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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风雨沧桑-第73部分

小说: 风雨沧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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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排长见我瞅着桌上的饭菜发呆,问我:“你怎么不吃呢?”我这才醒过腔:“你每个月开多少钱?”他说完后,我大吃一惊,这52军的少尉比独九师的少校开得都多。

  那顿饭稀里糊涂也没吃出什么滋味。一来是心情不好,二来这老蛮子的菜都淡了吧唧甜了八嗖的,非常不合咱东北人的口味。

  饭刚吃完,还没等离桌,赵杰随着一个少校走了进来。看钱排长和全体军官恭恭敬敬的样子,我知道这个少校可能就是港口的最高长官、25师加强营营长。

  赵杰看到我后有点来气了:“哎呀你不错呀,有吃有喝的,家里可都急坏了!”

  那个少校说:“没事,都是兄弟部队,出点误会没啥。”

  “那可不,都是中央军的弟兄。”

  赵杰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告别了少校和钱少尉,我俩走出了营房。

  刚一出营房,赵杰就说:“你怎么老把八路那边的话往外冒呢?”

  “忘了这个茬。”

  “以后你可得注意,这要叫军统的人听到,非得对你进行审查不可!”

  回来的路上,我把在营房看到的和赵杰一学,他叹了口气:“这国民党的军队派系之分非常大。人家52军是国民党的王牌军、嫡系部队,南征北战战功累累,待遇当然就好。咱们算啥呀?他们说得对,咱们真就是个杂货乱部队,在国民党的军队里被人瞧不起。我上回和师长上沈阳开会,东北战区的长官们对52军、60军的军官们那是热情有加,客客气气。咱们师长可倒好,很少有人跟他说话,开会回来师长都不高兴。有一次他跟我说真没想到国民党的军队会这样,真叫人凉心哪!不过咱们既然走上了这条道,也只能往前走着看了。”

  回到家里,玉莲正坐在炕沿上把眼睛哭得通红。赵杰说:“你看你,这么大个人了说哭就哭,你在家掂闲(担心)个够呛,人家在那有吃有还喝还挺高兴呢!”

  “我不是掂闲他,是被他俩给气的。你说他俩,一个啥也不懂天不怕地不怕,一个沾火就着一点忍耐性都没有,还亏他还是个当过老师的人呢?人家骂两句就骂两句吧,你逞什么能,在人家的地盘你能打过人家吗?”

  “这事怨我,其实人家根本没骂咱们,是老乡扯的蛋。”

  “这块老乡的话你不能信,他们最恨当兵的。”

  第二天下午上班的时候,我在师部的当院碰到了王家善,我冲他敬了个礼。他走过去以后,又转身问我:“王参谋,你昨天到港口和25师的人打起来了?”

  我当时这心里造的“忽悠”一下,心想这赵杰也是,这事你和师长学啥。

  “是的师座,那是有点原因。”

  “跟我学学咋回事?”

  我随他走进了办公室,赵杰在屋里看我随师长进屋偷偷地乐了一下,我不是好眼睛的使劲瞪了他一眼。

  待王家善坐好后,我把经过的事、听到的话和看到的一切都对他学了一遍。他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屋里人一看都呆住了。过了一会他一拍桌子骂了句“这帮王八蛋”。这句话不知他是骂谁,是骂25师加强营的士兵,还是骂国民党当局,谁也不知道。他阴沉着脸,喊了声“赵杰”。

  赵杰走到了他跟前说:“师座,有什么吩咐?”

  “传达我的命令,一后勤处马上到沈阳联系棉衣的事,告诉他们十天以内棉衣不到我不管什么原因拿他们是问;二军需处马上到沈阳联系军械更新的事,让他们转告上边就说我说的,现有的装备营口我守不住;三你马上给军长发电索要这个月的军饷。这都什么时候了,两个月的军饷都没到!我不能叫我的将士饿着肚子、挨着冻守城。”

  赵杰答应了一声走出了屋。我对王家善说:“师座我可以走了吗?”他点了点头,我也就走出了师长办公室。

  晚上下班的时候,我在当院堵着赵杰,当他匆忙的从屋里出来时我问他:“六哥,你咋把港口的事和师长学了?”他说:“这帮玩艺太不像话了,不跟师长学,他还觉得人家对他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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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十七 章 走私成风
更新时间:2009…8…9 11:40:26 字数:3674


  这件事过去以后,十一月天已嘎巴嘎巴的冷军衣才到。军械没有更换,只是给警卫连调来了二十支新枪。军饷倒挺及时,在赵杰发完电报的第三天就如数拨到。
  转眼过去了十多天,有一天下班回来,刚进大门口玉莲从屋里迎了出来,小声告诉我:“和你打架的那两个老蛮子来了,还带了个当官的。”

  “他们来干啥?”

  “我哪知道?”

  进屋一看原来是钱少尉,我说;“是哪阵风把各位吹到我家里来啦?”

  中士说:“不打不成交啊!”

  钱少尉也说:“从那天起,咱们就是朋友啦,朋友看朋友是理所当然的啦!”说完从提兜里拿出来白酒和果子盒放在炕上。

  “这是干啥,咱们都是朋友。”

  “东西少,不好意思啦!”

  “各位来是有事吧?”

  “没什么事情。我们老家来了一位朋友,想和你交个朋友,叫我们来找你上街里吃顿饭,好好的说一说啦。不知你能否给我们这个面子?”

  当时我没吱声,心想这刚认识的请我吃饭,八成没什么好事,肯定是有事要求你。他一看我没表态,就对玉莲说:“嫂夫人,我是真心实意想和你们交个朋友,这个面子你们得给,吃一点饭认识认识没关系啦!”

  玉莲看他这个黏糊劲就对我说“去吧,看人家也是真心实意,就别叫他们为难,老啦、啦、啦的。”

  “嫂夫人真是好人哪!”

  我一看玉莲同意,也就只好说“好吧”。

  东北的十一月份已到了深冬的季节,老天爷不知发什么脾气,嘎巴、嘎巴的冷。说小便得拿着棍子敲,是瞎扯;要说吐口吐沫落地就成冰块,倒是真事。我们一出大门,玉莲就躲在我的身后,钱少尉他们三个人帽子扣得溜严,大衣的领子也立了起来,连跑带蹦达,嘴里还叨咕着“这鬼地方,咋这么冷”。钱少尉看我若无其事的样子问我:“你咋不觉得冷呢?”

  “从小习惯了,咱东北人火力旺,不怕冷就怕热。”

  “还是热一点好,出他一身汗用凉水冲凉那可真叫舒服啦!”

  “那你们大老远的跑这来着罪干啥?”

  “当兵的没办法,服从命令吗!再说上边说啦,东北那地方可好啦,电灯电话,楼上楼下。日本人投降后,八路军去抢地盘,我们只要把八路军打跑就可以回去,每个人都要升职、升级。可没想到这八路这么难打,干打不完,叫我们在这遭罪!”

  唠着嗑他把我们领到一座酒楼的跟前,我抬头一瞅,这家酒楼正是我家房东于大掌柜二老婆“老妖精”开的“满堂香酒楼”。

  我们刚开门进屋,“老妖精”在柜台上抬头一瞅,站起来迎了过来嘴里说:“哎呀妈呀,这可是稀客,哪阵风把你们俩吹来了?”

  “钱少尉请客叫我们来。”

  她寻思一下:“我明白啦,上面一个老客(客商)正等着你们哪!”

  “什么老客?”

  “一个南方蛮子。”

  “买卖还行?”

  “托您的福还可以吧!”

  唠着嗑她把我们领到了楼上一个高间,刚到门口就见里面出来一位四十多岁、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人,大分头梳得铮亮。

  钱少尉这时给我介绍:“王参谋,这位是我的老乡,广东东莞泰丰布庄的孙老板。”

  我双手一抱拳说道:“幸会,幸会!”

  他冲我也一抱拳:“王参谋,久仰大名如雷灌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然后冲玉莲说,“想必这位就是王太太了,令兄是大名鼎鼎的赵副官?”

  玉莲点了点头。

  他大惊小怪地说:“哎呀,这王参谋英俊潇洒,年轻有为;王太太年轻貌美,这可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各位快请入座!”

  我们各自坐下后,玉莲小声对我说:“这人挺能嘘呼啊!”我点了点头。

  跑堂的端来了茶具,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茶。我一看这“满堂香酒楼”跑堂的也不一般,茶水出壶倒在杯里不多不少,而且一滴不洒。

  跑堂的站在桌旁报起了菜名,孙老板问我:“王参谋您想喝点什么酒?”

  “随便。”

  他问跑堂的:“你们这有什么好酒?”

  “咱酒楼刚好进了一批好酒,有茅台、汾酒、杜康。”

  “咱中国的酒啊,要说好还得数茅台。今天咱就喝茅台,伙计先来五瓶。”

  我一听直想伸舌头,心想这茅台酒听老人说过,那是咱中国人的酒王,只不过价钱太贵,别说平常的老百姓,就是有钱的老财主也舍不得喝一瓶,孙老板一张口就要五瓶,可见此人富不可测。

  他转过头来问玉莲:“王太太想喝点什么?”

  “我喝点葡萄酒。”

  “那好,来瓶法国干红。”

  玉莲小声问我:“这法国干红是什么酒?”我摇了摇头。

  跑堂的问:“各位想吃点什么菜?”

  “王参谋,我不了解你们东北人的口味,你看着点吧,喜欢吃什么就来什么。”

  这下我可有点懵门子了,一是上这么豪华的饭馆点菜我还是第一次,堂倌报的菜名也没听清楚,就是听清楚也不知是啥菜。二来咱是穷家出身,对吃上没有研究,平日里能对付饱肚子就行。真要叫我点,我除了溜肉段、锅包肉以外还真点不出别的。你说不点吧,在人家嘴里我还是大名鼎鼎,如果连个菜都点不出来,岂不被人耻笑?

  正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老妖精”在一旁看出了门道说:“俺大兄弟,天天下饭馆,那山珍海味都吃腻啦,一到饭桌就犯愁吃啥,今天嫂子做主,给你们安排几样菜,保准你们爱吃。”

  我感激地瞅了她一眼:“还是嫂子了解我,这顿饭就随你安排吧!”

  她笑着走下了楼。

  等菜的空,我仔细一看这“满堂香酒楼”果然名不虚传。高间的摆设也和别的饭馆不一样,有一种清雅的感觉。墙壁上挂着几副山水画,四处黑漆屏风是《红楼梦》中的十二钗图。红柚木饭桌上铺着雪白的东洋细棉布,椅子的坐垫都是紫缎子的。

  过了一会跑堂的开始上菜,四个凉盘过后,开始上山珍海味,什么清蒸龙虾、红烧鲍鱼、水煮螃蟹、红焖熊掌。我心想这“老妖精”可真够狠的,什么菜贵上什么,上到三十多道的时候,心里就觉得不得劲了。虽然不是我花钱但也不能糟害人家呀,于是告诉伙计“菜够了,不用上了”。

  孙老板说:“没关系,叫他们可劲上吧!”

  “吃不了白瞎了。”

  那个中士赶忙说:“没事,吃不了我打包拿回去。”

  钱排长从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脚。

  酒过三巡后,孙老板端起了酒杯:“兄弟此次东北之行,不管买卖做得如何,能和王参谋交上朋友,我就不枉此行。来,大家端起杯,为王参谋前程似锦、王太太美貌常在干杯!”

  他的这番话说完后,我听出了眉目,他肯花这么多钱请我,和我交朋友那是扯蛋,关键就在这“不管买卖如何”这句话上。我喝下了那杯酒后也没有搭茬,玉莲在那沉不住气了:“听了孙老板的话莫非你这买卖出差了?”

  “王太太真是个聪明人!唉,我是做布区买卖的人。头一阵子听说东北战争事平稳了,心想东北这地方天气冷,肯定缺少棉花和棉布,于是就从海上运来了一批,准备到北边去卖。可是没想到,没出营口就被北卡子扣住了,卡子上的人说这棉花布和棉花是违禁品,八路那边正缺这些东西。这批货虽说数量不太大,但我是辛辛苦苦从南边运来的,钱不钱不说,白瞎了我的一番辛劳。我想托王参谋给活动活动,所有的人情费用都由我来出,事成以后我必有重谢!”

  没等我吱声,玉莲在一旁说:“孙老板,不是我们推托,你说他一个小参谋,也不认识下边的,谁能听他?”

  “王太太,你的话差矣,王参谋虽然职务关系和外团的人不熟悉,但令兄赵副官乃是师长手下的红人,有他的面子,王参谋还用认识吗,只要提一句,下边的人哪个不照办?”

  他的这一番话可真叫我吃惊,心想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恐怕就数这商人了,人家的脑袋是真够用啊!八路军在北边正大张旗鼓的扩军,北边的棉布、棉花都是紧俏物资,孙老板的货运到北边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这且不说,你说我和赵杰的关系,赵杰在师里的位置,他是从哪掏洞(知道)来的呢?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酒盅一端,“不行”两字就很难出口。

  “孙老板,这事兄弟确实是有难处,外团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孙老板既然瞧得起兄弟,又给我指出了路子,我也就只好试一试了。不过丑话说在头里,行与不行我不敢保准,行则好,不行你也别恼。”

  “王参谋,事先我已说过,这成与不成都无所谓。钱财算什么,是身外之物!只要能交下你这个朋友,我就知足了。”

  他的话说得挺好,我心想不为钱财你扯这个?这事要办不成,你还能交我这个朋友吗,背后不骂我的祖宗才怪呢!

  吃完饭,我们没有回家,直接到了赵杰家,把这事跟他一学。他笑了说:“这点小事算啥呀?我开个条,明天你到北门卡子找周排长就行。”

  “这是违禁品,能那么好办吗?”

  “什么违禁品,都是扯蛋,这是下边的人为了捞点外快,设立的新名目。其实咱们设卡子的目的是什么?是查违禁的军用物资。可是下边的人把他当成来钱的道。你没看这一阵子,军官和家属都阔了起来,家属们打扮得珠光宝气,就连小班长也戴上了金镏子?”

  “师长不知道吗?”

  “师长早就知道,他说咱们待遇不好,军饷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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