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凉人崛起-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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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杨丰在马越身后默不作声地跟了好久,才终于打马上前对马越问道:“主公勿怪,属下只是心有疑问,不知主公为何要招降韩遂等人,即便名义上为汉家校尉日后他们仍旧会反叛……您反而给他们官职俸秩,怎么看都是吃亏的事情啊。”
“嘿嘿,阿若这你就不懂了。”马越带着满脸的小狡黠朝贾诩一仰头说道:“文和,给阿若解释解释,为何我要分出十部校尉。”
马越分封叛军十部校尉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在内,不过此时更多的是试探贾诩的意思。
“诺,不过在下并未与使君深谈此事,仅仅是几分猜测,若会错了意,还望使君勿要责罚。”贾诩先是拱手说了一番托词,这才对杨丰拱手说道:“使君分封十部校尉,在下以为意不过三,其一是为叛军正名,叛乱至今已有六年凉州半壁民生凋敝,叛军治下百姓也都习惯了如今的模样,当年的小首领如今都成了气候,如今分封十部校尉,他们中不免有人心向朝廷,一下子免去全身罪责,成为朝廷校尉,有了正经出身,今后叛乱再起虽不至于出兵平叛,但一定是有人会两不相帮。这是其一。”
“其二则是分化,十部校尉不分高低统属,韩遂今日是叛军首领,明日就成了金城校尉,既降低了韩遂的话语权又增加了汉家威信,说到底,这份降书经使君大印一压,他们名义上就是大汉的校尉了。”贾诩笑起来脸上满是褶子,神情中满是淡然,看上去好似十分乐得马越赏识,眯着眼睛说道:“至于其三,便是让韩遂明明知道使君剑指金城,他却不得不切实地与十部校尉相商此事。战事旧矣,便是叛军中亦有厌战者,若不招降,叛军各个死战,但使君招降之言一出,今后的仗,可就不是那么容易打起来了。”
说罢了,贾诩一提缰绳,笑着对马越拱手,“使君,不知属下说的可对?”
“不错,有文和相助,实乃我马越之幸,此言深得我心啊。”马越闻言大笑,对杨丰说道:“阿若,你觉得这攻心之策,可攻倒韩遂麾下那十部校尉的哪几个?”
“主公的计策随着韩遂此次上表便意味着初见成效,只不过依属下愚见,此计虽伤到韩遂,但对主公却未必能有巨大收效。”杨丰斟酌用词,说道:“主公擅长谋人谋心,但还是慢了一步,十部校尉的情况主公大致了解了一些,但属下还要详细禀报,之后主公再看此计。”
“张横、滇吾二人,自韩遂未起兵之时便已经是韩遂之心腹,都是百人部落的羌种大人,韩遂助他二人谋划,如今二者皆据百里之马场,如若主公之于在下,于云长兄,于彦明一般,实难叛变。陇西李相如原为汉家太守,后叛入韩遂,其人虽广负名望,却为人粗鄙、两面三刀,亦难引为外援。白虎武、治无戴、伐和、烧塞等人都是羌种大人,韩遂本就使唤不动他们,如今表为校尉……恐怕主公亦难驱策。唯一可拉拢的,只有庞德与芒异二人,这两人在十部校尉中庞德勇武可当其冠,芒异智计百出最为阴险狡猾。”
杨丰叹了口气,“但是芒异,也不会为主公谋划……前些年云长兄携彦明入凉寻彦明阿姐,羌中北宫伯麾下芒奇反叛,云长兄助时任金城从事的韩遂平叛,阵斩芒奇。这个芒异,就是芒奇的兄长。”
“吸……”马越倒吸一口冷气,脸上喜悦一扫而空,“阿若的意思是,芒异与我等有血海深仇在身,分封十部校尉唯庞德可拉拢引为外援?如此说来,只怕庞德也没了,十部校尉平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庞德,庞德,他小时候就拿刀刺过庞德,到现在二人关系都是不冷不热的,何况各为其主。
“也罢,本以为凉州局势复杂,不过复杂在我所结识的这班英雄豪杰之中,今日方知任何地方没有情报都是不行的。”马越没有贾诩以为的垂首顿足,只是叹了口气对杨丰说道:“如果能早些时候让阿若为我一探州郡,那便能免除此次损失。阿若,多招募一些游侠吧,所需的资财尽数由州府提供,一切消息汇总之后上报幕僚府,不,待我回去,回头思虑,弄一个专供情报的机构。”
杨丰正要在马上行礼应诺,突然之间马越胯下骏马猛然立起,一声嘶鸣险些将马越掀翻下来,接着便是贾诩的坐骑奔驰而出,直将身上的贾诩翻飞出去,杨丰眼疾手快抓住贾诩将他提在自己马上,但他的坐骑也紧随其后地受惊,仓促之下杨丰只得护着贾诩摔倒在地,再抬头,马越的坐骑已经在地上坚冰中摔倒,马越离坐骑数步之远,遥遥地向二人打手势让他们离马远些。
这些马不知为何受惊,马越不敢近身。
即便他有着可角力野猪的勇武,但对上发狂的骏马仍旧没有一丝把握,除非他要将自己的爱驹砍死,否则发狂的骏马一蹄子踢在身上躲闪不及,就是断腿碎骨头的下场。
马越看着发狂嘶吼的骏马倒不觉惊险,真正让他觉得害怕的是山林中猛兽的嘶吼,这条陇县到陵水河畔的路离山林足隔着数百步远,两边长满了荒草,但即便有这么远的距离他仍旧能够听到走兽嘶吼的声音,天空中的飞鸟自林间奔出,整个一副末日般地景象。
“是什么,令飞禽走兽如此畏惧?”
马越心头突然闪过不详的年头,三个人大惊失色地站在路中,面面相觑。
来了。
大地在震颤,目力尽头的雪山在视线中摇晃起来,成片的高大林木在顷刻间轰然倒塌,骏马在地震发生时已经奔向远方逃得一干二净,对主人的尊敬远远比不上对天地造化的畏惧。三个人谁都无法保持站立,马越握着刀柄刺在地上,扶着环刀半跪在地,尽管止不住晃动,但他仍旧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但他根本看不清什么东西,目力范围内哪里都是冰雪激荡,哪里都是泥土飞扬。
个人安危马越已经不在乎了,他头脑里唯一的信念就是蔡琰,他要回到陇县,他要回到陇县。
马越想站起来,可两腿不听使唤,只得在恐惧中挣扎,祈祷着天地之威早些结束。
震动持续了足有数十息的时间才重新恢复平静,三人在混乱中站起,看着远方倒塌的树木默然无语,贾诩拿着马鞭,可骏马早已跑的无影无踪,只得无力地空挥,想把马鞭丢了,最后想了想还是插进后腰,叹了口气。
如此大劫,能活下来已经是幸运了。
“文和阿若,你们一个去张家川一个去陵水军营,统计受灾伤亡与损失。”马越向着南方看了一眼,哪里城郭轮廓依然。
“我回陇县,看一眼家眷,准备安置灾民。”
第八十二章 民心可安
蔡琰没事,地震发生时她刚织完一匹绢,走到后宅的院子里弹琴,突然间的地震让城中到处都是房屋坍塌与百姓哀嚎的声音,再加上大地的震颤,着实吓到脸色白发。
马越一路跑了近半个时辰才赶到陇县,巍峨的城阙西北角被震塌,城里城外到处都遭了灾,不少民屋坍塌,残垣断壁满目疮痍。州牧府的宅子也是一样,前厅塌了一半,裴绾当时正在府上与孙毅交割一些陵水兵营的物资运输事宜,当即被压塌的房屋砸倒在地,孙毅死死地护着裴绾,身上被砸了许多伤口。
马越赶到家中时,孙毅已经被救了出来,裴绾身上没什么伤,倒是吓得不轻,死死地抓着孙毅的手臂担心这个救了自己的汉子因此殒命。
此时已有医匠赶到,孙毅没有死亡的风险,只是受了些伤需要修养数月。马越和裴绾这才松了口气,稍稍安慰了一下蔡琰,马越便又急急忙忙地出了门。他要带着州牧府所有官吏放下手上的所有事务,在城里城外奔走着统计伤亡,其实根本不用统计,无论是马越还是小吏都明白,看这情况,凉州完了。
城墙西南角年久失修又接连遭受战火侵袭,如今遭受地震根本扛不住,压垮了大片民房。中原多数城阙都为青砖堆筑,马越在皇宫开渠时更是直接掀开地上的青石板,可凉州只有边防重镇才是砖城,似陇县这样靠近司州比较‘安全’的城池不过是少数青砖合土筑成,根本禁不住震撼与打击。
归结起来,这也是韩遂为首的叛军每一次起兵都能轻松寇入三辅的原因。
攻打土城都用不着云梯,匕首钉着城墙就爬上去了。
根本不用说,马越走马回州牧府,从地上拖出几幅没坏的几案急忙召集幕僚商讨震后事宜,最先赶到的是贾诩。老头子快马加鞭赶到州治从马上跳下便对马越说道:“使君,粗略估计城中百姓伤亡过万,医匠、民夫、粥棚、衣物一个都不能少。”
“兵营怎么样?”马越一面问着贾诩一面看着城中过道搜寻着杨丰的身影,杨阿若去张家川探查情况现在还没回来,他有些担心家中兄长即众将家眷。贾诩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在马越几案对面提起笔便在纸上写着城里城外医匠的住处,不过片刻写出七八处,起身交给旁边卫士对马越说道:“地动时覆甲军正在对搏,只有三个伤势过重活不成了,还有两人直接被压在屋里,其他没什么伤亡,属下已命他们带着冬衣过来帮百姓善后,大袄晚上盖着睡,不冷。”
“嗯,很好。”卫士接着贾诩的字条骑马奔走,马越对身旁官吏问道:“如今能筹集多少马?”
“回州牧,三十余匹。”
“找些人,留下两匹,其他的都骑上奔赴各县,看哪里伤亡最重,除了陇县还有什么地方城墙崩塌。”马越边说着,便见到街道尽头杨阿若与马腾双骑追风急速奔来。“阿若,川里怎么样?”
“家里没事。”马腾的模样有些狼狈,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对马越说道:“没土墙,都是木头压不死人。不过城门外栈道塌了,死伤不少。”
本欲阻挡韩遂的栈道塌了,死不少民夫。马越无力的摇了摇头,栈道塌了可以重建,可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地震以来他已经收到太多坏消息了,到处都在死人,到处都是房屋倒塌百姓惨死的消息,真不知道发生这种情况还能有什么好消息来让他平复一下跌落谷底的心情。
就任州牧以来从未有过天灾的情况,好在有贾诩这个旧处凉州见多识广的幕僚在身旁帮衬,一套张榜安民、救治伤民、搭建屋棚、分发财物、施粥领衣组成的应急措施有条不紊地在陇县开始实施,这才没出什么大乱子。
比起陇县的状况,各县奔回的探马在傍晚陆续归来,带来的消息让马越险些吐血。汉阳三县受损严重,各地百姓死伤十之三四,上表要粮、要钱、要人均有。问题是马越如今手上这些东西都没有,钱倒是有几百金放在张家川,库府里也有粮,但只有陇县一地的粮食,但必须要供给后面可能引发的战争,况且这些东西各县均有储备,现在最要紧的是善后措施,这些王八蛋却提起这些,明白的一眼就知道是想中饱私囊,直将马越气的跳脚。
去往安定郡的探马在凌晨回报,安定郡受损稍弱,各县令都在郡守传信后开始灾后重建,各种情况要比起汉阳好上不少,终于令马越满是愁苦的脸上轻松些许。
“如果安定郡受灾较轻,那北地郡大致应当平安了。”时值凌晨,心情稍有轻松便感到一阵疲乏涌上脑袋,马越晃了晃头,杨丰察言观色过来拱手说道:“主公,不如你先休息,这些事情让属下来做就好了,您还是先行入府吧,这么大的事情,夫人房间的灯烛到现在还明着呢。”
马越到这时才想起蔡琰,一面暗自心疼为何还不休息,一面心里还有些说不出的感受。
放到从前,谁会这般记挂着自己?
“那便这样,估计到清晨才会传来北地的消息,到时差人叫我,你们也去休息吧。”马越说道:“明日还有更多事情要我们来做。”
说着,马越返身走向府邸,却看到贾诩在地上蹲着拿树杈勾画着什么,听到马越的脚步头也不抬地说道:“使君,目下便有重要的事情,难道您想死守四县到老吗?”
“嗯?”马越低头走到贾诩身边,就着火把的光亮看到贾诩在地上胡乱地点了几个点,中间画着歪七扭八的线段,口中还念念有词地嘟囔着什么,不禁心头疑惑地问道:“怎么说?”
“使君请看。”贾诩仍旧没有抬头,他感觉到马越就站在身边,拿树枝比划着说道:“这一圈是汉阳,上面是安定,目下陇县地动最强,安定次之。属下幼时曾遇凉州地动要比这大得多,当年武威十室九空,周边各郡却影响甚弱,如今也是一般。如此一来便可知晓,此次地动若非汉阳最强,便是陇西武都二郡,无论如何,汉阳郡勇士、平襄、冀三县受灾都是轻不了的,叛军能打不能守,此时三县定不如使君治下如此安宁,正是您收复失地的好时机啊,使君怎能安然睡去令大好时机错手?”
“文和是说趁受灾之时出兵?”马越皱着眉头,他不喜欢这种杀鸡取卵的方式,何况趁着天灾攻打敌军胜之不武,马越说道:“如今时节,便是有心出兵也无能为力啊,说服各地出兵太难,陇县的兵马不过几千,抛去重建屋舍至多八百之数,拿什么来出兵?”
各地遭灾,守备薄弱马越是知道的,但自家兵马亦难以轻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看出如今这般惨景贾诩是如何看出收复失地的大好时机。
“是属下失言,属下失言。”贾诩一听马越的话便知道州牧想偏了,抹了把脸抬头说道:“使君,不是收复失地,是收复民心,民心就是土地啊!远的不说,您现在下令开库府征用车驾,天亮之前便可凑到轻车百余驾,骏马更是多的数不胜数,库府里的存粮、冬衣兽皮之类,今日便可将粮钱运至三县,分发不必多,越多人越好,根本不用派兵,光明正大的奔走县城即可,属下愚见,那些叛军贼首可不会像使君这般爱民如子。如此一来,嘿嘿。”
贾诩脸上带着老奸巨猾的笑容,对马越说道:“兵不血刃,不敢说收复汉阳,但至少可令汉阳士人百姓明白,跟随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