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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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脸色陡然惨变,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刘禅居然不在车驾之上,显然这是一个圈套!他循着那支羽箭的来袭方向,抬头向宣崇门的城楼上望去。
城楼已涌出了无数的兵卒,皆是弓弩在手,张弦以待,锐利的箭头闪着寒光。而为首之人,手持一弓,弓上却无箭矢,显然正是他一箭射死了谯贤。李信再一看,惊得是亡魂直冒,此人并非旁人,正是安西大将军刘胤。
刘胤此刻原本应该是在城东,负责署理百姓及士族迁移的事务,可是他居然会出现在宣崇门上,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们中计了!
李信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头贯到脚底,他大喝一声:“速退!”
“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刘胤微微地冷笑一声,吩咐传令兵挥旗。
城楼上令旗挥舞,暗伏在城内和城外的两支人马立刻就杀了出来,将黑衣死士和反叛的羽林卫团团地围在了核心,城内带队的是张乐,城外带队的是赵卓,安西军的兵卒手持盾牌和劲弩,围了个水泄不通。
原本占据着优势的黑衣死士转瞬之间形势被逆转,本来他们在外围,进可攻,退可守,但此时安西军的突然杀出,截断了他们的归路,使得他们不得不面对安西军和羽林军的里外夹击。
至于李信,则是更惨,他本来就处于马秉和李球之间,原本以为得手可以挟持天子逃出重围,但现在天子没到手,他们却要承担羽林军和安西军的两路包围,此刻再想突出去,势比登天。
李信显然不想坐以待毙,现在挟持皇帝失手,身份暴露,此刻若被擒拿,恐怕等待他的不是千刀万剐就是五马分尸。李信可不愿意死在此处,他目眦欲裂,大声喝令道:“给我突出去!”
刘胤看到李信的意图,冷笑道:“逆臣贼子,图谋行刺陛下,罪恶大恶极!传我军令,格杀勿论!”
安西军手持的,可是玄黑的劲弩,这玩意虽然比不上元戎弩一发十矢杀伤面积大,但这种单发的劲弩穿透力惊人,射击精度高,对付这些身手不凡内穿甲衣的黑衣死士而言,却是一种致命的武器,仅仅是一波的齐射,黑衣人就损失了几十人。
第一轮的劲弩射出之后,弩兵立刻后退,退到了盾兵的身后,立刻重新踏足上弦。
黑衣死士之所以称之死士,就是他们有着悍不畏死的精神,在劲弩的打击下,虽然损失惨重,但他们还是拼死地突了上去,企图利用弩兵上弦的工夫,一举突破安西军的防线。
但刘胤显然做了充足的准备,黑衣死士突上来,前面的盾兵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盾墙,将他们完全地隔阻在内。这些黑衣死士悲催地发现,仅仅依靠手中的长刀,根本就不可能破开盾兵的防御,任凭他们功夫再高,也对付不厚重的盾牌,反倒是盾牌后面神出鬼没的长枪,可以轻易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又一轮弩箭挟着疾风疾射而至,在这么短的距离之内,弩箭的穿透力是相当地惊人,虽然黑衣死士身穿内甲,但这些犀利的弩箭却可以轻易地洞穿他们身体,并且可以二次击中身后的人。
屠杀!这完全成为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尽管这些黑衣死士都是百里挑一的悍勇之士,如果论单兵战力,恐怕安西军和羽林军无一人可以超过他们,但军队往往具有整体优势,各兵种协同配合,拥有着犀利的进攻手段和坚不可摧的防守阵型,这一点,是这些依靠偷袭暗杀来获胜的死士们无法具备的。
盾兵向前层层推进着,一步步地压缩着黑衣死士的生存空间,劲弩挟着风声,呼啸着一次次地疾射而出,势不可挡。
战斗很快就进入了尾声,在安西军和羽林军在内外夹击下,数百名黑衣死士全部被斩杀,无一漏网,只有被困在核心之中的李信还在苦苦地挣扎,不甘心束手就擒。
马秉是李信的顶头上司,看着李信相当地愤怒,喝斥道:“李信逆贼,你罔顾皇恩,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不下马早降!”
李信知道今日身陷绝境,已是无可幸免,暗叹一声,拨剑自刎了。
李信一死,剩下的羽林卫再无斗志,有人试图想缴械投降,不过似乎没有人接受他们的投降,对待叛逆者,手段比对待敌人还更为地残酷,一轮子砍杀之下,为数不多的叛军全部掉了脑袋,包括早已扔了武器抱尸而哭的谯同,也被人生生地砍掉了头颅。
整个的宣崇门,躺满了尸体,石板路面上,几乎被鲜血浸染了。
大雨不期而至,冲刷着地面上的污血,很快地,鲜红的颜色变淡了,血水汇流成河,淡薄不见,但浓郁的血腥味,却始终弥散在宣崇门上空,久久挥之不散。
第260章乔装潜行
几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冒着大雨驶入了城东的安西军驻地,傅佥等人早早地站在雨地里迎候着,马车停了下来,身着微服的刘禅和张皇后从车里下来,这个时候没有黄罗伞盖遮雨,傅佥只能让手下打着几把雨伞给皇上皇后及另外几辆车的中嫔妃和皇子们遮雨,迎刘禅等人进入大帐之中。
这大概也是刘禅平生以来最狼狈的一次出宫了,在刘胤的安排下,皇帝的卤薄车驾从皇宫正门而出,浩浩荡荡地向宣崇门而去,但那些车驾内却是空无一人,刘禅及后宫皇子们则乘坐简陋的马车,在虎步营暗中的护送下,悄悄地离开了皇宫,随着嘈杂的人流,向小东门方向而行。
由于这些马车普通而简陋,夹杂在混乱不堪的人流之中,丝毫不起眼,刘胤也只是让高远带人化装成流民,若即若离地保护着马车,在拥挤的人流之中时停时走,缓慢地出了小东门。
刘恂贵为皇子亲王,从来还没有受过此等之气,混迹与贩夫走卒之间,寸步难移,对他而言,这无疑是一种折辱,入帐之后,便是怨气冲天,对着傅佥喝问道:“刘胤何在?竟然让父皇受如此待遇,天子威仪何在?”
刘谌道:“胤弟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一切当以父皇安危为重。”
刘恂冷笑一声,道:“危言耸听,我就不相信何人敢如此大胆,敢在成都城中就来行刺父皇,我倒要看看,没有刺客,刘胤的把戏如何收场。”
“吵什么?都给朕退下!”刘禅训斥道,刘恂和刘谌互望了一眼,不敢再抗辨,退至一边。
刘禅的心情也不是太好,本来迁都之事已经是有失君颜了,刘禅也只能靠大摆鸾驾来抖抖最后的威风,不料今天早上准备出行之时,刘胤突然进宫奏道,有刺客意图行刺天子,让刘禅乔装另行,秘密出城。
刘禅一听有人行刺脸登时就绿了,青城山之事留给他的后遗症至现在也没有消除。刘胤是执金吾,负责京城的安全事务,既然他说有刺客图谋行刺,那基本上就是确认无疑的,刘禅当然不敢冒这个险。
以前刘禅对黄皓是言听计从,有什么拿不定的主意都要和黄皓来商量,但昨天黄皓回府之后,却神秘地失了踪,刘禅派人去寻,却是整个黄府空无一人,包括黄皓在内的黄府所有人不知去向,直让刘禅纳闷不已。已经着令卫将军董厥派人去寻找了,但整个成都几乎都乱作了一团,找个人就如同是大海捞针,至现在也没有回音。
这时,帐外传来鸾铃之声,刘胤一身戎装,掀帐而入,向刘禅而拜:“臣刘胤向陛下请安,让陛下受惊了。”
“文宣,情况如何?”刘禅急着追问道。
刘胤奏道:“启禀陛下,卤薄车驾行至宣崇门,便遭到黑衣蒙面刺客突然偷袭,御驾侍从当场被杀,天子鸾驾也被砍为数截,幸得臣早有安排,与马秉李球两位将军里应外合,全歼刺客七百余人,参与叛乱的羽林中郎将李信和羽林郎谯贤、谯同亦被当场诛杀。”
刘禅不禁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刘胤说的很简略,但当时场面之凶险刘禅也是能体会的到,就连鸾驾都被砍为了数截,如果自己坐在其中的,那岂不是也要被乱刃分尸了?刘禅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幸亏刘胤早有安排,否则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与性命相比,混迹与流民之中的不爽待遇就不值一提了。
“李信?谯贤?”李信是羽林中郎将,刘禅对其还是有印象的,至于谯贤和谯同只是普通的羽林郎,刘禅可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光听姓氏,就和谯周脱不了关系。刘禅有些愤怒地道:“朕平素对他们不薄,今日居然会谋逆叛乱,行刺于朕,真是罪该万死!”
刘胤适时将一封奏章递了上去,说是奏章,其实也就是一张普通的纸,但纸上的名单,却无疑是令人触目惊心的。“陛下,臣已查明,此次行刺主谋之人便是名单上之人,请陛下御览。”
执事太监接过奏章,转呈给刘禅。
刘禅接过奏章,名单上赫然在列的第一名就是光禄大夫谯周,以下还有尚书许游,谏议大夫周巨,博士尹宗,尚书郎李虎,劝学从事谯贤,尚书右选郎王佑等等,长长的名单看得刘禅都有些头疼,不过头疼之余,更让刘禅感到无比的愤怒,这些人都是季汉俸禄供养的朝臣,没想到他们岂敢联合起谋害于自己,真是胆大包天。
“乱臣贼子!这帮乱臣贼子,一个个都是朝廷重臣,枉费朕如此礼遇他们,他们竟敢如此做为,胆大包天!”由于愤怒,刘禅气得都有些浑身哆嗦了。
刘胤沉声道:“陛下,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谯周等人朝堂之上劝谏陛下降魏不成,依然是亡我大汉之心不死,指使刺客联结羽林军的内应,意图刺杀或挟持陛下,投降逆魏。如此谋纂之举,实乃大逆不道,罪不容诛,臣恳请陛下下旨擒拿谋逆之人,以正国法。”
“准奏。”刘禅立刻是下令道。
刘谌在一旁有些担忧地道:“行刺失败,这些人会不会畏罪潜逃?”
刘胤从容地一笑道:“放心吧,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除了在宣崇门设下伏兵之外,刘胤早已派中尉府的差役暗中盯着那些幕后的主谋们,为了防止这士家豪族搞暴动,刘胤更是派出了阳安营的官兵协助中尉府执行任务,等于是刘胤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益州士家往里面钻了。
不作死,就不用死!
如果益州系的士家不轻举妄动而是遵从旨意,刘胤拿不到他们叛国投敌的真凭实据,还真是不好对付,即使迁都南中,益州派系始终也必将是蜀汉政权最大的隐患。这次他们自己作死,撞到了枪口上,等于给刘胤一次一网打尽的机会,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谋逆之罪搁在那个朝代也是不容诛的大罪,现在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们了。
领命之后,刘胤并没有动,而是道:“陛下,臣还有本奏。”
第261章禀明刘禅
刘禅微感诧异,不过他依然道:“文宣有事,只管奏来。”
刘胤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奏章,道:“启禀陛下,臣昨日奉旨派人前往奉车都尉府护送黄中常家眷离开京城,不料刚刚入府,就遭到了一伙不明身份的刺客偷袭,臣的部下奋起反击,交战之中,致使多人伤亡,黄中常亦在混战之中毙命。事后查明,黄皓意图叛逃吴国,是以安排私兵偷袭的臣的部下。此乃黄皓与吴人相勾结的书信往来,乃为其叛逃铁证,请陛下御览。”
这些书信之中,有从阎宇手中缴获的,有从黄府抄捡的,无论那一封都是黄皓叛国卖国的铁证,至于刘胤的陈述,则进行了一番小小的修改,把他主动进攻改成了被迫反击,把有意杀掉黄皓改成了混乱之战中无意失手,反正黄皓也已经是死无对证了。
刘禅只知黄皓失踪,并不知道黄皓已经身亡,刘胤之所以不想继续隐瞒,是因为这事终究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迟早有一天刘禅会知道真相的,现在隐瞒不说,恐怕以后就无法向刘禅交待了。于是刘胤趁热打铁,在铲除益州系的同时,把黄皓之死捅出去,反正黄皓私通吴国出卖蜀汉是铁证如山的,也不怕刘禅降罪。
刘禅闻言一怔,失神地道:“黄皓死了?”
刘胤冲着身后的亲兵示意了一下,那名亲兵立刻将一个木匣呈了上来,打开木匣,赫然是一颗人头,血迹已经凝固了,但黄皓方死一日,肤色如常。
张皇后等嫔妃从来没见过人头,吓得连声尖叫,刘胤向前抢了一步,拿一块黄绫将黄皓的人头盖了,吩咐亲兵将木匣端了下去。
众皇子中有人欢喜有人忧,比如北地王刘谌看到黄皓的人头,欣喜不已,暗暗地给刘胤竖大姆指,这等祸国殃民的奸佞早就该杀了,刘胤此举简直就是为朝廷除了一害。
新兴王刘恂却不禁有些哀伤,他倒不是心疼黄皓之死,而是黄皓一死,在宫中他想争太子之位,就少了一份助力,刘恂看向刘胤的目光不禁有几分地怨毒。
真正哀伤的却是后主刘禅,刘禅宠幸黄皓依靠黄皓,自然是对黄皓很亲密,别看做天子高高在上,威风八面,其实他们的内心之中都很空虚,在朝中大臣的面前,必须要摆出天子的威仪,自然不可能与臣子们有什么亲近之举。太监则不一样,他们侍奉皇帝,虽然是下人,但却能与皇帝保持和近和亲密的关系,黄皓之所以得宠,还不就是能捉住刘禅的心理,投其所好,八面玲珑,让刘禅把他当做最知心最贴己的人。
刘禅呆立当场,神色悲戚,眼角还挤出两滴泪水。
刘胤进言道:“陛下,黄皓这等叛国之臣死有余辜,陛下千万不能因他而伤了龙体。”
刘禅沉默了良久,缓缓地道:“黄皓虽是罪不容恕,但他侍奉朕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文宣,将他厚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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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事不好了,宣崇门兵变失败了,我们派去的死士全部被杀,李信将军自杀身亡,二弟三弟也……也死于非命。”谯熙失魂落魄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说过自己的两个弟弟之死,谯熙也不禁哽咽起来。
谯周原本端坐在席上悠然地品着茶,听到这个消息,神情为之一僵,手中的茶碗摔到了地面上,“砰”地一声脆响,碎裂成了数块。
“父亲——”谯熙关切地道。
谯周沉声道:“究竟是何状况?”
谯熙愤怒地道:“圈套!彻头彻尾的就是一个圈套!天子根本就在不在车驾内,刘胤早已在宣崇门周围暗伏了大量的弩兵和盾兵,设好了圈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