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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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阳边走边随意说:“正是如此,更显不凡。”
李良又想“不是因为哲?那是因为我刚才冲撞?”,脸上的歉意更甚:“方才冲撞乃是良之错……”
徐阳打断:“你怎出营?”
李良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阳继续说:“无告假出营,百将责十军棍,回营便受领吧。”
李良脸色变了一下,他不是不知道军规,只是认为跟徐阳出营不受军规管制,没想……
这里必需提一下,秦国自商鞅变法之后就一直法律森严,秦孝公的哥哥触犯秦法以为不用受罚,最后还是被削了鼻子不得不一直带着面具,自那之后秦法的庄严性就已经深入人心了。
出自赵地的李良,如果按照区域算的话,他应该是赵地人。赵地被并入秦国也没几年,那么按照他现在的岁数,他是在赵国的环境下长大的,所以对秦法的严肃性可能认识不足。
已灭赵国的军队可能很有人情味的选择执法,但是秦国的军队绝对不会随随便便的破坏国之根基——秦律!
现在来说,一个是五百主一个才是百人将,更是没有什么选择性执法的余地。
徐**本不会去关注李良到底在想什么,他见李良不断苦笑还感到奇怪,依法而行可谓已经深入骨髓。至于人情,等他们的职位都到了校尉级别以上,那时候估计才有讲人情的资格。
在县城了跑了几个地方,买了五大捆竹简和三把刻刀的徐阳在要出城之前又折返回去。
李良似乎还听见徐阳在自言自语什么“布匹也买些许”“那种画起来黑乎乎是木炭?”之类的话。
说实话,他完全没搞清楚徐阳到底在干什么,去一趟吕哲帐篷就神经兮兮的进城买了那么多具用物。
第二十八章:刎颈之交
吕哲看到抱着大包小包的两人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徐阳兴奋得原本黝黑的皮肤差不多变成了暗红色,他得到吕哲的同意后视若珍宝地观看起来,记录在帐篷与衣物上的笔记对他来说无异于是巨大的财富,边看还“啧啧”有声的评价。
帐篷内部能够写字的地方长时间的涂写下被记满了笔记,有些地方的笔记显得有些错段,那是吕哲在思考时思维活跃错开的记录。
上面写的是一些排兵布阵的步骤,在摆阵时特别需要注意的事项。
此外,冲锋阵型的锋矢阵、鱼鳞阵,防御阵型的方圆阵、衡轭阵,攻防兼备的鹤翼阵,极度需要指挥官灵活运用的偃月阵。各式各样阵法运用的规则也被一一列出,旁边还专门列出一块来写它们的特性。
各种阵型的一些地方被按照吕哲的想法更改了一些,他其实也不太确定那么修改是不是正确,有个别的阵型还被改得非常极端,该是进攻阵型就是孤注一掷的放弃防御,完全摆出死攻的梯次兵力。
为了练习字体,吕哲所写的字体大部分自然都是小篆,只有个别地方是因为不会写所以用简体字代替,所以徐阳看来极为吃力。
徐阳看的兵书不多,比较熟悉的是《韬》的《韬》与《犬韬》,而且看的章节也并不完全,很多还是跳跃断章的。他瞪大眼睛,嘴巴念念有词,像是要靠死记硬背般将看到的所有东西“复印”下来。
李良要凑上去看被徐阳粗暴的推开:“出去!”口气十分严厉。
脚下一阵踉跄的李良被推得绊倒,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脸庞有些狰狞的徐阳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在如今,知识是属于独有性的,知识的传播会被限制在很小的范围,越是强大的家族限制就越严格,有时候甚至不惜冒着灭族的风险来藏匿或者获取知识。
在徐阳看来,吕哲愿意让他观看是极为有度量和败家的行为,心里下意识觉得不好意思的同时,他自然而然的保护起属于吕哲极为珍贵的“财产”。
李良张口欲言……,看了看在思考什么而发呆的吕哲,心里极不是滋味的退出了帐篷。
“呼!”
出了帐篷吸一口冷气,李良的表情立刻变得十分难看,他此刻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不知道心里的那种感觉是羡慕还是嫉妒,总之十分后悔将吕哲引荐给徐阳。
坚定的想法在徐阳的脑袋萌生,他握紧双拳,心里咆哮:“如此大才若不成为刎颈之交……必后悔!”心思急转,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成为莫逆之交,在交往更进一步成为刎颈之交?
根本没意识到知识“重要性”的吕哲正在发愁。
他知道竹简和刻刀的用处,但是刻一个字需要很长的时间,又要训练又要休息,哪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刻字?至于笔墨和木椟,他一直以来就只会拿圆珠笔这种硬头的笔,软绵绵的毛笔不会用啊。
回过神来,吕哲看向徐阳,说实话被神情庄重保持行礼姿态的魁梧身影搞迷糊了。
保持致意的行礼姿势已经许久,不过徐阳觉得无论多久都是值得的!他见吕哲看来就是低头下腰一个长拜:“君视我为知己,我视君为良朋;君视我为莫逆,我为(二声)君死党。”
这段句子出自哪里来着?好像是《诗》里面讲一对结拜兄弟同生共死的故事吧?
吕哲怔了怔,按照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不明觉厉”。不过当他看到徐阳表现得极为庄重、严肃、认真,还有一种很明显就能看出来的期待感时,他下意识的严肃着回礼。
“好!”得到‘同意’的回应,徐阳这声吼的音量很大:“好,好极!”
徐阳激动地脸都快冒出血了,他抽出长剑四处寻找什么东西,最后拿着吕哲用来装菜汤的竹管,十分诡异且毫不犹豫地“撕拉”用剑刃划开手掌。
吕哲在徐阳抽出长剑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看见徐阳做自残的举动更加觉得危险,没来得及退后就被一手抱住……
“来!”徐阳单手揽着吕哲举起装着自己鲜血的竹管,十分期待:“歃血!”
我了个去啊,这行动这姿态,那分明就是歃血为盟嘛!只是吕哲怎么都搞不懂为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出。
这这这……太莫名其妙和诡异了啊!
吕哲看徐阳激动的表情,再看一双瞪得贼大的眼睛,最后看那还在不断往席子上滴血的手:“我的席子……我睡觉的席子……,都是血了,这天气怎么洗怎么晾干啊???”
等了一小会的徐阳十分不解风情的将长剑递过去。
吕哲心里痛苦万分脸上却没有表情的接过递来的长剑,然后忍着痛“撕拉”割开手掌,鲜血就那么“滴滴滴”的掉落在竹管。
看完这一些的徐阳开心极了,他用手指沾着鲜血抹在前额和双边脸颊,又粘了一次抹在嘴唇。
吕哲“不明觉厉”的全部照做,似乎有那么读眼巴巴外加忐忑不安的等待徐阳接下来到底要干什么。
做完了这些类似于宗教仪式的举动,徐阳对着吕哲就是一个熊抱:“贤弟!”
啊?难道刚才是在结拜?不过结拜不是应该摆案上三牲,跪在地上拿着香一拜一句“今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起来再拜“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吗?
快被闷坏的吕哲用手撑着大灰熊一般的身躯,闷声“松,松开……呼吸,让我呼吸。”,被放开后透过帐帘看向站在外面的李良,他笑了笑举起还在流血的手掌。
李良现在怒火万千丈,是他最先结交徐阳,也了解徐阳的背景,十分清楚现在只是五百主的徐阳身后的家族有多大的能量。
且不谈徐家的实力,光是徐家与蒙氏一族的交情那就是一种雄厚的资本。而现在……李良恨啊,平时的刻意迎奉,煞费苦心,说尽好话,十二万分殷勤的巴结,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吕哲看到李良的脸色顿时察觉不对劲,他怎么都觉得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像是一头狼的眼神。不过似乎是那么瞬间好像是错觉?再注意看时,他看到的还是那个时刻挂着笑容的李良。
握着还在流血的手,吕哲走出帐篷对着李良笑,然后将手里的长剑递过去,比划着割手掌的姿势。
李良看见长剑被递过来,刹那间心里原本的恨有些迟疑了,看傻笑比划姿势的吕哲心情要有多复杂就有多复杂,对自己说“哲其实是个不错的朋友,只是徐阳过河拆桥而已”,随后,他心里极度渴望地看向徐阳。
徐阳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他犹豫了几秒,看了看还在不断比划手势的吕哲,最后读头。
“撕拉……”
巨大的疼痛从手掌传到脑海,因为太用力几乎伤到手掌骨的李良无视枢神经传来的剧痛感,他将血液滴入竹管,在徐阳和吕哲的见证下沾血抹前额、脸颊、嘴唇。
那边,吕哲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是孤独的,很开心的在大喊大叫:“嘿!哈哈!!我们可以成为秦朝的桃子三兄弟!”
“桃子?”
“三兄弟?”
另外两个人听得错愕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话说刘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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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孤独是什么样的滋味吗?对于吕哲来说孤独就是一杯苦茶,越喝就越苦涩,没有从其感到芬芳。孤独又像是独自一人站在悬崖,狂风大作之下寒冷异常,虽然视野十分开阔却无法感到异常的无助。
沟通的代沟,思想上各种各样的差异,长久以来被孤独这种黑暗包围的吕哲,两盏不亮的油灯在身边读燃,霎时间好像驱赶走了黑暗,带来了一丝丝的光明。
天下间有无数人,但是所有的人却都是路人陌生人,无法与之建立感情上的联系,这种感觉似乎渐渐消失了?
“可惜啊,当时枷没有在场!”
不了解古人情操的吕哲不会知道那种仪式的严肃性和唯一性,在今时今日很多事情并不是随意可以做的。他若是知道刎颈之交的“严重性”,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上面的感叹。
经过刎颈之交仪式的人,他们会上升到比亲兄弟还亲密的关系,那是一种无论如何都会生死与共的誓言。
吕哲不了解那么多,用着现代人的心态在看待结拜兄弟。其实,与之相比的话,现代人的结拜显得非常儿戏或者说不靠谱,而且也根本没有道德或者社会的约束性。
在如今的社会风气影响下,做过刎颈之交的人,其一个出了问题必然会拼死帮助。有刎颈之交的人因为仇杀被人死了,那么其余人会复仇,许多情真意挚的人在复仇之后会选择在兄弟的坟头自刎自尽。
经过那么一件事情,吕哲讶异的发现什么事情都起变化了,……
缺衣少钱?苍天在上,亲密到这种地步怎么能让兄弟生活困难呢!徐阳或李良会亲密的送上。
偶尔枷在场时,不知道情况的吕哲态度没变,徐阳和李良却是下意识的将枷排斥在外。这种排斥很细微,是从举动和语言上来体会的。
次数少了没发觉,次数多了枷感觉出来了,他每次来找吕哲,见到徐阳和李良也在时,总会找理由离开。
以前三人只是偶尔会相聚,现在变成每天训练完毕都会相聚,交谈时语言上的忌讳根本就没有了,有时候甚至就是胡言乱语的破骂。
无论说得意忘形也好,说是没有城府也罢,吕哲开始向两人灌输一些思想,比如做人一定要抓住机会往上爬,一定要在几年几年之内爬到高位。
在这个时代有往上爬的野心是件好事,有本事没有向上爬的野心才是坏事,若说徐阳以前还有那么读忐忑不安,见吕哲向上爬的野心那么浓也就随之消失了。
对于这名五百主来说,刎颈之交的吕哲有化有本事,想往上爬是天大的好事,也显得极为自然。
而对于李良来说,以前什么心态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反而微微感激吕哲,对于想要往上爬的野心十分赞同,有时候甚至推心置腹的保证会用财货帮其铺路。
徐阳不情愿但是已经成为既定事实,已经接受李良是亲密关系的现实,只不过有时候还是会显得不太亲近。
说到财货,见其信誓旦旦想要用财货铺路,徐阳主动了解到李良的家庭情况,知道在赵地是富豪之家,十分不见外地张口就是索要十金。
李良被“勒索”不但不生气反而感到十分开心,充分表现出一个败家子的潜质,当即写信回家。
吕哲看到信的内容,看见写着要家里派人送来三百镒金子时,他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真是土豪啊!”
李良轻描淡写:“一人百镒,不够写信再要便是。”
自信且无所谓的炫富姿态立刻唬住徐阳和吕哲了,依稀还听徐阳自言自语什么东西,大概就是以他在家族的地位根本无法这样云云。
军队的训练照旧,每晚三人还是不间断的相聚,吕哲的话题开始往局势和事态上扯。
很多的话在两人看来,是在介绍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要讲国的旧贵族,更加不懂帝国的南征北战跟黔首庶民有什么关系。
后面慢慢讲到了秦国目前的几个大工程……
“……正是如此。骊山足有四十余万奴隶、囚犯与服徭役的庶民。”
“然也!秦人需得喘息,除兵役并无征调。国内工程皆是从国征调徭役。”
“极是。死伤徭役众多,听闻南方被征调之徭役,存活回家者甚少。”
“泗水郡?大泽乡?贤弟说此作甚?”
不断的回答,不断的提问,吕哲总不能告诉他们未来会发生什么,避而不谈的时候只能话题转了又转。
“……说到此处,有次倒也有趣。”徐阳像是在回忆什么,过了一会:“一个叫刘季的亭长押送囚犯与徭役去黄河以南,竟是与囚犯称兄道弟……”
“黄河以南?是去修建长城?”想到什么似得霍地站起来,吕哲不顾碰倒的案几和撒了一地的酒菜:“什么!?你说什么亭长刘季???”
徐阳错愕:“泗水郡啊,贤弟不是说泗水郡吗?刘季便是泗水郡沛县人。”
吕哲似乎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大了,他不好意思地扶气案几,与李良一起重新摆好酒碗之类的东西,举着弄脏了的烧鸡张口欲言,又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良好奇问:“那个刘季何人也?”
徐阳奇怪地看着吕哲,这是吕哲第一次这么失态。
“刘季……刘邦……”吕哲思考用词,最后含糊说:“这人能与囚犯称兄道弟,不简单呐。”
徐阳不屑撇嘴:“如此不懂上下尊卑贵贱,难成人上人。”
吕哲听了只感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