在南阳一带也是虎步左右无可挡者。
“元皓、正南,你们现在可有什么办法解救这一危局?”袁绍对审配、田丰二人问道:“眼下卢中郎坐镇都城,短时间据守没有问题,但随着各地诸侯来援,我很担心黑山贼会不会狗急跳墙,强攻洛阳。”
田丰咳嗽了两声,坚定地说道,“张燕一定会,他等不了多久一定会攻城。”
去年冬天田丰受了风寒,腿脚不再灵便,袁绍请洛阳名匠给他做了一支拐杖,但咳嗽的毛病一直都没能治好。其实田丰心里是有些怪袁绍的,渭南血战之前袁绍曾向他问计,当时他便说与马越拼消耗,驻守潼关不要出去……依靠坚城,凉州军就那点儿人手,如何强攻的起?最后可好,袁绍脑袋一热,夹裹着数万黑山军就出了潼关,包围马越于渭南城池,一连强攻一旬光景,两万黑山军埋骨渭南。
若仅仅如此,也不重要,多少还能补救。性子狭促的颜良又犯了莽撞的错误,导致黑山叛乱,十余万兵马直下洛阳。近畿部署的汉军双拳难敌四手,城关陷落。
到如今,洛阳已经被围城两月有余,城中百姓生计艰难不说,错过了农时来年关左将颗粒无收。
“咳咳,大将军,不如与黑山军约法三章,让出洛阳。”昔年高皇帝曾与咸阳百姓约法三章,但此时此刻田丰说出与黑山军约法三章,丝毫不亚于白登之围的耻辱。只听田丰接着说道:“第一,不伤皇帝。第二,不伤百姓,第三,返回黑山。大将军亲自认错,返还张牛角尸首……则兵乱可解。”
田丰想的清楚,只是没能全说出来,他打算让袁绍远离洛阳,另寻一州再做打算。洛阳如今已成为众矢之的,即便此次打退了黑山贼寇,接下来各路兵马入洛阳必将再掀一番龙争虎斗。退一万步讲,哪怕诸侯入洛的危局也被化解,马越未必会死在洛阳。
在田丰心里,当今天下配得上袁绍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雄踞三辅节制并凉的马越。
关右错过农时,来年一定缺兵短粮。但马越的三辅根据探马传回的消息,对百姓秋毫无犯,反而各地均有属官治理郡县,督促百姓种田耕地……即便今年平安渡过,只要袁绍还在洛阳,马越向南进攻的步伐便不会停止。如今各地诸侯已然形成割据,洛阳不可久居啊。
果不其然,田丰话音刚落,袁绍便满目质疑地看着田丰,任谁都能感受到怒气在升腾,“要袁本初对黑山贼寇低头,绝不可能!”
一旁的许攸也帮腔说道:“元皓,不怪本初发怒,这大将军身份无比尊贵,又怎能对那黑山贼寇低头呢?想不出计策你可以不说的嘛,干嘛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大将军,属下觉得许子远此言过偏。田元皓的计策,未必不可行,当然,顾全将军脸面为上。我等不可向贼寇低头,无论他们是如何成为贼寇的,终归是贼寇!”一旁的审配审正南说道:“无论是不是此次黑山之役,大将军都需让出洛阳了,但不能让给黑山贼,否则大将军还能声望必然受挫。但洛阳是非之地,不可久居也是真的。只是不知,大将军想没想过,走一遍马越曾走过的路。”
“马越曾走过的路?”这下不禁袁绍皱起眉头,就连许攸、田丰也都不解地看向审配,过了片刻,田丰才舒展了眉头笑着看向审配说道:“正南说得不错,解决这一危局的办法,便是大将军走一遍马越走过的路!”
“喔?”这下子,袁绍提起兴趣,问道:“敢问正南,马越走过什么路?”
“敢问大将军,马越当年被驱出洛阳,他做了什么。”审配买了个关子,也不等众人回答便笑道:“凉州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