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当为王-第3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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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哥皱着眉看我,似乎在研究某种没见过的生物,发问,“就是传说中你的男人?”
惠红英紧咬着嘴唇,默认了。
雄哥闻言起身,竟然比我还高半头,伸出蒲扇样的大手,咧嘴笑,“张子雄。”
我也伸手,“雄哥好。”
两手相握,他的力气极大,似乎要将我的手掌捏碎,这让我有些郁闷,因为我根本没想着跟他比拼,故而未用力。
稍一试探,他就松口,冲我眨眼睛,目光落在我后面。
不知道他跟惠红英如何用目光交流,反正不到一秒钟,他冲我笑笑,“有空一起喝茶。”而后扣外衣扣子,带领后面两个小弟离去。
他们出去后,惠红英也把自己的小弟支出去,而后才身心放松,从桌上拿烟,抽一根点上,问:“有事?”
这话问的我尴尬,“无事不能来看你?”
惠红英笑笑,是无奈的笑,“我都不是女人了,你在我这里什么都得不到,还来做什么。”
这话让我极度不舒服,她指的是自己切除子宫之后,感觉不如以前的强烈。
这也是她现在的打扮偏男性风格的原因,既然女人最重要的特征都没有了,干脆不做女人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让我觉得难堪。
“难道我找你除了那事,就没有其他事了?”
她用眼睛乜我,蔑笑,“如果我没记错,你每次都是想要了,才会找我的。”
这话说的,虽然难听,可仔细想想,却是事实,这是我以前犯的错。事实上那个时候纯粹是为了讨好她,才故意装出一副饥渴样子,等现在不用装了,她却不需要了。
我一阵无言,过去将她的烟下了,在烟灰缸里捻灭,轻声说:“对身体不好。”
这根烟刚捻灭,她又拿出一根点了,平静地看我,“有事?”
我想了想,把想做自动床的事情说了,我需要一个机器,能够辅助植物人进行肢体运动的机器。
惠红英眯着眼看我,烟雾缭绕上升,许久,轻声问:“如果有一天我瘫了,你会不会这样对我?”
我说会。
惠红英摇头笑,而后换个问题,“你上次替我报仇,是因为可怜我,还是因为……”
“爱!”我直接打断她的话回答,“至少,在某个时间段,我是真心的。”
人们都喜欢去信自己想信的事,历来都是。
惠红英笑了,把烟捻灭,看看四周,“要不,去我房里?”
我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就在这里聊。”
她无奈地笑,“可我,毕竟是你妻子,至少外面的人都是那么认为的。”
我随她去了房间,却什么都没做,她的身体在排斥男性,包括我。实际上我自己也没兴趣。
就简明扼要地说出当前重点,我需要一个能辅助植物人运动的自动床。惠红英说这个不难,但问题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参与过设计的事,包括最新款的传感器,交换器,万向轴之类的型号,都不太了解。
科技方面就是这样,更新换代的特别快,半年不接触,人就落后一大段,何况她这都丢了两年的,跟不上趟。
我道:“不需要多复杂,简单点就可以。”
惠红英呵呵笑,“自动化机械,在外行眼里当然是简单,发动机链条齿轮皮带轴承,无非这些,可真正做起来,要复杂的多。”
我这才知道是自己唐突了,于是换了口吻,“那你觉得这件事要如何做?”
惠红英道:“真正要做国内还有很多人才,不过论对人体学方面的了解,你可能得去找日本那边的专家,近年来只有他们的技术最高端。”
我想到武山横夫,摇头否决,“我不想跟他们合作。”
惠红英道:“那就去找德国人,我可以帮你联系这方面的专家,不过他们的价格会很贵。”
我回:“价格不是问题,能做出来好东西才是目的。”
惠红英道:“那你为什么拒绝日本人呢?”
我将武山横夫设套给我钻的事情说一遍,惠红英咯咯笑,“谁要你贪心,日本人又不是全部都是坏人,也有好的,我是从实用角度方面考虑,建议你用日本人,我有个同学在横滨那边一个工厂做设计师,是专门做智能义肢的。”
“智能义肢?”
“对呀,采用电池驱动,腿呀,脚呀,包括一些电子心脏,电子肺,专攻人体,很专业的。”
我还是不太懂,“德国人在这方面没有好的吗?”
惠红英道:“术业有专攻,同样是机械,我们一直都造不出优秀的发动机,无论是汽车,飞机,轮船,都要进口,即便我们的火箭上天,但发动机这块就是短板,这是经验差距。同理,德国的大型机械是很厉害,汽车流水线以及各种食品加工厂都没问题,但涉及到人体这块,还是日本世界第一。”
我又想起我的初中老师,那个全天下八卦事全部了若指掌的地中海老头,他说:论医学,世界最发达的就是日本,西医起源于西方,却在日本发扬光大,以前的国父孙先生,大文豪周先生,都在日本学医。
如此,我的心思动了,日本的医疗事业那么发达,有没有办法治疗阿妹呢?于是改了成见,让惠红英帮我联系,她那个同学,最好是我能见上一面。
当下惠红英就用网络通讯录联系,说有消息会通知我。正聊着,有人电话上来,说是饭菜准备好,开饭了。
我跟随惠红英下楼,去了一楼大厅的办公室,茶几上摆着四五个菜,一盆米饭,七八个小伙子围着茶几吃饭。
见我们进来,各自点头,看向我的目光都是炽热,口称发哥好。
我进去,山羊胡子给我盛米饭,很是热情。
这气氛让我舒服,不吃也觉得香,目光转瞬,发现一个问题。
外面那些正在大口吃饭的食客,似乎就是上午进门的那班人,所不同的,上午那班人都是喝茶,嗑瓜子吃花生,现在却是狼吞虎咽,桌上的菜也跟里间的菜一样,显然是同一个厨子所出。
第五百零七章 小林广智
显而易见,这班人不是真正的食客,他们的着装打扮像食客,但表情眼神不像,尤其是吃饭时候的那种气势,让我想起中安保卫的食堂。
人多,我不方便问,低头吃饭。
余光看到,惠红英小口吃米,吃菜也是偶尔,桌上有道烧鸡,我伸筷子夹了鸡腿,放在她碗里。
一个简单的动作,我经常在阿妹跟何若男跟前做,但在惠红英这里,却是第一次。
不光是惠红英愣了,其他几个大小伙子也傻了眼,各自看着我,面上浮现出古怪神色。
正对面的小子忍不住哼哼笑,惠红英则板着脸瞪对方,我看看气氛不对,伸手拍拍她的腰,立时,冷面蛇精女再也板不住,面上一团红晕,低头将碗里的鸡腿加给我,口里轻叱:“讨厌!”
这回不光是一个小子哼哼笑,好几个小子都吭哧喷饭,其中还有两个屌毛,也学着我的样子互相夹菜,口里故作嗲声道:“阿豪,你最爱吃的鸡屁股。”
被称作阿豪的立时扭捏,“嗯,讨厌!”
瞬间,各人都喷饭,场面气氛欢乐一团,连带那山羊胡子,也咧着豁牙呵呵笑。
惠红英气的面红耳赤,再好的架子也端不住,放了碗筷疾步走,临出门还反身来,踢了阿豪一脚。
等她一走,几个小伙子就欢快了,筷子抡的飞快,争抢烧鸡,猪排,最后一块大的还被人占住,洋洋得意,“这块谁都不能吃,要给我们的大姐夫!”说着就把一块牛肉放进我碗里,面上洋溢着得意谄媚。
弄的我也尴尬,笑问,“你们认识我?”
立即有人回:“当然认识,大姐夫一己之力灭掉血天使,唐人街无人不晓。”
又一个道:“巴西柔术那一场也做的漂亮,替我们华人争光。”
还有个胖子瓮声瓮气地道:“就是收费太高了,我都说了是自家人,还要问我收三百刀。”
这话说的稀奇,我都忍不住乐,“你几时去的?”
胖子兀自不服,“上个周末,我跟水蛇去看了,都说了我们是英姐的人,可是那个姓赵的就是不认,还说不认识我们英姐,气的我差点要打他。”
话到这里,我才听出味道,唐人街知道武校是我开的,还以为是自家地盘,想去攀亲,结果人家不认。
可不是么?那武术馆老板是姓梁的,武师是姓何的,怎么可能认你们姓惠的。
手下面子无光,等于老大面子无光,我怎能拂了阿英的面子,当即宣布,“明天之后,自家弟兄去玩耍,一律免费。”
胖子立即鼓掌,叫好,又问:“那怎么分是不是自家弟兄?有什么暗语?”
暗语,我被逗笑了,这小胖子还真是实诚人,想了想道:“就用老一辈的传统暗语:地震高冈,一脉溪水千古秀;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
山羊胡子听了呵呵笑,“这样算的话,那么所有华人都是自家弟兄了。”
我道:“天下华人是一家,正是我们办武校的宗旨,要的就是这股子团结。”
众人立即叫好,我向下看,赶紧吃菜,再不吃,就被这帮人吃光了。
吃完饭上楼,去向惠红英告别,怎么说都是外人眼里的夫妻。上去后她却沉闷生气,我才想起自己是吃饱了,她却没吃就被我气走。
当下道歉,问她想吃什么,我请客。
惠红英摇头,“算了,不想出去。”
又问为何情绪低落。
她道:“你知道外面人怎么叫我?”
我说不知道。
她回:“玉面狐狸,冷面罗刹。”
我点头,“不错,好威风。”
“威风什么啊,你今天一来就破了我的道行,现在他们都知道了,我终究还是个女人。”
这话说的我想笑,“女人怎么了,你也只是在我这里是女人,在其他人面前,你依然是大姐头。”
惠红英依然不高兴,垂头丧气,不知道想什么。我琢磨阵,问:“外面吃饭那些人是做什么的?貌似盘在这里一天了。”
惠红英道:“自己人,这座饭店开来不是卖饭的。”
不是卖饭?我便懂了,这饭店是用来洗钱的。换句话说,惠红军另外有生意,利润很大。不用说,肯定是非法的,不然也不会用饭店洗钱了。
以前在大陆时候洗钱,现在来这里又洗钱,惠家人就不能做些靠谱的事?我问:“正正经经做个生意不行吗?”
惠红英摇头,“骑虎难下,现在这局面,上百个人指着大哥吃饭,说声不做,不光是钱没了,人也没了。”
我不懂,“你们拿着钱隐姓埋名不好吗?”
惠红英不再言语,左股而言其他,“刚才吃饱了么?要不我们去看安琪儿吧?我好久都没见她了。”
如此甚好。
路上惠红英驾车,出去市区,就换了我开,她则将靠背放平,睡过去了。
车子到了费城,她还不醒,已经是睡熟了。
我猜测,这女人住在那座饭店里,从来没有好好睡熟过。
左右盘算一番,最终没去黄家,而是找了家酒店,好好陪她。
车子到酒店,她转醒,看到是酒店,没有多说,进去先开房,然后去餐厅吃饭,吃完饭上楼,进门,忽然变的热情,主动。
我深感怪异,“你不是排斥吗?”
她摇头,“身体没感觉,但心理上需要。”
我道:“算了吧,好好休息,我不需要。”
她反对,“怎么说也挂了夫妻之名,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能让你憋屈。”
这话让我无语,无从反驳,又不忍她伤心,只能给于回应。
我不太明白,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理,我记得,她以前也蛮霸道的。
惠红英笑道:“女人都是自私的,得到的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处于正房的位置所感受的压力,和小三是截然不同的。小三想的是尽可能的侵占,攻击,把男人的心往自己这边拉。所以她不会计较男人跟正房之间的亲热。但正房不同,她需要时刻防备小三偷袭。男人每出轨一次,对小三而言就是胜利,值得庆幸,对正房而言就是失败,气愤恼怒也在情理之中。”
我似乎懂了些。
惠红英又道:“不过这些想开了,其实不算什么,除去生死,一切都是小事,她现在因为鸡毛蒜皮的事跟你计较,等过个三五年,再回头看,这些也都烟消云散。”
好深奥,我且悟不出。
翌日清早,我醒来,她已经消失,门上有便笺:唔好再搵我喇,珍惜身边人。后面还有一行字:小林广智,川崎机械高级工程师,后面是个雅虎邮箱。
川崎机械?很耳熟的感觉。我将便笺收好,速度下楼,要赶去黄家。
梁思燕去上班了,家里只有两位老人,现如今也跟流行风,穿着明黄功夫服,在草坪上练太极,见到我来,客气地笑笑,动作却不停。
老人前面,安琪儿站在学步车里咿咿呀呀,看着我满脸好奇。
我对黄老爷道:“我进去发个邮件,等下再出来。”
黄老爷微笑点头,我这边刚到屋子门口,后面安琪儿却发出一声欢笑,高叫爸,爸爸,巴巴巴巴。
叫的我心里一颤,脚下越发地快,只当没听见。人坐在电脑桌前,心还在嗡嗡地跳,不自觉地念:时间好快啊,女儿这就会叫爸爸了。
我给小林广智发了邮件,而后坐在前面等,心里估算,对方要是正常人,此刻应该睡了,若是个夜猫子,该能看到我的邮件。
并且,就语言方面来说,他是留美的,英文肯定没问题,怕就怕我的英文水平差,他看不懂。
不多时,电话回过来,是个声音温和的青年男子,用英文交流,说先前惠红英已经跟他沟通过,对我的事情大概了解,对于我要给生病妻子做运动机械的精神表示钦佩,但就关于实际操作这方面,他需要看过病人的实际情况才能给出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