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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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好。就自己一个人被踢出了刑警队▲且是灰溜溜地出走。一下子就被蜂到了派出所▲且还是距离县城四十公里之外江庙派出所。这份味道却是让人不是滋味儿。
太阳越发毒辣。晒得赵国栋颈项上有些火烧火燎一般。赵国栋抬起头来瞅了一眼前方。这快是吃中午饭时间了。路上地行人也没几个。周围都是水田‰要找个一方歇歇凉都没地方。
赵国栋不由得怀念起这近一年地刑警生涯来。再怎么苦怎么累。那也是一大帮子人。说说笑笑。枯燥也好。辛苦也好。也就这么过了≈在自己一个人这么操正步’实让他有些难受。
早知道就该早些出门。谁知道队里会遇上命案。一下子就只事两个女同事呆在队上’曼还算够意思。还骑着自行车把自己搭上送到了汽车站』想到会搭上一班过路车。车费倒是节约了五角。只不过却把自己给丢在了距离江庙镇街上两里地之外地马路上。
赵国栋有些走神,想起一大早自己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轻轻扶着童曼的腰肢,他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食髓知味,自打和女朋友唐谨做过那种事情之后,赵国栋发现自己似乎埋没了二十年的**一下子就给发掘出来了。
童曼腰肢那份柔腻的肉感,让他心动神摇,差一点就让他把童曼当成了唐瑾,那双手禁不住的就想要往上攀爬高峰。
童曼也和自己一样是三个警专生之一,不过他不和自己一个班,倒是和黄化成一个班。长得挺乖巧,脸盘子圆圆的,有点洋娃娃的味道,尤其是一双眼睛上的眼睫毛又长又弯,胀起来还真有些勾人,听说黄化成那个家伙一直对童曼有些意思,不过看样子两人没啥进展。
一阵自行车铃铛声飘过,一辆自行车从自己旁边窜了过去。
赵国栋连头都没抬,自顾自的走路,眼见得转过前面道拐口就可以看到江庙场镇的正街了,他的琢磨一下怎么去报道,是低眉顺眼装出一副受了贬斥的样子去还是一副若无其事大大咧咧的架势?
自己没有受处分甚至连通报批评都没有一个,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从刑警队调到派出所尤其是乡下派出所,如果不是提拔为所领导,那也就意味着一种惩罚,一种被带着浓厚放逐味道的调整。
“大茄子?!”
前方传来的声音一下子将赵国栋的思绪拉了回来,大茄子?
赵国栋怔了一怔,已经有好多年没听到有人称呼自己这个绰号了,这个绰号应该是自己在厂子弟校初中时代的“美称”,得名于某日在男生厕所里的一次无聊比试,脱下裤子的男生们一个个憋足劲儿看谁能把尿射得更高,自己虽然未能夺冠,但是那堆头却被其他伙伴看在眼里,加之自己在家里男性排行老大,大茄子之名由此产生。
不过那绰号也是同学们私下里敢叫一叫,赵国栋一直以这个绰号为耻,谁敢当面这么叫,绝对要付出代价。不过到了进入警专吃过两性之事的美妙之后,赵国栋却再也不反感这个绰号,只不过却再也没有人喊他这个绰号了。
赵国栋抬起头来眯缝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横在前方的自行车,车上那个家伙一脸被一般人叫做骚痘痘的青春痘,一只脚支地,一只脚踩在自行车脚踏子上,有些惊喜的咧着大嘴望着自己。
“国栋?是你吧?”对方大概也有些不肯定,又大声叫嚷了一句。
阳光有些刺眼,不过赵国栋抬手遮住了额际瞅了一眼,对方模样没啥大变,还是那副猥琐的模样,不过个头倒是长高了许多,比自己似乎还要高上一点,一件蓝色背心穿在身上,厚实的脊背显得有些汗漉漉。
“长庆?”赵国栋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许多,这个老棒子!一回来就碰上了老同学,把方才的颓丧情绪也一下子冲淡了许多。
“哈,你在这儿迈方步干啥?受罚?不嫌热得慌?”自行车一下子溜了过来停在了赵国栋面前,浓烈的汗臭气息熏得赵国栋差一点要捂住鼻子。
“滚你妈的蛋!”赵国栋也不客气,一**跳上车后座,“走,去江庙街上,老子正热得不行。”
吴长庆卖力的蹬着自行车,五分钟后,赵国栋和吴长庆已经呆在一家饭馆里的吊扇下凉快着了。
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碟卤猪头,一碗粉蒸肉,一份回锅肉,一瓶柳浪春,两个同蜒经开始小酌起来。
“国栋,你这是咋怎的?不是说你在县上刑警队当刑警么?一直也不见你回来,我还打算哪天上县里去看看你呢,怎么就走路回来了呢?”吴长庆也把背心脱了,露出一身强悍的肌肉,拈起一块猪头肉塞进嘴里,又狠狠的抿了一大口酒。
“一言难尽。”赵国栋学着武侠书籍中那些高人们莫测高深的话语,自己回来这件事情一时半刻还真说不清楚,“不说了,总之,咱是回来了,江庙派出所,嘿嘿,弄他妈一大圈,又回老家来了。”
赵国栋和吴长庆都是安都第一棉纺织总厂的子弟,安都第一棉纺织总厂并不在安都市区,甚至也不在江口县城,却在距离江口县城四十公里的江庙镇郊,距离江庙镇街上都还有五六里地。这
是六十年代末建起来的一个老厂,据说当初是为了生产军品,但是后来却又莫名其妙的没了这种说法。几千人一个大厂子却建在了江庙这个连县城都不是乡下地方,也难怪那些老职工们一直有些遗憾。
“嘿嘿,你可是胡汉三又回来了,咱们厂里的那些漂亮姑娘们又要遭殃了。”吴长庆又大大的喝了一口下去,一边顺口道。
“妈的,你把我比喻成什么人了?胡汉三?老子是穿虎皮的,你把我当成国民党还是土匪?”赵国栋也不介意,同学在一起也没有那么多顾忌,吴长庆也是一个爽直人,往日里打架也是冲得最快的,绰号就是棒子客,“你现在在厂里哪个车间?”
“机修车间。”又是一口酒下肚,吴长庆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几颗青春痘更显得凸起难看,“妈的,老子家里没关系,想去水电气车间,可几个名额早就被人占完了。”
赵国栋看吴长庆喝得有些急,这么多年没有什么交道,也不知道这个家伙酒量怎样,别三两下就倒桩才麻烦了。机修车间是纺织厂里的辅助车间,工作量倒是不大,不过工资也就很有限了,更没有啥油水,不像水电气车间,那是掌管着全厂动力命脉,自然要滋润许多。
“慢慢来嘛,也不急在一时。”对于厂里的事情赵国栋已经很陌生了。
第一卷 江庙潜龙 第二节 同学
自打高中去了县中校住辛书,厂里的事情他也就不太关心了,后来考上了警专再分到刑警队,对于厂里的事情就更淡漠了,每次回家也就是在家里呆上一天半天,也是以补觉为主,然后吃了一顿饭,就得马上回队里。刚分到刑警队的年轻人,领导都盯着看,一个月能回家一趟也就不错了。
“你不用安慰我,我家里情况你也知道,我爸两棒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让他去找领导那是门儿都没有,我妈又没工作,厂里能够让我进厂有份工作已经是很照顾了,眼见我弟弟高中又要毕业了,下边还有一个妹妹,还不知道咋办哩。”吴长庆有些唏嘘的道。
赵国栋也是有些无奈。这厂里子弟校的教学水平就那样,子弟校教师待遇比地方都好,但是要说教学水平就不在一条线上了,比起江庙中学都差一大截,更不用说江口县中校了,加上学风不正,这考上大学的几率一直为零也不奇怪。
自己读初中时成绩在年级两个班里也是数一数二,可也是险险考上江口县中校,整个子弟校这么多年来自己还算是第一个考上江口县中校的。
一到县中校里,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差距,那学风、教学质量完全就是两样,自己百般努力也一直在班上最后几名晃荡,直到高三才算勉强奔了个中游,总算是考上了省公安专科学校,那在整个安都第一棉纺厂里也是震动不小。
也就是说只要是在子弟辛书的,最多也就是混一个高中文凭,然后等待着厂里面有名额就进厂就业,想要在子弟校考上中专或者大学,那简直比公怕崽还难。
还好这两年厂里墟也还过得去,厂子弟的就业还是没有多大问题,只不过要想找一个轻松而又工资待遇好的部门就不容易了●吴长庆所在的机修车间也只能算一个一般的部门,说不上很累,只是脏了一点,但是收入却不行了。
“长庆,有份工作先干着,只要表现好,保不准被领导看上了,调整一下也是有可能的。”这些无盐无味的安慰话连赵国栋自己都觉得没有意思,不过他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对方。
“也就只有这样了,前年去年和今年厂里都招了不少工,虽然是以女工为主,但也有些男工,我估摸着明年招工怕就悬了,我弟弟今年毕业了要是没地方混,让他到你们江庙派出所来当联防怎么样?”吴长庆想了一想,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
“当联防?二派?”赵国栋皱了皱眉,“长庆,你怎么想让你弟弟干这个?何况联防一般都要求是当兵退伍回来的军人,你弟弟又没有去当过兵,能行么?”
赵国栋虽然还没有到派出所正式上班,但也在公安局里干了大半年了,也知道联防队员从退伍军人中招聘是派出所的惯例,一般来说每个派出所都有相当于民警数量的联防队员,乡镇派出所联防队员数量还要多一些,他们大多是以区工委的名义欠组建,但是由派出所负责业务管理。
“嘿嘿。这不是靠你么?难道联防队员里就一定全是当过兵地么?”吴长庆有些醉意地兴起来。眼睛也微微有些发红。一瓶柳浪春已经见底▲赵国栋考虑到下午还得到派出所报到。也只是随意喝了两杯。枢地都被吴长庆包办了。
赵国栋当然知道有例外。但那是得有领导点头。所谓领导至少地是所长指导员或者副所长这一类地人物。要不就是工委或者乡镇一级地领导。自己初来乍到。哪里可能在这些问题上有发言权?不过他也不好破坏对方兴致‖学第一次见面就扫了对方兴也不好。
“嗯。说到这儿吧。到时候试试再说吧。”赵国栋也知道自己这话有些官腔地味道。但也没有办法人面前可以拍胸脯说大话。最后办不了也就办不了。这老同学面前。虽然吴长庆和自己原来关系也就一般。但是食言而肥那自己回厂里碰到那帮同学还不得遭人白眼?
“嗯。你放在心里就行ˇ。咱们这一届也就你一个人混出了一个人样。孔月、房子全他们几个虽然也考出了咱们子弟校到了江庙中学。结果还是灰溜溜回来。最后还不是靠厂里安排。”
吴长庆拿出裤包里地烟扔了一根给赵国栋。是甲秀。
看来长庆混得不好〖说混得臭。抽甲秀。甲秀不过一元五一包。公安局里几乎没有人抽甲秀。除了那些家里在农村地老同志。年轻人最次也得抽翡翠或者红梅。要不就是茶花。
翡翠三元五一包,红梅三块八一包,茶花四块一包,在公安局里算得上是比较拿得出手的烟了。
赵国栋把烟扔了回去,“我不抽烟,不过我包里有烟,还是抽我的吧。”
赵国栋扭过摸出一包矮玛拆开封头上的锡箔纸,抽出丢了一根过去~玛一包六块五,一般说来都是局里带长字号的中干们抽的,赵国栋今天第一天来江庙派出所报到,本打算忍痛买包红塔山,但转念一想自己本来就是不明不白的下来,这买太好的烟也许会给江庙派出所领导一个不好的印象,也就换成了矮玛。
吴长庆眼睛一亮,接过烟,划燃火柴点燃,贪婪的吸了一大口,淡蓝色的烟雾从鼻腔里慢慢涌出来。
“国栋,只恨我当年没有认真读书啊,看看你现在混的,唉,矮玛,嘿嘿,我平时也只敢在烟摊上看看而已,一包要当我一个星期的烟钱了。”吴长庆连抽了两口,过足了瘾才满足的道。
“长庆,别把公安局就想那么好,我又不抽烟,今天不是第一天来江庙派出所报到么?总得装上一包像样的烟联络联络感情才行啊,你以为公安局里是人不是人都能抽矮玛?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赵国栋有些啼笑皆非的解释道,这个家伙啥事情都要联想一番,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像个娘们一般?难道是厂里阴盛阳衰,让这些在厂里上班的男人们都变得阴柔起来?以前的吴长庆可不是这样的。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就你们江庙派出所那些联防们也都抽的是红梅翡翠,还不用花钱买,每天去你们派出所办事的人一人发一圈,也能把他们孝敬个够。”
吴长庆抬起头来摇摇头,眼睛里血丝更浓,“他们走出来,谁碰上不买个面子?在街上走一圈,两边耳朵上就能夹满,保管你半天够抽。碰上熟悉一点的,还能管顿酒饭,这日子难道还不逍遥?”
赵国栋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联防们在派出所里本来就矮民警们一等,福利待遇又低,如果连这点便宜都占不到,谁还愿意来干?不过联防们的辛苦赵国栋也知道,那一旦有事,辛苦活、握活、得罪人的活那是半点也撂不下,民警干的,他们得干,民警们不愿意干的,他们也得干。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说孔月他们也都回厂上班了?”赵国栋岔开话题。
“你小子,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吴长庆神色诡秘的兴起来,“孔月在江庙中学没考上,又到县中校去补习了两年,还是没考上,就只有回厂了,现在安在厂里人事科。”
赵国栋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当年初三的时候孔月可是有名的班花,当初精力有些过剩的赵国栋也有那么一点意思想要和孔月搞对象,可对方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后来赵国栋中考发挥出色考上了江口县中校,而孔月却只考上了江庙中学,三年高中赵国栋也没有和对方多联系,平时回家见面也就只是打个招呼而已,考入警专后就基本没有什么联系了。
“哦,那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