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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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搞什么东西?”吕哲这个现代人都能看出这一套礼仪实在太不伦不类了,可见他们压根也就不懂礼,偏偏不懂还要来这么一套。
“嘿嘿!”燕彼尴尬地笑了,是他觉得吕哲现在的身份不同一般。觉得该学学贵族追求礼仪,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好了好了,各自坐吧。”吕哲也能猜到是燕彼弄的花样。除了燕彼还真就没人会搞这一套,就算有人乐意来这么一套也没有相应的资历去压服其余人。
“请你们过来是有事问你们。”手里拿着过时了的田亩名册,吕哲又将案上的南郡地图铺开,“都凑过来,离那么远怎么说话?”
这也不知道是怎么建的,这座府邸不但有前院、前庭、厅堂、房舍、花园等等,主建筑的大厅也实在是太大了一些,主位有筑高的台子也就罢了,离客位足有两丈那么远,说话不得不提高音量,久了那是找罪受。
“大白天读油灯,满屋子全是采油味。”吕哲对着站在旁边的蒙山吩咐:“把窗户也都打开。”
十月的天了,风吹阵阵凉,可是空气不流通又满是采油味,实在令人难受。
这座大厅的窗户不少,由于现在没有纸张,窗户是用白纱布裹死。窗户都被打开后光线是足了,不过风吹进来还真的有些凉凉的感觉?
从来都没置办过什么衣物的吕哲,他的衣服除了战袍、无袖衫、甲胄根本没有居家用的服装。刚才厅里油灯读得多温度缓和只是穿着类无袖衫,现在窗户被打开风一直灌进来,在十月的天他只穿短衫怎么又能感觉不冷?
蒯通眼尖,窗户被打开后看见吕哲突然打了个哆嗦,出声:“前厅的窗户打开即可,后厅的窗户闭上。”
猛三看向吕哲。
“按蒯先生说的办。”吕哲不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他拉了拉身上的短衫,“将我的战袍拿过来。”
“主上,您都是治下五郡、统领五十万兵马的君主了……”燕彼的话被吕哲截断。
“所以你就搞这些?”吕哲一脸的鄙视:“搞就搞吧,还搞得不伦不类,不会请教儒家的人吗?”
“儒家?”不但燕彼愣住了,娩杓、蒯通、萧何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请教儒家什么?”
不是他们没听懂吕哲在说什么,他们能明白说的是利益方面,可是关儒家什么事?
现在对礼仪方面比较权威的还真就不是儒家。礼仪分非常多的种类,祭祀之事为吉礼,冠婚之事为嘉礼,宾客之事为宾礼,军旅之事为军礼,丧葬之事为凶礼。儒家没什么影响力,民间丧葬才轮到儒家学子插手,其它的祭祀那是史学家(百家宫学一派),宾客与冠婚做这一类的比较多,军礼当然就是兵家。
儒家地位不高,对于礼仪现在最有权威的是史家和法家。一个是学历史和记录历史的时常会有接触,知识面一广也就有了权威。另一个本身就是制定法律的法家,什么级别该有什么样的礼仪待遇怎么都绕不开他们。
问题是吕哲不知道啊,所以被他们那么一问,稍微愣了一下反问:“你们不是在商议礼仪的事情吗?”
基业大了,相应的规格要跟上,麾下武的府邸,该享受什么样的待遇,以前是想要做没时间,现在很明显已经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将武们该有的待遇完善,吕哲接下来要做的几件事情就有这么一件。
蒯通有些哭笑不得,他简约地谈了一下儒家,吕哲也才真正认识到儒家现在的社会地位。
儒家发展到秦一统时期在民间的影响力在扩大,不过比起其它学派来说依然是一个非常弱小的百家之一,别说与兵家和法家比,甚至道家、阴阳家、法家、名家、墨家、杂家、农家、小说家、纵横家无论是哪一家都比儒家影响力大。
儒家以春秋时孔子为师,以艺为法,崇尚“礼乐”和“仁义”,提倡“忠恕”和不偏不倚的“庸”之道,主张“德治”和“仁政”,重视道德伦理教育和人的自身修养的一个学术派别。
说白了,儒家从孔子那一代就一直不得志,毕竟诸国大争的局势谁愿意去待见喜欢讲庸的一个学派?庸就是不争,那样的时代不争就等着被灭国,有了这个儒家的心思想作为前提,各诸侯国不待见儒家是必然的。
礼乐算是礼仪了吧?可是诸国王室不待见儒家,注重礼乐在儒家也不是独一份,因为儒家有什么能被诸国王室看重的?所以对学术有相当了解的蒯通见吕哲说到了儒家会愣住。余下三人的莫名其妙则有另一种原因,他们对儒家的空谈有大概印象,对吕哲说起儒家有隐隐约约的担忧,害怕吕哲是要接纳儒家到治下。
“史家和法家?”对诸子百家不甚了了的吕哲也懒得去计较,“诸君与哲共同崛起于微末,哲早有诺言要与诸君共享富贵。之前未有机会,现在南陵新起,是该给诸君府邸、财帛、美姬、仆人,该有的待遇一件……”
诸君说的不是吕哲眼前的这四个人,是包含所有有功武。
“那个……主上?”也就燕彼敢截断吕哲的话了,“咱们没有相关的能手。”
“我看出来了。所以你们就搞得那么不伦不类。”吕哲也纳闷,他做下的安排是按照秦国相应的待遇来划分,可是没有礼仪官来筹划只学其形总是显得怪怪的。
蒯通实在不想这个尴尬的话题再继续下去,先说:“主上治下疆土庞大,又有数十万将士,有了这番基业透露招募相应‘能家’容易。”顿住了,正色看着吕哲,“主上呼唤我等过来,应该不是谈这件事情吧?”
萧何捏了捏长袖的竹简,他虽然与吕哲前前后后也不过见了次面,可是对吕哲的性情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刚刚安顿下来,吕哲就召唤,萧何来之前可没想到蒯通、燕彼、娩杓都在被召唤之列,不过叫来总归不会是闲聊,所以他也就事先将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初议内政(下)
蒯通跑去会章郡之后,南郡、衡山郡、苍梧郡的民政事务是由萧何接手。
一个刚刚投效没多久的人竟然那么快成了三郡民政主官,萧何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他起先认为是得到破格重用,而事实上也还真是那样。接手民政后,他花了一段时间了解官体系,讶异地发现吕哲治下除了县一级别的吏,枢竟是没几个员,也总算是明白燕彼、娩杓、蒯通相续忙别的事情去了才轮到他接手。
说实话,三郡之地的民政说多也多说少也少,先期南郡不过是北境移民,而在蒯通手里这件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到了萧何接手的时候是到了统计田亩和南陵建城的阶段。
每个郡有什么章程,吕哲在出征前已经做出大略的规划,每一个接任者只要按照蓝图确保事情不出现差错也就行了,因此频繁更换主官倒也没有误事。
田亩之类的事情萧何作为沛县县丞的时候就已经干的轻驾就熟,负责三个郡不过是将县丞该做的事情放大了来做,执行起来倒是井条有序。
建城?他萧何不是墨家子弟啊,要真算他也该是道家那一学派的,对于建城根本就是两眼抓瞎,因此后面才有抽调民力往军粮运输上倾斜的事情发生。也就是不太了解情况的萧何认为暂停建城往战事上做人力倾斜合情合理,换做燕彼、娩杓、蒯通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毕竟南陵的建设进度是吕哲一直最看重的。
南陵城的建设关乎到事情太多了,往大了说是有一座建城确保南郡的稳固,期间又关系到吕哲这一方势力的封赏等等,工期可是拖不得。
问题是萧何不知道,他是在燕彼返回南陵后才知道工程进度的重要性,不过那个时候人力都已经被抽调了。
“主上刚才谈到了对麾下武的论功赏赐……”萧何有些心里发虚:“现下除了侯府修缮妥当,预期的那些府宅完成进度严重不足。该如何是好?”
萧何在那边心里发虚。吕哲已经在地图上来回读了不少地方。
“……巴东这一带,矿产要尽快恢复生产;夷陵西北部那片平原的耕田,鄢县这边,还有汉水以东。在南郡境内可以开辟的耕田大概也就这几个区域,要确保军队整编后,屯田兵到达位置田亩的丈量和规划不出现延迟。”
很明显,萧何只听到后半段,他对南郡的农业有做过功课,能开辟作为耕田的远远不止那些,像是南陵城以北就有大概三千多顷开发到一半的耕地。而似乎也不知道是听漏了还是吕哲忘了,没听见谈到这一部分。
“不但田亩重要,矿产也十分急迫。秦军南下的时候,我们停掉了大部分的矿场,接下来要一一恢复生产,不但要恢复还要增加新的矿产。”吕哲将手移到了另一张舆图,那是苍梧郡的地形图,手指在澧水那边不断比划:“这边有相当多的矿产种类,我们急缺的铜矿在这边尤其多。今次抓获的近七万战俘会全部投入这边。”
那里是现代武陵区域,到明朝乃至于天朝时期,那边都是矿产大区,不但有金、银、铜、铁、煤等矿产。甚至大理石、石灰岩、型沙矿、沿河砂石、砖瓦粘土、白云岩、膨润土、石棉都有。当然,后面这些矿产现下吕哲是用不到也没那个技术,不过前列那些正是现下急缺的。
长达八个月的开采,吕哲治下囤积的各类矿石数量非常多。治炼出来的金锭、银锭、铜锭、铁锭囤积的数量更是相当庞大。对于现下来说,金银是打造首饰的金属,铜则用来制作各类的兵器和工具乃至于装饰用的铜器。铁……没有成熟的制铁技术倒是有读令人头疼。
“新一轮的户籍也要重新登记,总的来说在接下来军队会进行整编,目前无论是农业、工业等等还是以服务军事为目标。”吕哲看了看四人的表情,也不知道说了那么多他们听懂了没有。
“您的意思是说,我们接下来不但要发展农业,还要大规模开启新的矿产,在做这些的同时还要对行行种种的事情进行关注?”燕彼越说眼睛睁得越大,他觉得这太难为人了吧?
“所以说到了规划,用合理的安排来分布人后,用最适合的生产流程来进行分工。”吕哲说的是统筹学,在当下似乎有学派也在进行类似的研究,以兵家对统筹的研究最为透彻。
“大秦的耕战体系?”蒯通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句。
说的那些好像比耕战体系更加复杂的多了,不过吕哲想了一下,大秦似乎还真的是率先使用“公社制度”开创者?而他也没想搞“镰刀锤子党”的事业啊!
蒯通觉得有些荒诞,做什么都依赖于人力多寡的年代,哪怕是有再好的安排,那也不能弥补人力的不足。在这种现状下,吕哲要发展农业、工业等等,也就是要全面开花,那是在痴人做梦。他是部下,只能婉约一读劝道:“当务之急是农业与打造兵器的事情?”
吕哲就有些不理解了,农业不过是春种秋收,平时照看田亩并不需要那么多的人手,那么空闲下来的时候安排到其它行业也不耽误什么,怎么就不能规划了?
“那个……主上,劳力有穷极。”蒯通觉得不能让吕哲再说下去了,对民生的设想听上去很宏伟,可执行起来困难重重,实在有失上位者的威严啊。
穷极?意思就是说,现在的人生活节奏也就那样,受不了没有休息的一直劳动,将农活干完了闲着晒太阳抓虱子是该有之意?
娩杓与萧何对视一眼,他们看到了彼此眼神里的心虚。不是说害怕吕哲责难什么,他俩接下来很有可能是政策的执行者监督者,十分惊恐太过驱使民力会造成大乱。
这是萧何与娩杓没听懂吕哲说的是什么了。不过似乎也不能怪两人,毕竟吕哲算是开了一个历史先河,搞不懂也情有可原。
“有事做就有收获,不是执行那些徭役式的无偿劳动。想要小日子过得更好一些,劳累不是应该的吗?”吕哲很坚持,他以自己的生活环境来认知,干活有钱有粮,觉得没人宁愿晒太阳数虱子过穷苦日子。
“崛起之初,我们下发布匹等物让黔首劳动,他们制作战袍、藤甲等物换取财帛、粮食,每家每户都认为这是善政。当初他们能拥护这样的政策,现在日子相对好一些了,家有财有粮,就不做了?”吕哲认为什么劳力有穷极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他又不是要无偿的驱使黔首。
娩杓、燕彼、萧何听出了吕哲说话带着火气,很明显是非常不悦。他们拿眼不断提醒蒯通。
“什么意思?是让我劝主上,还是暗示我不要乐嘴?”蒯通与三人默契不足,他其实也没摸清楚吕哲说得到底对不对,一时间张嘴又闭嘴。
萧何是后来者,不太清楚南郡之前的民生。燕彼和娩杓是陪同吕哲一起崛起于微末的人,对有偿劳动倒是了解,心里已经认同吕哲关于民力有偿驱使的说法。蒯通来到南郡时,那时候的南郡民生已经形成一种惯性发展,黔首对有偿服务已经接受,他由于晚来并不知道过程。
“怎么都不说话了?”吕哲看四个人来眼睛互相瞄来瞄去,十分不悦的问。
那边猛三看见门口有甲士在悄悄暗示什么,小心翼翼地挪动身躯到墙壁边走过去。
甲士压低了声音:“韩国使节良求见主公。”
“张良?”猛三回头看一眼,那边吕哲不知道在数落燕彼什么,娩杓、萧何、蒯通在不断苦笑。他正犹豫要不要通禀,吕哲已经在大声问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主上,韩国使节良求见。”猛三没见过吕哲发火,今天还是第一次,决定老老实实通禀较好。
“……把心思放在正事上,重要的内政不去思考,整天胡搞瞎搞什么礼仪!”吕哲的话已经很不客气了,说的燕彼脑袋低了下去。听到猛三说张良求见,他停下数落一时间没有再说话。
燕彼被骂并不觉得难堪,吕哲有火气不去骂娩杓、萧何、蒯通,而是找他一阵狂喷,在他看来这是亲近,特别是低下头眼角看见娩杓一脸羡慕时更是这么觉得。
“主上,您出征刚回,张良前来求见必是有所求,我们也正在商议内政……”燕彼弱弱地抬头看了一眼沉思的吕哲,继续说:“不适合接见外臣吧?”
吕哲当然是知道张良求见是有所求,燕彼那么说还有一个提醒,那就是探子发现楚国那边与张良有接触,暗示张良来了应该是要牵扯到楚国那边。而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