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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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军的箭矢不会对楼船的前进之势造成任何的阻拦,此刻的这两艘楼船,如两匹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以无可阻遏之势向着岸堤冲了过来。
现在蜀军已经研发出一种手雷投掷器,是在单发弩的基础上搞出来,可以将竹筒手雷的投掷距离提高一倍,别小看这多出来的几十步,可以让竹筒手雷的攻击时间提高不少,不必等到敌军冲到近前才投掷。
阿坚默默地注视着楼船的行进速度,等它进入到射程之后,阿坚大喝一声:“投!”
手持投掷器的蜀军立刻将已经引燃的竹筒手雷抛射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的弧线,带着“滋滋”作响的火星,向着楼船的前舱飞了过去。
船上的晋军莫名惊诧,也不知蜀军投掷出来的是什么东西,还没等他们明白过味来,那些落在船上的竹筒手雷已经是爆炸了,剧烈的爆炸几乎将前舱的甲板给炸穿了,许多晋军士兵被气浪直接就抛到了黄河中,就连船首的那根大桅杆也被炸掉了,整个前舱是一片狼籍。
晋军瞬间就被打懵了,无数的手雷不停地落在楼船之上,爆炸声此起彼伏,整个楼船陷入到了一片火海之中。先前楼船上铺设的防火细沙早被爆炸的余波给震飞了,而伤亡惨重之下,士兵们逃命都来不及,那儿还有工夫去救火。
不过甲板上的爆炸和大火似乎没有影响到楼船的前进之势,在底舱之中的桨手们也受到了波及,整个船东摇西晃的,没法专注的进行划桨,但巨大的惯性仍然推动着楼船向岸边撞了过去。
这个时候,楼船的距离已经进入到了蜀军手掷手雷的攻击范围,更多的手雷雨点般的落向了楼船,整个楼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阿坚瞅准机会,将六枚用布条扎着一起的手雷点燃后扔进了楼船前舱的那个大洞之中,沉闷的爆炸声从底舱传了上来,集束手雷的威力是何其惊人,吃水线附近的船舷完全地被爆穿了,汹涌的河水立刻涌向了底舱,巨大的楼船彻底地失去了动力,船首一头已经沉入了河中,整条战船已经在急速地下沉着。
另一艘突前的楼船倒是没有被击沉,但全船已经陷入到了一片大火之中,楼船冲向岸边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动力了,碰撞也只是让岸防工事造成了轻微的损坏,楼船虽然靠了岸,但船上的晋军已经没有了登陆的念头,他们仓皇的向着还着没有被引燃的船尾逃跑。
不过这个时候刮着西风,风助火势,火借风威,整艘的战船完全沦为了火海,呼呼地火苗向着船尾扑去,由于这两艘的楼船冲得太快,与后面的船只拉开了一定的距离,此刻楼船上起火,后面的船只救之不及,楼船上的水军只能是选择跳河逃生,一时间内黄河里人头攒动,熟悉水性的还好点,可惜晋军大多是北兵,不识水性,许多人跳到了黄河里很快就被河水所吞没,整个河道内浮尸飘荡,死者甚众。
“火器?”胡奋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第一次渡河作战之时,蜀军并没有使用火器,让胡奋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驻防蒲坂津的蜀军并没有装备火器。
其实胡奋猜得倒是没错,只可惜在他发起第二次进攻的时候,蜀军的火器部队赶来增援了,在时间上,也只比他早了一天而已,就是这迟了一天,让胡奋的这次渡河行动又一次地功败垂成。
自从刘胤利用火器轰塌长安城的城墙之后,火器的名声大躁,做为一种只有蜀军才掌握的新式的武器,许多的晋军将领是只闻其名不见其物,至于它的威力,更是道听途说,有人说它威力巨大,毁城灭地,无所不能,有人说它言过其实,并不中用,总而言之,火器是一种比较神秘的武器,绝大多数的晋军将领都无缘一见,胡奋自然也属于其中之一。
虽然火器有着摧毁长安城的战例,但胡奋却不以为然,他认为火器的使用必然有着许多的限制条件,否则蜀军早就可以横扫天下。在第一次渡河行动中,蜀军并没有使用火药武器,使用的依然是弓弩投石车这样的常规武器,这似乎让胡奋更加地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即使在第二次渡河行动之时,也没有将蜀军会使用火器列入到他的考虑之中。
但事实总是出乎意料的,本来以为手拿把攥的事,到最后却栽了,两艘巨无霸级别的楼船在火器的打击之下,葬身河底,这让第二次的渡河行动蒙上了一层阴影。
胡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是继续发起进攻还是先行撤退,如果继续进攻的话,对方的火器委实厉害,轻易之间就摧毁了两艘楼船,如果撤退的话,胡奋又颇有些不甘心,毕竟数万人上千条船的大渡河,仅仅损失了两艘战船就狼狈后退,如此虎头蛇尾,岂不让人耻笑,更何况如果此时撤退了,恐怕晋军再无胆量渡河了。
胡奋牙一咬,心一横,下令晋军继续进攻。
第673章三路皆败
火器固然厉害,但胡奋相信,蜀军不可能是无限拥有的,自己这边除了三艘楼船之外,还有上千艘的大小不等的各式渡船,楼船暂时不要动,拿中小型的渡船来试一试,不就清楚了吗?
胡奋顿时便了计较,现在损失了两艘楼船,剩下的三艘可不能轻易地再损失掉了,唆使一堆炮灰船去攻打一下,自然是一试便知。
于是三艘楼船下锚停在了河心的位置,无数的中小渡船则是一拥而上,对着西岸的堤坝发起了冲击。
战斗又似乎进入到了上一次的节奏中,面对晋军涌上来的渡船,蜀军是沉着应战,动用一切所能动用的武器,展开殊死的战斗。
阿坚和他的两百亲卫却停了手,他们的目标是这五艘楼船,既然胡奋畏缩不前,他们自然也就不再出手,那些中小型的渡船,还真不值得阿坚来浪费火药。
这一曲火器兵装备的竹筒手雷也的确的是有限的,虽然对付五艘楼船绰绰有余,但如果来对付多如蚁聚的中小渡船,肯定是不够的,当然,对付这些小船,黄崇的部队就足够了,根本就无须阿坚再来出来,所以阿坚干脆稍微后撤几步,将主战场交给黄崇和牵弘,这本来也是他和黄牵二人事先约定好的。
蜀军见两艘庞然大物一样的楼船顷刻之间就被摧毁了,不禁是欢欣鼓舞士气高涨,打击起晋军来更是格外地卖力。
晋军虽然船只不少,但蜀军的岸防坚固,守备充分,想指望这些中小渡船完成突破,还是很困难的。在胡奋的命令之下,一艘艘的渡船如飞蛾扑火一样地扑向了对岸,但在蜀军密集的防守面前,始终也无法登陆,倒是晋军伤亡惨重,死伤不计其数。
胡奋也明白,想要登陆作战成功,还得指望这剩下的三艘楼船,也只有楼船,才有可能破开蜀军的防线,可对方的火器着实是一个威胁,让胡奋不敢轻举妄动。
副将时超看到形势不利,便对胡奋道:“将军,不能再这么打了,再拼下去,我们的人可就都拼光了。”
胡奋皱起了眉头,河面上此刻尽是燃烧着的半沉的船只,许多的晋军在浑浊的河水中挣扎着,更多的是一具具的浮尸,几乎将河道给淤塞了,如果再这么打下去,失败的命运便注定了。
此次受命成为讨伐关中的三路都督之一,着实让胡奋兴奋了好一阵子,司马炎既然肯将兵权相付,那无疑在司马炎的心中,将胡奋列为了心腹之将,能得到司马炎的重用,自然代表胡奋前途无量。
但这种信任是建立在功绩上面的,如果胡奋在蒲坂津之战中表现出色的话,那毫无疑问地是可以马上封侯,加官晋爵,甚至位列三公都不在话下。但如果胡奋一败涂地的话,恐怕就会大失司马炎所望,以后再想得到重用就难了。
胡奋不是铁杆的炎党,这也一直让他心有戚戚,而这一次领军作战,那绝对是一次千截难逢的机会,能不能在仕途上有所发展,就看这一把了。
但眼前的战局无疑给了踌躇满志信心满满的胡奋重重一记闷棍,如果按这个形势发展下去,绝对难逃败亡之局,这无疑是胡奋不能接受的,他的前程,绝对不应该断送在这黄河之上。
胡奋咬紧了牙关,他决定要搏一把了,为了自己的仕途前程,他绝不轻言放弃。
自从击毁了两艘楼船,蜀军的火器营就没有再出手,这无疑给了胡奋一定的希望,按正常情况推理,蜀军的火器数量必定不会很多,如果自己全力一拼的话,还是有机会的。
这次胡奋不再小打小闹,而是把所有的渡船都集中到了一起,同时向渡口方向冲了过去,密集的船队几乎将黄河的河道给铺平了,三艘楼船居中,外围全是小的渡船,蜂拥而上。
“来得正好!”阿坚低叱了一声,看到晋军三艘楼船一起出动,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下令亲卫队严阵以待,不用理会小的渡船,专心致志地对付三艘楼船即可,只要三艘楼船进入到了手雷抛射器的射程之中,立刻发起攻击。
胡奋本来指望着全力压上,可以乱中取胜,三艘楼船之中,只要有一艘可以靠岸,船上的士兵便可以冲上岸去,抢夺一个滩头阵地,但他却不幸地又一次判断失误,刻意为他准备好的竹筒手雷又准又狠地投到了三艘楼船上面,一连串剧烈的爆炸也彻底地终结了胡奋的幻想。
三艘楼船燃起了熊熊的大火,三艘楼船之中距离岸边最近的也只有四五丈的距离,但就是这四五丈的距离,却成为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胡奋所在的旗舰中弹最多,火势也最为猛烈,整个船体已经向右倾斜,并开始缓缓地下沉,如果不是亲兵的奋力营救,胡奋恐怕也难逃为楼船陪葬的命运。
胡奋须发被烧了个七零八落,连脸上都被火燎出两个大火泡,隐隐作痛,不过更让胡奋难受的是,整个船队遭遇到了灭顶之灾,几乎是全军覆灭,就算自己能侥幸地捡一条命回去,只怕再也没有攻击的能力,强渡蒲坂津的计划,彻彻底底地遭遇惨败。
逃回到了东岸,胡奋整点残部,两次渡河折损了近两万的人马,五艘楼船全部被毁,数千艘的渡船也折损过半,胡奋不禁哀叹,蒲坂津竟然成为了自己折戟沉沙之地,看来今生是再也无望加官晋爵了。
不过让胡奋略感欣慰的是,潼关和武关那边也未能取得胜果,羊祜和杜预跟他一样,也是损失折将未得寸进,罪不责众,三路人马皆败,胡奋的蒲坂津之败也就不是显得那般瞩目了。
晋军的进攻受挫,整个晋蜀战线也进入了一个相当稳定的相持期。
但天下的风云,却似乎并没有由此而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第647章机会难得
陆抗回到东吴,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蜀中战局进入到了相持阶段,吴国牢牢占据着江州和永安,局面似乎平稳的不能再平稳。经过几年的蜀中三国大战,三方似乎都有些精疲力竭的感觉,三方的控制区域相对稳定之后,大规模攻城略地的战斗悄然地消失了,姜维也好,钟会也好,都在强化对自己控制区域的防御,除了三方交界的地方或者还有些零星的摩擦之外,蜀中局势渐趋缓和。
几年的混战下来,原本富庶繁华的蜀中平原几乎成为了一片焦土,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残垣断壁,满目疮痍。
战争打得是人力物力,魏蜀吴三国在蜀中的交战不知耗费了多少的兵马钱粮,以吴国为例,当初陆抗入蜀之时,先后带入蜀中的,达到了十五万大军,到吴军被迫撤防江州之时,也只剩下了十一、二万人,三万多东吴子弟,已经是血染蜀中这片土地。
东吴能够在益州三国大战之中不落下风,最终守住了入蜀的成果——江州和永安,控制了整个的巴东地区,这一战果,对于吴国的君臣上下,还算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尤其是拿到了永安了,等于是守住了吴国西大门,从此吴国再无西顾之忧,这也算得上是陆抗取得的最大的功绩了。
但陆抗却显得不太满意,毕竟蜀中的这盘棋,在布局的阶段,吴国可是抢了先手的,并且一度在中腹占据着优势,可最后却未能将这个胜势维持下去,中腹失守,只能退守边角,在内心深处,陆抗觉得这场博奕,自己还是输家。
蜀中的局面渐渐地清晰起来,姜维收复了成都在内包括剑阁、涪城、雒城、绵竹之内涪水以西的大部分领土,钟会则控制着阆中以为中心的巴西地区,陆抗则拥有江州和永安的巴东地区,益州三分,倒和天下三分没有什么区别。
但蜀国却无疑成为了最大的赢家,损失了益州一半的土地,却意外的从魏国手中夺下了雍凉之地,这一手交换,显然魏国是吃了大亏的,如果将天下都视作一盘棋的话,刘胤的这一手转换,堪称是妙手。
吴国虽有所得,但和蜀国的局面大优相比,也不过是小得而已,这让当初踌躇满志的陆抗此刻不禁是唏嘘感叹,怅然若失。
战局稳定之后,三国之间相互攻伐的力度也明显地降低了,三方似乎很有默契地选择了停火休战,各自****自己的伤口。其实在这种局面下,发动大规模的攻势也不再是明智的选择,且不说各方的防御体系已经牢固,单单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点,就不得不让他们各自有所提防,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贸然地发动进攻,只会让第三方渔人得利。
就在此时,陆抗接到了东吴皇帝孙皓的调令,将江州和永安的防务移交给新任的西江都督施绩,只身返回了建业。
虽然陆抗对孙皓的这项调令很是莫名,而且帐下诸将也纷纷表示不解,但陆抗还是选择了听从王命,与施绩办理了交割之后,动身返回建业面圣。
船行至西陵,陆抗与刘胤曾不期而遇,但陆抗丝毫没有意识到,在长江航道上那一艘毫不起眼的商船之中,竟然会是蜀国的骠骑大将军雍凉都督刘胤,只是匆匆地一瞥,或许陆抗的眼光就曾从刘胤的身上滑过,但两人最终是擦肩而过。
陆抗回到建业之后,立刻上殿面见吴主孙皓,递交了自己的述职报告。
孙皓刚刚当上皇帝没多久,由于他并不是从太子的位置上登基的,所以在朝中的根基尚浅,此时的孙皓,并没有露出粗暴骄盈的本色,而是下令开仓赈灾,救济难民,缩减宫女,去奢尚俭,一时之间,美誉如潮,被称之为令主。就连濮阳兴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