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当为王-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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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慌里慌张,跑去问酒吧女姚春凤,春凤告诉她,“周次长真是稀奇,教我们全部要正经,却要教你做骚浪贱,说穿了很简单,你看客户,目光平和一些,就好像在看梦中情人那种目光,感觉到位,你的表情自然到位。”
末了问,“小丫头,你谈过恋爱吗?”
李秀摇头。
又问:“有过暗恋对象吗?别说你没有,二十好几的人了,算起来都是老姑娘,肯定有过吧?”
然后,李秀的表情就到位了。
尽管我是带着挑剔的目光看,但不得不承认,这丫头春心动了,的确是诱人。
至于她心里想的是谁,我不去问,也不去猜,只是冷冰冰地点头,“保持这个感觉,见到客户也是这种表情。”
我把联系人拿出来找一圈,选定一位翟经理,他是新加坡人,也是做液晶显示器的,主攻手机屏幕,听说最近在攻克26万色显示器的难关,一旦实验成功,将会有大量订单。
不过这个人不好对付,我约了七次只出来一次,出来后对吃饭不感冒,对唱歌不感冒,对和服美女也不感冒,我私下里揣摩,这货是个性无能。
就让李秀去找这个翟经理好了,这个订单我已经是放弃,她要是能搞定,我就真心佩服。
没错,我就是在刁难,我要让她知道人心险恶,让她知难而退,女孩子就该做些女孩子的事,外面大把的文员跟单员她不去做,做什么业务员?
最终还不是要结婚生子?逞什么能?
听说要去见翟经理,几个公关小姐都抱怨,肯定是白跑一趟,人家对女色不感冒的。
我这边带了李秀前往虎门,路上交代,“你只需要调动他的兴致即可,真正做事我另有安排,我们在富贵山上有专门的日料会所,只要他肯来,和服美女随便挑。”
李秀忐忑不安,“如果,我调动他的兴致,他非要我怎么办?”
我回:“这就是你的本事了,里面有个度,你要拿捏准确,就拿男女日常接触来说,做业务的女子都玩的开,就像被袭胸捏臀这类的动作,你是否能接受?或者说,你最大能接受到那种地步?到什么程度你不会翻脸?跟ktv包间里面的服务员一个意思。这个度需要你自己把握。”
李秀闻言不语,咬着嘴唇思考。
末了问:“所以,女孩子跑业务,其实就是睡出来的?”
我不正面回答,只是说:“这就是社会现实,风气烂了。”
这点上我没骗她,不光是机械这个行业,卖楼的,卖黄金的,卖保险的,卖车的,这些服务行业那个不是鲜血淋漓?
就拿卖车来说,一辆普通车能赚多少钱?卖的本来就便宜,税费还那么高。可是一辆高档车呢?奔驰宝马路虎凯迪拉克,豪车好几个品牌,都是一百多二百万的价格,客户打算买一辆,他会怎么选?
车就是那几个牌子,利润却掌握在销售员自己手里,有些老板爱砍价,往死了杀,杀到让无可让地步那还有什么意思。业务员赚的就是提成。
假若店里底价一百五十万,业务员能卖到一百八十万,多余三十万扣掉税费那就是她个人的。
这跟酒店里的小姐相比强多了,闭着眼挺一挺,十几万到手,搁在农村嫁个人也才几万块,如何抉择,谁都不傻。
诚如我所言,这个社会的风气坏了,不这么做,赚不来钱。
要是按照美莎的主意,只要我们质量好,不用做哪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果呢?三个月没有一个订单。
车子开到电子厂,登记完我带人朝里走,两男一女,都是职业装,在外面要保持友华严肃认真的作风,进去车间要求见翟经理,被人告知翟经理在开会,让我们在休息室等候。
一般而言,工厂办公室距离车间都很近,客人可以通过玻璃窗看到里面的流水线操作。
李秀没见过手机制造流水线,很稀奇,问我,“反正他们在开会,我可不可以偷偷看两眼?”
我板着脸教训,“有什么好看?来客户这里是谈生意,有很多商业工艺人家都要求保密,不许看。”
李秀红着脸低头,小声嘟囔,“我只是想知道他们的流水线跟友华设计的流水线有什么区别。”
如此那就是工作了,这个可以有。我点头应允,去研究吧,那些工艺可以改良可以提升的,都做个笔记。
李秀闻言大喜,蹦跳着去了。
边锋端着茶杯吸溜溜道:“老板,我看这丫头是对你有意思。”
我板着脸教训,“别胡说。”顿了顿眼前一亮,“阿锋,你也该考虑考虑人生大事了。”
边锋就苦了脸,“别提了,我跟赵大都叫阿彦把名声弄臭了。”
这倒是真的,张灵彦给我们取了外号,我是害妹狂魔,边锋是桑拿扛把子,赵大是按摩山大王。
并且郑重告诫李秀和阿香,见到这三个男人,千万要躲开,搞得两个保镖见了张灵彦就有阴影。
休息室里坐了十分钟,翟经理会议完毕,跟我们见面,这就尴尬了,李秀也不知跑去哪,半天见不到人影。
我这里还等着给她介绍呢。
正说着,外面有黄衣马甲的品质管理进来,着急忙慌道:“翟总,你快来看看三号线,有个不认识的女人私自改生产工艺呢。”
第五百九十四章 女汉子发飙
事情大条了,不用说,那个不认识的女人是李秀无疑,这个二杆子!
生产工艺都是定死的,有专门的作业指导书为凭,每道工序都是工程师们反复计算研究出来的,哪里能让人随便乱改?
流水线作业一道工序出问题,后面全部出问题,所以每道工序流程固定,员工只需要按照指导书进行机械化操作即可,李秀这丫头肯定是自作聪明给人乱说了什么。
翟经理着急,快步朝车间冲,到门口换衣服穿鞋套,我让边锋留在外面,自己也拿了件静电衣批了,穿上鞋套,跟随翟经理一起进去。
果不其然,在三号线中段李秀个二货手拿着风枪在贴镜片,是手机的外屏。一般手机都分两层屏幕,内屏是显示,外屏是保护屏。组装时候需要扯掉内屏保护膜,然后迅速贴外屏。
那么问题来了,当外屏未贴上之前空气中有灰尘异物,很可能落在两层屏幕之间,点亮屏幕之后会很难看。所以贴屏的人要求眼疾手快心细。
我不知道原先的工艺是什么样,就看到李秀在工位上贴合镜片,内屏保护膜也不撕,等外屏快扣上时才一把拉掉,屏幕始终对准风枪,不让异物灰尘粘上去。
这里见好些人围着她看,还不知闯了大祸,冲着我傻乐,“周发,我想到一个点子,能让贴屏这里又快又好。”
那边翟经理黑着脸,我赶紧使眼色,严厉道:“胡闹,谁允许你胡来的?还不出来?”
李秀见我发脾气,连忙放了手里工作,灰溜溜向外。
先前那个黄马甲还在四处张望,疑问着:“拉长呢?”
这里一条流水线称为流水拉,线长就是拉长,也就是这条流水线的负责人。
这么一说翟经理脸更黑了,后面车间主任科长等一杆领导全部跑过来,风风火火,如临大敌,等到各级管理员来了后翟经理发出命令:“三号线停工。”
声音不大,但份量却重。
后面主任立即招呼前面:停工!
立时,先前还哗哗流动的皮带瞬间静止,所有员工蒙查查地看领导们。
李秀这才知道问题严重,脸色煞白,不知所措。
后面科长扭头看,还在奇怪,拉长去哪了?
没人知道,李秀忽然道:“头先这个工位的妹仔肚子痛,好像那个管理员送她去休息了。”
这时后面有红马甲的妹仔急慌慌跑来,面如死灰,在众人面前道:“拉长扶着员工去医务室了,这里暂时空位。”
原因清楚,那么李秀是怎么回事?
李秀只知道自己闯了祸,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惶惶解释道:“我看这里妹仔走了,流水线上积压多,就帮忙贴两个。”
黄马甲立即呛声:“谁让你顶位的?你知道工艺吗?你哪来的?”
李秀被呛,我也连忙道歉,“对不起,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职员,对贵司制度不熟悉,请原谅。”
翟经理气的直哼,翻我一眼,转身离去。
等到了外面,才开始抱怨,“你们公司怎么回事?不是说每个职员都是严格培训过的?培训过的就是这种水平?”
我再次道歉,然而翟经理却连番挥手,“走吧走吧,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还有,你们公司的人以后也不要来。”
一句话,就给我们判了死刑。
对我而言这个结果意料之中,翟经理本来就对大陆人不怎么友好,更何况李秀搞出这样的幺蛾子,发脾气都是小事,也幸好没搞出大乱子,不然还得赔钱呢。
对方如此说,我也懒得辩解,招手让李秀走。
李秀脾气上来,冲着翟经理道:“什么事啊就扯上我们公司?这是我自己个人行为,与我们公司无关。”
这倔脾气,我过去拉了,厉声道:“你还嫌惹的麻烦不够?谁允许你去人家线上胡来的?”
李秀大声道:“有人在生产中生病了,去医院了,你们从前到后没有一个人问过那个员工怎么样?反复在计较我去帮手?我帮手怎么了?我不该帮吗?”说完又冲着翟经理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贴屏吗?我贴的不好不合格吗?我贴的比你们的员工更快更漂亮,按照我的方法你们哪里可以减掉两名员工,你不问结果就乱发脾气,你是什么领导?你拽什么拽?”
好家伙,业务员呛客户?
有西北女汉子风范,也幸亏是个女的,是个男的我一脚就踹过去了。当下也不能让她继续放肆,抓了胳膊扯着向外走,不让她继续出洋相。
结果翟经理却不依了,张口让她站住,不许走,脸色臭急了,问:“你说什么?”
“你拽什么拽?”
我连忙将她往我身后拉,口里赔笑,“不好意思翟总,她刚从学校毕业,还不太懂社会人际交往,我向您道歉。”
翟经理却盯着她问:“你说那个地方能让我减掉两名员工?”
这个话题转的令人措手不及,是我所预料不到的。后面李秀来了劲,大声回答:“对呀,最少减掉两名。”
翟经理笑了,是蔑笑,“就用你刚才的方法?”
李秀摇头,“不是,需要改变风枪,从根本上杜绝灰尘的产生。”
这话说到点子上,有点技术业务的范儿,我闻言不再阻拦,看她接下来要怎么说。
谁知李秀却摆了谱,“反正你已经不欢迎我们,这个方法是我刚才亲自做过之后想到的,既然你不打算跟我们合作,恕我无可奉告。”
说完小脸一甩,自顾自地走去外面。
后面翟经理脸色古怪,却也没拦着。
等人去了外面,边锋还嘿嘿笑,“姐们,脾气挺大啊。”
李秀扁扁嘴,“我就是看不惯那些资本家嘴脸,人家员工肚子疼,没一个人问,却计较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想着就来气。”
我哀声叹,“李秀,这么想是不对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是职业经理人,想的只能是多替老板赚钱,一些小事情,自然不会在意。”
李秀不服,“那是一个人啊,一个花季少女,她突然的肚子痛,痛的脸煞白,掉汗珠子,怎么能是小问题呢?”
我回道:“自古老话说的好,慈不掌兵,善不理财,说的就是这个情况,要有权威,就不能心软,要想发财,就不能善良。”
李秀看着我,表情委屈,“所以你也是这么想的?周次长?”
我解释道:“一个人固然重要,但和十个人百个人相比呢?当问题发生时,女性考虑的往往是眼前,男性考虑的则是长远的,假设,刚才那个女工是遇到生命危险,那么我们已经知道,她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而另一件事则关系着整条生产线的利益,很可能因为某个员工失误,造成一批产品报废,而公司里报废的损失,则会分给整条线的员工承担,这个意思,你理解吗?”
不是领导不关心员工,只是分个轻重缓急。
李秀依然不服,“但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分明是漠视生命,还有那些个管理员,竟然也是那么冷漠?他们都是国人啊。”
这个话题太沉重,我不跟她讨论,要说漠视生命,这样的例子枚不胜举,但我们当前无力改变。
我问李秀,“你说能让他减少两名员工,是吓唬他的还是真有这种办法?”
李秀道:“真有啊,我怎么可能乱说。”
这倒是稀奇,我道:“说来听听,让我先判断。”
李秀道:“空气有灰尘异物,那就更换干净的空气。”
这不等于没说嘛?他要是肯更换,我还有必要一趟趟来找?我来的目的就是想给他建个无尘洁净车间。
李秀道:“没有那么麻烦啦,不需要无尘洁净车间,只需要更换风枪里面的空气即可。”
风枪?
李秀点头,“你想想啊,他们用的压缩空气都是普通压缩机,产生的气体里面含水含油多,玻璃镜片吹的稍微长点就发黄,假若用纯净的气将整个镜片包裹,让灰尘异物无法降落,不就解决了异物灰尘的问题?”
这句话倒是给了我启发,让我灵机一动,仔细思索,这个点子还真的可行,要提高效率,根本不需要更换更干净的车间,只需要在压缩空气上面下功夫即可。
当下不免对李秀刮目相看,嘴上却道:“一派胡言,这法子要是可行,别人早就想到了。”
李秀还要再说,我直接打断,“算了吧,你这脾气不是吃这碗饭的料。”
李秀就慌了,等上了车,才怯生生地问:“你是不打算要我了?”
我悠悠道:“不是不要你,而是你的性格不合适,怎么能一点就炸呢?来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你一句都没听。”
李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