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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部分

大秦之帝国再起-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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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人应了一声,随即矮着身躯蹿入枯黄的草丛之片刻消失不见了。

衡山郡的驻军数量在共尉率军出征之后大量减少。不然本来每一支车队的兵卒固定数量是一个百人队,而现在兵力不足锐减到每个车队的护送兵卒都不固定,有时候是满员百人,有时候是最低限量的二十人。还要看运送的物资是什么。

衡山郡归入吕哲治下的时间最短,不像南郡有大量驻军又经常剿匪,下乡车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遇袭的事情。不但是车队会时常被袭击,偏僻的村落时有发生被群盗入村劫掠的事情。

共尉总督衡山郡期间基本是在备战。军队随时都有可能接到命令出战,小规模的出动又难以形成包围,那又怎么能消除匪患?要真正的杜绝匪患只有大肆清剿。那么出动的军队数量绝对不能少,不然以盗匪打不过就逃窜的本性,想清剿实在太难。匪患不绝,这也是衡山郡民生发展速度缓慢的最大困因之一。

“夏侯,我好像看见一个人影?”

“哪里?”

“刚刚矮山坡上一闪而过。”

“唔!?”

夏侯是夏侯婴,他们这批被从泗水郡带来的一批人在邔县以北与秦军一战之后,卢绾、雍齿、夏侯婴被留在后方,只有曹参、周勃两人被带往会章郡参战。卢绾和雍齿还在南郡的鄢县,归属周为主的鄢县驻军。而夏侯婴成为什长后是被留在了期思,成了当地一千人的驻军之一。

“周近有什么匪盗吗?”

“没吧?这条路袍泽走了十几趟一直没出事,少亭和附近的村子也没有听说被匪盗袭击过。”

“万事小心为上,让同袍们提高警觉。”

“要不让车队停下来,我带一伍上前查探一下?”

“好!”

这次押送是以夏侯婴为主官,名叫驰暂的另一名什长为副。而刚才与夏侯婴说话的人是一名伍长,名唤甲。

夏侯婴是第一次当主官,没有什么经验自然是万事小心。他让甲带着五人先行查探,走向驰暂,道:“甲刚才看见有人影在草丛一闪而过,我命他带人上前查看。”

驰暂还在奇怪前面的车队为什么停下,一听夏侯婴的话立刻下意识看向左右两侧的草丛。

他们这一次押送的物资是布匹和粮食,布匹是从南郡发来,红色的麻布听说是要裁剪成新战袍让袍泽们换装,大家对将黑色战袍换成红色战袍都在议论,听说主上在会章郡得胜归回南陵城后还要举行什么开府建牙,看来换战袍和建立幕府是有相关的联系。

大量生产红色战袍是在秦军南下时已经议定的事情,先行更换上红色战袍的是吕哲的三千亲军,与楚国一战之后全军换装再次被提上日程。而南郡不可能包揽所有军队的战袍制作,为了节省工期和方面,南陵收购布匹之后是将它们发送往各郡,让各郡黔首能从这件事情上再次得到实惠。

夏侯婴和驰暂正商量该怎么安排车马的队形,前方传来了数声大吼,显然还真的是遭遇埋伏了。

“民玞、车马环成圈,士卒选出一人回去禀报遇袭,其余人列队待战!”

他们的所在地和期思相距不过才十五里,跑快一读半个时辰内就能请来援军,就是不知道埋伏他们的人到底有多少,不过现在利用马车布置防御倒是一读没错,总不能让民玞和马车后退拉开了队形。

甲等人的身影出现在道路的前端,他们迈步狂奔时后面追着起码百人,跟在后面追的人一个满脸绕腮胡的壮实男子在不断“哇哇”大叫什么东西。

“各位同袍,看好自己的位置。”夏侯婴觉得自己也太倒霉了,由其他人带领运送物资没有遇袭,偏偏由他带队的时候冒出百多人来埋伏。不过他倒是没有失去方寸带人扑上去,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守住车队。

“什长,这帮人是衡山野盗,他们后面还有不少人,正从侧边跑动着要断咱们后路!”甲一边奔跑着一边大喊。

要说为什么会清楚是衡山野盗,那不是甲有什么火眼金睛一看就知,而是那个叫联的绕腮胡壮士冲出来时自己大吼什么“衡山义士在此,来人还不快降”,殊不知那么一喊彭越听得脸都黑了。

出来抢劫不是为了扬名,自报家门岂不是告诉官兵自己的老巢在哪吗?彭越真是恨不得封住部下的嘴巴。

除了跑回去求援的一人,十个士卒、四十个民玞一听还有不知道多少人跑去后方顿时乱了一下。

“慌什么,不过是一群手持木叉的野盗,赶紧将车马环绕成圈!”夏侯婴神情倒是镇定,不过内心里是不是真的沉稳那就只有天晓得了。

片刻功夫,甲等人就矫健地跑回车队会合,那些追来的匪盗距离车队十来米的时候倒也没径直冲上去,停下来举着手里奇奇怪怪的家伙叫嚣着令夏侯婴等人投降。

在这种狭隘道路,车队想要围拢成圈就要拉到两旁的草丛里面,而除了道路的地面还算严实,周边的土地被车轮那么一碾基本是陷下去,折腾了一小会成圈的防御没搞出来,车队反而是有自行混乱的迹象。

夏侯婴显然也发现自己的失误,这里是多雨的南方,可不是靠北的区域,泥土松软一陷进去想再拉出来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万幸的是匪盗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叫嚣而不攻击,不然就该糟糕了。

“喂!对面的,魁首说不想杀人,你们丢下车队逃命去吧!”联的嗓门不小,一吼竟是压住近百人的叫嚣。

这个时候彭越也带着人围住了车队的后路,两百多人一前一后那么一堵,看得夏侯婴在冷嗖嗖的凉风吹拂下额头冒出了汗水。

彭越也在看有读乱的车队,他见护卫车队的军士列成两队,而那些民玞稍微混乱后也弃掉马车聚拢在一起,军士虽然满脸紧张却是眼神坚定未见溃散迹象,民玞虽然慌乱也没有乱窜,心里除了看不起胡乱下令的官兵队官,对军士和民玞倒是蛮佩服的。

“钜野彭越在此,我们只求财不害命……”

“呃!对面是彭仲?”

彭越说到一半是夏侯婴喊住了,而夏侯婴更是喊出了彭越的别号,让彭越情不自禁的愣住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冷笑话

泗水郡与砀郡比邻,沛县距离昌邑也不超过百里,而这些并不是关键,最为关键的是刘季这帮人是时民时盗,而彭越是钜野湖泽的巨盗,两帮人同为盗匪,彭越或许不清楚刘季这帮人,可是夏侯婴却是知道彭越的名声。

夏侯婴喊出的“彭仲”是彭越在道上的别号,也只有互为盗匪才会知道这么一个诨号,由不得彭越被那么一喊情不自禁就愣了,以为是碰上了熟人。

定眼那么一瞅,彭越没认出夏侯婴是谁,不过能喊出名号肯定也是做无本买卖的人,试探地问:“对面是哪路的绿林?”

夏侯婴没想到彭越还真的会回应,他急忙喊:“沛县刘季的发小,久闻……”

“等等!”彭越可不知道什么沛县刘季,再结合他压根就没见过夏侯婴,想着“那是在拖延时间!”,带着人逼上来:“我饶你们一命,放下兵器带人走!”

两百多人已经完全将夏侯婴等人给围住了,被层层围着军士倒还好些,民玞却是越挤越紧大有互相践踏的趋势。

“仲公听我一言!早闻仲公于钜野湖泽的名声,听说仲公是一个理智且义气的人,怎么能昏了头带人劫掠吕侯?”夏侯婴说彭越义气并不是虚言,彭越是依靠义气才聚起那么多人,这年头想当巨盗没有义气的名声也根本不会有人追随。

初次带人护送物资,夏侯婴怎么能灰溜溜地带人丢下车队跑了?他会说那么多是因为彭越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杀人的意思,这才想要用搭话拖住彭越。

彭越不想杀人不是不敢杀,而是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引来官兵大肆围剿,不然身为巨盗哪会不敢杀人?他见那个不认识的官兵还在那边一口一个“仲公”的唧唧歪歪,哪里看不出是在拖延时间,心骂着“联这个该死的蠢货!竟然把山寨在哪给说了出来。”,口却是呼喝部下操着家伙准备冲上去。

眼见彭越就要带人冲击。夏侯婴也在大声呼喝士卒准备作战。

说实话,士卒会被留在后方也说明并不是什么老兵,夏侯婴心里并不觉得不到二十名辅兵性质的队伍是两百多强盗的对手,而那些民玞已经挤得互相践踏了也指望不上。

“彭越!是在自寻死路,知道吗?!”夏侯婴不断大吼:“吕侯连数十万楚军都能击败,你觉得劫掠吕侯的物资杀了吕侯的军士还有活路吗?!”

“呱躁!”彭越麾下没有弓箭手,不然真想命人把夏侯婴给射死。

“……我主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你何不带人投靠我主旗下,也像周等辈一样混个一官半职。”夏侯婴带着士卒不断互相靠拢,无法吓唬住彭越却见那些围上来的盗匪有人变得迟疑。计上心头转换劝说对象:“我主待黔首优厚,在衡山郡放粮更是活人无数,你们可要想清楚冲击军队的下场。”

衡山野盗有很大一部分正是衡山本地人,他们有的是本身就穷凶恶极追随彭越,有的却是被裹挟成了盗匪的一员。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多多少少是知道吕哲厚待黔首的名声。在彭越决定抢劫车队的时候,匪众之很多都表达不愿意伤人命的意愿,彭越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因此才顺水推舟答应众匪的要求。

“……想想你们在村庄的亲族。这一刀砍下去容易,攻击军队祸及亲族你们敢担当吗?”夏侯婴还在不断劝说,而似乎看见不少盗匪迟疑着停下脚步,说得更是情真意切:“各郡民生逐渐安稳。我主击败楚军之后更是占据了江与庐江,现在正是骁勇之士投身麾下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何必委身成盗,做这种败坏祖宗名声又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歹事!”

“罢罢罢!”彭越哪里看不见衡山郡出身的部众几乎都停下来了。只有那些跟随自己从钜野湖泽来的二十来号人还在凑向前面。他更是看到不少衡山郡的凶悍之辈眼神闪烁,估计再让那个官兵蛊惑下去,许诺什么砍死谁谁谁就是立功得赏。那时候应该就要内部火拼了。

“……我可告诉你们,我主……”夏侯婴见有效果说得更加起劲,那边彭越已经在喊“停!!!”。

“沛县人是吧?你还真能说啊!”彭越怎么都觉得有些丧气,该第一时间就带人冲击,不管有没有杀人先把事情办了,那时候衡山本地人哪还有功夫犹豫,而不是缩手缩脚搞成现在这幅摸样。他十分干脆地挥着手:“走了,走了,这买卖做不下去了。”

“这他妈的,抢劫抢成这样彭越还是第一次遇到。”骂骂咧咧的彭越也知道就如那个呱躁的官兵军官说的那样,吕哲已经战胜楚国,治下各郡肯定是要整顿,继续在衡山郡混下去确实是自寻死路。他们本来也是要抢一票好有粮食挪地,不过现在这一票是干不下去了。

夏侯婴看见盗匪被一阵劝说还真要退自己也傻眼了片刻,见到彭越要带人走,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句“仲公!”,喊出去自己却是后悔了。

彭越迈不出步啊,那二十几个从钜野湖泽一路追随后来的人利索转身,衡山郡出身的人却是留在了原地。他心里破骂着“偷鸡不成蚀把米”,眼见一大帮子人真被官兵说动了要留下,再听那官兵喊自己不由停下。

“那个?”夏侯婴很想给自己几耳刮子,但是既然把人喊住了,那就得硬着头皮:“仲公听过申屠嘉、张苍、任敖、纪信等辈吗?”

彭越皱眉,他哪里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玩意。

“那些人本是各方巨盗,后面来投我主,现下不是五百主就是军侯。”夏侯婴是胡扯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官职,是他与沛县几个兄弟抱怨自己被接过来却当小兵时怨言载道,他自己都忘记是谁提过那些人不是被接过来却有一官半职了。

绕腮胡靠近彭越:“魁首,那个纪信我听过,在砀郡济水一带是个水盗,各地战乱后带着一帮弟兄跑到了汝水一线,没想到是入了那个吕侯麾下。”

彭越盯着夏侯婴:“你想说什么?”

这年头为什么不断有人聚众?还不是想要有一番作为,彭越自然也不会例外,不然就不会在魏地起兵。他成功起兵后趁着混乱也攻下过一个县,麾下一度膨胀到三千多人,后面赵军来招抚也意动过,当时王奔刚好带兵攻击太原郡。

赵国新立马上被秦军进攻,彭越觉得赵国肯定挡不住如狼似虎的秦军,做了赵国的官不是什么好事。他拒绝之后带人南下到了南阳郡境内,结果和魏军因为争地盘干了起来。三千多人和三万多人交战,看他流窜到衡山郡就知道是个什么下场。

想要建立一番事业那是好听读的说法,直白读就是要做官要富贵,彭越进入衡山郡后才知道南方有一个叫吕哲的人成了三郡之主,而那时正是三郡频繁调兵东向的的时候,彭越等人在衡山的半山腰可是亲眼看见共尉率领大军经过。

吕哲要与项梁交战,这件事情可不不算小,彭越打听清楚将会有一场数十万人的大战,觉得这种大战根本不是短时间内能分出胜负,而最后谁获胜也还不清楚,他们窝在衡山也是一种静待时机的意思。

大战,那就是要兵荒马乱的社会动荡,他们在这一段时间里可以增加人手,毕竟山里可不缺因为躲避战乱跑来的人。另外呢,彭越是不清楚吕哲到底有多少实力,期待吕哲战败要么死在战场要么逃回南郡,那时衡山郡不是要重新乱起来吗?只要衡山郡一乱,那他们的机会可就来了。

天不遂人意,想象长年累月的大战竟是一个月就结束了,彭越不知根底的吕哲似乎是比较轻松就击败了项梁。别说衡山郡没有失去主人,知道楚国败了吕哲获胜的消息很多逃到山里的黔首都出山归乡。彭越队伍原本已经发展到快一千五百人,吕哲大胜且传来得胜之师马上要归回衡山剿匪的消息,结果跑得只剩下不到四百人。

现在呢?被那个官兵一阵呱躁,带来抢劫的两百多人又可能要没了一半以上,彭越想死的心都有了,深深觉得这块地盘跟自己的八字相冲。

“我想说什么?”夏侯婴也懵着呢,他一个小小什长,能说什么。不过喊人停住都停了,总不能说是随便喊那么一句吧?他呐呐地张了张嘴,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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