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界-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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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线人,第一时间就把消息报上去了,年初六凌晨,将有一批货从山尾村上岸。
518 找老大帮忙
这是张建中回边陲镇走的第一批货,虽然轻车熟路,但许多细节都要重新布置。比如,谁守路口站岗放哨,谁守电话保证联络畅通。这些都要镇干部参与,有曾参与过的,也有新加入进来的。
不是还有球赛吗?
抽调的人不能与球赛有冲突,而且,还要严格保密,即使有武装部的军车押运,还是要秘密进行。
永强是得力干将,派他去省城签合同。这可不同往常,提价一成半,只是口头协议不行,三小姐精明得可怕,没有合同抓在手,心里始终不踏实。
陆、黄两位副书记还忙球赛的事,考虑再三,张建中决定让常务副镇长负责与山尾村的沟通。
山尾村有村长坐镇,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关键的是,春节村民走动多,保密工作要做好,卸货前的那一刻,再通知村民还不迟。张建中想,是不是还要考虑从水浸村上岸?载货的船一出海,村民多少也猜到是去干什么的了。更换上岸地点仿佛是一招妙棋!
当天就与武装部联系了,他们始终给予大力支持,那位经常押运的参谋笑着说,我差点探亲回家过年了,幸好没买到车票。张建中说,这是缘分,注定你要留下来帮我。熟悉与熟悉很重要,而且,敢拨枪指着警察的参谋也不多。
年初三,赶回县城,去了一趟邮政局,重新装了一部大哥大,没这玩意还真不行!
第一个打电话是打给香港佬的,问他那边是否可以按时装货。他说,OK啦,只要你们的船年初五,随时可以装货。张建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天,陈大刚却坐着公交车摇摇晃晃赶到边陲镇。那两个铁哥们白天要执勤,根本没闲暇帮他,何况,隐约感觉到走这次货的人来头不小,也有明则保身的意思。
“我的来头也不小吧?”陈大刚很不高兴他们不讲义气,“我岳父是副县长,还是联系边陲镇的县领导,直接领导镇委书记镇长。我是县缉私大队的,全县都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有人走私,我都有权抓!”
铁哥们甲说:“我们不是不帮你,的确是没时间。他每天要到各村委会去巡查,我每天要参与维护好球赛的秩序。”
“狗屁球赛,边陲镇能打出什么水平!”
铁哥们乙说:“其实,你可以要你岳父发句话,让书记镇长帮助你,有他们支持,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了。”
无知!太无知了。现在走私的就是书记镇长!然而,他不能告诉他们,现在都又腿都哆嗦了,知道要抓谁,还不吓破了胆?
——不用我岳父开声,就是我一句话,书记镇长也会帮我,但是,我不想让他们帮,这线索是我发现的,我有什么理由让他们掺和进来跟我抢功?我也不向缉私大队汇报。”
——我只是自己干,要你们这两个兄弟跟我一起干!
——你们想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想不想调到县缉私大队?只要这次成功,你们也有一份功劳,我就可以把你们调进缉私大队,调进县城。
铁哥们甲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甲问:“我们的力量是不是太单薄了?”
陈大刚说:“我这次来,就是跟你们谈这个问题。看还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力量!”
走私虽然是秘密进行,但人数不会少,他们只有三人,肯定不是对手,狗急跳墙,张建中什么事干不出来?陈大刚可没少跟他打交道,貌似每一次都是自己处下风,因此,人数上不能太悬殊!
所长从外面回来,见陈大刚和甲、乙在单车棚说话,很奇怪地走了过来。
“这不是陈大刚吗?”
“是的,是的。”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所长左右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没找到,便问:“你和谁下来的?”
“我自己下来的。”
“你的车呢!”
陈大刚笑着说:“我这是私事,大过年的,下来看看兄弟,那敢动用大队的警车。”
所长拍拍他的肩说:“你真够哥们!”
“本来,是想叫他们上县城聚一聚,你们事多,要值班,我就跑下来了。”
所长对陈大刚并不感兴趣,以为他与副局长缉私大队长下来的,见他只是一个人,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既然,你们兄弟相聚,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他又假惺惺地对甲乙说,“可要接待好陈领导啊!”话没说完,人已经走了,生怕甲乙问他接待标准。
他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乙建议:“是不是跟所长说一说,派出所全体出动?”
“不行,不行。你想想,他要知道这事,还不向局里汇报?还不向书记镇长汇报?派出所再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所长更不行。”
甲问:“那我们还能找谁帮忙?”
陈大刚说:“我们可以发动群众的力量。”
乙说:“山尾村那些人,先就尝到了走私的甜头,别说发动他们,就是那个线人被发现,他们也不会痛打一顿,把他驱逐出村。”
“山尾村不行,其他村行不行?”
乙说:“山尾村的厉害在边陲镇是有名的,附近那几条村都不敢惹他们,再说了,都跟他们沾亲带故,他们未必帮我们,却随时会通风报信出卖我们。”
甲说:“是不是可以找老大帮忙?”
他说的老大就是张建中当副镇长抓计生的时候,交过手的那位,感觉他武功不在村长之下。
——他在边陲镇也是有点势力的。好多人都拜他为师,他的徒弟遍布各条村,只要他一声令下,他的徒弟就会聚集在一起。
——我们派出所遇到一些棘手事,不便出面都会找他帮忙。
乙有些担心,问:“牵扯面那么广,会不会泄密?”
甲很不满意乙,你还真想掺和这事啊!你真以为事成后,他能把你调到县城去啊!你信他,我可不信!他说:“不能把他那些徒弟与村民等同看待,他们讲义气,懂得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再说了,可以行动前一刻才告诉他们实情,他们想泄密也没时间了。”
陈大刚问:“老大好商量吗?”
“应该好商量,如果,你说是缉私大队的,又是对付山尾村,他一定会帮忙!”甲要把自己推得干干净净,又说,“乙跟老大很熟,他是分管那个片的,让他带你去,问题不大。”
陈大刚手一劈,做出一副快刀软乱麻的姿势,说:“就这么定了。吃了午饭,我们就去找老大商量。”
乙牙痛似地吸了一口冷气,说:“这大过年的,也不知他在不在家,也不知他哪个徒弟请他去吃饭喝酒了?”
“正是因为大过年,他才会在家。在家等那些徒弟上门拜年。”
吃了午饭,甲推说下午还有任务,没跟他们去。乙骑着单车载陈大刚去拜见老大,一路上,都在说甲不够义气,是酒肉兄弟,不会为兄弟两肋插刀。这事他根本不想管。陈大刚说,他不管吃亏的是他自己,我陈大刚会行功论赏,谁最能帮手,是真哥们,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坐在尾架上拍着乙的肩说,这次,不管事成不成,我都会跟我岳父说,把你调到缉私大队去。乙很感激,正好是一段上坡路,乙便很吃力蹬踩着。
陈大刚还是跳下单车,说:“省省力吧!”
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进村子,村里人都很惊讶,有人跑去告诉治保主任,治保主任迎出来问,有什么事?是不是村子里发生状况了?乙说,我们只是来找老大,有点事要他帮忙!
519 他要杀我
治保主任一直跟着他们,进了老大家门,见满屋人还在吃午饭喝酒,老大喝得脸红红的,对治保主任说,这都什么时候,谁有时间管你们政府的麻烦事!你带他们走,有事,过了正月十五再说。
乙便笑着介绍陈大刚,说他是缉私大队的副队长。陈大刚没想到乙一下子把自己提了好几级,但又不好不接话,忙就很像大队长似的,跟老大握手。
老大说:“别来你们当官的那一套,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陈大刚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说清自己的来意,就说:“我们单独谈吧!”
老大不跟他单独谈,说:“有话在这说,我这里没有外人,我从来没有不让人知道的秘密。”
乙拉着治保主任往外走,说:“有些事,我们外人不便知道。这里都是老大的徒弟,都是自己人。”
这话似乎提醒了老大,看了看陈大刚,问:“保密?”
陈大刚点点头。
老大就站起来,对饭桌上的人说:“你们吃好喝好,我跟陈队长有些事要谈,离开一下。”
说完,就先往后院走,陈大刚跟了过去,后院是一块树枝竹枝围起来的菜地,因为是冬天,空置着,零零落落长着一些过时节的老菜心,没有叶,只有高高的心儿开着黄花儿。当中有一棵石榴树,老大停在树下,陈大刚紧走几步,掏了出一支烟递过去,老大接过烟叼嘴上,陈大刚又凑过来,打火点着。
“什么事?说吧?”
“有人要走私,想你帮忙截货!”
老大一口烟没吸尽,停下来,双眼瞪得老大,说:“劫货?你要我打劫!”
“不是,不是。是要你把货截下来,交给政府!”
老大说:“我可不是土匪,不是强盗,配合政府没问题,打砸抢的事决不干!”
陈大刚陪着笑脸说:“所以,我才来找你。”
“谈条件吧!”
“这是一次秘密行动。你知道,走私的人都狡猾,而且,很有可能卖通了政府的人,所以,我们只有依靠你的力量,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些我懂。”
“懂就好,懂就好!”陈大刚搓着手说,“到时候,我会再来,带你们埋伏在指定的地点。”
老大不耐烦了,说:“这些我不管,你说你需要多少人,给多少报酬!”
陈大刚始料不及,问:“报酬,报酬,你们也要报酬!”
“你以为我学雷锋啊!没有报酬,谁跟你去玩命?”
“以前,派出所要你们帮忙,也要计报酬?”
“少一个子儿也不行。你别以为,我傻瓜,你们截了货,交上去,政府给你们奖励,你们好意思一分钱都不给吗?”
“这也是,这也是。”陈大刚想至少也要叫他找个十人八人吧!当然,不知道报酬时,他是希望人越多越好,“你给个数吧!”
老大竖起一根手指,说:“至少一万!”
陈大刚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什么?一万!”
“嫌多是不是?那就一万五。”
“等等,等等,一万就一万!”
老大一巴掌拍在陈大刚肩上,那手劲大得陈大刚一下子矮了半截。
“爽快!”
虽然答应了他,陈大刚却不知道这钱从哪来。
“我不为难你,事成之后,才要你一万,先给两千订金。订金到,听你指挥,叫干什么干什么!”
陈大刚松了半口气,两千似乎还可以想想办法,事成后,把走私货截了,一万还不是小意思,缉私大队长也会掏这个钱!
边陲镇行,陈大刚还是满意的,总算把事情谈妥了,目前,他要解决的是那两千元订金,回到县城,找了几个所谓的铁哥们,一个个都摇头,说一百几十倒可以借,这一两千,这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那时候,一两千对普遍人来说,是大数目,在乡下盖一幢两层小楼屋也就一万或八千。
想来想去,只有开口找娜娜借。她倒是有些钱,工作那么多年,家里条件优越,几乎没什么花,工资都存在银行里,不像他陈大刚家在乡下,又好吃好喝,月光族不说,有时,还要摊巴掌叫娜娜要。
“三千?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当然是干正事!”陈大刚想,一不做二不休,多弄一千,自己防防身,大过年的,赌几把也有点底气。
“你能干什么正事?不给!”
陈大刚堵住她的嘴说:“你别那么大声行不行?”
“办正事,你还怕人听见?”
陈大刚把房门关上,告诉她,这事要秘密进行,告诉她,这三千元,可以置张建中死地!
“你不会心痛他吧?”
“你放屁!我心痛他?”
“就是啊!就是啊!所以,我才找你!”
娜娜突然问:“今天,你跑哪去了?”
“我去边陲镇了,就是去办这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赌博了,你输钱了!”
“我赌什么博啊!我输什么钱啊!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就见鬼了。你领的年终奖都哪去了?明明放在抽屉里,一转眼都没有了。”
陈大刚“嘿嘿”笑,说:“这一笔归一笔,我要这三千真是办正事!”
“没有。”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呢?”
“我不讲理还是你不讲理?我的钱不给你,我还不讲理了?你的钱都赌完了,倒有理了?陈大刚,我告诉你,嫁了你,我算是倒霉透了!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人,当初,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嫁给你!”
陈大刚也火了,大着嗓门吼:“我就知道你后悔了,我就知道你心里挂着那小子,当初,你为什么嫁我啊!当初,我把你搞了,你怎么不嫁给他啊!我就是想要他戴绿帽,才搞大你的肚子的。你怎么不嫁他啊!嫁他多好,让他帮我陈大刚养孩子!”
“你个流氓!你个王八蛋!”娜娜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护肤霜甩了过去,陈大刚一躲,砸在门上,“咣当”一声。
“你躲,你躲。”娜娜又抓起装梳子头饰的筒子甩过来。这次,她手上多了一个假动作,陈大刚一躲,她才真正砸过来。
“哇”一声惨叫,头额立马见红,陈大刚咆哮了,猛扑上来,快、准、狠,双手紧紧夹住娜娜的脖子,娜娜挣扎着,想喊救命却喊不出来。
“咣”一声,门被推开了,娜娜的哥哥住二楼的另一侧,听到打闹声,先冲了进来。
“干什么?你干什么?”
陈大刚一使劲,把娜娜推倒在床上,回过身,指着自己的头额说:“你看看,你看看。”
娜娜“哇”地声哭了起来,说:“他想杀我!”
“你不打我,我会动手吗?”
哥哥说:“你们能不能不吵?哪天,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
副县长也杀到了,指着陈大刚说:“你他/妈禽兽不如!给你吃给你住,你不感激,还反了!你给我滚!从今天,以后,别进这个门!”
“滚就滚,我很稀罕啊!”陈大刚手一甩,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