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第5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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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
张良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只能是完全赞同蒙恬的谨慎。
不是说第一骑兵军团的迂回机动被探查,蒙恬所指的是头曼自己的行动异于汉军该有的姿态,必然是会让头曼产生某些怀疑,若是因为这样让第一骑兵军团有提前曝露的风险,怎么看都是失过于得了。
蒙恬没有向张良说出自己的心声,实际上他也认识到自己对战局的错误,这个错误是从接手征西军团就存在的。那项错误就在于蒙恬没有认识到一点,那就是与汉军的作战风格有关。
汉军的作战风格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就复杂。
复杂就在于战前对各项准备工作的重视,包括不限制于物资准备、兵力调度、战场侦察等等战前工作。
简单是什么?就是在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完成之后,大战之后统率大军的主将只不过是不断不断面临选择题,那个选择题里面只有简单的“战”或“不战”,战则以堂堂皇皇之势,退则就毫不拖泥带腿。
蒙恬为什么会意识到这一点?其实是出于已经出战之后的第五骑兵军团的各种回馈,很是令人哭笑不得的回馈,第一骑兵军团不适应蒙恬的指挥方式,头曼那边估计也没搞懵了。
头曼确确实实是有些茫然,他得到汉军开进的消息时,其实已经做好了打一场大型战役的心理准备,必要的兵力调动也开始有所动作。
汉军有一个混编军团在侧翼驻防设立防线?头曼倒是能够理解那是为什么,无非就是巩固侧翼,他也做出了自己的回应,认为那边短时间内不是什么战略要地,派去了近期收拢来的一些杂胡又配置两万休屠部和白羊部那边的骑兵。
汉军的一个骑兵军团和混编军团正在向正面战场抵近?头曼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调兵遣将,集中了十三万人迎了上去,可是这一次汉军也不知道是在搞什么鬼,汉军的那支混编军团立刻就是扭着屁股后撤,留下的那支汉军的骑兵军团也不像以前那样直接扑杀上来。
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在告诉头曼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左思右想,自己想不到就招集众首领合计,得出的答案是汉军那边肯定有什么阴谋,至于是什么阴谋暂时没有想到。
还是一个家伙稍微提醒了那么一下,说是那边的主将换人了,新换上的是来自原本秦军那边的蒙恬,这一下头曼总算是有点恍然了,不过恍然之后也出现毛病了,他们与汉军纠缠了将近两年,不但是汉军适应了他们的打法,他们也适应了汉军的打法,一时间打法改变了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得搞笑一些,就是互相打那么久都有一个惯性了,行动上的反应也就迟缓了下来。出现这种现状并不是搞笑,正统的战争史上敌我双方突然更换战法,导致正常战争停滞缓顿下来的事情真的屡见不鲜……
第八百四十五章:污点与畏缩
三天时间转眼即瞬,前线回馈过来的信息让蒙恬一再苦笑。
刚开战的时候,头曼还派出十来万胡骑做出迎战姿态,后面头曼却是进行了兵力上的收缩。卫翰所率第五骑兵军团因为需要保持与头曼本部至少二十里的关系,头曼只要不出兵迎战,双边就只能是相隔二十里进行静坐战争了。
汉军与南下胡人不打则已,一打节奏从来没有这么慢过,突然发生的改变让头曼觉得,不是汉军更换一名指挥官换了作战风格那么简单,他搞不清楚蒙恬到底是怎么个作战思路,那么只有谨慎地选择防御姿态。
“汉军那边该不会是补给没有准备好,来自中枢的命令又让蒙恬开战,不得不开战又粮秣不足,才搞出这么一出吧?”万夫长当于李连说出了自己以为最可能的猜测。
一场大战的准备功夫自然不可能是一个春秋所能够办到,甚至是自司马欣率军向黄河源头迫近到又重新开战,给予汉军的时间也没有一个春秋,仅仅是短短的一季。
华夏文明的政权中央权威很重,不管是地方军还是边塞军,又或者是出战在外的将领,他们都要听从来自中央的命令。而很多时候中枢根本就不了解在外的将领面对的是什么,下达莫名其妙的命令时有发生,甚至是会下达葬送在外征战大军的命令。
“听说南方新一任皇帝吕哲,他的权威甚重。没有人敢于质疑他的命令?”来自呼揭的一员万夫长,乌氏昆显然支持当于李连的说法?
当于姓在匈奴这个族群中是属于中等姓。所谓的中等姓并不是像印度种姓那种意思,指的是某个姓所拥有的人口数量。而人口多寡在每一个游牧族群中总是衡量着话语权,本姓的人口越多也就代表着兵源数量,某姓人口越多话语权也就越重。
匈奴不像是华夏政权有一套详细且森严的制度,他们的社会体系更趋于原始,谁强大谁就受到尊重,哪一个姓的兵源多谁就是王者。像是挛鞮这个姓之所以是匈奴王族,那是因为挛鞮姓的人口众多。拥有优势人口的时候又取得了多个盟友的支持,因此挛鞮才会成为匈奴的统治者。
目前在华夏大地拥有姓氏的人并不多,那需要其祖先中有人是贵族或者是士族。贵族自然就是拥有封地的领主,士族所指的却是为贵族服务的那批人。如贵族手底下的大夫、幕僚……乃至于是替贵族收税和抓捕罪犯的那些人。
华夏的贵族一般是采用氏来作为名字的前缀,如封地是“赵”,那就叫赵某某谁。士族却是以所做工作来有自己的前缀,如教导晋哀公音乐的叄В馕幻と死质褪且宰约旱谋局肮ぷ骼醋魑约旱那白骸W猿苹蚴潜怀坪粑'。
华夏文明体系中有氏或有姓非常不容易,有氏的家族一般会有一段属于他们的历史闪耀时刻,有姓的士族于很长一段时间里也肯定是某个有氏家族的部曲、家臣、佣人。不属于氏族,又不曾为氏族工作过的人,他们则不会有属于自己的永久性前缀(既姓或氏)。
没有固定姓氏的人,他们可能会是出身于某地,称呼自己为某某地的谁,如“我来自卫地,名叫鞅”,没有获得属于自己的封地或是为某个领主工作之前。他就只能是一直自称“卫鞅”,等待他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封地,转变称呼为“我是商地的领主,商氏名鞅”。
拥有先进社会体系的华夏族群,氏和姓尚且是属于少数人,处于原始社会体系的胡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华夏大地上有氏的人只占其中的千万分之一,姓不会超过百万分之一,其余人不会拥有氏或姓。于胡人那边,氏和姓的比例就更加稀少,对于胡人来说氏是独一无二。姓可能是只有少数的十几、几十个。
在胡人的社会体系中,只有王族是属于“氏”,如挛鞮氏。
在胡人的社会条体系中,除开王族能够用“氏”来自称之外。有姓的人需要得到来自于王族的“赐予”。赐予可以是有获利战功,也能够简单地因为被王族赏识,但是每一次王族对“姓”的赐予并不是那么简单。
华夏的王族是用赐予封地让人有了氏的身份,胡人那边是划拨出一些人口给某个谁拥有“姓”的资格。那么,拥有了自己人口的某个姓,理所当然是成立了属于自己的部落。他们因为得到王族的背书,实际上也就处于王族的保护之下,并不属于分~裂或是独~立行为。如此一来就形成一套属于胡人的统治,那些被赐予人口形成部落的某姓,实际上在天然上也有保护王族的责任和义务。
差不多是盟约形式下的一系列行为让胡人也产生了自己的社会体系,目前头曼所掌控的就是这么一个体系下的族群,她就是匈奴。
匈奴依靠简单的氏族统治体系建立起了并不稳固的社会结构,所赐封的姓会在招集之下集结牧民前往听命,那么通常就是王族振臂一呼,四面八方的部落汇集过去。很多时候王族还要呼朋唤友,既是招呼一些友好的部落,这些部落在集结起来的胡人大军中是属于外围部队。
华夏族群中得到来自领主们的拥护是统治的根基,对于胡人来说自己的“封臣”也是保证对其他族群优势的根基,因此头曼现在在做的事情与前几代的匈奴王族没有区别。他尽可能地保证本族体系下的军队安全性,将外围部落的那些人安排在相对危险的位置,被派去与第二十一混编军团对峙的那支胡人部队显然就是那样。
就在头曼招集众人商讨蒙恬到底是在干什么的时候,新的情报也经由探查送了过来。
“停在后面的蒙恬本部向前开拔,”头曼说的是第十三骑兵军团,他闷声闷气:“那么除开侧翼的那支步兵,我们正前方已经有汉军的两个骑兵军团和一个步兵军团。”
他们与汉军断断续续交锋了将近两年,怎么也该了解汉军的军队建制,对于番号也能从汉军所持的旌旗上来进行辨认。
“第五和第十三两个骑兵军团,第二十一和二十二两个步兵军团。第五骑兵军团是我们的老对手,他们是最先进入草原的其中一支,另外那支第十三骑兵军团是后面出现的部队。”头曼并不知道第十三骑兵军团是从禁军序列改编。胡人对于帝国腹地的情报刺探还不重视,前方的情报倒是关注:“第二十一和二十二军团原本是秦军,是在三个月前换上了汉军的战袍和旌旗。”
“秦军更换战袍和旌旗,是不是可以认为秦国已经被吕哲吞并。不然秦军怎么会被改编?”来自呼揭部落首领的伊泰问出了自以为关键的问题。
匈奴对华夏那边的了解要比其它草原胡人部落了解更多,毕竟上古先秦时代匈奴就时常南侵,与之月氏合称为华夏边疆两大害。
月氏在长久的历史阶段中主要侵袭的地缘位置是秦国这边,月氏人与秦军在河套和西北边疆打了一两百年,同时月氏也在草原上与匈奴一直交战。从秦献公师隰开始之后月氏人的主要交战对象也放在了匈奴身上,此后月氏南侵的次数越来越少。
匈奴因为地缘关系的因素与赵国交战的次数远要比与秦国多得多,战国时代中赵国不但需要应付来自于中原和秦地的威胁,匈奴对赵国造成的压力也是无比巨大,所以查阅史料的话能够找到一些资料,那些资料显示哪怕是赵国与秦国交战最激烈的时候,赵国都会在北疆留下一支数量庞大的边军防御匈奴。
月氏人逐渐衰弱,匈奴人开始崛起,原本属于月氏人的草场被匈奴人夺,匈奴与秦国的疆域接壤越来越多时。匈奴与秦军的交战次数才逐渐增多。秦国自昭襄王嬴稷确定东出中原的国策,秦军在与匈奴的交界处就是采取守势为主,秦国于西北疆域和北疆的领土因为投入的兵力不多也逐渐被匈奴侵占或是蚕食。
实际上在大概一百五十年的时间里,秦国都是宁愿边疆被胡人劫掠,乃至于是土地被匈奴侵占,很多时候也不愿意将兵力调度向与匈奴的战场。那是历代的秦国君王要先确保拥有足够的兵力与各个战国抗衡,也是因为胡人对土地的概念有那么点不同,胡人没有固定的疆域,他们逐水草而居,很多时候胡人退走秦军能够轻易收回之前被胡人侵占的土地。
一支是到始皇帝一统“天下”之前。秦国与匈奴都没有过什么大型的战争,原本应该发生在始皇帝一统列国后挥师北上的历史事件没有发生,因此头曼对秦国或是秦军的了解很模糊,反而是因为汉军启动了北上草原的征讨之战。不管是匈奴还是其它草原族群,他们对汉军的了解远要比对秦军更多。
一些事出有因的前提下,头曼很在乎华夏大地上都在发生什么,他尽力地刺探下得知吕哲并没有完全统一华夏人所谓的那个“天下”。而就在吕哲没有完全统一“天下”之前都能派出那么多的军队北上,秦军接受整编可以视为吕哲在“天下”中最大的一个威胁或隐患也没有了,头曼不得不担忧会有更多的汉军开拔北上。
“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头曼指的是没有贸然全军压上:“我们还需要继续正确下去。”
那一刻,羊毛毡制作的大帐之内,一些有资格参与商讨会议的人,他们脸上的表情都起了变化。
头曼在迟疑和彷惶了,面对自己那个儿子越来越明显的发出权力上的挑战,他必须考虑关于生存的关键。
退缩到黄河源头附近之后,头曼等一众人修生养息了小半年,从周边的掳掠和人口掠夺也稍微增强了一些力量,可是战况的发展一再显示与汉军的交战中一直是处于劣势。
“如果我们击败了蒙恬所属军团能够获得削弱他们的绝大力量,摆开阵势大战一场不无不可,”呼延靡是呼延石兰的父亲,他也是呼延部落的首领:“可是真的能够在消灭们后天所部之后达到重创吕哲的目标吗?或许我们应该更加谨慎一些。”
头曼眯着眼睛看向呼延靡,从头曼稍微勾起的嘴角可以发现,呼延靡的论调符合头曼目前需要的气氛。
谨慎很多时候代表着畏缩,通常意义上就是采取保留实力的一种,虽然他们有经过修生养息和补充力量,但是头曼很显然不认为有战胜汉军的把握,或者应该说是头曼认为哪怕是能战胜一次,下一次也会十分艰难?
“打是要打的,但是也不能无脑的去打。”头曼想要保存实力,但是他不能表现出退缩的一面:“敌人想要的就是我们应该破坏的。”
也就是说,蒙恬率军上来,他们不应该迎上去?
“单于……”贺遂隗聂茫然问道:“草原上正在组织援军,您的意思是在援军到来之前,我们采取守势?”
呼延靡看到头曼表情僵硬了一下,大概是理解为贺遂隗聂那样说是在认为头曼软弱,而被认为软弱对于头曼来说比什么都致命,甚至远要比被汉军击败更加致命。他逐站出来:“单于的意思是,哪怕是迎战也不能被蒙恬牵着鼻子走,我们该有自己的行动。”
贺遂隗聂显然也察觉自己说的话起到了不好的效果,他悻悻地笑了笑:“那是当然。”,偷偷看一眼头曼,发现头曼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他埋下脑袋决定不在开口了。
“我们要了解蒙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那么干到底是有什么目的性。”头曼的音量在逐渐加大:“在窥探出蒙恬的动作用意之前,各部落要做好开战的准备,到时候谁扯后腿……”,他“哼哼”了两声,里面满满都是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