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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部分

官界-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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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大家的积极性,主动向自己分管的上级部门争取经费,尽所有的能力,把更多的钱集中到边陲镇的建设上来。”张建中说,“这个制度就由周镇制定。”

周镇点点头。

陆副书记又不高兴了,觉得这应该是人事管理的范畴,交给周镇制定,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他,如果,你背我,我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你却当着我的面!首先,他还是想检讨自己的,想自己春节期间哪项工作是不是没做好?张建中不满意了,放假前,他对自己还是很器重的啊!什么工作都放心交给自己干的啊!

想来想去,并不见张建中表示过什么不满意,就问自己,会不会是周镇在张建中面对说了自己什么坏话,破坏了自己在张建中心目中的形像?应该是了,否则,张建中对自己的看法不会一下子转一百八十度。

其实,并没那么复杂,这个奖励制度,多少带有经济成分,由政府那边责任起草也在情理。

接下来讨论的事更把陆副书记急怒了。那时候,周镇已经离开,还是一正三副四个书记。

“我们四个人研究一下人事安排吧!”

陆副书记有点反应不过来,人事安排的问题,一直是由他提的,尽管是张建中的意见,但也是借他的口提出,即是说,张建中先得跟他通个气,然后,由他代表组织部门向书记处提出研究讨论。

“大家都知道,我争取到了一个主任科员的编制,不能总空置着不用,所以,想听听大家的意见,谁更合适?”

陆副书记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编制的安排,他认为张建中没跟自己通气,没要自己向书记处提出,是对的,这事与你有关,由张建中提出来的确是更合适。

562 集体决策圈

黄副书记没说话,很显然,这个编制非他们俩莫属,要么自己,要么就是陆,如果,不是想让给别人,当然不说话为上策。

镇长也不说话,说给谁都会有一个人对你有意见,虽然想把陆拉过来,却也不想得罪黄,因此,还是不说为妙。

这正是张建中需要的结果,你们不说,我就不得不说了。

“既然大家都不表态,我就谈谈个人看法吧!”

话是这么说,但个人看法只是张建中的看法,不是张书记的看法?

——我在基层工作的时间没有大家长,但对下面的情况也是非常了解的,以前,我们总是一把手说了算,有许多决策的制定,事情的处理,一把手未必就正确,如果,再听不进其他人的意见,就更不利于地方发展。所以,我想以后,还是偏向于集体决策。

——怎么集体决策呢?虽然,我们总说党委决策,但这个面还是大了点,十个八个党委坐在一起,大家各抒己见,水平能力参差,视角不同,真要统一,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我们总不能为了一两个决策浪费半天,甚至一天的时间,所以,还要缩小一下范围。

——这个范围缩小到什么程度呢?本来,书记处这个范围是最好的,但我们四个人,如果出现两票对两票的情况,问题反而无法解决,所以,我想,让周镇也参与到这个决策圈子。

说了这么多,才转入正题。刚才,别人才说那么几句,就有人叫“别扯远了”,但张建中有这个特权,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说多久就说多久。

在官场,官越小的人,说话越要简洁到位,官大的人,天马行空,话不对题也没人站出来说他浪费大家的时间。所以,任何场合,总是职务最高的那个人侃侃而谈,不是他说得更透彻,而是有那么一个特权。

其他三人还是不说话,但已经意识到他想把那个编制给谁了。

“所以,我想,那个编制还是给周镇,这样,他进入决策圈就更合理了。”

貌似滴水不漏,但并不是没有驳斥的理由,没有那个编制,他同样也有理由进决策圈,他是常务副镇长,不是一般的副镇长。

陆副书记压住内心的怒火,想平静,却还是听得出他的不平静,说:“他升了正科,在领导排位中,应该排在第几位?是不是排在你、镇长之后?”

黄副书记也说:“对,对。这个问题要搞清楚。”

他不喝酒,那么努力地工作为什么?还不就是为这个编制吗?你给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说什么也要说几句也要争取一下吧!虽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最合适,至少也要先把周镇长拉下来,那位置空置着,总比没有希望好。

张建中笑着说:“应该不难吧?还是按职务排,还是排在你们两位副书记的后面。”

镇长开始有点明白张建中为什么叫周镇来说那么一番设想了,他是要来造势,让两位副书记自叹不如,然后,借机讨论主任科员这个问题。虽然,这个编制与他无关,但给两位副书记与给周镇太不一样了,两位副书记谁占那编制,谁死心塌地跟张建中,也还是党委这边的事,但周镇占了,周镇死心塌地,张建中的手就伸了进政府这边了。

因此,他反对的程度并不亚于黄、陆两人。

“话是这么说,但总还是觉得别扭,常务副镇长级别比副书记还高,的确有点难接受,如果,两位副书记之一,最多就是排先排后的问题,现在,似乎是谁听谁的问题了。我并不是反对,张书记提出集体决策的意见,我是举双手赞成的,但是,没有那个编制,周镇进决策圈也是情有可原的。”

陆副书记说:“是的,是的。”

黄副书记更直接,说:“这没有直接关系。”

张建中早想到他们会不爽,却想不到他们会反对,而且,还是三对一的反对,脸色立马不好看起来。

镇长让两位副书记明白了自己的态度,又说:“我们还是一分为二吧!否定一个人,总得有理由,刚才你们说的都不能算理由。”

找理由还不容易吗?一个人不可能没缺点,何况,大家看别人大多看到的是缺点和不足。

两位副书记几乎异口同声。

——我先说吧!

——我先说吧!

下面的议题对张建中来说,已经没有意思了。这是一次失败,张建中当边陲镇委书记的第一次失败。他问自己,原因在哪里?应该是自己太软弱了,再把这几个人当回事了,如果,你不跟他们商量又如何,直接叫陆副书记办手续,只是知会他们又能怎么样?难道他们够胆往上捅?

即使捅上去也不会那么心齐,也只是个人行为,县委会支持谁?他不但改变不了现状,还会得罪你,得罪周镇!

现在,三个人联合反对你,你想强硬也强硬不了了。

“这事就放一放吧!”

张建中也不再谈集体决策的事了,其实,那也不过是个幌子,有几个一把手喜欢集体决策的?只有不想负责任的时候,才搞那玩意!

各自回到办公室,镇长打电话给陆副书记,问他有什么体会?

陆副书记说:“什么体会很简单,我这人就是一牛的命,任人使唤,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

镇长“哈哈”笑,说:“我是体会出现了,越是身边的人,越不把你当回事!以为什么都没给你,你就那么落力为他做事,很显然,你根本不在乎!”

“我为什么不在乎?我跟他是朋友一定要帮他?我跟他只是工作关系,我帮他能不讲回报吗?”

“那你跟他提出来啊!你不提,他还真当你是傻瓜。”

黄副书记也是一肚子气,回到办公室想了想,打电话约林业站长去喝酒,那站长说:“我可没钱请你喝酒。”

黄副书记说:“你找死是不是?我要你请我喝酒是给你面子,这点面子都不给,是不是不想当那站长了?”

“我怕是请你喝酒,这站长反而没得当了。”

“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知道,前天,张建中叫外甥女去查食店签单的事,据说,把所有的欠单都记下来了。这不是要找人开刀吗?我可不想撞他枪口上。”

“有这事?”

“我还骗你?”

“今天开会,他怎么没提?”

“可能是第一天上班,不想提这些事吧!”

无独有偶,这天,镇长也叫下面请吃饭,吃饱喝足了,食店的老板说什么也不让签单,说是张书记规定的,以后不准签单打白条。请镇长吃饭的人回来一肚子牢骚,说张书记也太鸡毛蒜皮了,以后,吃顿饭也困难了。

镇长知道是怎么回事后,却不露声色,想你张建中刹这股吃喝风吧!今天,你把两个副书记得罪了,明天,你又把中层这些站长所长也得罪,看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副县长在电话里骂他,你怎么一点政治嗅觉也没有?这不是机会吗?一次水到渠成的机会。镇长却还是觉得份量不够,反吃喝,虽然得罪人,但上面还是支持的,因为这个,很难搬得动他。

这晚,张建中并不在边陲镇,会议一结束,他就回县城了,村长回到兴宁县,就直接送进县人民医院,医生说,他那是枪伤,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是必须报公安的。张建中忙赶回去给院长解释,不敢说是被香港警察打的,只说民兵演习误伤的,还要院长保密,演习误伤也够糗的!

因为敏敏经常住院,院长跟张建中很熟,并没太费口舌就搞定这事了。

563 学会做人

这晚,外甥女又四处找张建中,你不是说上班就讲签单的事吗?怎么提都不提?我外甥女辛辛苦苦给你弄的那些资料,白弄了?我跟那些小老板拍胸脯,说你张书记一定会严肃整治,成假话大话了?好多人还继续往食店跑,有两个小老板还打电话问她,是不是可以收那些人的现金?

你要收就收,他们不给,你不让他们出门也可以,找我外甥女干什么?我又不是镇委书记!

外甥女不知张建中回了县城,找不到他,心里更气,想他可能也跑到哪家食店去吃喝,也签单打白条了,上班第一天啊!你张建中口口声声说整治,身子一转,却同流合污了。

她那也不去了,就站在张建中门口等他,不信你就不回来!你别喝得醉薰薰的回来啊!不要叫我人赃俱获啊!别以为,你当了书记我就不会骂你,你外甥女不是那种势利小人,不是那种见风使舵的人,你做错事,我一样会像以前那样不给你面子,骂你狗血喷头。

很快,她又觉得不妥,毕竟张建中已经是书记了,你也应该给他留点面子,他要喝得醉薰薰回来,也要等进了房间关上门才骂他。

这时候,镇长喝了酒并没急着回家,又与那几个人回办公室喝茶聊天,有人从窗户往外看,见外甥女站在张建中的房间门口,便说:“这外甥女怎么还呆在边陲镇?怎么不随高书记调回城郊?”

有人说:“她跟着高书记能有什么好处?貌似只能当个普遍干部,跟着张建中倒有可以捞个一官半职。食店的老板不让签单,就是因为她前两天到处散布张书记的整治的谣言。”

“前两天还没上班啊!她那么早回来干什么?”

“好像是跟张书记一起回来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镇长便想是不是可以做点文章,如果,整治签单把大家激恼了,再弄点桃色新闻,他张建中还受得了吗?

“别管人家的闲事!”镇长绝妙地搭了一句。

几个人愣了好一会,有人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外甥女,说:“她好像在等张书记?”

大家像听到口令,齐齐站起来张望,并议论纷纷。

“那是张书记房间的门口。”

“她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

“小女孩懂什么!”

有人提出异议:“张书记应该不会那么干。他是县委副书记的女婿,真有那种事,岳父绝不会放过他。”

这话又提醒了镇长,如果把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不用组织动手,李副书记也会把张建中撸下来。

“干这种事,还会被人看见?”镇长开玩笑地说,“前两任书记是怎么下台的?那时候,张书记跟他走得多近?不可能再重蹈覆辙,就是真有那么回事,也不会被人捉奸在床!”

开始有人揣测到镇长的用意。他们都是与镇长交往颇深的人,很清楚他对张建中当书记的不满,甚至于也非常热心协助他干一些不利于张建中的事。这其中,有两个人还知道,标语事件的内幕。

“他们两人提前回来,肯定有鬼?”

“应该是春节长假太长了,两个等不及跑回来的。”

“妈的,还没上班,晚上镇府只有他们两个人。”

有人咬牙切齿,说:“这个张建中也够狠的,高书记的外甥女也敢动。”

“有什么敢动不敢动?以前,他们在发展总公司不是卿卿我我吗?如果,不是傍上李副书记的女儿,两人早就在一起了。”

“说不定,那时候就有关系了。”

有人消息灵通人士说:“我听说,李副书记的女儿身体不怎么样?经常住院,会不会那方面满足不了他?两人又死灰复燃?”

“这应该跟满足不满足没无关,男人哪个不吃着碗里盯着锅里?只是我们没那条件!”

镇长说:“这是什么话?那是知道自己是人不是狗,不应该那么干!”

“是的,是的。”

有人问镇长:“我们怎么办?”

镇长装糊涂反问:“什么怎么办?”

“是不是搞点什么事?”

“你哪只眼看见了?捉风捕影的事不要乱说!”

讨好镇长的人笑着说:“我们就是说说自己的猜疑,就是私底下说说乐乐。”

张建中很晚才离开医院,说是已经帮汪燕和小倩在酒店开好房间了。她们一接到村长受伤的消息就从省城赶了过来了。一路上,小倩总嘟着嘴,说还是回省城吧!这破地方有什么好逗留的,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小倩长得是越来越漂亮了,完全是一个美人坯子,个子比汪燕还高,却还是一脸孩子气,一点不掩饰自己内心的不爽。

“我说晚上还有演出的,你硬拉我来。这次请了假,学校找人替代我,说不定就把我替代了。”

汪燕安慰她:“不会的,我已经跟你们校长说好了,你回去,还让你演主角。”

张建中看不下去了,这一个晚上,她总没好脸色,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似的。在村长面前他忍了又忍,这会儿不说说她不行了。

——就是不让你演主角,你也应该回来!

——他是你爸爸!供你在省城读书容易吗?他受了伤,你不应该回来看看他吗?”

小倩不理他,问汪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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