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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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安排,刘胤是为了长期作战而做的准备,魏军不光可能白天会进攻,夜里也不一定歇着,他们人数众多,可以实施轮番攻击,自己的兵力有限,如果不能合理地分配体力,这仗打不了几天,队伍就会垮掉,而三组轮换作战,便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持战斗力。
赵卓请缨道:“大哥,你一夜作战未曾合眼,此役便由兄弟来打如何?”
刘胤淡然一笑道:“卓弟虽在山上守备,恐怕也是一夜没合眼吧?不必争了,此役还是由我先打吧,你们下去养精蓄锐,后半夜说不定才是恶仗。”
赵卓没有再说什么,拱手领命而去,战时非比平常,刘胤既为统帅,自然是一言九鼎,他的决定就是命令,所有人都应当无条件地执行,赵卓当然也不能例外,维护刘胤的权威义不容辞。
靖军山虽然面积很大,但真正能通行的,也就只有一条几丈宽的山路,而且坡度很大,两侧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易守难攻。这几天修筑工事,刘胤就地取材,在靖军山的山顶处已经是修起了一道石墙,这个狭窄的隘口,容纳三百人同时作战也已经是极限了,刘胤的轮班作战法无疑是最为合理有效的。
转眼之间,魏兵的第一波攻击队已经出现在了山腰,喊杀之声清晰可闻。
第一组的三百家兵皆已是弓弩在手,箭在弦上,隐藏在石墙后面,通过垛口观察着步步逼近的魏军。
“听我的命令,敌人进入弓箭射程之内,方可攻击!”刘胤低沉地下令道。
第143章元戎弩的威力
魏军担任第一波进攻任务的,是整整一曲五百人,虽然山路崎岖,但这些先登营的勇士似乎没有半点畏惧的意思,顶着盾牌,绰着刀枪,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向着山顶冲来。
军侯王魁是本曲的指挥官,也是这五百人中唯一着甲的,身材魁梧,精目虬髯,生得十分彪悍,邓忠选他来打头阵,就是看中了他的勇力。王魁身先士卒,手中提了一把砍山刀,傲然地走在队伍的最前列,爬过一段近三十度的陡坡,前面的路就稍微的平缓了一点,同时他们也清楚地看到了那一段高高的石墙。
“儿郎们,给我杀!第一个冲上山顶的,邓将军重重有赏!”王魁高举大刀,脸上的横肉在颤动着,高声厉叱。
那些魏兵嗷嗷叫着,在重赏的激励之下,开始向山顶发起了冲刺。
“放箭!”刘胤冷沉地下达了命令。
那些家兵拈弓搭箭已经有些时候了,手腕子都有点酸麻,此刻刘胤一声令下,他们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射向了早瞄准已久的目标。
“嗖嗖嗖……”从石墙的后面,飞蝗似地射出了一排排的箭矢,冲在最前面一心要争功的魏兵瞬间就倒了一大片。
原本气势很盛的魏兵突遭打击,队伍显得慌乱起来,许多士兵拎着盾牌遮住身前,由于盾牌遮挡的部位有限,为了尽可能的将要害部位护在盾牌下,许多魏兵的身子佝偻起来。如此一来,进攻的迅猛势头就戛然而止,显得畏首畏尾。
王魁勃然大怒,对方几支羽箭射来就阻遏了他的进攻势头,这让在邓忠面前信誓旦旦要拿下山头的王魁顿感颜面尽失,他大叫道:“不许停!快进攻!一鼓作气拿下山头!”
有王魁的督战,那些魏兵又开始了向山顶缓慢地移动着。虽然有盾牌的防护,但从石墙后面射出的弩箭密如骤雨,总能找到盾牌之间的空隙,而后给藏在盾牌后面的魏兵以致命一击。缺乏铠甲的保护,让这些先登营的士兵生命脆弱不堪,从半坡到山顶的距离并不长,也就是仅仅一箭之地,但这条路此刻却成为了死亡之路,不断地有魏兵在这条路上殒命。
王魁对龟速前行的部下很是愤怒,越是困难的时候,越发需要舍身忘死的斗志,想要攻下山顶,不拼如何能行?他亲手斩了一名畏缩不前的什长,手挽盾牌身先士卒地冲在最前面。
刘胤在山顶上早已看到了王魁,他的箭也早已锁定了王魁,只是王魁用盾牌护着面门而他身上又披着重铠,刘胤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终于,在王魁回身的一瞬间,刘胤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空当,他毫不犹豫地松开了右手,箭矢在空中只划出了解一道略微弯曲的弧度,半息的时间,便穿透了王魁的喉头。王魁就连一声惨叫都没有能够叫来了,锐利的箭头射穿了他的喉管,他一头栽倒在了距离石墙仅有一百步的地方。
王魁的死让魏兵斗志顷刻间就涣散了,在扔下上百具的尸体之后,狼狈地逃到了山脚下。
邓忠脸色铁青,他没有想到第一波的进攻这么快地就被打退了,但邓忠绝不是一个轻易就放弃的人,五百人不行,这次直接调一千人发动进攻,再不行话的,二千人全部压上去,邓忠就不信这个邪,拼尽全力,还拿不下一座小小的山头。
师纂在一旁道:“少将军切勿意气用事,蜀军居高临下,占据地利之势,一昧强攻的话只能是徒增伤亡,想要拿下山顶,就必须在盾兵攻击之时,利用弓箭兵来掩护,压制蜀兵的弓手,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
邓忠从其言,调派了数百名的弓弩手赶到半山坡射程之内,盾兵在前攻击,弓兵在后掩护。弓兵采用四十度角的仰射,将箭矢绕过石墙,抛射到石墙之后。由于看不到石墙后的情况,魏军弓兵也只是采用漫射的方式,进行覆盖式地攻击。
这种抛射虽然是漫无目标,但一样可以给山顶上的家兵带来不少的伤害,刘胤为了应对魏兵的弓箭反击,命令家兵们尽可能地贴近石墙,这样飞越过石墙的箭矢就不会对后墙后的目标造成打击,至于后排的队伍,则使用盾牌顶在头上,防备从天而降的箭雨。
同时刘胤命令弓弩手着重对远处的魏军弓兵进行反击,对已经攻到近前的魏军盾兵,则使用滚木擂石进行打击。
山上最不缺的就是树木和石块,到达靖军山之后,刘胤命人伐了不少的树木,做成了滚木,又采了不少的大石头,除了砌墙之外,剩下的留作擂石。相对于弓弩的点线打击,滚木擂石可谓是横扫千军的武器,一根粗大的滚木,呼啸而下的话,对攻山的步兵而言,完全是一场噩梦,摧枯拉朽地滚落而下,任何人都无法抵挡得了,一旦被砸中,碾得血肉模糊。
虽然四十五度角的抛散比低角度的平射威力要差一些,但魏军弓兵在数量上占据着优势,双方的箭雨对攻一直呈现胶着状态。
战斗从上午一直持续到傍晚,整条山路上已经是布满了魏军的尸体,鲜血已将这片泥土浸染,邓忠锲而不舍地发动了一轮又一轮地攻势,眼看着天色将黑,邓忠更是疯狂地将全部兵力压了上去,准备一鼓作气地拿下山头。
刘胤的第一组家兵已经是退下去休息了,现在作战的是张乐的第二组家兵,不过刘胤没有退下去,面对魏兵潮水地攻势,刘胤也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
“大哥,不行就用火药炸他狗的!”张乐建议道。三百人面对近两千人的疯狂进攻,到底压力很大,单凭普通的弓箭和滚木擂石威力不足,何况激战一日,滚木擂石也基本告罄。
“准备元戎弩!”刘胤低沉地吩咐道。火药是他压箱底的武器,刘胤不准备过早地暴露出来,现在只能是先动用元戎弩这个大杀器了。
魏兵已冲到了石墙外四五十步远的地方,他们一个个兴奋地打了鸡血一般,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石墙的后面,倾泻出数以千计短弩箭,象平地间瞬间席卷而至的狂风暴雨,将这条路上的魏兵全部淹没有在其间。
所有的魏兵都惊呆了,在这密集的攻击之下,魏兵一排排地倒了下去,冲在最前面的,连一点生还的希望都没有,再一次溃败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元戎弩?”拿到这八寸黑色短杆弩箭的邓忠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弩箭他并不陌生,在与蜀军的我年交战之中,多少魏军将士就是死在这种黑色的箭簇之下的。
最终,邓忠也不得不接受惨败的结局,带着不满一千的残兵败将退回了河谷宿营地。月光映照之下,邓忠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因为他看到了一面大纛,上面赫然是斗大的一个“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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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征西将军邓艾
邓忠对这面大纛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是他老爹征西将军邓艾的帅旗,原以为邓艾距离先登营还有两天的路程,再快也要明天早上才会赶到这里,可邓忠没想到老爹来的竟是如此神速,大概是他知道了先登营吃了败仗的事吧。
想到这儿,邓忠不禁忐忑起来,出征时先登营整整的五千人,除了一路伤亡的两千人(这个是非战斗减员,邓忠也很好解释),仅仅这两天,先登营就折损得只剩下千把人,可以说这是自他老爹都督雍凉以来史无前例的惨败,连邓忠也不知道如何向邓艾来交待了。
邓艾素来以治军严谨闻名,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不论亲疏,所以邓艾在雍凉军中拥有着极高的声望,今日先登营蒙受如此惨重的损失,邓忠和师纂均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依邓艾的性格脾气,定然少不了军法处治,轻则饱受一顿军棍,重则很有可能人头落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到这里,邓忠和师纂对视了一眼,皆是一脸的沉默,硬着头皮前往帅帐参见邓艾。
此刻中军帐内灯火通明,邓艾伏在几案后面,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幅地图。邓忠和师纂忐忑地看了一眼,拱手施礼道:“末将参见都督。”
邓艾缓缓地抬起头来,尽管邓艾今年已经是六十六岁了,颔下的胡须皆已尽数染白,脸上也平添了几许的皱纹,但他的目光,却是一如既往的冷厉,那种不怒而威的咄咄气势,让面对他的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栗。
此刻,两道寒芒扫过邓忠和师纂的面上,让二人不禁是暗暗打了一个寒战。
邓艾却似乎没有发怒的意思,而是用很平和的语气道:“忠儿,你今年多大了?”
邓忠不禁是愕然一怔,邓艾不问战事,却问他的年龄,让邓忠是莫名其妙,不过他可不敢顶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孩儿今年三十岁。”
邓艾轻轻地冷哼一声,道:“三十而立,忠儿,你也是而立之年的人了,跟随为父在军中,也有十五个年头了,该读的兵法也读过了,该打的仗也打过了,如何行军,如何立寨,也不用我再去教你了吧?居然被蜀军轻而易举地偷营劫寨,你这个先锋官当得可真是很称职啊?”
虽然邓艾没有动怒,但邓忠听来,却是冷汗涔涔,惶恐地道:“孩儿知罪,此事全是孩儿一时疏忽大意,士卒一路行军疲惫不堪,孩儿认为在这荒山野岭之中,绝对不会有蜀军来袭,一时轻敌,才导致如此后果,请父亲大人按军法处罚。”
邓艾冷沉地道:“为将者,当常备不懈,岂可存半点侥幸之心,行军立寨,最为紧要的就是防敌偷袭,我不止一次地告诉过你,就算没有敌人来袭,也要睁着一只眼睛睡觉,麻痹大意只能是自食恶果。稍后你自己到帐前吏那儿领一百军棍,以为惩诫!”
“诺。”邓忠拱手称是,暗暗地拭了一把冷汗。
邓艾接着道:“不过你遇袭之后,仍能审时度势从容调度,收拢残部凝聚军心,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对敌的反击,从这一点上来看,为父甚为欣慰。为将者,不怕打败仗,就怕一败之后,一蹶不振,士气尽丧,连作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邓忠迟疑了一下,难道父亲不知道自己攻山失败了吗?这怎能么可能?可父亲的话分明是赞许之辞,他吞吞吐吐地道:“孩儿有失父亲厚望,攻山一日,未得寸进……”
邓艾抚须轻笑道:“如此战果,早在为父的意料之中,蜀军既然能在此处设伏,定然已做了万全的准备,仰攻要隘,又岂是你区区先登营数千人马可以为之的。不过即使失败,也应掌握敌人的虚实才是,我且问你,蜀军驻防此地,何人为帅?兵力几何?装备如何?又是如何布防的?”
邓忠面露愧色,道:“孩儿连番强攻,奈何蜀军防御顽强,我军伤亡惨重,也未能攻破山顶,是以孩儿无法得知山上蜀军兵力多寡,主将是何人。不过,孩儿倒是一物呈给父亲。”邓忠说着,将一支黑色短弩箭放在了邓艾面前的几案上。
“元戎弩!”邓艾拿起弩箭,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这种弩箭邓艾可谓是熟悉的很,那密如急雨的恐怖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这种武器一直是蜀国超越魏国军事科技的所在,就连天才的马钧都未能发明与之匹敌的武器,邓艾还记得,魏国赫赫有名的大将王双和张郃就都是死在这黑色弩箭之下,它的威力这么多年来让魏军一直闻之胆寒。
元戎弩在蜀国属于最高机密武器,在蜀军之中也不是广泛的装备,装备有元戎弩的部队一直是蜀军的精锐力量,现在它突然出现在阴平小道上,不得不令邓艾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邓艾拿在过一张纸来,在纸上奋笔疾书,写好之后,装入信封之中,沉声道:“郭奉何在?”
参军郭奉赶忙上前参拜道:“卑职候命。”
邓艾将书信递给他,道:“本督命你明日持书上山,去拜会蜀军守将。”
众皆惊诧。邓忠道:“我军新败,蜀军士气正盛,父亲此时下书劝降,恐怕不易。”
邓艾抚须大笑道:“这个我自有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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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军先登营溃败之后,靖军山迎来了难得的一夜安宁。
不过刘胤可不敢放松警惕,邓忠显然就是前车之鉴,居高临下,刘胤已经看到了魏军主力大军已然开到,那高高飘扬的大纛,不就是正是邓艾的旗号吗?
就在前番偷袭过的原址上,魏军已扎起了一座新的营寨,但显然和先营登所立营寨不可同日而语,营帐齐整,井然有序,参差错落,营垒森严,在大营的四周,又各立一座哨营,远远望去,身着甲胄的士兵往来巡逻,戒备极严。
刘胤不禁是暗暗叹息,前番偷袭,也就是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