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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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推进之下桂越的生存空间是越来越窄,空间换时间眼见就要成了不能持续的策略,该往更南方向迁移的大多数部落也还没有做好准备。一旦让华族军队渡过离水,离水西岸的众多部落肯定是要遭受杀戮。
每一个部落的巫师,他们使劲了浑身的解术来向山神、树神……只要是能求的神灵都求了个遍,念着谁也听不懂的“碎碎念”祷告着,摇摆身躯跳起了动作很夸张的傩舞。
老天……啊不,老天是华族信奉的主神。还有各种祖先是辅助神灵,桂越不信老天。他们信奉的是各种神灵和祖先。不过吧,不管是哪位神灵眷顾,本来应该在秋季与冬季轮换才会到来的飓风季节提前来临了。神灵最为眷顾百越的是,华族军队判断错了时节气候,以为天气会向往年一样会有雨季间歇期,竟是展开渡河行动了。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桂越不了解什么是“半渡而击”的战术和谋略,可是怎么也该知道那是反击的良机。
松散的社会群体想要快速集结是不可能的,他们用了两天的时间才不分强壮瘦弱和男女召集起三万多人,更远的地方会有六七万人也会过来参战,说什么这一次也要给予狂妄的华族军队一个难忘的教训。
当然,桂越招呼瓯骆、象越、羌人、夜郎人、涝濅人、滇人等一些部落或者势力并不是想要与二十万庞大军团的华族军队打一场大型会战,就是要用多出十几倍的人手给予渡河的一万多华族人一个惨痛的教训,大型会战什么的他们有自知之明,是绝不会拿瓦片去与石头硬碰的。
主持百越诸族这次行动的首领是瓯骆人,名叫开明泮。他相传是古蜀国的王子,在秦灭蜀之后流亡到极南边,大概是后世的越南区域建立了瓯雒国,自称为安阳王。他的年岁已经不小,又是在极南的地方建国,按理说是不会参与到百越对抗吕哲军的事业中来。可是谁让吕哲是秦人来着?
开明泮是在长沙郡之战前得知有中原军队南征的,所谓的中原军队其实就是秦军,古蜀国在是在公元前三一六年,那个时候的开明泮才是幼童,被可靠将领带着逃亡才躲过一劫。
秦灭蜀,那么作为古蜀国的开明泮是不是与秦国有亡国之恨?很显然秦国确确实实是开明泮不共戴天的仇敌,他一得知秦军南下攻伐百越的这个消息,立刻就是举国开始做战争的准备,本来是应该在一年前瓯雒国就出兵北上的,可是瓯雒国北部有敌军来侵,行程也就不得不中止了。
一直到吕哲崛起的那个阶段,瓯雒国才击退了来自北部野蛮部落的侵略,在抗击野蛮部落的交战中,瓯雒国北部基本是被打烂了,损失人口也在五六万之间,举国七万军队也被打残了一万多,在这种现状下开明泮要是理智的话怎么也不该北上,可是对于一个满脑子仇恨又年岁大了的君王来说,理智玩玩会离他很远。
不顾北部的恢复,开明泮先是联系到比邻的涝濅人,然后又与夜郎人进行交涉,最后又与桂越的诸多部落首领达成协议,瓯雒国发兵三万才正式北上。
差不多就是在开明泮带着瓯雒国三万部队北上之际,瓯越、闽越、南越、等杂越针对长沙郡的入侵开始了。以译吁宋、驺无诸、开明森为首的三个部落酋长开启入侵长沙之战本来就不会为了占领土地,是为了击败华族人为了百越联合建国做提高士气和清除不服的杂(乱)越做准备。
一直到吕哲在长沙郡歼灭五十多万联合起来的百越人,开明泮的军队才走到象越人的地盘,毕竟原始森林地带嘛,道路不畅通环境又奇差无比,行军速度怎么都快不起来。并且开明泮为了保证后勤供应能跟上,瓯雒国也不得不抓来非常的野蛮人当苦力修路,一条从后世越南到广西一带的路也就用差不多两年的时间修起来了。
瓯雒国说是修路,其实就是砍伐掉挡路的树林让人能够通过,在某些时候甚至还放火烧掉一片树林,索性的是至少懂得在放火之前砍出一条真空带,不然远在南郡都能看见南方的天空一片烟雾,晚上也能看见云层反射的光亮了。
那么多的部落和人种联合,那是吕哲的动作实在太大了,不但歼灭了曾经是庞大部落联合的瓯越、闽越、南越那么多的人口,更是一举占领了岭南之外原本属于百越的地盘,到最后竟然又集结起二十万人的大兵团进攻岭南,到底想干什么这是?
吕哲军与百越交战,除非是有归化的百越部落担保,不然从来都是有杀错没放过的血腥杀戮,一路走一路杀那是不给人活路啊,兔子逼急了还蹬腿呢何况是人?
杀人,不停止的杀人,任何不臣服的百越一旦遭遇到穿着黑色战袍的华族士兵,那就是一场连招呼都不用打的杀戮。清剿闽南郡和南海郡的二线部队是这样,入侵岭南的南部军团更是没有手软。
南部军队占领岭南东北部,仅仅是三个月就起码灭掉了没有反应过来的大大小小数百个部落,杀掉的各族百越实际数字无法确定,不过绝对不会少于六万。
吕哲军摆出来的姿态很明显就是占地灭种来的,在这种现状下哪怕是各部落原本有矛盾也该暂时放下,说什么也要把华族军队给驱赶出去。
各族部落是联合了,但是他们经过一次万人级别以上的交战很快确定自己不是对手,远远不是装备精良有制度约束的华族军队对手,同样是一万人,结果倒好,己方全死光了对面连轻伤一起算上也不知道有没有二千人的伤亡。
之后就是化整为零的偷袭,等到司马欣用步步为营策略,各族部落偷袭的代价越来越惨重,他们意识到这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也会是失败就要面临灭种的战争,那个时候心里什么想法都有了。
迁移吧,留下能作战的人口,其余都向更西南的区域迁移,留下来的人就和华族人拼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怎么个不幸凄惨法
若是能听懂,再将腔调改一改,那么吕哲军的士卒就能听到一片各族蛮人在冲锋时的吼叫,例如什么“跟丫拼了”“爷绝命死搏”之类的词句。
有那么一段历史,“我大清”的勇士们十来万打不到数千的白皮联军,就是喊着京片子呼啸冲锋,然后猪突战术下消耗一波又一波,拼到最后十来万“爷们”都快死绝了才杀死杀伤十来个白皮联军——简直悲剧呐!
怎么说来着?作为军人该是多么倒霉才会接到一个不留神就报销的军令!
满脸憔悴的唐杰已经带着永远是五千来人的战斗力与各族蛮人血拼了很久,刚开始的时候一直都是下雨天气,到了临近的两日天空总算是舍得放晴了……
为什么说是“永远的五千来人战力”,那就需要特别强调“一个不留神就会报销”这句关键词了。
使用有限的兵力顶住攻击,期间还不得将营寨加固得太过严实,有必要的时候还要让敌军觉得再努力一下就能扑灭抵抗——话说,是什么样的王八蛋才会下这种几乎要人命的军令?
那个王八蛋就是看到岭南各族总算愿意集结大军来交战的周文,为了能牢牢吸引住……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但是绝对不会少于五万的岭南各族联军,他就是一小批一小批的派出部队强渡,余下已经有三路人马在不同的区域进行迂回。
老实说。在强渡不是那么靠谱的环境里,一千人成功强渡起码是伴随着一百多人甚至更多人喂了鱼,一个不慎唐杰坚持不住。那可别说什么假装顶不住,好几千人就该真的被那些喜欢*裸发动冲锋的野蛮人给灭掉了。
七天唐杰已经苦苦支撑了七天,好几次要不是留有预备队,另外就是背后是滔滔河水退无可退,不然还真的给冲进中军位置,那后果可就只剩下凄凄惨惨戚戚了。
连续七天,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岭南各族的进攻几乎是没什么时间限制,或许是想到了就会冲一波。唐杰苦撑七天每日之睡不到两个时辰,他新近的一天又在厮杀中受了伤,真不知道自己还能率军顶多久。
一部校尉亲自上场搏杀,这种事情在其他人的军队或许是常事。但他们是吕哲军,讲求的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职责,士卒依靠厮杀来博取军功赏赐,军官主要责任是待在安全的地方指挥部队作战。
吕哲军要是发生一部校尉亲自上场搏杀,那不是一面倒的追击战就是被逼得实在是没办法了,可见战局真的是焦灼危机到了一定的份上。
“士卒的热汤都发下去了吗?”有医匠在处理腹部的伤口,唐杰黑着眼眶在问值日官。
所谓值日官嘛,其实就是负责当日巡营的军官,是什么样的官职也不是那么固定。但是每一个文明、每一个种族、每一支军队都会有这样的人物,只是在称呼上会有所区别。
持续的雨中作战,得了风寒的士卒数量一直在增加。后面周文倒是令人带了一批茶叶和姜过来,但是范围大概两里的交战场地,在不知道有多少岭南各族敌军的围困下,他们就算是有驱赶的佐料也难以取得生火煮汤的木料。
也就是唐杰眼见犯病的士卒一直在增多,且连续坚守七天士气已经在低落,为了提高一些士气昨晚冒险派出部队驱赶走敌军才抢着时间砍伐了一些木料回来。今天士卒们才会有一口热汤喝喝。
值日官是一名军侯,名唤敢。因为是来自周王室旧地,因此大家都叫他周敢。
周敢是在夷陵之战就跟随吕哲的人,刚开始跟着吕哲干的时候就是一个黑黑高高但是瘦不拉几的流民,两年多过去了当初的流民成了能统率千人的军侯,因为军中伙食一直没有欠缺也变得身上有百二三十斤重,更因为多次参加大型会战气质也从那个原本唯唯诺诺的样子变得剽悍。
“不是执勤的袍泽们都喝了,预备下的木桶也都被封存,只等轮换执勤的同袍饮用,”周敢眨着眼睛看医匠拿小刀片正在割唐杰腹部翻皮的肉,说实话看得是牙根直泛酸:“官上,今日应该过来增援的袍泽没有到,职已经派人前去查看连河绳套是不是又被蛮子顺流的木筏给切断了。”
正在被割肉的唐杰倒是除了憔悴一些看去没有多么痛苦,不是他多么勇敢还是什么,是因为他妈的蛮子不知道在兵刃上抹了什么玩意,不但受伤的腹部没有痛觉,似乎手脚也快被麻得失去知觉,人更是昏昏沉沉的。
“……让……主将……有……不……报吗?”唐杰没口吃,他感觉屁股下面一直在晃动,眼睛不管瞅什么都是双层的,而似乎这该死的天气怎么一会光亮一会黑漆漆的?
周敢还在连蒙带猜的试图理解唐杰说得都是什么呢,耳边却是传来“咚隆”的响声,原来是唐杰摇摇晃晃了一小会最终眼睛一闭直挺挺摔在被增高的草席上了。
“没事,操劳了那么久每天又只睡一两个时辰,再加上失血多了一些,昏厥了。”医匠语气很平稳,可是怎么看都是一脸的苍白。
“……”周敢刹那间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哆嗦着嘴唇想说什么没说出来,愣在原地半天对着还在割肉的医匠冰冷声道:“军中保密条例你知道的,要是透露出去半句……”
医匠当然知道军事条例,他活够了才会在战局紧张的时候宣扬带兵校尉昏迷了的事情。会脸色发白,那是因为唐杰这么一昏迷,他们这些在西岸的人处境必然要变得更为凶险,能不能保住小命完全就看接手的指挥官是个什么样的人。另外就是,东岸的全军主将来不得来及在情势因为唐杰昏迷变得更为恶化的时候,派来能胜任顶替的人物了。
而似乎……在东岸派来接手唐杰之前,帐篷里这个在发呆的军侯就是临时顶替的战场前沿指挥官?一想到这个医匠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小命危险了,这不,周敢还傻愣傻愣地木在原地,额头上的冷汗也是一直在冒,嘴唇哆嗦也不是那么一次两次了。
外面响起了不知道什么呼喊,在离水西岸待久了却是想都不用想,那是该死的岭南各族又发动进攻了。
这个时候吕哲对军官培养的重视总算是发挥效果了,深深知道自己职责的周敢不再发木,他深深对着医匠行了一礼,坑都没吭一声转身就离开大帐。
出了大帐的周敢对着执勤的士卒低声吩咐了几句什么,前方的喊杀和稀奇古怪的吆喝变得激烈,身为值日官又是第二顺位指挥官,他就是心里再怎么没底气都要强撑起来:“本人值日官军侯敢,受命指挥这次反击,将本军侯旌旗升起,擂起鼓来。”
可不是要擂鼓升帐什么的,要是事到临头了才擂鼓升帐召唤军官,他们早被灭上十来遍,尸体也被丢进滔滔河水喂了鱼虾。他们早就有预定的防御方案,升旌旗是在通告军队现在的指挥者是谁,擂鼓是在提醒预备队赶紧进入待战状态。
前方,发动进攻的岭南各族依然是浑身*裸的模样,他们的进攻套路似乎是不会转变的,每次都是“咿咿哇哇”不知道鬼吼鬼叫什么玩意,估计还是“跟丫拼了”之类的话,然后也没有个像样的冲锋队形,靠近了就是一大波石块砸,再靠近就是不断地投出标枪,直至有人扑上去发生肉搏才算是不再投射远程攻击。
七天了啊,怎么也摸清楚这帮该死的蛮子是个什么进攻套路,远程投石块早就有麻绳结成的网来兜住,蛮子进入标枪投掷范围立刻就是一排排的盾牌被竖立起来,要是这样还能被石块砸中或是被标枪射的透心凉,那纯粹就是自己命不好。
有了防御手段,蛮子们的远程攻击就无法杀死杀伤太多人,真正难缠的是蛮子们栖身的搏杀。
要说有多能打吧,蛮子的长得又矮又瘦,那一米五左右的小个头和瘦不吧唧的小身板,手里也没有什么多了不起的兵器,平均身高在一米六以上又手持利刃的华族人一个干死二三个绝对是没什么难度的。问题是什么?这些蛮子冲上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不是男蛮子还是女蛮子,甚至是一些看上去没多大年纪的小屁孩蛮子,他们展开近身厮杀之后就是以命博命的狠劲。
人一旦不要命起来真的很能吓唬人,你捅他一剑砍他一刀,这丫的临死之前能咬一口绝不会放过,不能咬一口就是死死地像是蔓藤一样地缠住。当你被牵绊住的时候,身边有袍泽反应迅速帮一把也就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