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小驸马-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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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靖刚出门口,凤舞追了上来,简单问了几句,回去向毋丘俭打个招呼,陪张靖出来吃晚饭。两人走出家门不远,凤舞询问这次见面细节,张靖据实说了,凤舞笑道:“你去南州也好,我有个亲戚在南州,到时说不定会帮你些忙。”
说话时,凤舞望见不远处馆舍门前,正有不少身着文士服装的汉人,三三两两结伴进入馆舍,不由咦了一声,道:“莫非是开文会?”
张靖笑道:“这里又不是京城,除了军伍中人,就是新派来的官吏。康郡新设,正是事务繁忙之时,谁有工夫来开文会?”
张靖这次来拜会毋丘俭,属于私下见面,并未穿军装,随行的张一安、张一全也穿着便装。张靖好奇心起,道:“反正要寻地方吃晚饭,就到这家吧,看看他们究竟弄什么玄虚。”
这家是康城最大的馆舍,原是康居粟特王弟松拉的产业,王室投降以后,松拉停下手头上的生意,全都转让给了汉商。盘下这家馆舍的是东莱巨商衣家,接手以后见装修不错,简单改造了一下,就重新开业,是康城目前最高档的馆舍,张靖昨晚宴请黄曲也在这里。
掌柜名叫衣学,是衣兼的远房族人,从商多年,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见张靖带人进门,就迎上前来,满脸都是笑容,道:“张校尉,今天又有客人?”
张靖点头为礼,道:“不是正规场合,过来吃个便饭。”
衣学笑道:“请到后面雅座。”
张靖止住道:“士兵就在外面吃,我们只有两人,占个雅座浪费,在厅里安排就行。”
衣学笑道:“今日大厅被人包下,雅座倒是还有几间。”
张靖好奇地问道:“何人包下大厅?为了何事?”
衣学解释道:“平原士子祢衡近日旅居在此,此人辩才了得,昨天在厅中与人辩论之时,恰好郡丞赵大人在场,也下场辩了一会,输得有些狼狈,约好今日再辩。赵大人方才与督邮蒋大人,已经进去了,听说蒋大人以辩才闻名,想是赵大人想胜祢衡一场,请蒋大人前来相助。新来的官吏多是国学或三大书院出身,听说这个消息,相约来为几位大人捧场,已经来了不少人。”
衣学说到这里,抬头望见又有人进门,向张靖告个罪,连忙上前行礼问安,模样极为恭谨。张靖转首一看,却是新任康郡太守李恢。张靖负责康城西城防务,与李恢等人很熟,遥向李恢招呼一声,正在盘算是否前去观摩时,李恢走上前来,道:“张校尉来了客人?”
张靖先介绍完凤舞,道:“也无什么要事,女友从内州赶来,来此吃个便饭。”
李恢执着张靖的手,笑道:“今天赵文楚(赵咨字文楚)约战祢正平(祢衡字正平),拉来蒋子翼(蒋干字子翼)助战,也是康郡一大盛事。今日我特地让官衙提前下班,让官吏们都来观摩一下。清平来的正好,可为我们康城助助威。”
若说辩才,当世著名者有诸葛亮、秦宓、邓芝、荀谌等,赵咨、蒋干也有辩才,但是名声不大。青年子弟当中,诸葛谨之子、京城四少的诸葛恪声名最响,当年在国学时有“国学第一毒舌”的美誉。
张靖让张一安带着亲兵自去安顿,执着凤舞之手跟着李恢进去。李恢身为康郡太守,是康居粟特故境最高的行政长官,厅内诸人见李恢进来,纷纷起身招呼。赵咨、蒋干望见李恢进厅,也都立起身来上前迎接。
馆舍大厅很大,足足能够容纳二三百人,正北方台子上东西两侧分别摆着一张案几,这应是辩论双方的席位。厅内摆着不少长案几,已有不少人入座。西侧两张案几坐着几名女子,是新调来的女吏员,皆是国学弟子出身。
李恢拉着张靖入主案坐下,凤舞不好跟去,看见设有女案,悄声向张靖说了一声,自个儿去女席处寻个位置坐下。
若说张靖职级,与康郡郡尉相同,坐在首席也没什么不妥。文人轻武,国学弟子还好说,不少人认得张靖,知道是国学师弟,友好地向张靖打个招呼。坐在东侧案几上的七八人,都是长安、襄阳、颖川三大学院的弟子,见张靖与李恢比肩,坐在次席位置,嘴上虽然不说,神色却显出不屑之意,竟然无人理睬张靖。
第159章 狂书生闪亮登场!
因为历史原因,三大学院以教授四书五经为主,后来朝廷从仕参军实行考录制度,三大学院根据考试内容加了不少课目,也是以应试文史类为目的。三大学院弟子多是世家子弟出身,家境好,一向视国学为平民学校,从骨子里瞧不起国学弟子。国学弟子基数太大,人数众多,三大学院弟子人少,又眼高于顶,人缘不好,在地方上一直抱团发展。
李恢字德昂,建宁郡俞元县人,年过三旬,治政经验丰富,是位历史名人。陈寿评李恢公亮志业,咸以所长,显名发迹,遇其时也。杨戏评其为安汉宰南,奋击旧乡,翦除芜秽,惟刑以张,广迁蛮、濮,国用用强。李恢是刘焉旧部,跟随刘焉举益州而献,时姜述丞相兼任大将军,用李恢为相府门下吏,后来提拔为安南太守。康郡是新下之地,共设十五县,区域很大,人口上百万,民族成分很复杂,管理难度很大。姜述考虑李恢文武全才,又通蛮夷治理,因此委以重任,授以西州从事兼任康郡太守。
张靖在当地驻军任职,坐在李恢左侧客座,张咨、蒋干坐在李恢右侧。张咨字文楚,东郡燕人。父亲赵畅,曾是旧朝博士。赵咨少年丧父,因有孝行举为孝廉,袭父职为博士。新朝以后,按照绩考,升为敦煌郡丞,专司境内异族事务。赵咨清廉俭朴,豪门大户皆畏其清廉。姜述选康郡官员时,因赵咨熟悉边事蛮事,调任为康郡郡丞。
赵咨已年过五旬,须发斑白,两目蕴神,穿着一件半旧衣衫,浑身透出一股书卷之气。坐在赵咨下首的是位不到三旬的文士,仪表非俗,气度俨然,正是九江名士蒋干。
蒋干是位历史名人,《三国演义》讲述其逢曹操之命,去劝周瑜归降,又被周瑜利用,让曹操斩了蔡瑁、张允,乃至蒋干成为名传后世的丑角。依照《江表传》描述蒋干,有仪容,以才辩见称,独步江、淮之间,莫与为对。
蒋干与周瑜是总交之角,周瑜南征时,荐蒋干为军中书吏,后任南洋都督府门吏,成立南州设郡县时任过一任县长,政绩不俗,这次康郡选官,贾诩拔其为康郡督邮。
主案共有五座,陪在张靖下首者是康郡郡尉陈观,此人是袁芙族弟,与袁芙同一个曾祖父,血缘很近,年约二十四五,也是国学弟子出身,由北军部司马调任,是袁家青年一代的优秀人物。
陈观在洛阳日久,自是晓得四哥大名,他是袁家核心成员,知道张靖斗倒陈同父子的往事,虽然不知张靖真实身份,但威海盛传张靖是张宁族人,陈观根据掌握的情况,见许多将门嫡子围在张靖左右,认为这个传言即或不准确,但张靖必有大背景。鉴于这些因素,陈观虽与张靖职级相当,年纪又大些,但言行举止对张靖十分客气。
众人日常大多都在康郡居住,虽然来的时间较短,但是官吏数量不多,城中汉人又少,所以彼此十分熟悉,说笑聊天,气氛显得十分轻松。就在这时,场中忽然静了下来,只见一名年约三旬的文士从门口走进来。
祢衡先生闪亮登场,挺着胸膛,高昂着头,眼睛像是盯在天花板上,不需发言辩论,就是这幅趾高气扬的模样,也让人狠得牙根痒痒。祢衡明明望见李恢等人,却似没有看见,大刺刺地走到台上,直接走向东席案几坐下,挺直腰板,闭目蕴神,不言不语。
祢衡字正平,平原郡人,年少时就有文采和辩才,恃才傲物,性格刚直高傲,喜欢指摘时事、轻视别人,与孔融是忘年之交。孔融未去职时,曾向姜述举荐此人。姜述让齐隶打听此人过往,触起《三国演义》祢衡击鼓骂曹之事,认为此人不适合为官,并未召见,也未起用。
祢衡本以为得孔融举荐,定会被用为高官,在洛阳等了数月,见官府没有一点动静,又值孔融涉及叛乱免职,就在洛阳街市转悠,以与人辩论为乐。
过了月余,姜述登基为帝,合国文武皆来洛阳朝贺。官员有认识祢衡者,好意劝道:“朝廷求贤若渴,孔北海已经去职,你不如去寻文和先生自荐。”
时贾诩位列三公,兼任司隶校尉,与郭嘉、程立等都是姜述心腹重臣。祢衡闻言冷哼道:“贾文和只是个教书匠,我怎会去求这样的人?”
此人见祢衡言语无礼,本待要走,想想又不忍心,又道:“程仲德原在青州任职,与你能攀上情谊,何不寻他帮忙?”
祢衡又是冷哼一声,道:“程仲德是士子武夫,算不上真正的士人,我耻与其为伍。”
此人本是好意,被祢衡顶了两句,当下拂袖而去,走出数步,回首问道:“贾文和、程仲德你都瞧不上眼,那在你眼中,谁值得你高看一眼?”
祢衡道:“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余人平庸,不值一提。”
这话很快被人流传出来,姜述对祢衡本身就无好感,祢衡这番又得罪了贾诩和程立,在官场基本已被判了死刑。后来杨修数次荐举祢衡,也是毫无结果,祢衡从此心灰意懒,他家境富裕,自此以游学之名四处闲逛,行为举止越发狂放。
年中之时,祢衡正好在西州游历,上月听说朝廷已取康居粟特全境,一时游兴大发,跟随一伙汉商来到康城。祢衡食宿皆在这家馆舍,平常就在大厅吃饭,见有文士打扮者,便寻个话题与人辩论。祢衡官场虽不得志,但是学识、辩才的确了得,寻常人怎是对手?
张咨平常生活简仆,昨日来了一位老乡,并未寻人陪宴,到这馆舍大厅寻个案几,两人对座而食。见祢衡与人辩论,人家都已认输,还极尽挖苦之事,遂生打抱不平之意,起身与祢衡辩论,不料被祢衡数个问题难住。
第160章 一加一等于二,对吗?
说起诡辩之术,只须接触过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命题的,都会了解世上许多问题根本没有答案,但是许多士子却弄不明白,祢衡学识渊博,辩论时东扯西拉,寻些别人不宜驳斥的论点,自然立于不败之地。其实这些文士学识还不到位,若是姜述在场,祢衡这些手段只是小儿科,只须数言就可驳得祢衡哑口无言。姜述是从现代穿越而来,除了文才武功让人叹为观止,见识之广世上无人能及,辩论之雄更是无人及得上。
蒋干自以为辩才不错,这次抱着必胜之心而来,上了辩案,被祢衡连珠炮般几个问题轰将而来,顿时怔在当场,脸面有些挂不住。张靖见状,起身走到辩案,坐在蒋干身侧,向祢衡拱手施了一礼,道:“我学的是兵科,也没有辩才,上场并非与先生辩论,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先生。”
祢衡得意洋洋,见张靖言谈谦逊,也未责难,扬起头,傲慢地说道:“讲!”
张靖道:“我学习术数时,老师教我一加一等于二,先生认为对吗?”
这是一个少儿都能回答出的问题,祢衡并未立即回答,望着这位英俊少年,心道若是回答对,少年肯定埋下了陷阱,但若回答不对,又该如何解释?
张靖见祢衡卡了壳,又问:“先生若说一加一等于二对,
再请教先生一下,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
说完,张靖向祢衡施了一礼,就要下台。祢衡脸色顿变,站起身来,改容道:“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张靖回过身来,道:“在下姓张名靖字清平。”
祢衡张了张嘴,话要出口又咽了回去,见张靖行了一个团揖,要下辩台,连忙说道:“清平且慢,你认为一加一等于二对吗?”
张靖道:“对也不对。”
祢衡傲慢之态早消,罕见地拱手施了一礼,道:“请教。”
张靖道:“一个苹果加一个苹果,应该是两个苹果。从这个概念来看,一加一等于二应是对的。但若一个加一对,一对加一对,一个指头加一只手,一天加一周,一打加一个,答案是多少?一堆泥加一堆泥,答案是多少?一堆土加一桶水等于什么?除了这些答案,还可能是二、十、十一、王、田、旧、丰、贰。”
祢衡愣在当场,眼睁睁望着张靖下台,脸色数变,冲着张靖的背影拱手道:“受教。”说完面有愧色,一言不发,下台扬长而去。
等祢衡身影出了大厅,厅内突然响起一片掌声,李恢、张咨、蒋干等皆来到张靖身边,或是道谢,或是赞扬。张靖用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逼走祢衡,算是解了张咨、蒋干之围,其后这场酒宴,张靖名符其实成了主角,厅人众人纷纷过来敬酒,即使三大学院弟子,也对张靖换颜相待。
这晚张靖喝得大醉,次日清晨起床,只觉头痛难忍,吃完早饭,喝了一会茶,感觉才好些。就在这时,张一安来报,道:“黄大人来访。”
张靖连忙出门来迎,进了公房分主宾坐下,张靖当即写了一封申请书,对黄曲说道:“军衙我是不去的,我想调到南州任职,还请黄大人帮忙。”
黄曲异道:“殿下为何要去南州?”
张靖笑道:“我与人赌约,要在短期内升至营将,若去地方任职,按照惯例会升半级。身毒战事以后,与贵霜一战不可避免,南州物资丰富,又有水军之利,将是此战的主要支撑,我在南州任职,立功机会便多,升至营将的机会也会大增。”
黄曲琢磨一会,问道:“大将军若问,我该如何回答?”
张靖笑笑,道:“调二哥到军衙,算是解了大将军之忧,你只需照实回答,大将军会理解我的苦衷。”
黄曲公务已毕,从张靖这里出来,就去马超处辞行,当日启程返回洛阳。马超听说张靖要调任,唤张靖过来问明原因,两人患难之交,感情非比寻常。张靖调任,马超心中有些不舍,但他明晓张靖身份,知道就是强留张靖也不能长久,当晚留张靖在主帐饮宴,尽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