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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部分

男儿当为王-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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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多没见了,她还是在沉睡。看上去,似乎是胖了些?不对,这不是胖,这是人长久处于睡眠状态造成的皮肉松弛。还有她的头发,上面许多头皮屑,且油腻,这是长久未洗头造成的。

    身上倒是擦的干净,可是那瘦骨嶙峋的模样叫人看着害怕,那个印象中肉呼呼的小美人呢?

    我打来热水,先给她洗头,洗完头再用吹风机吹。完了又给她仔仔细细的擦。床上的被单也该换换了,我摸着她的后背非常热,这个需要勤翻身,偶尔也换个姿势睡觉。

    当前的情况,并不是说张灵彦伺候的不好,事实上她伺候的非常好了,植物人本来就是病人,长期不运动肌肉萎缩肠胃功能不好内分泌不好这都很正常,我怨不上任何人。

    等这一切都做完,我就握着阿妹的手,寻思着说些什么,可临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希望她能感受到我的温度,然后睁开眼睛。

    可是无用,她没有感受到我的温度,但我却感受到,她的指甲长了,该剪剪了。

    病房里没有指甲刀,我去外面问护士要,发现张灵彦和美莎都坐在外面长凳上,见我出来,两个人一起看。

    我挥挥手:“阿彦,带这个女人去你住的地方,今天晚上,我在这里守夜。”

    张灵彦领命,招手让美莎跟她走,美莎蒙查查,不知所措,我挥挥手,她就被张灵彦拉着走了。

    我借了指甲刀,回去给阿妹修指甲,修完手指甲修脚趾甲,修完后还要打磨的异常光滑,让她舒服。

    小妹来了,让我回去休息,被我拒绝,同样的理由,你们谁都别来吵我,我自己守着她。

    晚上八点,护士查房交班,看着我的眼神非常怪异,却没说什么,偷偷去外面护士站打电话,似乎是在问张灵彦,病房里面那个男人是谁。

    再后来,护士看向我的目光就柔和了许多。

    夜里十点,护士过来催促,“周先生,您可以回家休息了,这里交给我们请您放心。”

    我摇头拒绝:“我放心你们,但我就是想陪陪她。”

    何若男电话过来,责问我怎么还不回来,我电话里直接说道:“我找到阿妹了,她在香港,今天晚上我陪她,你先睡吧。”

    那边沉吟少许,问:“她醒了吗?”

    我说没有。

    何若男回:“你注意身体,明天回来,儿子想爸爸了。”

    挂了电话,我对着阿妹的脸庞发呆,静了许久,拿出手机给老家打电话,告诉老妈,“叫李念恩来,让他喊妈妈。”

    念恩将近两岁,语言会的不多,但喊妈妈没问题,在我老妈的引导下,对着电话一声声地喊妈妈,奶声奶气,听的我肝肠寸断。

    阿妹,你儿子喊你了,你怎么就不醒呢?

    余光恍惚间,阿妹的手指似乎抖了下,激动我的大喊,“儿子,快叫,大声叫,多叫几句妈妈。”

    那头念恩咯咯地笑,却不愿意叫了,气的我破口大骂,不听话回去要把他摔死,那头儿子奶声奶气地学我,不听话,摔死!

    我就哭了,“儿子,爹求你了,再叫几句妈妈。”

    那头哼哼唧唧,儿子不说话,倒是老妈的声音传过来,在那头问:“咋了?谁要听娃叫妈?”

    我回:“我找到阿妹了,娃叫妈她有反应,我估计再多叫几声,她就有可能醒来。”

    那头无人应答,然后电话断了。

    阿妹的小手指又抖了下,我欣喜若狂,再次拨打电话,那头接了,是老妈,恨恨地道:“你疯了么?阿妹现在哪里敢醒?她醒来何若男咋办?你脑子糊涂了?这点事还不明白?”

    我愣了,阿妹醒来,何若男怎么办?

    无论怎么办,也比现在好啊,她现在躺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跟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我得让她醒来啊。

    我沉声道:“何若男那边你不用管,我搞的定,放心好了,现在赶紧叫娃过来,现在趁她有反应,赶紧叫。”

    老妈蛮横地回一句:“休想!”而后挂了电话,再打都不接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 幻觉

    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妈是为我好的心情能理解,但这做法我却不认同。阿妹只要有一线希望能醒来,我都要争取。

    没有原因,不需要理由,我就是要她重新活过来。

    我不懂医学,只是凭脑袋笨想,儿子的声音对她起作用,那我的声音是不是也起作用?我开始跟她说话,跟她聊天。

    聊以前刚认识时候的情景,聊闹别扭时候的情节,聊我被抓包但死不承认。

    当说到小妹这块时,我讲道:其实吧,我早就对小丫头有坏心思了,但大家关系太熟,一个屋子里住着的,我不好意思下手啊。

    话音刚落,她的眼皮子猛地跳了下,瞬间让我激动,连忙改口,“话是这么说,但我仅仅只是在心里想,没有发展到实际中。”

    她的眼皮子恢复平静。

    我愣住,琢磨了番,悟出点门道,猜测阿妹不能受刺激,受刺激就会醒来,当下就来劲了,带着激动在她耳边轻语:“嘿,其实吧,我跟小妹有过。”

    她不动。

    “而且是好几次!”我加大了感情,加深了语气,透着激动。

    “小妹的身子很软和哩!”说完她的眼皮子又动了下,我越发激动,欣喜若狂,连珠炮一样地说道:“而且小妹也喜欢我,她跟我很开心呢。”

    正说的癫狂,后面有人一巴掌拍我耳朵上,给我吓的跳起来。

    回头看,小妹一脸怒容,手里还提着饭盒。

    是来给我送宵夜的。

    这她娘的就尴尬了!

    转念一想,小妹来了才更好,两人一起刺激她,说不定就能坐起来!于是对小妹好好解释,说了自己先前的见解,“真的,我讲别的不管用,一提到你啊,她就激动的不行,先是小手指抖,后面是眼皮子抖,马上就要醒来。”

    我说,“这叫精神刺激疗法。”

    小妹放了饭盒,表情转好了些,而后道:“你知道阿姐现在是什么状态吗?”

    “植物人啊。”我说,“有什么不对?”

    小妹低头,平静道:“植物人又分好几种,你知道吗?”

    这个我就不懂了,我只以为,凡是躺在哪里不能动的都是植物人。

    小妹道:“她现在能活着,就是依靠皮下中枢神经引导,能维持呼吸心跳,却不能自主运动,人已经是假死状态,换句话说,她是无意识的,根本不可能听到你讲什么。”

    根本不可能听到我说话?

    “不对。”我说,“刚才念恩喊她,她就动了。”

    小妹道:“她经常这样动,这是神经反射,她要是没有神经反射,流进胃里的食物就不能自己消化,也不会自己排尿,这个意思你懂了吗?”

    “不不,不是神经反射,我觉得是她的眼珠在眼皮下面转动。”

    “那是幻觉!”小妹笃定地说,“你太累了,出现幻觉。”

    我呆住了,脑子转不过弯,心里在琢磨,是幻觉吗?

    小妹道:“人晕倒,并不是立即能确认植物人的,需要一年的临床医生才会出结果,你根本就没有照顾她超过一年。”

    言下之意,我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心中刚升起的希望小火苗,就这样熄灭了。

    我不甘心,也不愿意相信。

    小妹说:“听说你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今晚就别在这了,回去休息吧。”

    我摇头,“我要陪着她,哪也不去。”

    小妹不语,最后将饭盒推来,“宵夜,晚上困了,那边有活动床。”

    我点头应承,她转身走,至门口,又折回来,鼓起勇气,问:“你跟我……”后面的话却是没说,扭头走了,这次走的很快,鞋跟哒哒。

    后面的话不用说,我也懒得猜,伸手抓住阿妹的手,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可以的,你可以的。

    我走去外面跟护士聊,问护士一些基本常识,比如说植物人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有意识无意识,痊愈的几率有多高,等等。

    护士一一解答,植物人就是脑细胞受损,而关于大脑,当前的医学水平非常有限,大脑是非常复杂的构造,比当今世界上最好的电脑都要复杂上万倍,人们的了解不足以解决植物人的问题。

    当然,医学史上也有植物人复苏的案例,都会被人称为奇迹,所用的方法无非就是记忆唤醒,也就是我说的精神刺激。

    像阿妹这种,还真不好说,只能说是尽人事,听天命。

    记忆唤醒,我学了个新名词,我感觉阿妹需要记忆唤醒,肯定行的。

    我回到病房,并关上门,想着小妹肯定不会再来了,坐在床边,抓着阿妹的手,开始回忆,滔滔不绝,大谈特谈,谈我和小妹之间的过程,说的内容越发露骨离谱,说到我自己都快要把持不住,但是无用,阿妹依然是静静躺着,毫无反应。

    是不是记忆唤醒的方法不对?还是说,记忆唤醒的刺激不够?

    我有些困了,就趴在阿妹床边,抓着她的手,想起初见的时光,那时是我躺在床上,她趴在床边。

    人生就是一个圆,兜兜转转,又回到。

    我好累,但是睡不着,看看阿妹,她不但能睡着,还睡的很香,睡的够久。

    我想起童话里的睡美人,睡美人就是一直在睡的,后来王子过来亲了她。还有白雪公主,也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后来有个王子过来亲了她。

    我觉得我就是阿妹的王子,于是凑上去,轻轻的亲。

    她的唇是温的,是软的,我有种错觉,她在回应我。

    或许,亲亲还真的能醒来?

    我干脆也躺上去,将她身子推着反侧,从后面抱着她,想要温暖她全身。辗转挪动间,皮带扣子碰到床,发出叮当的响。

    我觉得皮带扣子肯定会硌疼阿妹,就把皮带解开抽了。

    我还觉得衬衫纽扣会硌疼阿妹,就把衬衫也脱了。

    干脆只留一条底裤,就这样抱着她,给她温暖,然后在她耳边念叨,醒过来吧。

    迷迷糊糊,似乎是阿妹醒了,她偏过头来,看着我微笑。

    我好想你!我说。

    阿妹就笑,无声的笑,和已往所见的笑容一样。

    哐当一声巨响,我睁开眼睛,病房门外冲进来一班人,有保安有护士,他们都是气势汹汹。

    我一个翻身下来,要把阿妹保护在后方,同时质问对方,“你们做什么?”

    当先的保安最是高大威猛,冲着我就是一句怒骂:“打死你个变态佬王八蛋!”跟着手里橡胶棍就砸下来,我连忙侧身躲闪,已经明白了事情原委,慌忙辩解道:“我不是变态,你们误会了。”

    话没说完,有白衣护士拿着瓶灭害灵喷到我脸上,立时眼睛就睁不开,灼烧疼痛,跟着有棍子砸在我头上。

    ……

    我被关了七十二小时,是好几个病人家属联合证明,才让我幸免于难。

    关我的罪名也很简单,涉嫌猥琐病人。尽管病人几个家属一致给我作证,说我是病人的实际丈夫,但法官依然认为我犯了罪,并且是很不好听的罪名。

    法律上,任何违背妇女意愿的某行为都是犯罪。很明显,我没经过阿妹同意就赤身拥抱,这超出了正常人的行为良知。

    尽管我再三解释,我没有任何不良企图,只是单纯的想拥抱,想给她温暖,想用记忆唤醒的方法治疗她。

    但法官就是不信,拥抱不用解裤带吧?也不用脱裤子吧?并且,他们从病人嘴唇上提取到了某些证据。

    是,我承认,我是一时冲动,亲了她。

    但只是很正常的夫妻交流,我在表达我的爱意。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法官说,如果你穿着衣服亲她,亲多少次也没关系,但是你赤身果体,这样就恶劣了。

    万幸的是,他们并没有发现其他证据,再加上几个病人家属的联合声明,法官决定给我一次机会,可以不将我收监,但流氓猥亵的案底却是有了,并且,我还得经过精神鉴定,用以评估我不会再有下次“冲动”。

    真心哔了狗。

    期间他们联系了何若男,主要是想了解我的日常行为是否有异常,换句话说,他们怀疑我有某方面的嗜好,比如问何若男,有没有趁她睡熟的时候突然间……嗯?

    何若男不想回答,并狠狠地挂了电话。

    万幸,经过精神评定,我是正常人,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都很正常,但是有性格缺陷,容易暴怒,易冲动,有严重暴力倾向。

    所以精神科给出的结果是,不适宜继续照看病人,否则很难保证他会做出超出正常人类道德范畴的事。

    这个检验报告是在侮辱我,害的我差点原地暴怒和对医生产生暴力倾向。

    最终我还是被放出来,身心疲惫。

    医院不让我单独看阿妹,每次看的时候身边必须要有人陪伴,肢体接触也仅限于握手,不允许我给阿妹洗脚,他们说前几天还抓了个恋足癖,躲在病床前面狂舔病人脚。

    莎莎当着我的面跟小妹和张灵彦说,“对不起,这事都怪我,我不知道他会那么饥渴,要不然那天见面我就给他了,也不至于出这档子事。”

    这话说得好没诚意,反倒是像某种炫耀?

 第四百九十七章 无事不可能

    我被关在号子期间,武山美莎走了,是武山横夫亲自来接的,据张灵彦说,那个婆娘好凶,看到老男人来接她,又哭又闹,还摔东西,张灵彦编了一罐子的千纸鹤都被她摔了。

    不过张灵彦不怪她,人家婆娘喊小妹叫小姨,喊自己叫小姑,就冲这份礼貌,咱当长辈的也不能怪罪她,是不?

    阿妹在医院很安全,只要有钱,她就能一直这样睡下去,无病无灾,无忧无虑。

    其实也不对,植物人也会病,阿妹刚到圣玛丽的时候发过一次烧,吓坏了张灵彦。

    但这不是重点。当前问题的主要分歧点是对阿妹生存状态的认知上。

    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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