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爱上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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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认识你,不想跳舞,不想吃宵夜,请走开,我在等人!”
言简意赅的拒绝,没有一句废话,惹得男人脸色突变,不再有先前的好风度,“你很有个性!”他伸出另一只手,目标是面前女人精致的下巴,不料在半空就被拦截,手腕一阵疼痛。
抬头,见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对他怒目而视的男人,狠狠地擒住了他的手腕。
“兄弟,没人告诉你,对女人,要多几分怜香惜玉吗?”卞朝晖努努嘴,示意正在意图染指的男人可以松开他那只抓住维妮不放的图谋不轨的“狼爪”。
“嗨,卞朝晖!”见是他,维妮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她的脸颊布满不正常的红晕,一堆喝剩下的啤酒瓶,再加上面前一个垂涎美色意图不轨的色狼,很难想象要是他再晚来一会儿,恐怕她早已被生拆入腹,尸骨无存。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大脑,一个人跑到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喝得酩酊大醉?幸好她还没有天南地北地乱晃,也幸好他够聪明,从她的下班路线一路寻来,终于在累得快要断气的最后时刻成功拯救了一只无辜小羊羔。
不明白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有几分凶狠,更奇怪的是自己在他的注视下居然真有几分心虚起来。
“我看,我是没机会了。”见锁定的目标已经有了救兵,男人爽快地松手,站起身,潇洒地离开。
手,松开又握紧,小小的名片,被她蹂躏地不成模样。
见男人离开,卞朝晖松了一口气,曲起手指敲敲桌子,提醒维妮,“走了。”
“不。”
“不?”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卞朝晖反问,瞪大了眼睛看维妮,“小姐,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你还准备在外面晃多久?你知不知道一个单身女人深夜闲逛很危险?你知不知道我还要审稿,要赶在三点之前交差,而需要我审的稿子现在还堆积如山?你知不知道我是挨家挨户找了十六家大小夜总会才发现你的?所以,请求你、麻烦你,就当看在我这么辛苦寻你的分上,乖乖让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你说过——”她不回嘴,也不争辩,只是一直盯着他,说出无关紧要的另一句话,“只要我等你,你就陪我、陪我喝十瓶八瓶都没有问题。”
一句话,堵死了他所有的理由,令他哑口无言。真怀疑她是否真的喝醉,连他说得每一句话都记得,而且一字不差。
“我不想回家,卞朝晖,大丈夫一言九鼎,可不能失言。”她微笑地看他,红红的脸蛋在暧昧的灯光下异常动人。
不能再这样看下去了。美人当前,有气氛,有情调,这么一直看下去,就是圣人也难保不出差错,更何况,他卞朝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我心里很难受。”见卞朝晖坐下,不自然地别过脸,移开视线,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维妮也不以为意。她单手撑着桌面,托住自己的脸颊,看向舞池中疯狂舞动的男女,“卞朝晖,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没料想她会出其不意地问他这样的问题,没有思想准备,卞朝晖一时回答不上来。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爱上他了。”她却不是在等他的答案,只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喜欢他,所以接近他,我不在乎他对我若即若离的态度,喜欢一个人,要有付出,我懂得。
听了半天,才明白居然是在对他剖析她的情感世界,卞朝晖转过脸,目光定格在她盯着舞池的半明半暗的脸上。
“我以为,凭着自己的努力,让他一点一点适应我的存在,终有一天,他会真正爱上我。可是到最后才发现,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用,他需要的,根本不是我。”
再打开一瓶啤酒,盛满玻杯,泡沫四溢。仰头一饮而尽,入口的酒有些苦,有些涩,恰如她此刻的心情。
还想再喝,卞朝晖却伸出手,盖住了杯口,冲她摇头,“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醉了又怎么样?”她直直地盯着他看,“我说过,喝醉酒的人其实是最清醒的,我知道我在干什么,也知道我想要说的是什么。”要是真能喝到一醉方休、什么都记不得,那该多好?偏偏,喝得越多,反而意识更加清明,即使想要自欺欺人麻痹自己,都不可能。
酒精的作用使她朦胧醺醉的星眸中犹带璀璨,很亮眼,更为确切地说,是有那么几分勾魂。
被一个美女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卞朝晖的心口禁不住“怦怦”直跳,不由自主想到那一晚,她也是这样的醉态,他撞到她光洁的脸上,他和她,分别在对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不能算是吻的吻……
哇哇哇,不能再想下去了!联想太丰富,虽然他还可以勉强算得上是一个正人君子,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怕一个把持不住,自己就在月夜变身为人狼。
本来盖住杯子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发地从维妮手中夺过酒瓶,凑到自己嘴前,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我不明白……”没有了阻碍,维妮也依葫芦画瓢,豪爽地拿起一瓶酒猛灌自己,“我那么爱他,对他那么好,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到头来,爱上的还是别的女人?”
“既然他不爱你,何必要耿耿于怀?世上好男人多的是,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卞朝晖插嘴,发表自己的看法,眼睛不小心瞥到她敞开衣领的晕红肌肤,急忙又抓过一瓶酒降温。
“我是这么告诉自己的……”维妮喃喃地说,头枕在自己放在桌上交叠的手臂上,脑后发髻开始松散,有几缕长发垂落在她颈间。
她对感情充满幻想,奢望过,却从来没有强求。渴望拥有,却理智地清楚无法得到,就应该理智地放手。
她做到了,抽身潇洒地离去,换了两个人的自由,成全了不属于她的幸福。可是,可是……尽管落寞的情感已经尽力克制,心底某个小小的角落,还是有些不甘在隐隐叫嚣……
“卞朝晖——”摇晃手中的酒瓶,她的视线,定格在掌心间的名片上,“我究竟什么地方比不上别人?”
他被她问住,思索了半天,才老老实实地回答:“见识过的,不比别人差;至于比别人差的地方,暂时还没有发现。”
“你倒是很会说话。”维妮摇摇头,歪歪斜斜地支起身子,举起酒瓶碰碰卞朝晖手里的空瓶,发出清脆的响声,“为了你的恭维,干一杯!”
见她作势真的又要喝,卞朝晖拉住酒瓶,硬是不让她得逞,“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卞朝晖,你好没有人性。”她骂道,嘴角含笑,却是酸酸苦苦的那种,“我失恋了耶,失恋的人,难道没有发泄的权利吗?”
鬼知道他中了什么邪,对上她那种笑容,居然开始不舒服起来。动作不经大脑就条件反射,等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用力拉去她,几乎是拖到自己的胸前。对上她迷蒙中犹带不解的眼神,下意识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醒醒吧,童记礼就要结婚了!”
被他骤然拉起,双手在空中找不到支撑点,只能趴在他胸前,维妮“格格”笑起来,半醉的面容红霞纷飞,一时间,叫卞朝晖看傻了眼。
“童记礼?关童记礼什么事?不陪他的新娘子,他来这里干什么?”维妮努力地从他怀中探出头,四处逡巡童记礼的身影。
她的话,叫卞朝晖愣了愣,低头仔细审视她的表情,没有异常的表现,似乎在听到“童记礼”这个名字之后,对她并没有太大的刺激。有点不对劲,好像什么地方的推测出了差错……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手机又在响,是不厌其烦的那种。来电显示“杨悠悠”,看来今喜欢扰人清梦的人,不止是喝醉酒了的维妮一个。
“我想吐。”伏在他胸前的维妮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捂住嘴巴,一阵干呕。
见状,卞朝晖一手扶住她,带她穿过舞池离开;另一只手,接通了手机。
“喂……卞编……”周围闹哄哄的,他根本听不见杨悠悠在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大声一点,我听不见!”几乎是在用吼的,他示意杨悠悠恐怕要用吃奶的力气咆哮才能实现她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我说——”杨悠悠果然不负众望,威力十足,差点没震聋他的耳朵,“你要我查的那辆车,是在‘顺宏国际’现任总裁陆家喻的名下!”
这么说来——卞朝晖错愕地看向维妮,正待分析前因后果,只见她忽然松开捂住嘴的手,身子向前一倾,豪迈地尽数将今晚喝酒的“战利品”全部吐在他的衣服上,蔚为壮观。
今夜,他倒霉得果然彻底。
第四章
眼皮很沉重,努力了好几次,也没能睁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拉回自己还想要贪睡下去的神志,纤长的睫毛轻微颤动,不多时,眼睛缓缓睁开。
头昏昏沉沉地,习惯性地想要拿起平日放在床头的闹钟看看时间,手伸过去,却没有碰到熟悉的物品,相反地,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维妮转过头,没有看到熟悉的房门,取而代之的,是雪白的墙壁。大脑空白了五秒钟,才终于发现,这里不是她的房间,她睡的不是她的床,她盖着的,也不是她的被子。
这一惊,非同小可,酒醒了大半,拉住被角猛地坐起。大腿上沉沉的,有什么东西压住,她顺着视线向下望,看见一个穿着长裤光着上身的半裸男人隔着被子,趴在自己腿上,看起来酣睡正香。
忍住想要失声尖叫的冲动,她狠命缩回脚,曲起双腿蹬着那个随着她的举动改为仰面朝天的家伙。
好梦正香,感觉有人狠狠踢了自己一脚,硬是从云端落下。卞朝晖极不情愿地翻了个身,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再伸展四肢打了个懒腰,最后才睁开眼睛,不小心,看见一双大眼睛死盯着他不放。
“嗨,你醒了?”他热情地打招呼,向前倾身,想以示友好地打个招呼。
“这是哪里?”定下心神,维妮问他。
没有预期中的问候,热情遭遇冷水,卞朝晖很无趣地耸耸肩,“酒店。”
他想要摸出手机看看现在时间如何,不料一探手,感觉不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上衣已在昨晚光荣地“寿终正寝”。一抬头,看见维妮还在盯着自己猛瞧,心下一慌,拉过被角边沿就往身上盖。
一紧张,拉扯之间,拽过了大半薄被,严实遮掩了自己,却没有想到,薄被只有一条,他拉过三分之二,连带着,本来覆盖维妮的那一边被角滑下,落到她到腰际。
无限的春光顿时在他面前展露,刹那问,卞朝晖目瞪口呆。
糗大了!怎么办?怎么办?老天垂怜,他的眼珠子该放在什么地方才算合适?
纯白的内衣和床单的颜色浑然一体,相得益彰,很有几分味道……
——停!不能再任由自己这么胡思乱想下去,卞朝晖红着脸,僵硬着脖子,要自己的目光尽力保持在维妮的脖颈以上,手忙脚乱地将被子往她身上盖。
“我声明,虽然这是酒店,但我绝对没有趁你喝醉占便宜的意思。”卞朝晖举起手,信誓旦旦,不料顾此失彼,薄被少了支撑,二度滑下圆润的香肩,刺激他的感观视觉。
热血冲上脑门,卞朝晖有点咬牙切齿地盯着那床不甚配合的薄被,将它提到维妮的肩膀,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才松手。没错,主观上,他是绝对、绝对没有占便宜的意思,但是照这样的情况持续下去,他很难保证“客观上”不发生什么意外状况。
“你记得的,对不对?”卞朝晖的声音有些哀怨,因为她盯着他的眼神,看起来确实像在提审囚犯。
“记得什么?”维妮将问题丢还给他,反问。敲敲袋,有点疼,晕沉沉的。
卞朝晖的嘴巴大张成O型,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是谁说喝醉酒的人是最清醒的?是谁在酒醉的时候说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害得他傻里吧唧地相信。结果事实证明,不到八个小时,她就已经将自己说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完全忘记她昨晚是怎么将他干净的T恤当成一条廉价不值钱的抹布般蹂躏。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卞朝晖扯扯被角,不死心地提醒她,希望能够唤回她少得可怜的记忆。
“我——想想。”本来想要说什么都不记得,但是对上卞朝晖眼巴巴的样子,话,不自觉在舌头上转了个弯,维妮努力回想昨晚的一切。
模糊的印象中,她碰到了陆家喻,她去了酒吧,她要了啤酒,她存心要买醉,刻意选择遗忘……为什么,她现在会跟卞朝晖躺在酒店的一张床上?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卞朝晖哇哇大叫,看样子也知道她关键的什么都没有想起,还一味在怀疑他的人格。
这年头,好人不好当——虽然,他承认,他这个好人当的有点动机不纯。
“你别想抵赖,我有证据的,你等着。”卞朝晖跳下床,冲进洗手间,不多时,手中包着一堆衣物又冲出来,站在她面前,用力抖开。
“你看看,这上面还有你……”话说了一半他就傻了眼,折得整整齐齐的衣物被展开,一览无遗,干净平整得就像是刚开封的一般。
这这这——酒店的效率也太高了吧?不仅干洗了,还从头到尾熨烫得妥妥帖帖,一个污点都找不到,不是明摆着和他过不去吗?
还在懊恼间,手中的衣服被扯走了一大半。
“谢谢,我的衣服。”雪白的手臂在他面前摇曳,纤纤玉指给了他提示,“那一件,是你的。”
“谢谢。”他有气无力地回答,还是立在原地,哀悼自己已经如流水逝去的名誉。
“卞朝晖,你多大了?”冷不丁地,维妮开口问他。
“二十六,干吗?”套上体恤,卞朝晖还是沉浸在自己无限的失落中,有气无力地回答。
“没事。”维妮摇摇头,用被单裹住窈窕躯体,拿着衣物,下床走进浴室。
他的表情,像一个做了好事没有得到表扬的孩子。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眼,那么无辜又委屈的表情,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已经二十六岁的成熟男人脸上?
“不管你信不信,”卞朝晖靠在墙边,敲敲掩上的门,“昨天晚上你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