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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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因为是冬至节。人们在今天除了娱乐什么事都不会想干,他们得到统治后带着一种朝圣办的心情拖家带口带来广场处,被维持次序的士卒约束着寻找位置站立。
能够容纳二十万人的广场自然是不能都塞满人,吕哲在事先有做过安排。广场之上的某些位置是有布置可供坐下的阶梯式长椅,但是他低估了前来观看仪式的黔首数量,以至于能够安坐十万人的长椅数量根本就不足。幸好是有预备预案。更多的人被安排到阅兵道的左右两侧站着,维持次序的士卒也得到相应的增加。
宫城是在南陵城的正中央位置,南陵城的道路规划也是围绕着宫城进行,四条笔直且宽度达到二十米的大道贯通整座城池,现在从高空往下看去,整座南陵城陆陆续续有人沿着大道在向宫城前进,在宫城的东面广场之上也满满是在移动中的小黑点。
负责维持次序的阅兵主导演司马欣和副导演季布,他们在得知至少有四十万黔首聚集过来的时候可是被惊得一身冷汗。当然,他们不是在害怕这些聚集过来的人有什么如暴动之类的不轨行为,就是担心维持次序的士卒不足担心发生推挤演变成混乱。
吕哲在得知有四十多万人汇集过来的时候也是一惊,不过随后念叨了一句“幸好现在没什么‘非法集会’一词,不需要几十人聚集在一起就出动军队镇压”,然后该干么干么了。
傲娇了呀,成年男子和健妇已经旅行四五个季度的义务兵制度,算是有纪律性的人了。再则,南陵城附近长期有多数十万军队存在,那些喜欢闹事的人早就被收拾掉。
还能住在南陵城内市民日常生活中有着太多要遵守的城市守则了,像是走路靠右就是其中一项,算得上是懂规则的一批人。他们生活安逸,居住的地方马上也是王都,以后怎么也能向外地人骄傲地说一句“我可是生活在xx地方的人”,怎么会不更加约束自己呢?
当吕哲准备好自己的衣着,一些随行的甲士也穿戴华丽地出现,他们拥护者吕哲走出大殿,看见的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走廊布置。
从正殿走向宫门至少需要半个时辰,一路上吕哲看见的都是布置了红布彩带的喜庆景色,他们走到与寝宫相交接的道路时,那边早就等待着相当多的人。
今天若只是称王,吕哲的女人是没有资格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但是今天也是建国大典,所以吕哲的女人都要盛装参与庆典。
吕哲目前还没有确定谁为主母,按照王级的婚姻关系也就是定下王妃的人选,更没有分出她们的品阶,所以在一众女人中没有谁的身份高谁的身份低的区别。
没有品阶来分出高下,那么谁为吕哲生过孩子谁没有也就成了对比的条件。她们似乎也遵守这样的规则,因此吕哲到来后第一眼看去,看到的是抱着男娃的卫雯站在前面,她靠后一点点的位置是抱着闺女的吕雉,再后面是怀孕的赵婉,赵欣与熊女血统最高贵反而是站在最靠后的位置。
为什么始皇帝的九公主阳滋不在其中?这就对了,毕竟吕哲还没有正式迎娶阳滋,她自然是不会出现在这里。而这也是送嫁团的王绾等人最为耿耿于怀的。
在家臣燕彼的提示下,吕哲已经意识到对待自己血脉的行为造成了很多困扰,他疼**地看一眼吕雉怀中看见自己来了露出笑容的闺女,走过去的时候却是从卫雯的手里抱过了熟睡中的男孩。
吕哲到来时,除了抱着孩子的卫雯和吕雉,其余的人,女子行蹲礼,男子行抱手礼。
吕雉发现吕哲没有像往常十分疼**地抱过闺女呆了一下,她随后保持笑容想要凑得近一些,却是看见吕哲抱了抱男孩又还给卫雯,不知道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转身迈动步伐当前而行。
宫城实在太大了,按理说是该安排一些马车或轿子来作为代步,可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吕哲的疏忽还是什么,用车架或是轿子代步压根就没有出现,只有在各地有鸿翎急使前来汇报紧急军情的时候才会看见有人策马在宫城狂奔的画面。
吕哲一直是把徒步看成一种运动,除非有必要的时候才会御马驰骋,再则他非常反感人力轿子的存在,认为那是把人当成牲口在趋势,所以马车或许会在宫城中出现,轿子却是不可能了。
他们越是靠近东面城楼,喧哗声也随着距离的减少变得更大。
城楼处的司马欣和季布看见吕哲的队伍过来,他们都是下了城楼远远迎接上来。
吕哲的队伍人数不少,除了家庭成员之外就是一群盛装的文武百官,再加上相应的甲士与侍女,至少是有近三千人。
没有任何的寒暄,司马欣作为阅兵主导演汇报一下阅兵方阵准备的情况,季布则是汇报广场的维安情况,早先一步过来的叔孙通也随后通报典礼的准备事宜。
耽搁大概是一刻钟的时间,迈小碎步走得腿快断了的吕哲才艰难地爬上城楼,他刚刚踏上城楼的时候,一阵苍凉的号角声爆发了,随后是各个城墙段布置的力士舞起巨大的鼓槌,“咚——咚——咚——”有节奏地敲响了战阵之乐。
在肃杀的战阵之乐演奏之下喧哗声停止了,在场的黔首无不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出现代表吕哲的王旗,他们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城楼处,正在猜测那人是不是自己的统治者时,城楼之上的士卒先是呐喊出“万胜”的呼声,随后维持次序的士卒也跟着呐喊,黔首加入的时候刚开始还能维持统一性,那“万胜”的呼声几乎要穿越云霄,最后渐渐乱了就只剩下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了。
第六百零八章:某种效应
数十万人发出的欢呼声是什么样子呢?整个世界仿佛全在这一刻摇动了起来,人的脑子里除了欢呼声没有其它的一切,会使人情不自禁也想张大嘴巴一同发出呼啸。
吕哲不知道其他人的感受,他站上去马上传来山呼海啸的呼喊,心脏刹那间震了一下,随后爆发的欢呼声更是震得耳膜有些难受。他转头想对谁说些什么,却是看见所有人都是一副狂热的表情,那些人也全是长大嘴巴在欢呼,想来此刻无论说什么他们都是听不见的。
黑色的身影,确实是黑色的,因为现在的冕服是黑色为主体颜色,只有一些镶边和图案会采取红色,从周到宋天子的冕服一直以来就是黑色主调,换成明黄那是在明朝以及之后的事情了。
咦!那赵匡胤的“黄袍加身”是怎么回事?哦,就像《三国演义》是明朝人写的一样,《水浒传》也是明朝人写的。在没有网络的年代想查个资料着实不容易,所以《三国演义》里出现了虎牢关的相关故事,但其实那是发生在函谷关的事情。那个时候明黄是皇帝的专用颜色,宋江竖立杏黄旗在宋朝其实就是“求招安”,概因杏黄颜色在明朝之前就是“求和”“投降”用的颜色,到了明朝黄色成了皇家的专用颜色,投降和求和才被改成了白旗,但是《水浒%传》的作者不知道呀,所以嘛……
此刻此刻的吕哲就是身穿着以黑色为主体的冕服站在城楼上接受数十万人的欢呼,尽管被欢呼声震得有些耳膜难受,他还需要保持威严的表情静立着,表现得像是一名合格的君王那般,千万不能做出挥手致意的动作。
欢呼持续了五分多种,吕哲实在是受不了没完没了的数十万人喊叫,他也观察到下方因为欢呼变得异常激动的人群,担心会发生失控的事情。他再次转头朝后面看了一眼,这下是真的不能再装严肃了!
城楼之上的人们,不管是谁现在依然都是那副狂热的表情,可是与之前相比他们似乎变得有些不对劲,那狂热里有着一种狰狞,每个人都是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吕哲,那眼神里充斥着狂热以及莫名的崇拜,像极是吕哲命令他们跳下城楼都会毫不犹豫去做那般。
催眠,没错了,绝对是一种自我的催眠。概因有着太多人对着吕哲欢呼了,他们欢呼着欢呼着自己的脑袋并没有停止思考。因为吕哲身份的关系,每个人在思考的时候几乎都是会带着该怎么讨好或是服从吕哲的思想,然后嘴巴里又在欢呼,不是一个两个人在欢呼,每个人都是那种崇拜又狂热的表情,结果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情不自禁就无限制的提高了吕哲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在这种过程中催眠的效果产生了,此时此刻。此情此情,站在高处被金黄色朝阳照射下的吕哲成了神,没错,吕哲在他们的心目中已经成神!
吕哲举起了手。他的手刚刚举起来的时候,本来已经渐渐平息下去的欢呼声像是炸雷一样又变得高昂,但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当他的手做出向下压的动作。正在发出高昂的欢呼声人像是脖子被人捏住似得,现场慢慢安静了下来。
这也是一种心理暗示,已经解释不清楚的催眠效应。吕哲在氛围的营造下、自我造神的思想里成了所有人的焦点,人们的情绪会情不自禁接受吕哲的操控,所以当吕哲示意全场安静的时候,有些人可能看不明白但是却理解了,下意识就听从了吕哲的指示。
前一刻还是山呼海啸的声音,下一刻全场安静了下来,令许多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他们总算是将目光从吕哲身上移开,看向了周边的人,然后一声试探的“啊”被发出来,太多人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发出了“啊”的音节,结果汇集起来就大声了,哪怕是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出声,那也是数万人在发音,像是大地发出叹息那般。
吕哲举手下压变得安静令自己也愣了愣神,他刚要说话时却是一大片“啊”的声音发出,结果话又被堵在肚子里了,随后喧哗声毫不意外地又开始了,他心里无比纳闷地阻止自己再做出举手下压的动作。
如果可以的话,吕哲真的想要后退几步消失在公众的视野,可是他知道不能这么做。为什么呢?其实这是一件相当严肃且严重的事情,吕哲若是一直不出现在公众视野也就罢了,一旦出现的话就不能随意的玩消失,不然要是某个神经病喊出一声“主上被刺”或者“主上被杀”,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只要人们无法看见吕哲的身影肯定是要信以为真,那会演变城什么模样……自己去想。
下面的黔首在窃窃私语,城楼上的人却是在发愣,他们现在的脑子很迟钝,双眼的眼瞳其实是没有焦距的。过了有一会,那些武将率先回过身来,他们几乎都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像是在回忆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事。文臣回过神来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的状况。
“叔孙通,叔孙通!”吕哲连续呼唤了两次:“奏乐,立刻奏乐!”
没有喇叭的年代,让人去喊让现场安静需要多少人?还不如依靠大鼓和号角来压下喧哗声。
战鼓声再次被敲响的时候,那些窃窃私语的人总算是停了下来,他们看到的是一些士卒在快速的搭建什么,原本已经部分定装的木质架子一阶一阶慢慢垒高,到最后就成了环形阶层垒高的高台。
高台自然就是祭天用的坛,原本祭坛是该用夯土和木材来建造,但是技术的进步已经不需要用很麻烦又费时费力的方式来建造祭天坛,反正到最后肯定也是要拆掉,吕哲也就事先让人定装木板架子,这样一来祭天完毕后还能拆掉重新利用。
因为吕哲是学工程的,必将为这个时代带来很多与工程有关的新技术,也因为吕哲前期的“乌龟流”造了太多的兵堡和对南陵城的建设,早就培养出一批优秀的工程人员,再有现成材料的前提下搭建祭天坛只用了大概两刻钟的时间。
典礼上的号角与之军阵使用的号角不同,一种是轻便的牛角,祭典上的号角却是铜制结构且略长,发出来的声音也相对比较雄厚。
在雄厚的号角声中,早就被交代该干什么的士卒开始唱起了诗经里的诗词,在士卒吟唱的过程中,代表吕哲的王旗先行移动,等待王旗被力士扛着上了环形的祭天坛,有幸参与的文武早早就围着圆形的祭天坛站立着,这个时候吕哲才从城楼上离开,出了城门步向被摆放在广场正中央的祭天坛。
华夏的祭天仪式从夏朝就开始有了,因为选择的是圆形垒高的形状,祭坛一般是被称呼为圜丘,在祭坛之上有一样是必不可缺的祭祀物,那就是大鼎,鼎越大越代表隆重。
当然,鼎可不是被摆在祭天坛上的,毕竟祭天坛很高,鼎动不动就是好几千斤,搬动的过程必然会造成祭天坛的损坏,祭天坛损坏了就要重新修好,那该反反复复多少次?所以一般鼎是被放置在离祭天坛不远的位置。
鼎的存在可不是为了好看,它其实是用来被容纳一些即将烧掉的极品,所表示的是某个谁对上帝的恭敬,整个祭天仪式中最隆重的就是由祭天的君王亲手烧掉自己书写的祭文,表示自己已经将想干的事情汇报上帝了。
还有一点也必须说清楚,华夏所谓的上帝可不是什么耶和华或耶稣基督,是昊天上帝(也称呼为皇天上帝)。
吕哲是在万众瞩目之下来到祭天坛,他在坛边短暂地停了下来,接受文武百官的弯腰致意,然后才开始重新迈动步伐。
这个时候,战鼓声和号角声停了下来,在一片呼吸声中,吕哲踩着阶梯慢慢走上祭天坛,他因为冕服很紧也很窄走得很慢,身后是一帮按照官职和爵位排队跟随的文武官员。
这些官员所能跟随吕哲的距离都不一样,一些官职低的人干脆就没有资格将双脚踩在祭天坛上,他们只能站在下方仰望。有资格踏上祭天坛的文武也有许多是停在第一阶梯上,然后随着阶梯越来越高还能跟随吕哲继续向上走的人越来越少。
最终只有吕哲步上祭天坛的最顶端,他停下来之后环顾了一圈,然后开始按照既定的仪式诵读祭文。
祭天的祭文有固定的格式,吕哲当然是不会祭天用的祭文,只能是由一些文化人来构思,然后由吕哲亲手执笔来写。
站在祭天坛上的吕哲嘴巴在动,离得近的人自然是能听见自己的君王在诵读,离得远的人则是无论怎么注意倾听都听不到任何诵读。
很多穿越者喜欢玩个性,就是不管什么场合都要来个与众不同,比如在这种场合光动嘴巴不出声,其实那是作死,不了解古人对待某些仪式的严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