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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部分

三国之凉人崛起-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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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

    伪营只有东西两个出口,宽大敞开的营门铺着圆木搭成的木板,西门外搭着数座木架可供弓弩站立向营中抛射箭矢。只需要在敌军入营后覆甲骑兵将圆木捆板撤去,便能轻易地将敌军封在营中,变成一群堆挤在一起的靶子。

    圆木捆板下面,是三丈宽深一丈插满倒刺的陷坑,任何人都无法逃出来。

    伴着沉重的吱呀声,潼关大门开启了!

    三门齐开!

    马越满面惊喜地望见打着淳于旗号的兵马出城,三门眨眼冲出千余兵马,后面黑压压一片旌旗,看模样袁绍是想抓住机会狠狠地咬他一口。

    他的脸色短暂地闪过狰狞的笑容,但手上动作不停,急忙催动骏马在溃军中奔出一条通路,一面奔驰一面回首呼和溃兵吼道:“追兵来了,快逃,逃往主营!快逃,莫要被敌军赶上!”

    话是这么说,但这些步卒哪里有司州骑兵跑得快,才有近半步卒窜入伪营,便已经被袁军骑兵咬住尾巴,环刀长矛加身转眼就要杀出一条血路直扎凉州军大营。

    耳边尽是凉州军的哀嚎与司州骑兵疯狂的咆哮,只见敌军中那面迎风招展的淳于大纛下挺着酒糟鼻子的淳于琼一马当先,挽起强弓左冲有突,环刀箭矢死命地收割凉州兵卒的性命。

    马越此时已经策马跑出伪营,正迎上轰踏而来一身重甲的甘宁与他身后数百名覆甲重步,此时此刻,情势紧张,马越根本不与甘宁说话,绕至覆甲重步之后向着主营帅台飞奔。

    临至帅台,马越自马背上立起,口中吼道:“击鼓进军!”

    “击鼓进军!”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帅台八面战鼓猛然间被凉州军赤膊力士擂响,震天的战鼓声轰然炸响。而马越在鼓声响起的瞬间已经飞身跃下三步迈上帅台向着旗手挥手。

    军中旌旗招展,那是命令溃军左右分开的旗语。

    甘宁早就等不及了,这是他亲率覆甲重步首次投入大型战斗,身后震天响的鼓声令他心神激昂,一脚踢在倒置地面的斧背上,单手挺着重斧吼道:“覆甲军,跟老子把司州崽子丢到黄河里喂鱼!”

    “吼!杀啊!”

    数百名覆甲重步军提着战斧开始冲锋,看到旗语的凉州溃兵似流水般向两侧分开。其实没有看到旗语落单蒙头向后跑的也没有太大关系,因为他们即便看不到旗帜也总能看到冲锋而来的钢铁神兵,没有人想与这些人发生任何肢体上的碰撞,只有战车才能跟他们相撞!

    肉体凡胎,装在上面便是倒地的命运,一群重甲士兵在身上轰然踏过……只有化作烂泥一途。

    淳于琼接连射出十余支箭矢,连挽强弓直教他手指发麻,浑身沾满鲜血,身后骑兵一同在营地上践踏出一条血路,丢在身后的尽是残肢断臂!

    收了长弓提起环刀,骏马刚好奔驰到大营正中,看着那立起高高的大纛当即挥刀斩去,洛阳最好的刀匠心血之作与疾奔马力化作一道凛冽的刀光在木杆上闪过。淳于琼根本不管坠落地面的大纛,任由身边普通骑兵抢夺。

    马越的大纛对普通士卒而言是功勋,但他不需要功勋!

    他不想再升官了,堪堪而立之年他还太年轻。他是袁本初和袁公路的朋友,却并不愿做他们的下属。

    打完这仗,他要向朝廷上表,请求出任太守!

    司隶军的阵型在冲入大营时便乱了,这里面固然有凉州士卒堵在西门慌不择路挤成一团有关。更多的,却是和凉州军遗留在营中边角的军械、辎重有关。这些东西就像敌将大纛一般,统统是战利品。汉军不是凉州军,他们不兴战利品,但这些东西都是战功!

    正因如此,这些司州骑兵一入大营便窜向营中各地抢夺战力,除了少数世代军功的年轻人时刻跟在淳于琼身边死战之外,那些新募的普通子弟纷纷不顾阵型冲向四方,屯长枪矛挑着锦缎笑逐颜开,更有骑卒甚至下马去推凉州军遗落在营地的独轮车,更有士卒为了一箱战利拳脚相向。

    淳于琼感觉到不妙,马越搭建的这座营地不规范,或者说不合兵法。

    通常营寨开四门或开三门,除非背靠山川才会两面开门,但此时这落于山坡的营寨南北纵有余,东西横不足,偏偏仅在东西开二门好似一个瓮一般。

    按道理,马越不是不知兵事的人啊?

    接着,淳于琼奔马还未冲出十步,便急急忙忙地勒马于前,急停令胯下骏马歪头转向右侧,两只后腿在大雨初歇的土地上犁出两道深引,发出难过的哀鸣。

    “那,那是什么!”淳于琼感到后背的寒毛都炸了起来,指着前方惊慌失措地吼道:“快撤,快他娘给老子后撤,撤出这座营地!”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前方数百人穿着重重铁铠,那根本不是凉州那个穷乡僻壤所能支撑起的铁甲重步军阵,马越怎么会有这种力量?

    淳于琼停的及时,但他身旁跟随的青年骑手们就没这么好的命了,他们紧咬着凉州步卒的尾巴直杀出营去,一名青年骑手正将长矛插在一名凉州步卒后心,还来不及收回长矛,那凉州步卒身后便猛然突出一柄战斧斩下,将矛杆一分为二地从中截断。接着,他便看到一名全身笼罩在铠甲中的男人露着一双汹涌战意的眼睛。

    接着那柄纯铁战斧向后轻挥,沉重的斧背便砸在骏马侧脸,接着骑手便觉得胯下骏马一软,看到整个马头都被砸了个稀烂,红黄一片。

    这个时候,年轻的骑手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他看到了整整数百名全身装备铁甲的战斧步兵冲锋而来,一柄战斧正砌在自己的脑袋上……单薄的铁皮兜鍪根本挡不住这种斧头,青年骑手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兵器扎入脑袋,是这种感觉。

    战局在城头的袁绍眼中更为直观,凉州军高大的营寨挡住他的视线,但挡不住营门那边的景象,见到一片数以千计的重型步兵袁绍就知道自己中了马越的诱敌之计,但他并不慌张。他明白马越回凉州这些年不声不响地做什么去了,天知道他是从哪里偷偷购置了这么一批铁铠来武装他的凉州精锐。

    败,是败了,但在袁绍心里损失不会太大。

    “鸣金,让淳于撤回来吧。”金鼓之音在袁绍身后响起,他歪了歪脑袋,显然有些咽不下这口气,马越靠着凉州的财力都能凑出几百重步,他袁本初守着洛阳武库又怎能没有?招手唤过颜良,袁绍说道:“颜良,率大戟士接应淳于!”

    “这个时候才知道怕?恐怕也太晚了些。”另一边的西凉军大营帅台,马越听到潼关上传出的金鼓之音,脸上挂起残忍的笑容,招手喝道:“鸣二通鼓,命覆甲军轻重二骑出兵!”

    随着两通战鼓,渭水河畔猛然爆发出咆哮的嘶吼声,马超挺枪率千余覆甲轻骑引弓奔出。南部山谷也是亦然,阎行跃马而出,挺着浑铁枪率领钢铁巨兽般地覆甲重骑冲出山谷,两支骑兵卷起土龙向着西凉军前营奔驰而去。

    潼关城上,看到这一幕的袁绍跌坐而下,张手喝道:“叫颜良停下!……淳于,淳于没了!”

    满面悲戚中,袁绍指天长叹,“马君皓何德何能,竟有如此兵马!”

 第十三章 淳于将军

    那是一支怎样的军队,铁甲战马上搭载着铁甲骑士,仅露出冰冷的眸子。铁斧头挥舞劈砸,骑兵排成三排冲锋而过,地面上就再难见到一个完整的人。

    受伤的军士还在哀嚎,游驰于外围的轻骑兵弯弓搭箭,或是上好弦的手弩随意散射,像来去如风的野狼……如果这些披着两裆高领铠甲的骑士也算轻骑兵的话,恐怕整个天下都找不到重骑兵了!

    袁绍要抓狂了,五指死死扣着城垛指着那些重甲骑士问道,马越是从哪里找到那些骏马的!怎么会承载那么大的重量!

    他不知道,马越的重骑完全是因为有高桥马鞍分散了马背的受力,并以双马蹬来维持骑士的稳定。这和什么样的马匹根本没有关系。

    屠杀在继续。

    前有豺狼后有虎,面对甘宁率领的重步兵,司州兵马根本提不起一丝与之对抗的心思,淳于琼都跑到东门去啦!更何况这些兵丁呢,全都一窝蜂地向后退,方才退出营门不远,便简单宛若死神的凉州覆甲军!

    这些浑身裹在铁壳子里的骑兵令人在三伏天里从头顶到脚底板都冒凉气!

    人怎能拥有这么强的力量,拥有这种军队?

    一阵不慌不忙的屠戮,淳于琼急忙命部下撤入营地,出是出不去了,不如在这个奇怪的营地中死守。

    出潼关,为了夺取一场大胜,淳于琼带出了所有马匹,足足四千五百骑。即便是被堵在营地东门的骑兵掠杀一部分,即便是西门的重步兵袭杀了一部分,但淳于琼并没伤到筋骨,左右环顾他粗略算出营中尚有三千余骑。

    逃生或许没有可能,据守营寨尚可放手一搏,大丈夫生于世,总不能引颈受戮吧!

    “全军听令,一曲守东门,一曲守西门,其余人等将辎重箱子堆积二门之内阻隔敌军,既已无路可逃……弟兄们,我们与他们死拼到底,让凉州蛮子知道,司隶不是他们能撒野的地方!”

    淳于琼的声音并不好听,长年饮酒使他的嗓音像塞外的沙砾一般粗糙豪迈。从初次上阵至今,每天都会饮下数坛烈酒方能入睡,仿佛每一个夜晚都有冤魂向他哭诉。

    但是此时,这个男人无所畏惧的嗓音唤起司州骑兵的士气。

    司州人从不畏惧死亡,他们只是太过骄傲。并非是没有胆气,只是他们生来金贵。

    “跟他们拼了,就是死老子也要扯上几个凉蛮子垫背!”

    群情激愤,在他们眼中,如今的凉州人可以算作为之拼命奋战的敌人了!

    忽然间伪营中爆发出的喊杀声甚至令帅泰上的马越侧目……司州人这是怎么了?淳于琼那个酒桶这会应当被打的哭爹喊娘才对,怎么还越战越勇了?

    举目四望,越过重重覆甲军阵,马越看清了营内的景象。司州军奋起抵抗覆甲重步,尽管他们的兵器斩在铁甲上只能留下个白痕,每时每刻都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但他们实实在在地用血肉之躯阻住覆甲重步的攻势!

    营地正中,原本插着的大纛已被人拦腰斩断,淳于琼正立在上面呼喝着,马越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他看到淳于琼面容坚定地发下一条条指令,军士们则有条不紊地执行着。

    真正的男人,越是绝境越临危不惧,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喊杀声在继续,马越的心仿佛被眼中的画面狠狠地撞了一下。

    唤过传令,马越歪头说道,“将重木捆板撤掉,架强弩,命骑兵左右后撤,暂不进攻,围点打援。”

    袁本初啊袁本初,你舍得这样的良将就此赴死吗?

    淳于琼方才布置好一个依靠独轮车、箱子等战利搭建好的营垒,浑然间惊觉敌军仍旧在改变阵势,那些骑兵拉开的是什么?陷坑!

    厚重的木捆带着上面一层泥土被拽开,露出纵跨一丈接连整个营门下的一丈深坑,陷坑内插满了削尖的倒刺,一旦失足落下就是绝境。

    再回首,果然!东门外的骑士也拽着粗重的麻绳拉动木捆,露出同样深的陷坑。

    淳于琼直至此时方知马越的可恶,他才真正体会到田丰为何要说此人阴险狡诈!从他趁着阴雨天扎下这座口袋寨,便是为了今日将他围困在其中。

    他突然有一种用尽全力的一拳却砸在棉花上的感觉。无力,苍白,胸口仿佛有一口鲜血闷着不吐不快!输掉这场战斗不是他的罪过,哪怕换了任何人都一样,谁能在马越的机关算尽下存活?

    高墙在架上两排弩手,这些弩手就是方才的重甲步卒,他们弯腰上弦,手中分明是弓力过四石的脚踏弩。

    接着营门前近二百名重甲步卒也回身取出携带的大弩,排成三列纷纷躺倒在地,腰臀着地,腿弯弓起脚踏在弓臂上双手张弦,臂,腰,臀,腿一齐发力一气呵成,分明是弓力过六石的撅张之弩!

    东门外,提着战斧的重骑兵仍旧游曳在侧,但握着手弩的轻骑纷纷下马,躲在陷坑旁瞄准,身后两列握着弓箭交错而立的射手则随时准备搭弓上箭。

    淳于琼带着些许惨意地笑了,手中扬起的环刀慢慢垂下,直至滑落斜斜地刺在地上。

    他输了,输的彻底。

    他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因为做什么都是徒劳,上千柄弓弩指着他的部署,马越只需一声令下他们便葬身于万箭穿心之下。

    败给马越,不冤!

    正当淳于琼引颈受戮之时,马越跨上骏马奔驰而出,直掠过重重军阵与伪营,直逼近潼关城下。

    “孟起,让覆甲军跟我一起喊!”

    “袁将军大逆不道,专擅朝政,更改年号!”

    “淳于将军与四千汉军深陷阵中,汉军本为一家,马某不忍加害。唯愿袁大将军悬崖勒马,还权皇帝退出洛阳!”

    马越每喊出一句,身后数百跨着骏马的覆甲军便跟着吼出同样的话,震耳欲聋的吼声气势如虹,令潼关上的军士为之披靡。

    袁绍听着下面凉州军士吼声越来越大,脸面赤红,尤其是在下面耀武扬威的马越甚至敢在潼关下三百步飞马长驱,视潼关数万大军如无物,尤为令他气愤。

    更改年号为本初,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他袁绍有所私心,怕也说不到什么专擅朝政的程度上。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专擅朝政又怎么了?皇帝尚幼,辅国连各地诸侯的关系都协调不好,还谈什么辅国?

    如今倒成了擅自将兵出陇关的马越理直气壮地在城下喝骂不休!

    “来人,取弓来我要射死他!”袁绍勃然大怒,抢过身侧武将的强弓挽起,一箭兜着风雷之势向马越射去。

    就在箭矢离弦之际,袁绍身旁一人飞扑而上,口中还喊道,“大将军不可!”

    扑过去的人是许攸,足智多谋的许子远深知马越心思之深,这完完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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