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4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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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无法抵挡得住汉军的进攻。少数没有投降的郡县,也在泰山之战后迅速地递来了降书。
邓朴和傅募顺利地拿下兖州之后,继续地挥师东进,进入了青州。
马隆死后,青州诸郡早已是一盘散沙,不等汉军杀到,各郡的太守各县的县令早早地就已经是竖起了白旗打开了城门,洒水扫街,献城出降,青龙军和白虎军所到之处,望风披靡,不战而胜。
这也怨不得邓朴和傅募打得太轻松,现在整个儿的青州,情况和兖州几乎一样,守城的兵力几乎被抽调一空,象临淄、济南、北海这样的大郡尚且拿不出一千的兵马来,东莱、城阳、乐安这样的偏远郡国守军就更加是廖廖无几了,每座城池无兵守御,而汉军则是气势滔天兵强马壮,不投降的话,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其次,青兖之地的这些士家大族可都是魏晋时代的士家大族,晋国灭亡,他们依附和支持青州刺史马隆在青兖之地自立,城头上虽然飘扬着的是吴国旗帜,但并没有人有任何的认同感,认为自己是吴国的人,在马隆死后,也不会有人为了吴国的这面旗帜而抗争到底。
而地方上的士家势力大多又是墙头草,不管天下是姓曹姓司马还是姓刘,对他们而言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能保住他们的一亩三分地,他们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而刘胤给汉军下达的命令就是,凡主动投降归顺的,所有官员,一律留任,官居原职,汉军入城,于民秋毫无犯,妄取一物者,斩!妄杀一人者,斩!而负隅顽抗者,一律格杀勿论,抄没一切财产。
如此一来,无论是官吏还是士家甚至是平民百姓,投降的是趋之若骛,都生怕投降的晚了,性命财产无法保全。
邓朴和傅募轻轻松松,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兖州和青州,而后又奉命挥师南下,进攻徐州淮南之地。
而徐淮之地,现在同样是百城无主,因为徐淮之地的正主石苞,现在正在逃亡的路上,对自己的辖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统治力和管控力了。
相比于陈骞和马隆,石苞则是要幸运的多,他的人马,在刚逃离洛阳的时候,就被汉军骑兵给冲散了,石苞根本无瑕顾及去收拾残兵,而是一路乔装改扮,把自己化装成大头兵的模样,拼命地向东南而逃。
正因为石苞的目标小和他刻意地隐藏了身份,所以才得以逃避了汉军的重拳打击,象陈骞那样召集起部下试图结阵对抗汉军,最终反倒是第一个送了性命,象马隆那样挑选精锐,试图夺路而逃,但也遭到了汉军死死的跟踪追击,最后身殒泰山脚下。
而石苞则比他们要聪明的多,反正汉军太强大,就算自己集结所有的力量也不是对手,那到不如化整为零,各自突破,汉军攻击的时候,找不到要攻击的目标,反倒容易脱身。
石苞这一个明智的举动,给他的逃亡倒是带来了无限的机会。不过这样做同样也是风险很大的,因为汉军对包围圈里的绝大多数被分割开的吴军和关东军实施的是无差别的攻击,也就是说如果石苞不走运撞到汉军的攻击队伍的时候,他们这一支规模比较小的部队也是容易被汉军所歼灭的。
当然这种概率是远小于身份暴露之后遭到的攻击的,石苞完全是在赌一把,只要遭遇不到汉军主力的袭击,他还是有机会逃出包围圈的。
石苞的运气还是比较不错的,虽然遭遇到了几支汉军部队的袭击,但并没有汉军主力,这样小规模的袭击对于身边留下精锐卫队的石苞而言,还是比较容易对付的。
一路碾转,石苞到了许昌一带。自从曹丕将都城迁往洛阳之后,许昌城的地位就每况愈下,最后沦为了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县。石苞赶到这里,虽然身后追兵渐远,他却也不敢入城歇息,只是在许昌城东的十里庄短暂的休息了一下。
孙铄对着石苞拱手道:“恭喜大王顺利突围。”
石苞望着北面远远散去的尘烟,呵呵地一笑道:“也是本王急智,化整为零,让蜀人摸不清虚实,方才有机会脱身。如果象陈休渊那般,试图跟蜀人硬抗,这回儿恐怕早已是葬身于洛阳了。”
孙铄道:“大王妙计,纵然是张良再世,诸葛重生,恐怕也不及万一。”
石苞微笑道:“过奖了,本王如果真有张良诸葛亮的本事,这一仗也未必会败得如此之惨,不过败战亦有败战之计,如果不是本王略施小计的话,想脱身还真是不易。”
孙铄道:“大王,此地也并非是久留之所,还是早些起程,回奔淮南吧,只有回到淮南,众将士方得安心。”
石苞点点头,道:“不错,许昌离洛阳尚近,如果我们久做盘桓的话,蜀兵定然会追人,也只有回到淮南,方为根本。传我之令,即刻起兵,向东而行。”
孙铄不禁是一头雾水,道:“大王是不是搞错了,此去淮南,须得往东南而行。”
石苞狡黠地一笑道:“本王当然知道去淮南得往东走,不过这条路你知我知蜀人未必不知,如果我们投东南而行的话,说不定蜀人早已在半路设下埋伏了,先往东走,寻机再南下,这样才可避开蜀人。”
第1204章三王殒落(七)
孙铄恍然大悟道:“大王英明!”
石苞呵呵一笑道:“为将者须临机善变,避实就虚,现在我们依然是身处险境,不得不小心从事啊。”
于是石苞率领着千数人的队伍一路向东而行。
也不怪石苞谨慎,傅佥负责围剿事宜,除了石苞之外,陆抗、陈骞和马隆的行踪皆已探明,陈骞则被围杀,陆抗身边有众多将领保驾,一路强行地撕开了汉军的防线,向弋阳而逃了,而马隆虽逃往了兖州,但汉军两个军紧追不舍,估计他脱身的机会也不太大。
但石苞却是全无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诺大的战场之上,死活找不到石苞。
这不禁让傅佥是疑惑万分,难不成这个石苞从人间蒸发了不成?
不过战场的范围大太了,几乎要横跨半个中原,纵然汉军在这个区域内投入了近三十万的军队,但如果石苞匿名改扮的话,想把他找寻出来,确实是比较困难的事。
傅佥已经是多次审问过擒获的淮南兵,但他们无一例外地都摇头,从战斗一开始,淮南军的阵形就已经被摧垮了,他们完全没有再同石苞取得过联系,也自然根本就不知道石苞的下落。
掌握不到石苞的行踪,想擒获他无益于大海捞针,不过傅佥自有主意,石苞虽然隐藏的深,但目前的情况看来,他还隐匿在中原大地的某个角落,而粮草匮乏则是石苞所需要面对的问题。
所以不管他他在中原藏得有多深,最终还是要回到淮南的,所以傅佥派诸葛尚率领白帝军的一部,在通往淮南的几条大道之上都埋伏了人马,只要石苞有回淮南的打算,迟早他是要落入汉军的埋伏的。
但傅佥根本就没想到石苞压根儿就没有直接去淮南,而是一路向东,绕到谯县再往南走,这样才返回到淮南去。
正是因为如此,石苞便可以轻松地避开汉军主力部队的阻击,毕竟通往淮南的路千条百条,汉军就算是再有庞大的人马,也不可能封死所有的道路,这样石苞便可以轻易地绕开汉军的防线。
不过坏处却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路途遥远,费时费力。若搁在平时,这倒也不算什么,但现在粮草匮乏,再绕这么远的路,不知时间上允不允许。
更何况,汉军在扑灭圈内的吴军之后,也陆续地将大军开始调往外线进行清剿,对残余在中原大地上的吴军和关东军进行打击,顺势再一路东进拿下豫州的大片区域和城池。
石苞的这支军队似乎是惶惶不可终日,失去了其他队伍的掩护,石苞的这支千人队一旦遭遇到蜀军骑兵的话,还真是件难以脱身的事。
于路征抢而来的粮食,也只能是勉强地供应给这支军队,在半饥半饱的状态之下,再加上长途地连续行军,淮南兵早已是疲惫不堪,军心涣散,如果说此行的目的地不是淮南而是别的地方,估计这帮子兵卒早就逃散个大半了。
不过好运气还是始终伴着石苞的,这一路历经千辛万苦,不知碾转迂回了多少的地方,终于石苞看到了淮河。
到了淮河之畔,石苞不禁是激动起来,过了淮河,就可以进入到他的地盘了,总算是回到家了。
石苞下令备船准备渡河,就瞧得北面一阵阵黑云委地,大地也似乎有些颤动了,众人不禁是大惊失声。
这时,派出去的斥侯回来禀报,说一支蜀军大约两万模样,正象这边追杀而来。
众人瞬间就都懵了,两万蜀军?这么庞大的军力,只需要抬抬手就将能把他们给灭了。淮南军立刻是乱作一团。
“上船渡河!”石苞当机立断地道。
由于时间仓促,他们也只是在北岸临时地调来了一些船只,大约一次只能渡得过三分之一左右的人,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倒是可以往来运送,只需跑上三趟,便可将淮南军全部送过淮河。
但现在军情紧急,估计第一批人到达南岸之后,北岸这边汉军就已经攻过来了,剩下的,无疑是死路一条。
于是几乎所有的淮南兵都挤向了这几条船只,争先恐后的,只恨爹娘少给生了两条腿。
这种情况,混乱自然是不可避免的,这些船满载也不可能载得动这么多的人,如果强行上人的,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把船给压沉了,全部都去喂鱼虾。
石苞脸色冷峻起来,他坐在船上,冷冷地注视着这混乱的场面,眉头大皱,对孙铄道:“去,将多余的人哄下去,船都快翻了!”石苞对这些人的生死并不太在意,他所有的心腹亲信都已经在第一时间就已经上船了,剩下的人,死于不死,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们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护卫石苞的,如今石苞渡河成功,牺牲掉他们又有何妨?
孙铄立刻领命,立刻是拨剑在手,大声地喝斥没有上船的淮南兵后退。
但此刻渡口这边是一团混乱,根本就无人听孙铄的话,毕竟去留之间,生死一线相隔,谁都不可能发扬风格,把生得机会让给别人。
孙铄大怒,挥剑就砍了下去,一剑就斩在了一只紧拉着船帮的手上,从掌腕的位置将这只手给斩落了下来。
一声惨叫,那失去右手的士兵立刻是沉到了河里。
孙铄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继续朝着那些只手斩了过去,张铄带来的亲兵也行动起来了,个个拨刀在手,朝着船帮一阵猛砍。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整个船舷上,掉满了手掌手指,血淋淋惨不忍睹。
这一通斩杀之后,也不知多少人掉了手掌,整个河面上的水都被染红了,许多的人不得不放弃了上船的打算,退到了岸边凄楚地望着河上,露出绝望的神色。
孙铄用雷霆的手段镇压了一番,总算是没人再敢抢船了。“开船!”随着石苞的一声令下,这几条满载着人的小船慢慢悠悠地朝着淮河南岸驶了过去。
第1205章三王殒落(八)
淮河并不太宽,眼看着距离南岸越来越近,石苞终于是长吁了一口气,这么许多天来转战于中原,历经无数的艰辛,现在总算是逃出生天了,只要能回到寿春,石苞就可以重整旗鼓,东山再起。
可就在此时,南岸方向突然地驶过来无数条的战船,一字排开,向着石苞他们迎面而来。
石苞顿时心里一沉,惊道:“难道蜀人已经占据了淮南不成?”
有眼尖的手下,看到了对面船上的旗号,对石苞道:“大王,对面好象是东吴的战船。”
石苞仔细打瞧,可不正是东吴的船只吗,于是石苞便放心下来,虽然说他和东吴方面有一些嫌隙,但毕竟他还是东吴皇帝封的淮南王,联手进攻洛阳之时,他和东吴的大司马陆抗还是盟友,此时看到东吴的战船,石苞倒也不疑心有它,心情也渐渐平定了下来。
石苞瞧得并没有错,对面驶来的船队正是东吴的水军,为首的战船之上,站立着的,正是右将军诸葛靓,他看着石苞的船只靠近,阴阴一笑,道:“来人,拦截住对面的船只,向他们喊话,令其返航。”
嗓门大的吴军喊话兵立刻站到了船头高声地喊道:“对面的船只听着,速速停止前进,马上返航,否则的话,必然杀得你们船毁人亡!”
石苞一听就愣了,这才意识到他们这边的船上行的匆忙,就连旗号都不曾准备,连忙命人喊道:“别误会,都是自家人,淮南王在此,请求面见东吴将军。”
诸葛靓冷冷一笑道:“石苞居然有命逃回来,可惜这淮南之地,却早已不再是他的地盘了。传我之令,驱逐石苞过河。”
东吴的战船奉命立刻进入到了攻击状态,乱箭如飞,向石苞的船射了过来。
孙铄大惊失色地对石苞道:“大王,东吴这是背信弃义,欲断我们的后路啊。”
石苞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本来按石苞的智商,也不会出现这般的误判,东吴的船只原本只在淮河弋阳段游弋,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寿春这一带,而现在他们出现在寿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包括寿春在内的淮南地区,恐怕已经被吴人给侵夺了。
一想到这里,石苞顿时后心发凉,东吴人觎觑淮南,早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早在曹魏立国之初,吴主孙权就多次发动对淮南的进攻,不过双方僵持了几十年,吴人始终也没有机会拿下淮南。
此次关东三王与吴议和,名义上淮南连同关东五州都划归到了吴国的治下,但石苞等人却完全是自立的,东吴的势力根本就没有机会插手淮南的事务,更别说派兵进入淮南了。
可洛阳之战后,整个关东的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关东三王已死其二,剩下石苞一人,也早已是兵败鼠窜,实力大损,吴人惦记了多少的淮南,唾手可得,又岂能不会染指。
“卑鄙!卑鄙之至!”石苞脸色惨白,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率兵在洛阳与季汉拼得你死我活,吴人却趁着这个机会,背后捅了他这么一刀,把淮南给抢了去,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卑鄙无耻的人吗?
吴国的背信弃义,那是很有传统的,远如当年斩关羽夺荆州,近如十年前借助蜀之名压永安入益州,这回趁机夺了淮南,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石苞气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东吴此举,完全是断送了他回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