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凉人崛起-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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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都被马越的举动弄蒙了,尽管他也被马超被坐骑掀翻的扬尘挡住视线,但他看状况猜得出来是已下得了些许优势,那个名为马孟起的青年骁将已经坠马。通常而言斗将结束就是挥军掩杀这个不错,但那是得胜的一方啊,哪有马越这般不计后果仗着勇武胆气一见勇将有失便全军压上的?
宋建就是在怨马越太过流氓,因为斗将情形瞬息万变,方才已下先是兜鍪被挑,后肩头再受重伤,拨马正要跑回军阵,宋建哪里还能想到挥军掩杀,当下传令派出数员勇将领百骑前行接应已下,同时传令大军准备后撤。
因此尽管这时敌方猛将已经落马,但宋建也无法再命令全军迎着马越冲锋。
七骑勇将已经督着百骑抢下已下,中军已经缓缓后撤,侧翼方才听令,若此时再改命全军冲锋则会造成中军前进侧翼后退之状,尽管他的兵力是马越的两倍,但若中军与侧翼断为三截,他可不敢与气势如虹的汉军对冲!
更何况,此时前冲中军事毕被抢下已下的那百骑所阻,冲势稍顿便会被对面的铁骑洪流吞没分割。
电光火石之间宋建只能暗自饮恨,将此次错失良机怪罪在马越轻敌冒进的头上。
马越率众从骏马小步踱走到开始缓慢奔驰,正在加速中他便看到前方战场扬尘随着一阵风散去,模糊中马超的身影撑着长矛站立起来,一杆近丈长矛横架身后,弓着身子做出意欲攻击的模样,左臂却抬起手来背向本阵,正对着数十步外宋建派出的数骑勇将。
仿佛听到身后己方骑兵的马蹄声,马越听到马超一声大喝。
“别过来!所有人,都别上前!”马超跌落马下,兜鍪落地长发随风飘动,横矛正对着奔驰而来的宋建麾下数名勇骑,怒喝道:“谁也不必上来,我马孟起一个人就可以,一个人就能打翻他们全部!”
关羽在距离马超三十步的距离驻马,注视着这个年少时打拳不留余地的凉州少将军,他看到当年的小孩子成长为了一个真正的武者,义无反顾的身形仿佛发出万丈光芒。关羽不知现在是该援助马超还是就这么成全了他。
关羽听不到身后奔驰的马蹄声,他看到马越督着大部中军骑手驻马当场,整个军阵蓄势待发地准备冲锋却都停在当场,阵型保持着一种半包围的形状,注视着他们战阵斗将连斩五骑的少将军发出以一对多的呐喊。马越注视着马超的身影小声发令,战鼓再度响起,旌旗左打右挥是,战场上一时间只能听见兵马调度调整阵型的脚步声与骏马驻足不安的响鼻。
马宗赤膊在阵前气呼呼地横刀立马,看着马超迎着敌骑奔跑,卯足了力气喊道:“大侄子,斩了敌将!”
根本不用马宗多话,马超倒提长锋迎着奔驰的战马飞速跑去,脚底带起的扬尘丝毫不弱于对面的骏马,只听他一面奔跑一面喝道:“敌将!”
二字话音未落,敌骑已经冲至近前,马上勇将挺着长枪冲着马超直刺而来,在他后面还有六骑奔马而来,各个面容凶悍,不但要救下落败的已下,还势必要将耀武扬威的马超横斩当场。
千钧一发之际,马超奔驰的身子猛然侧跳躲过一枪,铁矛一扫抡断了敌骑前蹄,力未用尽猛然一个撤步,将铁矛斜着反插在黄沙之上,迎面便是一骑顺势撞在矛头,连人带马在铁矛上穿透,马超快走两步翻滚在地躲过一骑横斩,抽出阵亡敌人遗落的兵器后掷出。
“……被我马孟起!”
话音始终没有停下,马超飞起一脚踹在一骑上马登上,跃起的身子竟将奔马坠倒,双手抱着敌骑的兜鍪重重磕在地上,眨眼间又掼死一骑。
喘着粗气抽出混铁矛,看着那剩下错身而过的落荒而逃的三骑,马超抬手拢了拢散落满面的羌辫,舞矛咆哮道:“敌将被我马孟起斩了!全军突击!”
凉州马孟起,戎丘斩九将!
第九十四章 两军对阵
陇西的夜风呼啸,军帐外的篝火跳跃令马越心烦意乱。
会战宋建的第一个夜晚,他的军帐向南推进了十五里。
白日的一场斗阵最后演变为一场针对宋建的大追杀,他的大侄子阵前斩九将之举必将名动天下。只是战局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理想。
全军追击并未造成河首兵马的溃败,齐汉王宋扬率千余兵马迎击,为宋建大部撤退创造了足够的时间,尽管使其后撤三十里,但未能扩大战果,付出数百条性命之后宋扬被亲卫护着撤退,在后面宋扬早已布好阵型等待马越来攻。
一场大胜只得作罢,宋建仍旧有三万兵马,除了士气低落些许并无损伤。
次日一早,士卒埋锅造饭,马越登戎丘山顶向南眺望,河首军的阵势正在集结,数万兵马浩浩荡荡地纵横排布远远望去直连到天尽头的大雪山脚下。
马越裹紧了裘袍,凉州的天便是如此,哪怕是炎炎夏日,早晚仍旧要裹着狐裘才不觉寒冷。
胜败乃兵家常事,他知道这一场仗只怕是凶多吉少。
如果他有五千,不,三千飞熊军那样的精锐,便有足够的信心靠着自己的军略之才赢下这场战争,但他只有七百精锐,只怕河首王军的数量都会大过这个数字,更何况面前铺开了的三万大军呢。
壮志难酬。
“君皓,差不多了,整军吧。”
关羽戎装加身,背着一柄硕大的长柄环刀在戎丘脚下见马越走下山来便迎了过来,马越静静点头,拍拍关羽的肩膀,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舍,“云长,你与公明要保护好自己,若是万不得已阵线溃败,便向后撤。”
“这场仗可以输,你们不能死。”
关羽笑了,在这仗马宗徐晃将作为他的副手一同在阵前督军,说起来危险要比临阵搏杀小上许多。“三郎,这场仗不能输,输了汉阳就没了。”
马越太不像个诸侯了,哪个诸侯会全然不在乎脚下的土地,满心想着将领的生死。换做别人巴不得将领战死赢得胜利呢。
“汉阳没了,我能再打回来。”马越言语中透着一股子自信,翻身上马向着军寨而去。
他一直谨记着一个道理,他的一切都是兄弟们用命为他搏来的,地盘可以丢,金银可以没,但人心散了,他就什么都没了。
万余大军在半柱香的时间中整备完毕,阵前枪戈如林,轻弓轻弩中夹着七百飞熊军与千余覆甲军,军士牵着清一色的高头大马立在阵中,左右侧骑亦是威风凛凛。
大战在即的肃穆正像这风卷狂沙,男人们最后整备着自己的甲胄,擦拭着锋利的兵器,尽管手臂有些颤抖。
“天命有常,我们凉州人是信命的。”马越看出了士卒们的紧张,他踱马在军阵中穿梭,凉风吹过他的衣襟,嘶吼出最大的咆哮,让每一个士卒能够听到他的喊话,“我们就是大汉,我们是大汉的臂膀爪牙,宋建逆天而行妄自称王,与我等宣战!今日从贼者众,但我等奉天承运,必将破贼于此地!”
同样的声音,在战阵各处想起,各个武将以同样的方式宽慰着手下兵卒的紧张,此战有几近半数的新兵,都是方才放下农具扛起木矛的老实农人,紧张已是在所难免。但凉州之地的新兵,好就好在兵员素质较高,即便未经战阵也有过厮杀经验,恐惧心理要小上许多,更何况,凉地男儿各个都有个建功立业的心,谁都在心中觊觎着战场立功啊!
关羽、马宗、徐晃督着步弓,李傕左翼,右翼杨秋候选二将,马越唯一比宋建强的地方,便是他有纵横天下的勇武猛将,率领中军精锐的将领更为凶悍,且不说凶猛如虎的郭阿多,单是数次斩将夺旗的长水校尉阎行威名就已足够卓著,何况还有昨日阵前斩九将的马超。
马越挥舞令旗,身后数丈高的旌旗随风招展,整个军阵以一种较为松散的状态,向前缓缓开动。
坐在战场上扶着车辕,他的中军选在一处较高的突破,方便马越眺望着前方阵线,阵型中探马往来奔驰,不断以羌语汉语呼和着指令。
尽管敌军势大,马越看着滚滚向前开动的万人军阵,胸中升起一股横刀立马的豪情,轰鸣踢踏的马蹄声将他的思绪带回数年之前的大陆泽。
当时的他只能以敬仰的目光看着端坐车辕的皇甫嵩,骑在一匹鲜卑战马上与人生死搏杀。
无论为此他付出了多少努力,现如今,他成了发号施令的人,尽管领地小,兵势小,百废待兴。
但他马越已经手握兵甲了!
此时此刻,有人要夺走马越的统治,他绝不应允!
双方兵势开动,与马越的步步为营不同,宋建明白自己的优势在于绝对的兵力,尽起三万大军三万民夫供应此战的他志在必得。尽管斗将输了,但他可不认为比拼军阵仍旧会输,三军齐头并进,直要以包围之势将万余大军铺开了包在其中。
两军交锋!
距离尚有千步,河首前军骑兵突进,近三千名骑兵在阵列中猛然突出,擎着长矛呼哨着疾驰而来,直扑马越前军步卒。
“放箭!”
马越立在车辕上猛然拔刀,一个个汉子嘶吼着口令在军阵中快速传递着,旌旗摆动,前军弓弩手仰起弯弓上箭,在军侯的口令下箭雨抛射而出,两千余支箭矢遮天蔽日呼啸而下,宛若一片飞蝗笼罩在奔驰而来的河首骑兵头上。
谁都明白,这群骑兵就是来破阵的,妄图撕开缺口!
飞马奔驰的骑兵根本没有可躲藏的机会,纷纷扬起臂盾遮挡头部,但仍旧有少数骑兵落马。
冲刺中,落马便意味着死亡。
接着又是一片箭雨射到,但这是马越军最后的机会了,凶悍的枹罕骑兵距离军阵只有百步距离,这对来去如风的凉地骑兵而言几乎是瞬息可至,奔驰的骑兵撞入军阵,全然不惧汉军横起的长戈木矛,骏马被长矛刺倒,木柄折断的声音不绝于耳,骑兵在冲击中掀入阵中,抽出马刀左劈右砍,不过七百余骑冲阵,却使得整个前军步卒阵型大乱。
关羽横刀凝目,敌军步卒已经开始撒开腿奔向己方军阵,若到时还无法整顿阵型根本无法抵御三万大军的冲击!
当下不再犹豫,手臂一甩长柄重环已然入手,抬手拨开拦在前面的步卒冲入战阵前沿朝着河首骑军当头劈下,锋锐的长环劈开皮甲,血液迸射关羽满面,关羽咆哮道:“稳住阵型!”
马越的注意力不在阵前,他知道几百个骑兵无法对他的军阵造成太大的冲击,望着冲至六百步外的河首步卒,手臂再度麾下,喝道:“抛射,四百步!”
前军的弓手在步卒的保护下不为冲击所惑,收到命令便再度弯弓抛射,箭矢射入高空,凭着箭头的重量飞速下坠,将数百名奔驰中的河首步卒钉在地下,战场上的一片哀嚎不能震慑悍不畏死的河首步卒,没有被射中的步卒毫无停顿的继续对汉军本阵冲击而来,宛若一面移动的墙壁狠狠地撞在汉军的前军,一时间鲜血喷洒,残肢断臂上下翻飞,嘶喊与哀鸣占据战场,夹杂着愤怒的咆哮!
僵持,汉军像是狂澜中的一叶扁舟,战线随时可能崩溃,却一次又一次地被狠狠地扯了回来,竟是寸步不让。
马越望着敌军后方黑压压地人群,兵力不断地向前压上,心里没有丝毫急躁,尽管他知道他的袍泽正在战死,但内心却是一片清明。
他不能慌,也不敢慌,他必须找到敌军的破绽所在,以精锐兵力撕开缺口,这是唯一能用的上的战术!
压迫仍在持续,敌军侧翼并未像马越想象的那样向着中军进攻,而是撒开了向着左右包抄,他笑了。
宋建太贪心了,想要完全包围住他的整个兵势,进而最大程度地击溃他全军。尽管如此侵略性的战术会使马越陷入无路可逃的境地,但对马越而言,如今可怕的不是被包围,而是围师必阙!
如果被敌军绝对优势对抗,部分死伤之后军中将会传递恐惧心理,逃卒造成阵线崩溃。
但如果是被围起来,就没有这种担忧了,士卒们只能死战,反而会发挥更大的战斗力!
而且,在这其中宋建的河首军势必变阵,只要他变阵,马越便有机可乘!
“前军后撤一百步以弓弩震慑,侧翼收缩,步卒铺开结圆阵!”
决定命运的命令传递下去,整个军阵开始快速的变阵,尽管双方投入兵力足有五万,但马越的战线拉的并不算长,不到两千步的阵线决定了宋建的军队无法对全军造成压力。紧接着河首军前方交锋的部队便发现原本固若金汤的敌军开始出现后撤了,每一次前军轮换的距离更远,使他们有了足够追击的距离。
这一变化在远处小山包上指挥的宋建眼中更为明显,他看到敌军侧翼放出箭矢使侧翼止步不前,步骑在弓弩的掩护下快速回缩,他的命令还来不及传递下去,敌军便已经围绕着马越所在的小山包围成一个各面都有千步战线的环阵,尽管后方的接口他还看不到,但这对宋建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
马越的变阵,意味着担心被围而分散兵力。
宋建一下子从为了登高而临时搭建的土坡跳下,指着汉军前锋喝道:“河首王军护骑听令,冲击汉军前锋,活捉马越!”
随着这么一道命令,一支千余之数的骑兵从后军发起冲锋,带着身后的滚滚烟尘朝着战场上两军交锋的生死之地飞马而去。
第九十五章 鲜平告急
凉州南部战事胶着,北面的战争亦是如火如荼。
当向南逃窜的汉人商旅告知窦良鲜卑境内大批兵马调动时他并没当作一回事,只以为是鲜卑连年的小股进犯罢了,照常地整顿兵马,准备将鲜卑人阻挡在廉县以北。年前他向马越的提议在廉县以北大漠中筑起漠石寨如今已安置完毕,常驻一曲军士,并联结周围土地搭起千步关口,几乎向鲜卑通向凉州的道路封死,北地全郡军户整合极易,不过一出号令的事情。窦良也因此未有重视。
接着,便是来自并州朔方郡的鲜平郡的求援信,告知鲜卑大批兵马进犯州郡,窦良知道,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