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兵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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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斯与英志一样，也是昆塔自小收养的孤儿，与英志不同的是，卢卡斯是在巴哈尔被收留的，当时的昆塔还是信使军团的金牌教官，享有着与信使，甚至是长使一般无尚的荣誉。卢卡斯的父母都是在蓝族和厥族的冲突中丧命的，他的父亲同数以万计到巴哈尔淘金的华族一样，来到这里寻找自然界中最昂贵的矿产——黑金。也就是在寻找这种比钻石价值还要高一千倍的过程中，邂逅了来自沙国的他的母亲。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卢卡斯比英志更不幸，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属于哪个国家和种族，所有儿时的回忆都发生在这片贫瘠多难的土地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英志被突然出现的卢卡斯惊到了，转眼盯住了一旁有些得意洋洋的大金牙泰斯。
英长使，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卢卡斯现在可是我的人，我的左膀右臂！
英志愤怒的目光又再次转回到卢卡斯的脸上，盯着他脸上细微表情的变化，令他感到不安的是，显然，泰斯的话是对的。
志哥……我……现在……在帮泰斯老板做事……
卢卡斯低着头不敢看英志的眼睛，随即撩开了自己的右臂，露出了一副刚刚被纹上的凶残的撒旦头像。在巴哈尔，凡是右臂纹上这类图案的人，代表着他已经进入了黑帮。同时，也意味着他们终究将是异端。因为，凡是作为巴哈尔神忠实的信徒，他们的身体绝不能沾染任何的污迹，除了信使军团中的信使必须在自己的右臂被纹录上那句永恒的寄语：诸神将与你同在！
你混蛋！英志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卢卡斯的脸上，在巨大的作用力下，卢卡斯身子几乎被平地抽了起来，而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泰斯和身边的保镖大吃一惊，不仅仅因为英志的举动，更是被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和瞬间的力量所惊叹。如果刚才这一下不是对卢卡斯，而是对身边其他的任何人，谁都没有胜算。
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的誓言！英志低沉的嘶吼听起来格外的阴冷而刺耳，原本冰冷的眼神变得像火一样炙热。
卢卡斯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与自己相濡以沫长大的兄长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的志哥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像他一样光荣的信使，成为近殿骑士的一分子，一名真正的巴哈尔神的信徒！那是他们儿时的梦想，是彼此在昆塔几近残酷的修炼中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是那段混沌不堪而又激动不已青春岁月的主旋律。
为什么？卢卡斯！告诉我！英志的声音这次大了一个八度，那双炙热的眼神仿佛可以将周围的一切灼烧。
英长使，在我的地界这样对待我的手下，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忽然，身边的大金牙泰斯说道，他的话音刚一结束，早已经愤怒到极限的英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只见他扭头一把掐住泰斯的脖子，大拇指和食指猛一用力，泰斯的几乎看不见的肥脖子随即变成像一截被绳子捆住了的香肠，脸上也成了酱紫色，惊慌失措的还有手下的保镖，纷纷掏出了枪对准了英志，但是却没有谁敢轻举妄动，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要略微一用力，老大的脖子将会像根香肠一样被撵断，“不死之鸟”英志的称号绝不是随便叫出来的。
志哥！不要！都是我的错！不要伤害泰斯先生！
英志没有理会卢卡斯的高呼，眼眸中流露出杀机。
卢卡斯冲到了英志面前，试图拉开如铁钳一般扣在泰斯脖子上的手，可却被英志一把推搡到旁边，卢卡斯再冲过来，英志又是一个飞脚，踹在了卢卡斯的小腹上，巨大的力道踢得他滚出十几米，而可怜的泰斯如同一只待宰的鸡鸭一般，偌大的身体在英志的手中摇曳着。
够了！志哥！我早已经考虑好不再做什么狗屁巴哈尔神的信徒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是我自己！不要强迫我的意志！不要为我去做选择！也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卢卡斯的嘶吼声振聋发聩，英志这时扭过头来，他不敢相信刚刚的这番言辞是从卢卡斯的嘴里冒了出来。
谁又能称为真正的巴哈尔神的信徒？是我！是你！还是信使军团？还是兄弟会的执事人辛巴！我们都是异端！都已经悖离了巴哈尔神的旨意，我们都一样，这里所有的人都一样！
不准你玷污神的信徒！
神的信徒？哈哈……卢卡斯狂笑起来，徐徐地说道，志哥，我们小的时候真的认为神的信徒是那么高尚，那么纯洁，能够做神的信徒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去执行神的旨意。可是，我们的神都干了什么？在神的旨意下，你们这些号称是神真正的信徒又在干了什么！
英志呆愣愣地望着几近癫狂的卢卡斯，卢卡斯的话语像是一颗颗子弹一般射中了英志的心，刺耳又伴着镇痛。
暗杀！贩毒！走私军火！鼓动战争！这就是巴哈尔神虔诚的信徒的所作所为，这就是信使军团的所作所为！志哥，你能告诉我吗？这些……难道……都是神的……旨意？
英志的眼神早已经变得涣散而游离，卢卡斯蹲坐在不远处，一行行的热泪从他年轻的脸庞上滑落，如同一个受委屈的孩子。缓缓地，他放松了扣在泰斯脖子上的手指，表情木然。泰斯随即像一块烂肉摔倒在了地上。一旁的保镖刚忙围上前去，扶起了已经变得有些奄奄一息地泰斯。还有几个人正打算向英志下手，却被泰斯挥舞着双臂制止住。只听他沙哑地断断续续地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英长使，也许我们该谈一谈合作……
第七十七章 与狼共舞
合作……
泰斯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好像已经忘记了刚刚被英志扭住脖子的痛苦，只见他呼呼地喘着粗气，脸上带着狡诈的笑。
英志还是沉默着，但是脑海中却飞快地旋转着，正如他在被泰斯拉来之前心中所想那样，这个控制着德桑地下的黑帮头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找到自己消遣，他们之间应该会发生一些什么。
卢卡斯这时也走到了英志身边，在英志面前，他永远都只是个孩子，一个与英志相依为命长大的弟弟。刚才的怒气渐渐地消散，英志忽然有了一种对卢卡斯巨大的愧疚。
英长使，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当然不是在这里。
在大金牙泰斯的引领下，英志和卢卡斯来到了酒吧的深处一间屋子，正是泰斯的办公室。在打发掉所有的保镖之后，金牙泰斯与英志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幽暗的灯光中两个人都只能隐隐地看见对方的脸孔。泰斯很随便地掏出了一根粗大的巴西雪茄，熟练地将它点燃，一股浓烈的烟草味道呼之既出。
好了，有什么就开门见山的说罢，我不喜欢兜圈子。英志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可不像你们华族人的习惯啊，我觉得凡是华族人都是含蓄的，不太愿意把话说得明白，只求心有灵犀吧。泰斯半开玩笑地说道，那颗硕大的金牙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很显眼。
诸神说一切族裔在这块土地上都应享有平静，没有华族不华族的，我只是万千神的信徒中的一员，与你们这些异端不同。英志说到异端两个字时，显出了不屑的神态。
但是这块土地平静吗？泰斯反问道，烟雾和灯光下，这个家伙的面孔变得狰狞恐怖。
如果我没记错，英长使也是来到德桑有十几年的时间了吧，那时的巴哈尔是什么样子估计你也能记起来吧。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战火，没有遍地的毒品交易，没有对巴哈尔神诸神的不敬，即便是厥蓝两族之间的冲突也是温和而含蓄的。然而，现在呢？你觉得巴哈尔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吗？那些满嘴诸神至上的家伙们都他娘的做了什么！
英志冷冷地看着泰斯，但是心中却早已经变得跌宕起伏，正如他说讲，现在巴哈尔早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上罪大恶极的深渊，多年来的平静在这十几年间变得面目全非，厥族和蓝族之间无休止的争斗让巴哈尔成了火药桶，越来越多的穷凶极恶的逃犯、人渣，甚至是*、疯子都相继涌到这里，让巴哈尔早已经没有成为了异族人的天下，淘金者、毒品、妓女、黑帮、军火充溢着角角落落，祈祷的双唇早已经被罪恶的枪口所代替，政教合一的体系正在逐渐瓦解，诸神已经变得不那么破旧不堪，真正信念坚定的教徒还有几人……巴哈尔已经逐渐沦为这个文明世界中不堪的夜壶，没有人愿意再朝这里多看一眼，而是让它自生自灭。
不过，我要感谢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一块乐土让我继续等独享自由。泰斯继续徐徐地说道，统治这里的不该是诸神，也绝不应该是辛巴那个家伙……
那应该是谁？那不成是你！英志不屑地问道。
呵呵，应该是你，英长使。泰斯说到这里语气变得很平淡，但却让英志有些招架不住，他没曾想这种话会从金牙泰斯的嘴里说了出来，从泰斯的表情来看，他绝不是在开玩笑。
我观察你很久很久了，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我？英志再一次打量了眼前的泰斯，冷笑地说道，如果不是昆塔叔叔的赌债，我和你之间应该不会发生什么。
英长使，不要这么绝对，人与人之间其实有太多的事情是有着共同的目标。泰斯轻轻地摇了摇头，好像对英志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从进到这个房间，英志冷漠的态度并没有动摇泰斯的信心，只听他接着徐徐地说下去。
我要同你合作，来共同来改造巴哈尔秩序……
不可否认，当泰斯将这句话从嘴里说出之后，英志的心骤然间紧了一下，与其说是吃惊，也带着几分激动。许久，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但是空气中早已经没有了尴尬与紧张的气氛。英志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在米国西海岸长大的黑人痞子，绝对不像自己愿想象的那样简单。
我会帮助你成为信使军团的领袖，有朝一日，会让你进入长老院，代替辛巴来执事兄弟会，改变这眼前的一切。无论是钱还是人，我都会为你提供最大力度的支持！
那么……你……想要什么？终于，英志露出了自己的底牌。
哈哈，这样就对了嘛，本来这就是一场生意，谈生意就要有谈生意的样子吗。泰斯仰头很舒坦地靠在了身后巨大的沙发靠椅上，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得意。
我要包揽巴哈尔所有黑帮的生意……
哦，口气不小。英志略微皱了皱眉，不过泰斯的话语也没有完全出乎英志的预料，作为一个在德桑混迹数年的黑帮老大，泰斯的目的其实就是要成为最大的一支，而自己一旦成为兄弟会的执事，这一切都会变得顺理成章了。不得不说，两个人真的有着共同的目标——改变眼前的一切。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选择我？如果我坐不上那个位置，你的目的不就会落空吗？英志盯着泰斯继续问道。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长使大人，我更相信这是神的旨意。你知道我在米国西海岸没有加入帮会之前是做什么的吗？泰斯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中竟然多了几分虔诚。
英志摇了摇头，只见泰斯一字一句地说道，神父……
两个离开屋子时，外面的保镖早已经等候了多时，卢卡斯也在门口，英志抬眼望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而那种眼神早已经变得不再犀利，他知道从这时开始，英志已经不再是英志了，而后将会开启一段与狼共舞的故事。
第七十八章 诸神往事
米娜出现的时候，英志刚刚回到家中。夜色已经逐渐蔓延，远远的还能听到炮火声，那是厥族和蓝族连绵数年冲突的衍变，在自己破败的旧屋前，英志有些神情恍惚。
听说你被金牙泰斯的车接走了？米娜急切地问道。
德桑真的是太小了，还是你的眼睛能够企及万物？英志扭头走进了院子，冷冰冰的态度像极了即将到来的夜晚。
我是……怕你遭那个家伙的暗算……米娜喃喃地说道，同英志一起走了进来。
你现在是军团的长使，应该远离泰斯这种人，那是个十足的人渣。我听说卢卡斯最近好像也与泰斯走的很近，让那个孩子离他远些，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泰斯？人渣？后果？英志扬起脸来很认真地说道，而那副表情让米娜觉得复杂而陌生。
和泰斯相比，我觉得他起码不虚伪，而我们呢？我们作为巴哈尔神的守卫者，作为神虔诚的信徒，我们都做了什么？人渣？呵呵，我们是虚有其表的人渣吧……
米娜吃惊地看着英志，她不曾想象这个自己深深敬重，甚至可是上升为眷恋的男人会说出这一套言论，眼前的英志她有些不太认得了，难不成他被泰斯洗了脑？还是发生了什么？
英志的言辞显然没有结束，只听他继续说道，你听听远处的炮火声，冲突在升级，生灵在涂炭，你知道厥蓝两族使用的武器是哪里得到的吗？英志双眼直直地盯着米娜，那种眼神让米娜觉得甚至有几分恐怖。
可怜的巴哈尔神的信徒们，他们都不会知道，正是拜我们所赐，正是我们这些口口声声要保卫世界上最后一块神的净土的信使军团所赐！我们才是人渣，是道貌盎然的人渣！
一场暴风骤雨的争吵变得戛然而止，随后就是两个人许久的沉默，英志说出了这些话后起初很舒坦，仿佛是压抑了很久的火山终于爆发后的释然，可是释放过后却是一种深深的痛苦，一种自责自虐般许久的痛苦又将他拉回到了起点。
米娜能够理解到英志的那份深深的痛，那种痛感她也曾经有过，她明白作为一个虔诚的神的信徒当所笃信的信念被击碎时的困惑和痛苦，而她又能做些什么？只能这样平静地望着那个男人，让他将压抑在心中所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