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当为王-第3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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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上的腱子肉,比我的都结实。
再有显著的一点,从不乱丢垃圾,路过湘潭时候吃了一支槟榔,实在咽不下去,嚼了一个半小时,最后用纸巾包了,放在自己口袋,等到野外,才丢进田野。
最经典的一句吐槽是:“中国的垃圾管理太混乱了,应该分类的。”
这里快到家乡,老爹打来电话,问我到达哪里,开了几辆车,车牌号多少,搞的我莫名其妙,问这些做什么?
等真正到了村口,才弄明白原因,一时间哭笑不得。
在我们村的山路口,竖着一道横幅,上面红布白字写着:欢迎日本亲家光临本村,石盘人民欢迎你。
再往山上去,距离村口五十米远,身穿白礼服头戴红高帽的青年拿着指挥棒一挥,顿时就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武山洋介看着外面抹着红脸蛋戴着红领巾穿着蓝校服拿着红花胡乱挥舞的小学生登时就傻了,话都不会说,“贤婿,这是什么情况?”
第五百四十六章 热烈欢迎
莫说他,连我都跟着傻了,这帮人在做什么?今天星期几?学生们不上课吗?
车子往前缓缓开,学生们整体列队在两边,手中红花有节奏地抖,口里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武山洋介受不住,赶紧让司机停车,自己要下车步走。
这里一推开车门,人群里就窜出两个十一二岁的女学生,模样俊秀,应该是挑选过的,穿的也不是丑陋的蓝色校服,而是白衬衫小短裙,光着两腿,捧着大花环送过来,走近前来分不清要给谁带,因为下来四五个人,男女都有。
也就一愣神,村长冒头,眼光毒辣,手指一点武山洋介,招呼两个小学生,“给务个年龄大的老汉子戴。”
两人领命,蹭蹭蹦跳着过来,武山洋介赶紧九十度鞠躬弯腰,让小学生轻松戴上花环,抬起头来,五十多岁的大男人,登时就脸红了。连说阿利亚多,阿利亚多噶扎以马斯。
小学生献完花环,村长才笑呵呵地伸手,要过来见面。
武山洋介一见,就准备上前见礼,后面武山美莎连忙冲上来,一把拉住父亲,指着躲在村长后面的我老爹介绍:“那位才是正义君的父亲。”
武山洋介就晕了,混乱中伸手,跟村长握两下,而后对着老爹四十五度鞠躬,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单就礼节这方面,武山洋介做的很到位,不做作,不虚伪,让我老爹一番尴尬,对方鞠躬他也鞠躬,咧嘴讪笑:“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路上吃了么?”
老爹开腔,说的本地方言,从日本带来的翻译就傻了眼,我连忙上去翻译,“一路辛苦了,听闻阁下要来,为兄欣喜若狂,夜不能寐,望眼欲穿,此刻见面,阁下果然气度不凡。”
而后两人握手,相互微笑,犹如多年不见的革命战友。
按照正常,男人握手两三秒就要分开,太长时间会让人误会有奇怪的爱好。两人刚要分开,人群里又冲出来两个小分头,一个拿着反光板一个拿着长筒照相机,要求两人重新握手,还要面对镜头微笑,要拍照留念。
武山洋介配合,拍完几张摄影师说不行,那位农民伯伯的发型乱了,助手立即上前去帮我老爹搞发型。
搞完再拍,摄影师又说,农民伯伯背有些驼,衣服也不够干净时髦,体现不出我国农民应该有的精神面貌。
周围学生还在扬花,鼓号手依然在吹奏迎宾曲,此时才开春,三月春风似剪刀这指的是江南,在西北那春风就是屠龙刀,冻得那两个献花的孩子索索发抖。
而摄影师还在说我老爹的形象体现不出中国农民该有的精神面貌,意思是让我老爹下来,让村长过去拍照,因为村长生的肥头大耳体格粗壮,啤酒肚挺着下巴还挂了两层肉,能代表广大新农民的精神面貌。
我直接回应他们:赶紧避死(方言,音为屁死,意为有多远滚多远),真尼玛丢人现眼。
摄影师被我一句避死弄的面红耳赤,结结巴巴说我们是村上请来的。
我懒得搭理,招呼两个保镖上前交代,胶卷给下了,再尼玛乱拍一张收费五百。
村长还想上前交涉,这是咋了?为啥嘛?
我不想多说,回复一句:“我岳父最讨厌被人拍照。”
村长恍然大悟,回头揽着摄影师走远,“钱一分不少,照片包拍了。”
摄影师走了,学生们还在等着,教过我的老校长穿着灰色中山装,站在学生后面,高度近视镜对着阳光,表情不咸不淡。
我见了过去喊刘校长,让学生们赶紧撤了,来了什么大人物?值得这么隆重?
校长无奈地笑,“人家给娃娃们捐钱了,这是应该的。”
我气的长吁,“谁捐钱了?那些钱都是我出的,跟他没关系。”
我这边在说,武山洋介却跟着我老爹往前走,看到有学生捧着一米五高的大牌子,上面铺着红纸,用金色油漆写着感谢信,感谢日本朋友给我们学校捐款,中日友谊天长地久云云。
他当然是看不懂的,但有翻译,一边听介绍一边点头。看完皱眉,喊我过去,轻声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特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老家人淳朴,事情办乌龙了呗,但我不好意思那么说,难道让别人笑话吗?
当下回道:“这些钱是美莎捐的。”
身边美莎虽然惊奇,但我毕竟是她老公,她自然会维护,上前回答:“是的,父亲大人,我来过这里。”
武山洋介这才明白,伸手拍拍我肩膀,不多说,继续向前。
走去村里,那场面更大,就在村道中间摆了二三十张桌子,上面用篷布搭建,每张桌子上都摆着干果小吃,茶壶饮料,正前方还有铺着红布的舞台,上面有话筒。
这情形是我未预料到的,抓瞎也来不及,只能上去解释,凑巧,纯粹是凑巧,我不知道他们搞的这些。
武山洋介表示理解,“你们家乡人民太热情了,我很感谢。”
随后宾客上桌,那些学生有序地组织队伍要回去,我赶紧过去拦住,“既然来了,让娃们吃完饭再走。”
刘校长摇头,“你们吃吧,娃们还要回去上课哩。”
我看看二三十张桌子,肺都要炸,“那些菜都是准备给谁吃的?”
刘校长愕然,“你还不知道?等会乡上来人哩,你这日本老丈人给小学捐钱的事都传开了,咱们乡初中也惦记着看看翻修一哈,等会乡长要来,行不行的得抓住这个机会。”
我的脸皮子又开始抖了。
不知道要怎么说,反复一句:“既然来了,娃们先吃,乡上领导要来,重新做就是。”
刘校长摇头,“这吃饭的钱都是村民集资,只少不多,哪能经得起浪费,娃娃们少吃一顿饭不要紧,能好好念书才重要。”
学生们有序撤退,武山洋介看见,追过来问:“他们不吃饭吗?”
我没法回答,只能扯谎:“学生们用餐跟我们是不同的,都是经过营养专家研究搭配的。”
嗖嘎,武山洋介点头道,“这点倒是跟我们一样,学生们应该吃的健康些。”
一次简单的亲家会面,变成一场全村盛会,我咋都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样子?
后来问过左哲·本仁,他说是因为做善事的人太少,偶尔有一个大家就很稀奇,觉得是大新闻,所以要庆祝一下。假若做善事的人多,稀松平常,那肯定不会这么大动静。
当下入座,宴席开始。
下面在吃,上面有人表演节目,请的婚丧专用表演队,主持人不停地说各种俏皮话,和下面人来回互动。
主持人问个六七岁的小屁崽子,“你以后长大的理想是什么?”
小屁崽子答:“我要成为周发一样的人。”
主持人再问:“周发一样的人是什么人呢?”
小屁崽子答:“我也要娶日本媳妇,让日本媳妇挣钱给我花。”
台下一片哄笑。
小屁崽子的老爹红着脸上前,手里拿着鞋底在孩子屁股上美美一抽,“老子咋教你的?”
小屁崽子立即哇哇哭着改口:“我要为中日友谊做出贡献。”
立时,皆大欢喜,集体鼓掌。
中国人酒桌上习惯性灌酒,尤其是两个老亲家见面,不把对方喝倒那是决不罢休,就像上次,老爹跟德叔喝多,结果两人去洗桑拿。
这次又故态萌发,准备将日本老丈人灌倒,并且还叫了几个帮手,我见状赶紧拦住,千万别出洋相了,叫人家笑话。
酒过三巡,村口来了小车,是镇上教育组和乡长来了,这次送的礼物,一只水晶制品的纪念牌,上面写着石盘小学感谢您。
武山洋介红着脸,不好意思接,又不得不接。
接完后问美莎,“你捐了多少钱?”
美莎看我。
我回答:“三十万,已经支付给他们,父亲大人无需担心,这个纪念品原本是给美莎的,我已经说过不需要,可是他们不听。”
武山洋介点头,而后笑纳。
一行领导入座,气氛更加热恋,翻译介绍说这位是当地父母官,武山洋介表现的并没有多么惊讶,只是微笑点头,反倒是对我老爹老娘,更加友好些。
这在日本人眼里属于正常,但在中国人眼里就是不正常,属于搞错次序,属于不懂礼数,属于摆谱。
不过没人计较,大家热热闹闹吃饭,喝酒。
就算再不灌酒,一下子来这么多领导,一人一杯感谢的话,武山洋介也扛不住,眼看要被灌醉,我这做女婿的看不下去,上前挡酒,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低估了领导们的海量,自己也快高了。
我和武山家的矛盾,只是纯粹的利益矛盾,眼下利益纷争快要解除,我们就会和好,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岳父吃亏?
领导们都是酒桌杀神,我不是对手,后面美莎也出来挡酒,依然不行,实在被逼无奈,美莎说给大家唱首歌,用以表达大家的热情款待。
唱的什么我不知道,只是一曲唱完,武山洋介面带微笑,轻轻拭泪。
第五百四十七章 真实想法
武山洋介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见见我父母,看看我家乡,结果见到一场声势浩大的欢迎宴,感受到西北人的热情。
喝多了,走去台上,他说一句,翻译翻一句。大体意思是,最开始女儿说找了个国内女婿,他还比较意外,甚至有些不赞同。可是今天来到这里,终于放心,女儿所托非人,做长辈的,表示很欣慰啊。
武山洋介讲话完,做四十五度鞠躬,感谢主家盛情款待。
主持人又让我老爹上台,讲两句。
老爹讪笑着往后缩,“我不会讲,啥都不懂,等下在外国人面前叫人笑话。”
我搀着他上台,让他随便讲,反正是由我翻译。
老爹上去,环顾四周,有些胆怯,问我:“是不是随便讲?”
我说是。
老爹整整衣袖,变的严肃,“我知道,村里人对我们有些看法,娃们家大了,我也管不了,他先后找了几个婆娘,病地病,跑地跑,离婚地离婚,娃倒是养了两个,媳妇却没攒哈,我这当大滴,心里也不好受。”
说到此,老汉子看着我,嘴唇颤抖着:“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个婆娘,再包换了。”
全村人,以及各位来宾一起鼓掌。
我对翻译道:“我父亲对武山先生的到来表示很欢迎,很高兴,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个外国儿媳妇,美莎小姐漂亮贤惠,他很满意,最后给我说的那些,是责令我必须一辈子对美莎小姐好。”
如此,双方皆大欢喜,我也体会到翻译小姐的苦衷,有些时候,不是翻译不肯直接翻译,而是情况迫使,不得不在对话双方之间进行艺术加工。
那么,仓井香奈子的死该找谁负责呢?
接下来是村长讲话,教育组专干讲话,最后是乡长讲话,他们的讲话就有水平多了,说了二十多分钟,不外乎是希望加强中日友谊,文化上,经济上,都要展开多项合作。
很多官方词语翻译有些卡壳,需要我给直白地翻译。
比如说,希望经济合作,经过我翻译就是,希望你们在这里搞开发。
武山洋介醉眼微醺,轻轻点头。
晚上就在我家小楼里休息,二楼收拾的亮亮堂堂,床褥洗漱用品都是新买的,必须确保客人住的舒服。
老人喝多,去休息,美莎则陪着老娘说话,汇报一些念恩的情况,拉些家常。
我则被人叫去外面,问,日本客商帮忙投资的事情有没有谱?
这个问题让我尴尬,摆出黑脸,统一回复,“我不知道。”
第二日清早,起床去看武山洋介,却不见了,问旁人,无人知道。
人丢了?四下里一番寻找,在山脊上找到,带着翻译,走走停停,下来后问我,山沟里倒掉的那些苹果是怎么回事。
卖不掉呗,说起这个我老爹感触良多,苹果销售是有标准的,用卡尺套,太小的会被淘汰,这山里周围大家都有苹果,吃不掉,又卖不掉,拿去喂猪猪都不吃,就倒去山沟,让它自然腐烂,肥沃土地。
对此武山洋介表示很诧异,“可是广东的苹果很贵呀。”
当然贵,广东不产苹果,自然而然会贵。要说运过去也不是没想过,关键是运输代价高,那些小个的运过去卖不掉,同样也是倒掉。
怎么会卖不掉?武山洋介道:“可以降低价格呀。”
降低价格就没利润了。
武山洋介表示不解,这里到广州不过一千七百公里,五吨重货车油费也就两千块,五吨苹果按照一斤一块钱算也有上万元,怎么会没利润?
这话说的,一看就没没见过世面,过路费被你吃了?
武山洋介恍然大悟,“懂了,你们国家走路是要收过路费的。”
这点上还真是优越感十足,日本大部分高速都是免费,偶尔有些特殊路段和山区桥梁需要过路费,不过和他们的收入相比,那些过路费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