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5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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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尚不满地道:“胡督帅率兵去打西陵,却让我们做偏师来进攻江陵牵制吴军,分明是想独揽其功。”
傅佥呵呵一笑道:“好了,别抱怨了,胡督帅既是主帅,自然有调兵遣将的权力,我们只需做好份内之事即可,至于结果如何,那却是非人力可定的。”
傅佥麾下虽有十万大军,但分布极广,东起徐州,西至益州,战线绵延四五千里,在荆州一带,只有白帝军和另外一个军的兵力,合计三万余人,接令之后,傅佥即调动全部兵马,从荆州南下,向江陵发起了攻击。
除了傅佥这一路人马之外,胡济还指令益州刺史王濬从永安出兵,攻打吴国的建平郡,从西陵的上游形成攻势。
胡济的这一招“围魏救赵”堪称是双管齐下,无论是西陵上游的建平郡还是西陵下游的江陵城,都是吴国的战略要害之地,都是防御的急所,胡济不相信周处会置之不理。一旦周处分兵去救江陵和建平,那么吴军进攻西陵的兵力就会大减,这个时候胡济率军而进,便可以轻易地解西陵之围了。
所以到达临沮之后,胡济并没有急于进军,而是等傅佥出兵江陵,王濬出兵建平之后,他才整点兵马,向西陵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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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大举来援的消息传到了西陵吴军大营,吴军是军心惶惶。周处自率兵从武昌西进,已经对西陵连续地围攻了二十余日,岑安知道一旦城破,自己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拼死抵抗,拒绝投降。
西陵是吴国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座要塞城池,防御之坚固,远胜于一般的城池,虽然岑安手下只有两万余人马,而对周处的八万大军处于绝对的劣势,但依靠西陵城固若金汤般的防御,吴军连续地进攻了二十多日,始终也未能攻破西陵的城墙。
就在吴军的进攻一愁莫展的时候,汉军的三路援兵已经杀到,吴军众将是一片哗然。
武昌左部督薛莹颇感忧虑地道:“江陵乃荆州州治所在,一旦有失,国之震动,还请大都督务必分兵御之,以确保江陵不失。”
左将军沈莹则道:“江陵倒在其次,现在最为重要的莫过于西陵,我军已连攻了二十余日,西陵叛军已然是强弩之末,现在可趁汉军未到之时,加大攻城的力度,昼夜不息地强攻西陵,只要拿下西陵,汉军救援目标失去,便会引兵自退。”
周处轻轻地摇摇头道:“现在叛将岑安听闻援兵到来,必然是士气大涨,肯定会拼死一搏的,所以就算我们穷尽全力,昼夜不歇地发起进攻,也未必能有胜算。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汉军的援兵,只有击破汉军援兵,叛军斗志瓦解,西陵城自然是不攻自破。至于江陵建平那边,本督已令右将军诸葛靓和建平太守吴彦分别而拒,汉军攻打江陵及建平的兵马,不过乃是偏师,尚不足惧撼动江陵和建平。”
江陵是吴国荆州治所所在,城池的坚固程度,自然是不亚于西陵城的,如今周处已经遣右将军诸葛靓在江陵坐镇,汉军三万人马攻打江陵,想必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至于建平郡,有着险峻的大山做为屏障,汉军翻山越岭而来,想要拿下建平郡,也非易事。
周处完全对另外两路汉军置之不理,不过他暂时也停止了对西陵城的猛攻行动,分出一部分的兵马来,实施围而不打的战术,而将主力的部队,全部调到了西陵以北,紧扼住各险要隘口,准备与汉军进行决战。
周处很清楚他现在所肩负的重责,西陵重镇,必不能有所失,一旦失守的话,整个长江防线的门户便为之洞开,吴国的生存空间就会遭到再次地挤压。
但现在周处面临着相当大的困难,西陵城屡攻不克,当然这也怪不得别人,当初兴建西陵城的时候,便是生怕建得不够牢固,吴国的历任西陵都督都不遗余力地来加固于它,经过几十年的苦心经营,现在的西陵城早已是坚如磐石固若金汤,吴军费了吃奶的力气,也拿不下西陵来。
更为险恶的情况是汉军援兵大举杀到,如果吴军拿不下西陵,那必然要承受腹背受敌的压力,不管在任何情况下,腹背受敌都是领军之将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周处如果拿不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来,吴军必然会陷入到被动之中。
周处并不理会汉军的围魏救赵之计,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去救援江陵和建平,就算是围困西陵的部队,也已经降低到了最低的兵力要求,现在他集中全部的主力,在西陵以北的山地险要之处,而下了重兵进行阻击,以拦截汉军向西陵的增援。
从襄阳向西陵,几乎都是山路,连绵起伏的群山看也看不到尽头,胡济率领着五万汉军从临沮出发,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向着西陵迫来。
在龙首山,汉军和阻击的吴军在此相遇,双方爆发了激战,打得是天昏地暗。
第1315章夙夜忧叹
成都城已经在重建之中了,尽管它已经不可能再做为季汉的都城了,但做为益州的州治所在,成都城的重建还是势在必行的。不过由于缺乏资金,成都城的重建一直比较缓慢。
刘胤并没有在安平王府的原址上住着,那儿到现在还是一片废墟,刘胤回到成都之后,把落脚点选在了西山脚下的那座山庄,这里便曾经是刘胤研发出火药的地方,现在虽然破蔽不堪,但却可聊避风雨。
成都令是诚惶诚恐,雍王是何等的身份,居于这样的破屋陋室,这如何使得?成都令再三地邀请刘胤去成都官署居住,毕竟那儿的条件要好上许多。
“不必了,我看这儿就挺好。”刘胤却是淡然处之,自己回乡丁忧守孝,本来就不是讲究什么条件的,何况这儿也算是安平王府的祖屋,父母的坟莹就在附近,在这儿居住,也可寄托对母亲的哀思。
虽然是丁忧守孝,刘胤屋里的烛台,却是彻夜未熄,西陵前线的奏报,每日都会传到这儿来,刘胤每日读这些公文,都会读到东方晓白,鸡鸣三遍。刘胤不光是读,还经常在这些公文上圈圈点点,进行批注,写下自己的心得和意见,不过这里的文书,往往是只进不出的,刘胤的屋里已经是高高地撂起一堆,但却片纸也不曾流出。
阿坚颇为不解:“少主,现在西陵那边是胡督帅在指挥,与咱们可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少主这样废寝忘食,图个啥?”
刘胤淡然地道:“事关国家之大事,就算不在其位,也不能置身于事外,西陵之战关乎伐吴大局,岂可等闲视之。”
“那少主何不向陛下陈情,带兵来打这一仗?我看那个胡济,也不是什么良将,都打了这么多天了,还拿不下西陵来,如果换少主去,或许早就搞定了。”
“这次的西陵之战,也并不好打,天时地利都不在我们之边,胡济求功心切,恐怕会中了周处的埋伏。”
这时,一名军士匆匆赶来,呈上一封公文:“雍王,这是最新的战报。”
几乎每天王濬都会将最新的战报呈报给刘胤,但西陵与成都相隔千里且路途坎坷,所以就算是最快的飞骑驿马,将公文传送到刘胤手中,那至少也是四五天之后的事了,刘胤看到的只能是几天之前的旧闻。
刘胤轻唔了一声,接过了公文,打开之后,便读了起来。
每日公文送达的时间都不是固定的,有时会在早上,有时会在中午,更多的时候是在晚上,不管何时送达,刘胤总是在第一时间便会打开来看。
阿坚注意到今天刘胤的脸色明显地有了变化,以前他看公文的时候,总是一付云淡风轻的模样,可这一次却是眉头紧锁,拧出了几道的黑线,阿坚不禁有些诧异,难道今天的战报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吗?
刘胤很快地将这份公文读完,重重地拍在了几案上,长长地嗟叹一声:“胡济误国啊!”
“少主,出了何事?”阿坚询问道。
刘胤扯过一份地图来,上面正是西陵地区的详尽地图,这几天刘胤在上面写写画画,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汉吴两方兵力的分布状况和双方进攻防守的态势了。
“按现在的胡济的进攻方向,必然是西陵以北的廖家洼。”刘胤点指着地图。
“有什么不对吗?廖家洼是通往西陵的必经要道,如果胡督帅能拿下廖家洼,倒是离西陵不远了。”阿坚跟随刘胤多年,以前看不懂地图的他现在也能看出个大概了。
“如果在平常之时,倒也没有什么问题,可现在正值雨季汛期,廖家洼地势地洼,如果周处用水攻的话,整个廖家洼必然沦为水乡泽国,胡济必是全军尽没。”
阿坚吓了一跳,别人看地图只看地形,刘胤却连天时也考虑进去了,如果真如刘胤所就的吴国进行水攻的话,那几万汉兵恐怕就得全喂鱼虾了。
“不会吧,水攻至少得提前准备,筑坝蓄水什么的,周处能计划得如此周密?”
刘胤的脸色很是凝重,缓缓地道:“从双方这些天的交战态势来看,周处确实有将汉军引向廖家洼的意图,胡济急功近利,没有审时度势,已经是一步步落入到了周处的圈套之中,汉军此败,已经是在所难免了。”
“那少主何不派人通知他们,让胡济撤出廖家洼?”
刘胤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晚了,未等快马传讯到西陵,廖家洼已然是一片汪洋了。”
阿坚看刘胤黯然神伤,劝道:“此番兵败,是胡济指挥失当,咎由自取,少主又何须为他伤神哀叹。此番胡济败了也正好,这次是他刻意想要抢功的,丝毫不将少主放在眼里,这回吃了败仗,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刘胤扫了他一眼,道:“阿坚,这种发牢骚的话在自己家中说说罢了,到了外面,可千万不能乱说,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参上一本,必是吃罪不起。西陵兵败,折损的皆是我大汉子弟,伤心哀痛尚且不及,如何能兴灾乐祸?”
阿坚悚然一惊,敛容道:“少主教训的是,阿坚谨记在心。”
刘胤负手而叹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高处不胜寒呐。”
“那就没有什么补救之法了吗?”
刘胤沉吟片刻,又坐回到了几案前,取过纸笔来,刷刷地写好了一封信,递给了阿坚,道:“阿坚,此次须你亲自赶往江陵,将这封信交给傅佥都督,他接信后自会处理。”
阿坚知道,只有重大的事情刘胤才会动用他,他接过信,重重地点点头,正准备转身而去,刘胤又把他给叫住了:“骑我的马去,记住,尽可能用最快的速度,路上不能有任何耽搁。”
刘胤的座骑是一匹千里大宛良驹,以阿坚的身手,至少能比普通信使快上一倍的时间。
阿坚拱手而去,消失了在了苍茫的夜色之中。
第1316章水淹廖家洼
突然暴涨的洪水迅速地将汉军阵地给淹没了,由于廖家洼低势地洼,洪水灌入之后,廖家洼很快地沦为了一片汪洋,水深可达数尺,最深处完全可以没过人头。
连日作战的汉军本来早已是疲乏之至,夜晚宿营之后,除了警戒部队之外,其余的人都进入了梦乡。
为了防止吴军偷营劫寨,胡济倒是安排了足够的人马来担任警戒巡哨,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这些巡哨的人马便是汉军第一道的防线,吴军想要趁虚而入,基本上是奢望。
但这些在营外巡哨的人马万万没想到的,来袭的并不是吴军的兵马,而是滔天的洪水。如果是吴国的兵马,那怕再多,汉军也是可以抵挡一二的,但这如山呼海啸一般而来的洪水,他们又如何能挡得住?
浩荡而来的洪水以势不可挡地威势席卷着沿途的一切,那些在外围警戒的汉兵跑得快的,侥幸还能捡下一条命来,逃得慢的,就被洪水给卷了进去,连尸首也寻不着了。
汉军的巡哨很快发出了示警的哨声,大营之内的汉军听到了,还以为是吴军来袭,他们赶紧地跑出营外,准备迎敌,但等待他们的,却是呼啸而来的洪水。
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再多的人也是蝼蚁般的存在,汉军根本就无法抵达洪水的来袭,除了四散逃命,没有别的任何招儿了。
可廖儿洼就是一片低地,洪水狂灌而来,速度惊人,汉军想要逃跑,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黑暗之中,汉军就如同是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这样的逃跑没有任何的意义,许多人在洪水的浪涛之中,丧失了性命。
汉军大部分是北方人,不识水性,一旦落水,几乎是必死无疑。
胡济被洪水的声音给惊醒了,他原本就是和甲而卧,听到巨响之后,立刻翻身而起,跑出了帐外,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胡济的中军帐也算是全营之中的制高点了,可胡济刚刚出营,洪水已经没入了他的小腿,而整个汉军营地,早已是一片水乡泽国了,黑暗之中,无数汉兵在水中挣扎呼救,整个大营,乱做了一团。
胡济顿时是两眼发直,整个人全懵了,这些天来,他一直强调的是进攻进攻再进攻,争取把战线向西陵方向推得再进一些。日间作战,夜晚宿营之时,胡济也是时刻提防着吴人的偷袭手段,因为他知道,越是疲惫的时候,越是敌人容易下手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前功尽弃。
但胡济日防夜防,到头来却依然没有防住,只不过来袭的并不是吴国的人马,而是滔天的洪水。
当然胡济可不会认为这洪水是自己流过来的,定然是吴人动了手脚,只不过自己一时不察,中了吴人的埋伏。
水攻可是兵家惯用的招数,远的不说,就说前三国时期,关羽在樊城水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名闻华夏。
不过水攻要求的条件比较苛刻,天时地利一样不可或缺,西陵这一带多山,汉军所经过的地区,大部分都是比较高一些的山地,这样的地形,水攻根本就没有条件,所以胡济才有些疏忽大意,未将吴军可能的水攻放在心上。
而周处则是料算周详,从临沮南下西陵的路途之中,有几处地洼地段,其中廖家洼最是适合水攻了,周处早就秘密的派人在长江的支流沮水上游设筑拦水,等汉军攻到廖家洼时,连夜决了大坝,放水淹之。
现在本来就是秋季汛期,连日降雨让河流水位暴涨,决口之后,洪水肆虐而下,势不可挡。
周处早已做好了准备,现在吴军基本上已经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