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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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水路进入是最快的方式,不过倒是要先派人通知桓楚将沿路一线的河铁索解除。”季布眼睛从舆图移开,他怔怔地发了会呆走了出去。一阵冷风又让他重新走到船舱门边依着。
马上就要入冬了,南方虽然绝大部分地区不下雪,可是在冬季基本上是会有冰霜存在,偶尔的时候还会来一阵过**,气候没有北方冷但也绝对暖和不到哪去。
“也不知道主将有没有命人赶制冬装……”十分稀奇的,季布竟然会想到冬季的事情,又能为兵卒担心没有冬装,不得不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可见遇到挫折总是会使人成长。
水路怎么绕不开的彭鑫泽(番阳湖)。那时候可以从东岸上陆路,再绕过一片藻泽地才能抵达番阳。抵达彭鑫泽不上岸还可以继续再南下,从彭鑫泽水系进入余水这条水系,可以顺江东进一直到余干再上岸。那时候倒是可以走直路直接到达番阳。
“算下来,两条路相差的路程是一天……”绕开沼泽的那条远,季布选择了走余水再到余干的这一条,“可惜。军令是前去番阳,否则一直顺着余水东向,直接杀入会稽郡的方案最佳。”
余水贯穿庐江郡、会稽郡、会章郡。要是有强大的水军,那还真的能一直沿江运兵,可惜的是吕哲麾下只有十来条战船,余下都是从民间征募的货船一类。
因为项梁率军出征,会章郡、会稽郡进入战争状态,前期派去的斥候、探子暂时处于断开联系的阶段,吕哲这一方暂时还不清楚新楚有没有水军,吕哲所考虑的方式比较稳妥,既然是不知道有没有水军就当是有,因此这次出兵压根就没想过要深入,只是要解除项梁对庐江郡的威胁即可。
季布不是一方之主,思考方式只用武将的方式来,说直白读就是没那么多顾虑。
沙羡休整完毕,隔天五万大军又接着乘船出发,他们用了两天的时间才靠近庐江郡的地界,在境外停顿了下来。
有江有河,自身没有水军之下对于江河的防御就是在江河之布置铁索、绳索、网之类的障碍,吕哲防御巴蜀可能顺流而下的秦军是这么做,桓楚虽然借了兵给吕哲又有意归附,可是必要的提防也根本没有放弃,为了防止吕哲也来个顺江而下自然也是会进行布置。
“派小舟前去治所(驻军)处询问。”季布前两天已经派人通知,不过派去的人一直没有回来,他现下还需要再确认一遍。
没一会,派去的小舟返回,舟上多出来的人正是两天前派出的人。
他们上了旗舰之后向季布汇报,说是在一个月前水里障碍已经撤除,大军可以继续顺流而下。
“唔?桓将军的人怎么没有出现?”季布命令全军停止一方面是进行确认,但是更多的是通知桓楚的人自己率军来了,但是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没有桓楚那一方的将领出现,他向前方一阵眺望,江面上别说船哪怕是舟或者木筏都没一艘。
早先派出的人立刻答:“昨日这里的一个右领(楚国特有的官职)得到什么命令离开了,留下的几个千人长职位相同,不知道该由谁前来接待。”
怎么说季布也是一路大军的主将,没有差不多同等身份是不赶前来接待的。
礼仪有方圆,接待什么样的人物应该有什么样的身份和规格,身份高接待低一两级叫屈尊降贵,低一两级接待高位者那是一种侮辱。
季布一再看向显得异常之平静的江面,又不断观察两岸的情况。
“各船有舟放舟,命舟在前,左右两侧。”季布不得不小心,桓楚那方的人不出现,江面上又没看见任何飘着的东西,情况显得有些诡异。他又命令:“百料船只在外侧,余下正列队而行。再命全军保持高度戒备,除非有我的命令,不然有任何人非我方的人靠近立刻射杀!”
命令下达,船队之的号角声和战鼓声被奏响,由于他们之没人懂得水军的旗号,因此旗舰需要派人搭着小舟一船一船的通知。
“将军,且看!”一名军侯手指东岸。
季布转头看去,远处出现了一支队伍,跑在最前方的有二十余骑,徒步在后面的该是有五百人上下?离得近了,他认出这支人马的旗号,那是一杆长方形土黄底色书写“桓”字的旌旗。
“是桓楚的人?”季布眼睛眯了一下,“备战号令不变,再派人去将桓楚那边的人接来。”
显得很小心谨慎,不过这正是一名为将者在无法确定凶险的时候必须做的举动,从某方面看来季布确实是在成长?
桓楚那边的来人身份最高的不是该区域的右领,而是一名俾将军。
这名俾将军上了旗舰时脸色有些不对?他先是问:“这位将军,你我两方的主公可是盟友,将军怎么在庐江境内……”
季布可不管什么盟友不盟友,他觉得不妥就该布防备战,至于其它的事情都是次要的。对于来将的问话,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小心询问旁边的亲兵驻军的右领有没有来,得知右领来了认真看了就看,而后才对那个俾将军说:“大军行军野外是该有的防备,非是针对友军。”
这就是胡扯了,船队还在变化,说明是临时下达的命令,这个俾将军对水军不是外行,哪里会看不出这个道道?不过他得到一个答案之后没有纠缠:“我家主公现下领兵在鄡阳一线,这位将军是不是率军前去会合?”
“我家主上给布的命令是前往番阳。”季布笑着回答。
“这……”俾将军面有忧色,急道:“项梁领军十五万前来,我家主公只有八万,两军对峙已经有两天。项梁派人邀请我家主公谈话,我家主公已经搪塞了多次。现下双方情势越来越紧张,项梁随时有可能发动攻击,以八万打十五万实在是……,还请将军急报贵主,大军转往鄡阳一线与我家主公会合,好一同对付项梁。”
季布还在一脸的微笑,“这位将军,我得到的命令是前往番阳,军令不可违。若是真的情况危急,或许……”
桓楚一方的俾将军听到“或许”立刻请教。
“或许应该派人去通知我主,只有我主下达命令,布这支军队才能更改初衷,否则你说再多布也不敢违抗主上的命令转去鄡阳一线与你家主公会合。”季布说话时一直在观察来将的神色,似乎是在怀疑什么。
第二百七十章:胆小?
俾将军名叫秦嘉,他原是庐江郡起兵的首领之一,被桓楚击败也就带着五千余部众归降,后面屡立战功得升俾将军的职位。
庐江郡起兵的数十人不止秦嘉战败归降桓楚,另有十八人也是陆陆续续被桓楚收纳自麾下,余下除了几个与周合力抗击桓楚之外全部战死。原本龟缩在彭鑫泽的周这一方后面出逃,现在已经成了吕哲的部下。
周等人出逃后,桓楚没能马上统一庐江郡,毕竟无论是吕哲还是项氏都不希望南方再出现一个占领一郡的势力。吕哲是派出小股人马干扰,秦军来袭之后才将派入庐江郡的人马撤回。项氏则是更加的粗暴,直接由项氏家主项梁率军十五万前来。
目前桓楚也还没能统一庐江郡,他占据了庐江郡大概十分之七的地盘,南野(现代南康)以南的区域还有一支势力没有被消灭。
庐江郡连接着会章郡、会稽郡、江郡、衡山郡、南郡、苍梧郡、长沙郡,而章郡、会稽郡有新楚,衡山郡、南郡、苍梧郡有吕哲,桓楚无法在最初的几个月趁着新楚未复立吕哲无力关注的时候统一庐江郡,等待新楚复立和吕哲稳定下来想再统一已经很难。
后面发生的诸多事情也证明桓楚没可能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一统庐江郡,在新楚复立之后哪怕吕哲还是依然没有向东面扩张,新楚也不会放过庐江郡这一块肥肉。
新楚的熊心是傀儡,真正掌权的是项氏,这读桓楚是心知肚明。桓楚对项氏并不陌生,在天下还没有大乱之前双方就互有联系,甚至说项氏的谋主范增不止一次到桓楚隐居的地方进行招揽。
那么桓楚为什么不接受招揽呢?一方面是他不甘于人后,另一方面是他太清楚项氏是个怎么样的氏族了。
楚国亡了之后项氏就一直以楚国救星的身份自居,老天啊。楚国的王孙还在,景氏、屈氏、昭氏这三个乐级的贵族氏族也都还有后人,一个原本是楚国二流贵族的氏族竟然敢把自己视为楚国救星,这太过无耻也太过荒谬一读了吧?
只是那些桓楚还不觉得什么,共同致力于复立新楚倒是一个可以合心合力的目标,但是范增招揽桓楚时曾经说过一句“共分天下”的话,正是这句话让桓楚更加肯定不能与项氏为伍。
项氏不是要复立楚国,是要自己成为楚国的主人,后面项氏立熊心为楚王操弄成傀儡更是让桓楚心生恐惧也不想与之为伍。
一个可以将君王操弄成傀儡的氏族比一个明明白白自立争夺的氏族和个人还可怕和可恨,对君王尚且敢这样做。那么对同僚呢?还有什么是项氏不敢的吗?这也是为什么桓楚能接受吕哲派人拉拢却无法接受项氏招揽的原因。
庐江郡算是一个比四通八达的郡,注定若是无法短时间拿下必然会受到干扰的地理位置,桓楚本是想趁吕哲北顾的时候在一个月之内消灭南野的势力统一庐江郡,可是吕哲无力干扰项梁却是率军十五万来了。
项梁十五万大军兵逼庐江郡之后有再给桓楚做出选择的机会,先是停留在会章郡靠近庐江郡的黔县休整,再让身在庐江郡的项伯劝告桓楚。
十五万大军以排山倒海之势而来,桓楚心里不紧张是假的。他先后不断分别接见项伯和燕彼,对于项伯是在拖延时间,对于代表吕哲的燕彼却是在讨价还价。
步骤晚了几步。再无自立的可能,桓楚不愿也不敢与项氏为伍,那么吕哲也就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他与燕彼的商谈自然是要争取到优良的待遇,不过也决定燕彼要是开出太过优厚的条件也不敢信。
燕彼开出的条件没有夸张到一定程度的优厚。像是什么“共分天下”完全没提,更没有说封王之类的空话,只是说保留其麾下部队,给予掌兵的权利。至于日后会有什么样地位就要靠桓楚去建功了。
非常平淡且朴实的话说到桓楚心里去了,要是吕哲也说“共分天下”“封王”什么的,那桓楚绝对会绝望地与任何来攻的敌人玉石俱焚而不会考虑归附。他心里的底线是麾下的部队不会被遣散。拥有掌兵作战的权利,有了这两个前提其余的都好谈。至于日后该怎么样,那要看功劳,没有功劳的厚赐不过是毒药,哪怕现在获得高位拥有显赫爵位,日后也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因为他太清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了。
条件差不多谈拢,桓楚也不扭捏,直接写信求援,信更是十分清楚的说出不得已的情况下会归楚,并给予吕哲十五日的时间,而吕哲能不能半个月之内来源,那要看吕哲的能力了。
说实话,桓楚对吕哲这么快派兵前来感到无比的惊讶,对于吕哲连续三次战胜秦军更是异常的感到震惊。
哦,桓楚还不知道诏书的事情,以为是吕哲已经解决南下的十五万秦军才回军支援。
得知吕哲派来的前军已经抵达庐江郡,在项梁随时都可能发动进攻的当口,他派出了手底下官位较高且圆滑的秦嘉前来迎接,并交代极力将吕哲派来的援军直接引领到鄡阳一线。
河面之上舟船百余,一杆杆“吕”字旌旗在大风之招展,秦嘉来时看到的是吕哲军的舟船停顿下来在更改船队的队列,他是一位熟悉的水军的人,一看之下怎么能看不出那是在做出防御阵型?
秦嘉是被桓楚派来接待吕哲军,他来之前项梁已经等得非常不耐烦,看项梁不断频繁的调整军队的位置,很显然随时随地都可能发动进攻。在这情况危急的情况下,他一上船顾不得寒暄就表达了希望季布领军直接去鄡阳一线的建议。
若是在之前,季布见秦嘉说的危急会考虑一下,可是经历过从统领被降职到五百主之后,他实在不想从风光再跌倒落魄,因此对于执行吕哲的命令是到了说一不二的地步。同时,可能是一次战败的阴影太过重了一些,察觉不对劲根本不做犹豫就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还请秦将军不要再言,除非有主上的命令,否则……”季布双眼审视地看着秦嘉,时不时还扫视一眼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右领。
秦嘉起先还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后面见季布一直看向那个右领,且河面上的舟船还在继续调动,他哪里还不清楚季布是在做防备的姿态呢?
水军的阵型调整不比陆军,特别是在没有合格的军队军官和统领的前提下,想要调整阵型更是耗时,秦嘉闷闷地看着这一帮“外行人”停在原地浪费时间,想告辞又怕引起误会,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
季布神态的警惕真的一览无遗,他看了许久没看出右领是受到胁迫,那么秦嘉就真的是桓楚麾下而不是什么人假冒?
不是季布疑神疑鬼啊,而是江面实在太过安静了,部队行军遭遇这种情况又有哪个将军不会心里发虚?再则,小心无大错,总比真的出事好吧!
也不知道停了多久,派出去刺探两岸的斥候回来,季布听到两岸五里内没有发现大军的消息松了口气。
五里之内有没有埋伏,那迟疑也就消除了一些,不过季布却是依然不敢大意,他让斥候官安排游骑在两岸的陆地上分散警戒,而后又派小船队先行开路,准备好之后却是看秦嘉一脸诡异地看着自己。
秦嘉觉得吕哲军的这个什么统领也实在是太胆小了一些,他是清楚自己的主公已经对吕氏哲表示归附,也听说吕氏哲在南郡与南阳郡的交界处击败了南下的十五万大军。
十五万秦军啊,不是十五万起兵不到一年的乌合之众,那是百战精锐的秦军啊!能够击败秦军的军队,不该是一支无所畏惧且豪迈的军旅吗?秦嘉看到的却是一支显得小心翼翼到过分的军队,小心到即将归附的部队要遭受进攻了都不愿意去搭救的胆小武装。
“见面……不如闻名。”秦嘉低声的自言自语。
季布没听到秦嘉的话,其实听到了也不会当一回事。情况不明之下,傻乎乎的一头撞进去不叫勇敢而是莽撞的傻瓜。
指派完毕,船队也派出一个根本不像样的舰队队形,做好这一切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