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最强争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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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看不上眼,谁与他结好皆是无用;若是他看得上眼,便会亲如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正是为此,他在大帐之外,才肯纡尊降贵,跪地帮其系鞋带,以感其心。
他曾经记得新《三国》电视剧上,奸雄曹操曾经不止一次为部将系过鞋带,作为主子,这是笼络人心的好招数,没想到刚刚穿越而来,便用上了,可见是处处留心皆学问。
刘瑁双手捧起羽觞,起身道:“诸位将军,请满饮此觞。”
众将饮过,刘瑁再次举觞道:“诸位将军,之前皆因瑁儿女情长,不顾大局,致使大军驻扎蛮荒之地月余而无尺寸之功,实乃瑁之无知也。而今,兴霸与诸将兵谏,如兜头一盆冷水,令瑁醍醐灌顶,方有今日之雄起,瑁感怀不已。瑁虽不胜酒力,亦当满饮此觞,权当向诸位将军请罪了!”
刘瑁说完,举觞一饮而尽。
他迎接甘宁等人之时,行动言语已经感染众将。
此时,他这一翻言语,越发让众将感佩拜服,皆跪地请罪。
刘瑁起身,走出几案,将众将扶起。各自又客气一回,这才坐下畅饮。
他知晓已死之刘瑁儿女情长,贻误战机,失去众将之心。
此时他这一言说开,倒让众将越发心悦诚服。
一顿酒宴,甘宁等将都对刘瑁拜服不已,拍着胸脯道:“少主公,明日你且在帐中安坐,待我和沈弥上山,一定将马相之头斩下,送到少主公面前!”
“没错,黄巾余孽,斩尽杀绝,全包在我等身上!”娄发也放出豪言壮语。
“好!众位将军,瑁在此先行谢过!来,干!”他举起羽觞道,“我虽不胜酒力,但两位将军如此豪气干云,我岂能不喝?来,干了!”
众人举起羽觞,一饮而尽。
“诸位将军,明日上山搜索马相贼首,大功告成,凯旋城都之日,我定会为诸位请功行赏!”
刘瑁这画饼的招数很管用,立即让在座众将群情激动,皆高呼:“多谢少主公!”
虽然刘瑁依然谦逊,但他知道,大家不再称呼其“公子”,而是称呼其为“少主公”,说明大家都看好他,承认他,将来一定会成为刘焉的接班人。
刘焉长子、次子已亡,他作为三子,自然理所当然应成为刘焉基业的承袭之人。
只是之前刘瑁那种样子,在刘焉死后,能不能成为刘焉继承者还真不好说。
历史也已经证明,后来继承刘焉基业的根本不是刘瑁,而是刘璋。
眼下,刘如意已非往昔之刘瑁可比,他自然也不会容许有这种事情发生。
今日通过一战,收服众将之心,虽是在他这副身板最最不敢恭维之时,兵行险着,也算值得。
他听着众将称呼他“少主公”,非常受用,再次举觞,欲与众将不醉不归。
“报——”有消息军士冲进大帐。
第6章 遭遇伏击
帐中诸将见有军士消息,都立即停止痛饮。
大帐里一时鸦雀无声。
“拜见将军,州治传来消息。”消息军士从怀里取出密封竹筒双手呈上。
吴懿急忙接过,递给他。
刘瑁打开,取出绢书,凑着灯火,细细看过,愕然倒地。
众将见了,皆面面相觑。
吴懿凑上前,问:“少主公,是何大事?何至于此!”
“莫不是老主公他……”甘宁猜测。
刘瑁怔怔半日,方才悲痛欲绝、放声痛哭道:“兴霸言中了。父亲去了!”
其实,刘焉不久于人世,众将早有预感,只是大家不便议论罢了。
自从刘焉长子、次子身死之后,消息传到益州绵竹,刘焉悲痛欲绝。
因其伤心二子之死,又恐朝廷降罪,今日已有传闻说其背痈发作。
也正是为此,甘宁、娄发等将觉得刘焉若死,其子刘瑁、刘璋皆难成气候,心灰意冷之下,这才对刘瑁做出兵谏之举。
没想到今日刘瑁表现,实让他们刮目相看,心悦诚服。
更令他们未想到的是,这刘焉薨了的消息这么快便传来。
当然,这消息快得连刘瑁自个儿也未想到。
吴懿与诸将听了,都悲伤不已,大放哀声。
甘宁却从坐席之上跃起,朗声喝道:“此时不是痛哭之时,少主公与诸位将军休要大放悲声!”
众将一怔,吴懿随即明白过来,对刘瑁道:“少主公,兴霸所言极是。老主公不幸而薨,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少主公应速速前往州治,继承老主公遗志才是!事不宜迟,迟者生变啊!”
刘瑁自然晓得其间轻重干系,若是晚了,想必他的那位弟弟刘璋定然会心生贪念,到时候益州之主可不一定会是他这个老三,而极有可能是那个老四。
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不然这会让他成就霸业的目标要多走多少弯路。
“兴霸、子远所言不错,我这就上路,连夜赶回城都。”刘瑁立即起身。
“少主公,我随你一同前往。”吴懿道。
“某也愿随!”甘宁亦道。
“我等也去……”大帐之中诸将踊跃,满腔热血,让他极为感动。
刘瑁表面悲伤至深,其实内心深处并非如此,不过是做给眼前诸将看看而已。
他熟读《三国》,深知在这乱世之中,若欲成就霸业,必然演技要好,如曹操数次为人系鞋带、整衣衫,如刘备要哭就能泪流满面,若要收买人心,岂能不知这其中三昧?
目下身在东汉末年大乱大争之世,又是生死存亡之际,演演这人生大戏又何妨?
刘瑁沉吟片刻,道:“众将听令。我走之后,兴霸、沈弥领五千军马,子远、娄发领五千军马,两路进军,共同剿灭马相。我在城都等诸位凯旋。”
“少主公,那谁护您上路?”吴懿疑惑不解。
“只需我平日随从护卫五十人足矣。”
“不可!”吴懿眉头紧锁,极为紧张地道,“少主公,且不说此间离城都七八百里,山路崎岖,沟壑纵横,荆棘遍布,道路艰险,就算您平安到达州治,老主公已薨,城中境况如何,实难预料。况且您的记忆……您不能只带那些人上路,务必让我等陪同上路才好。”
《三国演义》上也未提及刘焉死后,刘瑁和刘璋有没有争夺益州之主的位置。
他相信历史上刘璋之所以成为益州之主,恐怕主要是因为那个刘瑁太不成器。
眼下,他刘瑁拥有两千年后的一颗脑袋,只要他能及时赶到城都,相信成为益州之主,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刘瑁摆摆手,道:“诸位,不必多虑,本公子心中有数。现在消息刚刚传来,我越快到达城都,情况对我等越是有利。这道路虽然坎坷,我之记忆也有些模糊,但有身边五十人相陪,于路上可以讲给我听,想必不会有所差池。还有,我相信我弟弟刘璋不敢谋我之位。”
“少主公,不可大意!”甘宁苦劝道,“我等绝非挑拨少主公兄弟之谊,只不过,即便少主公的兄弟无有此意,难道城中其他人就定然不会包藏祸心?”
“即便是有,我也不怕。”刘瑁主意已定,“你们也别忘了,城中多为我父故旧部将,他们有何理由支持我兄弟,而不支持我?兴霸、子远,你们记住,此间三日内务必结束战事,班师凯旋。只要你们掌握着这一万大军,我就不会有事!”
刘瑁此话一出,甘宁、吴懿等立马明白了。
刘瑁走到甘宁面前,两只含泪的眼睛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地问:“兴霸,我入城都如事不谐,你的一千锦帆军又当若何?”
甘宁一怔,慌忙拜伏于地,朗声答道:“少主公若有召唤,甘宁定当率领锦帆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拜托了!”
刘瑁双手握住甘宁之手,似将自己性命交付于他。
甘宁似乎并未想到他会如此看重于他,一时激动得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子远,速速安排,我这就上路!”
刘瑁安排已定,只带领五十名贴身护卫,连夜赶回城都刘瑁如此安排,可不是逞能,他自然有他的考虑。
黄巾余孽若不斩草除根,必然成为后患。
若要继续追杀黄巾军,留下谁,他都不能完全放心。
虽然他白日里一翻表现,貌似已然收服甘宁等众将之心,其实众将心中到底如何,尚需时日验证。
尤其那甘宁,任侠使气,凶残霸道,一言不合,便能动刀杀人,此等人可用却不可靠。
若是让吴懿护他回去,甘宁留下领兵继续追杀黄巾军,万一他们在城都遇险,甘宁又不全力相救,岂不是置身死地,届时将必死无疑?
若是令甘宁护他回去,吴懿留下领兵,万一甘宁真有异心,于路杀他,那他岂非死得透透的?
权衡再三,刘瑁决定,将诸将全部留下。
如此,有吴懿领一半军卒制衡,想必甘宁不敢怀有异心。
而消息刚刚传到军营,营中若有人想谋害于他,定然来不及设伏,如此,他必然能够快速安全地达到CD在别人眼中,刘瑁如此做法,乃是兵行险着。
而在他眼中,这实是最为稳妥之法。
他这并非奸猾多疑,而是刚刚穿越而来,虽已降服诸将,然和诸将尚未贴心,不得不小心为上,毕竟只有思虑周全,算无遗策,放保无虞。
刘瑁等已经行了一夜一日,路上吃饭、睡觉不过两个时辰,其余都在马不停蹄地赶路。
益州嘉陵峨眉山下。
此时依然顶着沉沉夜色向北疾驰。
咻!
突然,左侧一根雁翎箭呼啸而至,前方引路铁骑应声落马。
咻咻咻!
箭如飞蝗,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
在他四周,侍卫纷纷落马,惨叫声声。
他们遭遇了埋伏。
就在此时,路上突然升起绊马索,刘瑁马失前蹄,一头栽下马去……
第7章 峨眉仙人
“杀!”山道旁,密林中,有人号令。
两三百人从山坡密林之中潮水般涌出,挥舞着手中环首刀和长枪,往他们身上招呼。
“混脏王八蛋,这里怎会有埋伏?悔不听众将之言!”刘瑁追悔莫及。
此时那些刀枪可不会给他后悔的机会,一旦失手,命丧于此,那一切的雄心壮志都将化为泡影。
刘瑁不敢怠慢,舞动手中长枪,在十几名侍卫保护之下,朝着峨眉山方向败退。
在此进退维谷之时,若想活命,只有进入密林,方有一线生机。
刘瑁逃向山坡,且战且退。
侍卫一个个倒下,他手中枪头刺得钝了,身上战袍染得猩红,依然咬紧牙关,坚持战斗。
他坚信他不会死,也不能死!
刘瑁和这些人对战之时,早已发现这些人头上裹着黄巾,貌似黄巾贼寇,只是手中武器比马相贼兵精良许多。
他顾不得思考这些问题,只想着如何摆脱眼前困境。
最后只剩他孤身一人,逃上山去,穿出密林,眼前竟是一道断崖。
“苍天啊,难道真要亡我乎?”他将手中长枪倒插于地,回身振臂,仰天怒吼。
“快上,快上!他已经无路可逃了!杀死刘瑁赏百金,升将军!杀!”贼首挥刀高喊。
贼兵如群蚁争食,蜂拥而上。
刘瑁面对贼兵重重围困,知晓已无生机,问道:“喂,汝等到底是何处人马?为何于路伏击于我?”
“哼哼,你还是去问你死鬼老爹吧!给我杀!”为首的贼将只应了这一句,挥刀冲杀。
刘瑁绝望之余,力战不逮,滚落山崖……
峨眉山上刚刚下过一场暴雨,满山翠竹,绿意盎然,葱茏繁茂,生机勃勃,一派世外桃源景象。
曲径通幽之处,山石掩映之中,一处道观整饬有序,几间竹屋清雅素净。
东厢房一间竹屋里,陈设简单,除了一张茶几、两张坐席之外,就是靠近东墙放置着一张竹榻。
榻上静静躺着一个男人,身上搭着一条藏蓝色葛布床单。
此人眉目俊朗,鼻梁高挺,额头和左侧脸颊上的几道伤痕仍旧泛着殷红。直挺挺躺着的身躯,少说也有七尺有余。
这躺在竹榻之上的人正是他刘瑁。
“师父,已过十日,将军为何仍未苏醒?您不是说,将军高烧十日必退,而且还会苏醒吗?”门外一个女童的声音传来。
“已然醒了。”一个男子答道。
“我才不信。”
“不信啊,那咱们瞧瞧去。”
脚步声临近,两人进屋,停留在竹榻之前。
男子唤道:“将军从天而降,必定再世为人,造化不可限量。无量天尊,该醒了!”
刘瑁也是刚刚醒来,听到已过十日之言,便想一跃而起,毕竟他还有要事在身。
只是他浑身疼痛难忍,挣扎再四,未能起来,这才冷静下来,想看看来者何人。
此时,听男人此话,仿佛完全知晓他系穿越而来一般,便缓缓睁开眼睛,扭头见竹榻之前站着一位五六十来岁的老道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女仙童。
那道人身形右斜,似乎右脚有点跛。右眼睁着,左眼闭着,又好像左眼眇(眼瞎)。道髻蓬松,红光满面,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一袭藏蓝色道袍宽大洒脱,越发让人觉得是个得道高人,方外神仙。
刘瑁强忍着浑身剧痛,慢慢爬起,拱手施礼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将军不必客气。”那道长回答之时,一脸睿智笑容。
刘瑁问道:“还没请教道长尊号?”
“贫道左慈,字元放,道号乌角先生。”那道人轻声缓语,极为洒脱。
“左慈?”
刘瑁讶然,没想到果真遇到了高人,怪不得刚才在门外此人便能道出他之姓名,难不成其真有未卜先知之术?毕竟,那死鬼刘瑁也未必和这等高人有缘相见。
左慈他是知道的,被称为迷之仙人,与南华老仙、太平道人于吉号称“汉末三仙”。
左慈戏弄曹操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