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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三国小驸马-第4部分

小说: 三国小驸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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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穗儿匆匆回来,道:“公子,有人闹事,都打起来了。”

    姜述一愣,心道姜氏家大业大,族人为官者又多,临淄地面谁敢无事招惹?姜述虽然年少,毕竟是姜族少主,遇到这般事情,容不得袖手旁观,于是起身出门去瞧个究竟。

    此时店铺前面早已乱成一团,数十人相互殴打,已有十余人受伤抬在一旁。粮铺伙计人数不少,因为经常装卸粮食,全都身强力壮,但毕竟不习武艺,与对方打得难分难解。姜阳想是气得急了,此时亲自下场,正与对方一名大汉缠在一起。

    穗儿急道:“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姜述见对方数人身手不凡,穿着杂乱,根本不像田家家丁,大声道:“大家且住手。”

    无奈人小声低,加上围观者吵嚷喝彩,根本无人听见。就在此时,人群中忽然挤进七八名大汉,却是跟随姜述的家丁寻了过来,姜述正在忧急,见状不由大喜,急忙招呼数人近前。

    家丁们一路寻找姜述,在自家粮铺门前望见有人殴斗,自是不能不管,一齐挤了进来,待看见公子当面,不理众人厮打,先抢了过来,围绕一圈将姜述保护起来。姜述知晓这些家丁武艺不俗,顿时有了底气,吩咐道:“姜虎,速速上前帮忙,以解围为主,下手不要太重。”

    姜虎为姜府执事,为家丁首领之一,武艺不俗,此次奉周氏之令护卫姜述,方才见自家人处于下风,旁边还伤了数位,早已按捺不住,却怕有人来伤姜述,听到姜述下令,正中心怀,当下嘱咐两名家丁,道:“老四、老黑,你们护着少主。”然后招呼一声,道:“大伙跟我上!”

    姜家兵法武艺传家,够格跟随嫡子左右者,皆是武艺精通之辈。姜虎等加入战团,顷刻便分出胜负。对方见势不妙,为首之人呼喝一声,大家都往人群里钻去,围观人众吓了一跳,不自觉往后一退,一位三十余岁的黑袍男子猝不及防间显露出来。

    黑袍男子身材瘦弱,瘦脸小眼,眼神闪烁,一见便知是狡诈之辈。对方退至此人身后停下不动,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人应是藏在幕后的黑手。

    姜阳识得那黑袍人,冷笑一声,忽见姜述站在店前,不顾得与他理论,疾行到姜述眼前,道:“少主金贵之体,且回店里歇息,此间之事我等自会料理。”

    姜述正欲询问此事前后过程,此时衙役分开人众,吆喝着走近前来。姜述见状,道:“叔父先去应付公人,他事稍后再说。”

    衙役实则早已得报,到了近旁已有多时,见是泼皮头子管承引人在此,知晓倘若无人撑腰,管承定然不敢与姜家叫板,背后定有不为人所知的勾当。衙头金环是本城人,从小土生土长,历事又多,一眼便看出此事绝非寻常,背后定有隐情,小小衙役如何处置得了?暗使一名手下通知县尉,自与余人躲在人群中观战,此时见双方停战,这才拨开众人上前询问,见伤者皆为轻伤,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调解数句,想让官承一伙离开。

    姜阳窝着一肚子火,当下不依不饶,定要衙役拿人审问。泼皮头目管承,字子继,生得威武精壮,武艺不俗,又好结交,在临淄城非常有名,与衙役吏员十分熟悉。金环不愿得罪姜家,却又别不过管承面子,又识得黑袍人身份,知晓两头都得罪不起,出言调和一番,隐然却有偏袒管承之意。

 第6章 粮铺风波(下)

    姜述在此期间,细问伙计前后过程,又问清管承来历,心中大约有了底,当下不理众人劝阻,踱步上前,谓管承道:“我姜家并非怕事,无须依仗官府,既然你等欺上门来,我姜家合族不能善罢干休。我身为姜家嫡子,今天当着大伙之面传下家令:管承等众无故犯我姜家,从今日始管承及其手下皆姜家死敌,不死不休。便是以我姜家一命换一命,必让你管承合家身亡族灭。你等好自为之!”

    众人初见一位孩童出场,声音尚是童稚,还不以为意,后来知他身份了得,语气又是斩钉截铁,语意更是阴冷刺骨,即使外人听了也心生怵意。管承突听姜家下达如此家令,晓得此事已是不能善了,一时之间瞠目结舌,想起不死不休的后果,不由冷汗直流。

    姜述说完,又谓金环道:“大汉自有律法在,你等身为官差,不能禀公办案,想是欺我姜家无人。凡事有因必有果,诸位既然无心公正处事,此事不须官府调解,我姜家自能办理。您等先请回衙,诸位大恩大德,我姜家容后必报。”又招呼姜家家丁、伙计近前,厉声道:“认准来犯之人面貌,调查所涉之人底细,此事我姜家不死不休。姜虎别理余事,专门带人盯着这帮杂碎,倒要看看这伙人骨头硬,还是姜家的拳头硬!”

    管承在临淄多年,怎不知姜家实力?此次受了田让银钱,认为姜家孤儿寡母,背后又有田家撑腰,先前还底气十足。管承先是指使乞丐生事,方才被姜阳言语挤兑,亲自下场殴斗,便是认定姜家一向低调,不会过于较真。姜述突然以家主身份当众下达家令,绝非一句戏言,管承只想赚些银钱,不料今日遇到恶狠狠的姜家子,一句话到了众人性命攸关的程度,正如一脚踢在铁板上。

    管承见姜述说话时咬牙切齿,目露寒光,知晓此番已非花些银钱托人说合就能过关。管承虽是有名泼皮,但是临淄族人门户不大,手下无赖不过三五十人,与姜家合族相斗,无疑如蚂蚁憾山。想到这里,管承顿时软了下来,想像姜家这番不死不休,管家已经无法在齐郡容身,开始还指望田家出头,此时见黑袍人亦是面露惧色,根本不敢出面揽事,顿觉寒入骨髓,对黑袍人失望之极,暗想田家若不出头,日后自己如何应付得了姜家之怒?管承正在彷徨之际,见姜述拾步欲回粮铺,当下不顾脸面,刚要喊住姜述赔罪,尚未呼出口来,金环抢先开口道:“姜家公子且慢。”

    姜述停下脚步,扭头盯着金环,目光生寒,冷声道:“莫非官差认为是我姜家不是?若是姜家人犯律,依律执行公务便是!姜家相关人等皆在当场,官差若想捕谁,尽管发话!我等皆是良民,定会配合官府!”

    金环瞧明此事是姜田两家相斗,管承只是马前卒,自己只是平民出身,岂敢得罪郡望大族?只能报着息事宁人之心,劝说两家罢手。方才姜述当众下达家令,姜家合族为了脸面,必会全力以赴,目标或许不会对准田家,但是管承等人势必要承受姜家怒火,齐郡近期免不了血风腥雨。管承等众生死金环并不关心,但是由此引起血案,身为办案衙役,金环却是脱不了干系;何况姜述方才对他们所言语气冷硬,此时管承已是面色如土,田家人也不敢出头,知晓今日若是驳了姜家脸面,自己说不定也会成为姜家的泄愤对象。金环当差多年,八面玲珑,当下喊住姜述,想要陪些笑脸,设法弥补过错。不料姜述并未给面子,一番话说得十分难听,金环顿时尴尬异常,却又不敢发作,陪笑道:“姜家公子且勿生怒,我等自会禀公办理。”

    姜述沉声道:“在下只是草民,并非官员,如何办差是你等之事,与姜家无涉。”

    正在此时,人群一阵骚动,外面又涌进数十条汉子,却是周氏闻知有人在粮铺生事,让姜丁带人前来相助。姜丁等众见姜述在场,先行过来见礼。姜述止住众人,指着管承道:“你等认准上门滋事、欺辱姜家之人,将这伙人底细调查清楚。既然有胆上门欺辱姜家,也得有应对姜家怒火的能耐!”

    金环此时进退不得,这姜家子年纪虽小,但是言语狠辣,浑然不似童稚少年,先与管承等众公开宣战,又与公差撕破脸面,根本不留转旋余地,金环身为衙头多年,见多识广,知晓今日若不让姜家如意,非但差事不保,日后在这临淄城中也将举步维艰。

    金环正要下令捕人,那边管承忽然上前数步,跪行在姜述前面,叩首道:“管承糊涂,行事不知深浅,万望公子撤回家令,此事如何处置,只须公子发话,我管承应了便是。”

    姜述冷眼瞄了管承一眼,一言不发,抬脚迈进粮铺大门。姜家自从姜乩亡故,先是族人生出内乱,折腾一段时间,声望已是大不如前。后来周氏当家,一向甚是低调,外人因为姜家孤儿寡母,不免心生轻视。此番姜述一道家令逼得管承下跪求饶,数语让官差狼狈不堪,众人这才恍然发现姜家虽是低调,但是家族底蕴深厚,岂能如孤寡小户一般任人欺负?

    姜家数年低调,往常遇到麻烦,往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姜家族人家丁不免心中憋气。姜述这番出手,狠辣果决,大众广日之下重振家风,众人顿觉扬眉吐气,面上不觉露出自豪的神色。

    姜述担心周氏挂念,吩咐姜虎回家报信,姜阳相陪在静舍喝茶。姜述此时静下心来,正在盘算之时,姜丁进门来报:“少主,管承及其手下皆跪在门口求饶。”

    姜述道:“不用理睬,姜家近年低调,小鱼小虾都敢上门来欺。既然他们触了霉头,正好借此立威。”

    姜丁出门,不一会又进门来报:“衙头金环求见少主。”

    姜述略一思忖,缓缓说道:“方才已是交待清楚,让他们好自为之。”

    姜述目视姜丁出房,又问姜阳道:“黑袍人是谁?”

    一提起此人,姜阳火气就涌了上来,强自压住怒气,道:“此人是田家支房族人,名叫田让,负责打理田家粮铺,近期数事皆其背后指使,管承只是随其作恶而已。”

    “姜田王李崔孟孙,人丁兴旺财深蕴;齐国(郡)钱粮占大半,青州衙门座上尊。”青州民谣所言之姜田王李崔孟孙,是指齐郡七户著名大族,齐郡良田七大家族拥有大半,城中商铺也多由七家掌控。七族都是数百年旺族,族人加上佃户家丁约占齐郡半数人口,控制全郡八成以上钱粮。其中以姜家、田家势力最大,临淄良田基本被两家瓜分,西安、昌国、般阳、广县、临朐五县也各有不少田地,族人佃户约占合郡两成人口。这七家郡望大族子弟,大约占了齐郡吏员总量的半数,不仅齐郡郡守对七大家不敢忽视,就连青州刺史及邻郡官府也对七大家另眼相看。

    田家乃武帝时丞相田汾之后,至武帝末年逐渐没落,一支扎根青州,至东汉初又兴起,青州这支尤其根基深厚,族中子弟五百石以上官员十余位,实力并不亚于姜家。姜田两家百余年相互姻亲,姜家娶田家之女有之,姜家女也有嫁给田家者,关系一向紧密。两家同居一城,各有粮铺、布铺之同行生意,冲突难以避免,但因田家正妻姜飞叶为姜家嫡女,往常遇事都与周氏商议调停,从未发生过类似恶性事件。

    姜阳接着说道:“田让品行甚恶,在族中一向不得重用。其弟田却虽然自小天阉,但是甚有志气,自行设法入宫,后来得了大宦官赏识,在宫中甚是受宠。田家由此对田让甚是看顾,派他打理田家粮铺。我家原与田家私下有约,一向联合对外,关系一向融洽。田让接管田家粮铺以后,起初关系甚好,今年年初他开始在背后搞小动作,私下秘密联络同行,挤兑我家粮铺。此事暴露以后,夫人曾经找过田家,姑夫人狠狠斥责田让一通,差点撤了他的执事,田让因此收敛了一段时间。前天上午开始,一群乞丐连续上门生事,我猜测乞丐虽有帮伙,但是实力太小,背后若无人撑腰,定然没有这个胆量。此事看似是件小事,但因不明幕后主使,我不敢大意,并未轻举妄动,暗地派人察访,探明是管承背后主持此事。我想管承虽是闻名泼皮,手下不过数十人,怎敢与姜家为敌?又使人继续探查,打听到近日管承与田让来往甚密,猜测背后主使应是田让。方才有人生事之时我见管承在场,当众挤兑管承,管承恼羞成怒,上前争竟,乃至大打出手。”

    姜述思忖一会,道:“我家与田家世代姻亲,姑母又是田家主母,田让是田家族人,难道不惧姑母吗?”

    姜阳道:“此即是不通之处,田让前番挨了训斥,此番又这般行事,应是有所依仗。”

    再说姜丁到了店前,向金环转述姜述之言,金环不由有些丧气,知晓姜家子这是借机立威,自己若无行动,定会就此成仇。因为未得姜述应允,担心两头不落好,故而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央求姜丁再去通禀。

    临淄虽是大城,但彼时城市人口不是很多,姜家粮铺纠纷很快传扬出去,管承及其手下家小听说姜家下了生死家令,陆续过来打听情况,见管承一伙皆跪伏地上,也随即跪下讨饶。围观人群越聚越多,姜丁粗略估计跪求之人已达上百之众,周围百姓更是人山人海,金环等公人也在侧央求,长吁一口气,复进屋禀报道:“诸人家小闻讯赶了过来,跪求者已有上百,其中还有老人和孩童。”

    姜述冷笑道:“你与金环说,只须禀公执法,姜家不会记挂公人不是。再跟管承言语一声,据实交待此事前后过程,至于家令之事,待其出了衙门再说。”

    姜丁先向管承转述姜述所言,管承闻言大喜,晓得若是配合官府,自承罪责,求姜述撤回家令大有希望。当即吩咐家小先回,招呼手下配合衙役,束手就擒。金环得了应允,又见管承等自行请罪,当下招呼手下将管承等人捆送去了衙门。

 第7章 田家大妇(一)

    姜述听说众人散去,谓姜阳道:“此事前后过程我已知晓,事情已经闹大,我回去与母亲大人商议。”

    姜阳道:“可需我一同回去?”

    姜述摇头道:“此事不是这般简单,田让公然寻人滋事,背后怕有后手。我回去禀告母亲,阳叔可去通知其余商铺管事,告知若是田家生事,皆暂且忍耐,静候家令。”

    遇到这般事情,姜述早没了诳街兴趣,潜意识认为此事绝不会如此简单,田让即便狡诈,还未放在姜述眼中,但是田却不容忽视。此时正值灵帝当政,宦官权势滔天,竟有压倒朝臣之势。田却虽非著名宦官,但若在背后寻找姜家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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