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小驸马-第4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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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在三人内圈的皆着帝国官兵冬装,外面披着军制风袍,这十余人都是田家家生子出身,是姜行最可信赖的亲兵。前面和后面各有四五十骑精锐骑兵,军装式样颜色与普通官兵不同,这是隶属虎卫营的百人骑兵队。
一行人过了雁门关不久,在一座风雪弥漫的山脚下停住了马,姜行向四处瞭望一下,只能分辩出官道的主干路,旁边沟壑有多深,官道是否平整,几乎无法辨认。姜行仰望逐渐黑下来的天色,道:“小六,你去前面探探路。”
身旁一位骑兵应允一声,小心翼翼地策马上前。姜一迅见姜行下了马,从马上一跃而下,从怀中取出地图,借着马匹挡风,打开地图看了看,道:“前行五十里才是县城,现在风雪遮路,怕要错了宿头。”
姜行面露焦急之色,道:“看看前路有无村庄,尽量往前赶路,别误了太爷的五七。”
不久小六回来,在姜行面前翻身下马,说:“殿下,我到前面高地往下看,附近没有村落,十余里外有个庙宇,也不知有无香火。”
姜行翻身上马,道:“先赶过去看看再说。”
众人随即上马,一行人往前赶路。近了庙宇处一看,原来是行脚商人供奉的路神庙,里面悄然无声,室内又脏又乱,不像有人主持。姜行刚要往里走时,姜一迅提前几步先行进观,姜一速领着几名亲兵围着道观转了一圈。
亲兵上前打扫出一个角落,作为姜行歇脚处。虎卫营士兵四处寻些干柴,在房内生起火,火花映亮室内,烟火味冲淡了原先霉烂的气息。姜行并未在火堆前落座,站在残缺的窗户前,望着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久久没有动弹。
姜行生在天家,母亲又是田家嫡女,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又因学业优异,颇得姜述偏爱。若说姜述诸子的才分,除了合魂者姜靖,要数姜逆、姜华、姜行聪明,比姜中智力强得多。若是姜述晚立几年太子,等姜行成人,历练几年,与姜靖争夺储君位置的,除了姜中、姜华与姜逆,还会加上姜行。
如今太子名分已定,姜靖又行监国之权,姜行就是再有雄心壮志,此时也不敢再生妄想。姜行原本雄心勃勃,当差雷厉风行,听说姜靖立为太子,姜行就如变了一个人般,只是被动地完成工作,早失了建功立业的想法,正是如此,姜行调来海州时就是校尉,至今职务依然原地不动。
姜行很聪明,君臣大义已定,无论做出多少成绩,未来的出路只有就国。何况工作若是太出色,展现出不俗的能力,说不定还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对于四哥姜靖,姜行十分了解,姜中母子、姜逆母子,包括母妃田丰儿,都曾经出过手,不仅未损姜靖半点毫毛,出手者都作茧自缚,最终将姜靖推上了储君位置。姜靖在国学时以侠义闻名,当初还未归宗,众人皆以为姜靖不过一介鲁莽武夫,姜行却知道姜靖并不是表面看来这么简单,侠义之举皆有度,既能混个好名声,又能巧妙地掩人耳目,让诸系因为他鲁莽而轻视,认为他无人君之姿。姜靖的实力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直至大婚时有心人才注意到,姜靖母族和妻族力量之强大,已经到了令人仰视的高度。姜靖是玩弄手段的高手,不仅混出侠名,在姜述和太后眼中,还是慈孝的典范。但是谁若惹了姜靖,姜靖表现出来的血腥和残忍,让人想起来就打骨子里发寒。
冯家人弄出一个刺杀案,结果合家人几乎全都进了牢狱,商铺也被设局破产,嫔妃冯香儿被禁足冷宫。甄姜弄出熙影案,结果甄家人被黄巾百姓当街连杀三人,逼着甄姜陪着小心,求太后从中调解,这事才算过去。田家那个田更更是可怜,被人生生打死在军营,竟然无人追究,最后不了了之。姜行不想招惹姜靖,他的想法是得过且过,就国以后到美洲杀蛮人,好好打理属于自己的小国。将姜靖搞下去取而代之,这个想法姜行从来没有过,也不希望母族惹是生非。姜行明白,姜靖表面仁爱,其实是个决绝之人,若是不长眼犯在姜靖手中,不被他整得七死八活绝不会放过。眼下太子已定,姜行定位很低,早就生出靠拢姜靖自保的心思。
第490章 一眼识破嫁祸计!
虎卫营人多,在院子里搭起帐蓬,帐蓬外生起几堆篝火。这些官兵十分尽职,不待姜行吩咐,百人将就分派任务,在附近派出明哨暗哨。看着院外官兵忙而不乱,姜行不由暗自点了点头,虎卫营纪律严明,配合默契,不亏是天子亲卫。
姜行回身望着亲兵煮水做饭,瞅着火堆又出了回神,正在这时,虎卫营百人将进来禀报,道:“附近一处猎人窝铺发现一名女子,已经病得奄奄一息。”
姜行跟着百人将来到院中,见火堆旁蜷缩着一位女子。因为脸上太脏,看不清模样,但瞧着年纪应该不大,身上穿着价值不薄的丝衣,脸色冻得乌青发紫。
姜行懂得医理,搭在女子脉搏诊视一会,回身吩咐亲兵,道:“你们在屋内火堆旁搭个窝铺,将这女子放到火边烤烤,再给她喂些黄酒。”
亲卫们闻令上前,有的进屋搭窝棚,两人把女子弄到火堆旁,有人烫了一碗黄酒,翘开她的牙关灌了下去。不大一会儿,女子脉搏恢复正常,呼吸逐渐加重,脸色泛出血色,只是神智还没清醒过来。
姜一迅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道:“殿下,这女子烧得厉害。”
姜行起来望了望女子的脸色,道:“你们身上带着药物,给她服上,别将脑子烧坏了。”
姜一迅和姜一速身上都带有急救药,这些药物皆是太医院配备的良药,为了救急用的,路上万一有人生病好拿来救命。姜一迅望了一眼姜行,稍微迟疑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女子,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小心地从里面取出一颗丸药,拿在碗里溶开,喂女子喝了下去。
姜行坐在火堆旁,呆呆地想着心事。姜一速从外面讨了一只猪腿,搭个火架子,挂在火上面烧烤。不一会,猪腿发出阵阵香味,一滴滴油溅在火上,“滋滋”地响,冒出悠悠的青烟。姜一迅用手刀削下几片焦黄的猪肉,盛在碗里,双手捧给姜行。姜行接过来,几口吃完,姜讯再送过来时,姜行摇了摇手,道:“你们吃吧,我……”
姜行此话还没说完,只听外面传来弓驽声和呼喊声。姜一迅反应很快,从旁边拿起水桶,一下子将火堆浇熄,既而将姜行拉到角落处,姜行的亲兵迅速围拢上前,用身体将姜行围在里面。
不一会,百人将拿着一件兵刃进来,向姜行禀报:“方才数名贼人在附近窥探,躲过数道明哨,被暗哨发现。其中一人中了驽箭,将兵刃弃在地上。天色太黑,我怕中了贼人的调虎离山计,没敢让属下追得太远。”
这时亲兵重新换了柴木,将篝火点燃,姜行正要说话,忽听脚下有人轻呼一声,不由吓了一跳,借着火花低头一看,原来是救了的那位女子已经醒了过来,两眼露出戒备之色,一眨不眨地盯着姜行。
姜行救了人,反被人像防贼一样,不由苦笑一下,对女子说道:“姑娘莫怕,我们是官兵,巡防时发现你病了,将你救到此处。”
女子费力地转头环视一圈,见众人皆穿着军装,眼中戒备之色未减,但因重病未愈,精力不济,还未瞧清室内情况,重又昏了过去。
姜行瞧了瞧脚下的女子,转到火堆另一边,拿着兵刃细看,见兵刃十分奇怪,一面开刃弧度似刀,另一面却是直的,厚度很厚,刀背前端多出一个钩子。姜行目视姜一迅,问道:“这是什么兵器?”
姜一迅与姜一速互视一眼,皆摇了摇头,姜一迅道:“从未见过这种武器。”
旁边一位亲兵忽道:“我原在幽州兵曹中军时,军中有位司马使用这种兵器,听说叫什么勾索刀。”
姜行转头看了亲兵一眼,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亲兵道:“叫公孙无亮,是公孙瓒将军族人。”
姜行眼中掠过一道异色,继而挥挥手,对百人将道:“你们下去吧,注意警戒。”
姜行正在火堆旁琢磨,姜一迅递过一碗肉,道:“殿下,再吃一点吧。”
姜行接过碗,意味深长地说道:“一迅,我琢磨这波人明后天还会来骚拢,肯定还会留下长白山一脉的证据,但是人证估计抓不到。”
姜一迅神色有些疑惑,道:“若是他们真敢来,我们提前设好局,又怎能捉不到?”
姜行笑了笑,指着外面说道:“我敢保证,门外这些人中有他们的内线,怎能让我们捉到人?这些计谋用在别人身上好用,用在我身上浪费了。”
姜行很聪明,知道姜一迅、姜一速是姜述的人,也知道他们与姜靖比自己近,借着谈论这事透露消息:有人在后面挑事,想离间姜行与姜靖的感情。
这事若是无人在后策划,鬼也不信。姜行一行刚经过雁门关,公孙瓒驻地就在附近,在这风雪交加的寒夜,何人有实力派出大批高手出门?其余官员与宫中关联不大,但公孙瓒却是姜靖岳父,与长白山一脉关系交好,无论实力、动机、证据现在都指向公孙瓒。
姜行并非庸人,一眼看出有人暗中挑拨关系,说明京城一行并非给姜战烧七这么简单,背地里可能隐藏着许多东西。姜行如当年的姜靖一样,空有一腹才学,因为情报不畅,不敢乱说乱动,也猜不出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
田小六给姜行续了杯茶,道:“小主,叔太爷年近六旬,说来也算喜丧,太后让太子披麻戴孝,又让配祭太庙,对叔太爷恩宠比山还高。叔太爷已经仙去,王爷还须节哀顺变。”
姜战无子无女,对姜述年长诸子很亲,姜述曾经有意将姜行过继给姜战承祀,田丰儿因为记挂着储君这个位置,想个借口辞了。风声自然传到姜战耳中,姜行虽然没有正式过继,但自此对姜行关爱有加,远胜于其余兄弟。
姜行有些怨恨母亲当初辞了过继的事,否则没了夺位之心,怎会弄出假药案,与四哥有了隔阂?再说姜战在内府影响力巨大,不仅驽炮营,就是情报部门,也有大量亲信,现在太子披麻带孝,叔太爷的嫡系会被太子接过去,如今储君之位没争到,与太子还生了隔阂,现在又丢失了扩充实力的良机。
第491章 追忆逝去的姜战!
在姜行心目中,姜战如同祖父般亲切,在缺少绝对信赖的后宫,这份感情尤其珍贵。触起姜战的丧事,姜行表情木然,坐在火堆旁,望着黑洞洞的窗外,目光充满哀伤。
面对满面悲意的姜行,田小六望向姜一迅、姜一速两人,见两人皆默然无声,也不敢轻易说话。这时姜行的思绪转到临行前,姜战那时已经患病,不过还能起身,与姜行单独聊了很长时间。
姜战可能意识到病情不好,那天表情十分复杂,对姜行道:“老九,你明天就要远行,历练一段时间就要就国,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你们兄弟都在我眼中长大,说句实话,我对你们兄弟都亲,但最亲的还是你。趁着我还没老糊涂,我跟你好好说道说道。若说身不由己,皇家比平民更甚,老四遇到的事,多是宫中后妃惹出来的,你们或许从来没有对付兄弟的想法,但是你们母妃或母族出手,事情依然会记在你们身上。你无伤人之心,但不代表母族无伤人之心,你心中有兄弟之情,母族不会顾忌这份兄弟之情。你争不上储君,陛下会让你做个安稳王爷。母族帮你们争上储君,会立功得享富贵,争不上储君,前期投资将颗粒无收。我前几天与老四谈过,对你我也这么说,你们兄弟无论谁黄袍加身,对于皇族、陛下都一样,但是对于外戚不一样,所以你一定记住,不要让人勾起你的非分之想,你的心越大,败得就会越惨。你们兄弟比老四相比,能力心计都不行,母族实力也没有可比性。你以后只要打理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其余事情越少参与越好。田家除了田思,你那几个舅舅能力都不行,很容易让人利用。你母妃也是个实诚人,不然也不会听风是风,听雨是雨,上了别人的当,惹火了老四。老四心胸宽广,遇到事情只需坦然相告,他很珍惜这份兄弟之情,千万别想法对付他,惹火了他,他可六亲不认。”
姜行知道姜战是一番好意,内心十分感动,道:“洛阳不是个好地方,依我看是个是非窝。未来就国远离这些是非,无论朝局怎么变化,跟我牵连都不大。我只想自己领兵,到美洲打下属于自己的地盘,精心治理好,不会上别人当的。”
姜战欣慰地笑笑,道:“这就好,现在外患已尽,以后的主要问题是内忧。你在兄弟之中,才智算是数得着的,若你四哥敢用,你就帮你四哥一把,以你四哥恩怨分明的脾气,沾了你的光,肯定不会让你吃亏。我们皇族势力单薄,陛下借助联姻整合诸系势力,掌握情报系统,嫡系多掌军权,朝中平衡又搞得好,诸系因此不敢轻举妄动。你四哥母族妻族实力虽然强大,但若你们兄弟都不帮他,日后权力都掌握在外人手中,也不是件好事。老四虽有弟弟,雁妃也有子女,但还是势力单薄。你以后留些心思,关键时候要心向皇族,千万不要跟别人一起对付你四哥。若你四哥都坐不隐江山,你们兄弟同样坐不住,即使侥幸登上皇位,朝堂也会让别人驾空。你二哥、五哥现到美洲就国,依我估计,那边立好国,就会返回朝廷,成为你四哥的左膀左臂。你大哥、三哥情况不一样,即使能力再好,老四也不敢用。这里面的道理你好好琢磨,总之一句话,心思用于对外,别用于对内。你四哥是个明白人,你只要帮他,他看得清清楚楚。只要你们兄弟联手,这朝堂的话语权,论不到别人指手划脚。我年纪大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以后很难帮上你的忙,你以后逢事要三思,千万别上人家的当。”
姜行听姜战似是交代后事,不由哽咽着答道:“太爷您放心吧,我不会上别人的当,凡事定以皇族为先,您尽管放心。”
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