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警花爱人-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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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瑕美面紧紧,闻言笑了下,好多感激和柔情。她很想象平常一样,可惜没做到。刘憬明白这种感情,微笑着伸出右手,很坦然而真挚。玉瑕柔柔一瞥,轻轻捏住。两人向山包并行,阳光在他们肩头普照,风吹着他们衣裳,身边是青草萋萋的肃寂。
“到了。”玉瑕引着他,穿过七扭八拐的坟包,来到一座坟前。
坟很小,埋的应是骨灰;坟尚新,仍有铲痕,估计玉瑕清明来过;坟无碑,在荒败的坟群中沉默渺小。刘憬看了看,递过手中的小铲。玉瑕接过,怔怔看了一会,无言地清理坟头的杂草。刘憬提着袋子在一旁静立,望着玉瑕悉心的动作和咬着嘴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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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荡来,玉瑕头发扬起,远处的纸灰和未燃尽的冥钱弥飞,仿佛逝者荒芜的愁绪。
“贤愚千载知谁是,满眼蓬篙共一丘”,望着眼前不起眼的小坟,还有坟前贤熟的女人,刘憬不觉沉重起来。佛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当作如是观”,他觉得这话不对,逝者逝矣,但生者尤在,祭奠不是默念,而是哀思。
刘憬稍稍静立,默默上前摆祭品。玉瑕铲完杂草,无声蹲到他身边,掏其余东西。眼前气息有些急促,刘憬抬头,看见玉瑕蕴满泪水的眼睛和颤抖的嘴唇,沾湿的睫毛在风本书转载孔子文学网中无力摇摆。刘憬深深望着,爱怜地抚住她的脸。
玉瑕悲从中来,一把抓住他的手,紧按在自己脸上,阖住双眸,泪水浑然而落。刘憬心疼而宽慰地抚过她的头,轻拍她后背安慰。玉瑕再也抑制不住,伏在他肩头失声痛哭,耸动的双肩象孱弱的蝴蝶,风吹着她弱柳般的身姿。
刘憬拥着女人的肩,想说些安慰的话,但终一言未发,不是不合适,是不需要。
玉瑕深吸一口气,起身抹了一把泪,把剩余东西摆完,又掏出烧纸。风并不大,打火机擦了几次都被吹灭,刘憬用双手帮忙呵住。火点着了,缓缓烧起,燃烧的火苗在早晨的阳光里很白很弱也很暖。
刘憬捡了根枯枝,玉瑕接过,翻动叠成一沓的烧纸,眼泪一搭一搭滴落,火苗熊熊旺起。
“老公,这是我新找的人。”玉瑕低头翻火,眼泪骤然涌出。
刘憬凝望她没说话,但双眼发热。
玉瑕手臂在脸上横了一把,接着说:“他是刘大哥儿子,你大侄儿,挺巧吧?我就当你帮我找的,谁让你死了,这么想我心里能好受点儿。他对我挺好,刘大哥刘大嫂也认我是儿媳妇了。我现在忒知足,不骗你!要不是这次回家,我现在根本想不起你!”
火越烧越旺,火苗的影子在玉瑕脸上摇晃。
玉瑕不停地翻着眼睛,一抽一抽说:“你别怪我,从你走那天,我就没想过不找。我啥样人你也知道,挺自私。但我先想的是孩子,我让他当干爸,他挺勉强,也不乐意。你们男人这种事一般都会敷衍,他这样说明他认真,那时认真,现在也认真,多多现在都把你忘了!我今天没带孩子,因为她太小。你放心,她始终姓周,是你的骨肉,等她大了我就告诉她。”
玉瑕语无伦次,泪流满面,抽抽搭搭地说着。刘憬看在眼里,好多感触感动,又深深幸福嫉妒,不为曾经那个人,是为坟里的死人。他从不悲观,但为之幸福。
火葬场高耸的烟,静默地向天空喷吐黑烟;坟墓荒芜的残土,掩埋破败的骸骨,但若前尘往事皆已随风,记忆真变空白,一切又为谁牵挂,为谁流泪?一个死去的男人,还有知心的女人哭泣,诉说心里话,又怎么会不幸福?
“老天有情风作泪,墓前祭古酒一杯。”纸烧得很快,玉瑕抹了抹风干的眼睛,撕开香烟点了一支放下。刘憬递过倒好的酒,玉瑕扬手一洒,随即起身:“走吧。”
刘憬站起,在她额头重重一吻,拥着女人离去。他也想说几句,但没开口,如同玉瑕无需安慰,逝去的小叔叔也不需语言。
玉瑕仿佛很疲惫,揽着他的腰,安静地偎在他肩头。身后的墓群渐渐远去,他们离开,注定还会再来,但不会悲伤。
两人到家,玉瑕大哥和小弟已携妻赶到。大舅哥罢了,小舅子比刘憬还大四岁,却恭恭敬敬叫他姐夫,这感觉真别扭。秦氏一家聚全,热热闹闹吃了顿午饭,刘憬和玉瑕带着孩子,和二老依依惜别,乘两位舅哥的车到县里,然后踏上归程。
乡村生活虽只两天,但朴素纯美的景致,质朴的深挚的感情,都让刘憬深深感悟。可现实终是现实,他已按玉瑕的毒计给鲁秋阳打了电话,回去要面对S市不平静的夏天。
第一百七十六章 繁华的背后
巴进入S市已是傍晚,城市华灯初上,慢慢变黑的街车来人往,展示着现代都市的繁华与迷乱。
看着窗外梦一般的景象,刘憬有种柔软的疲惫。两天恬淡快乐的乡村生活,包括祭扫玉瑕前夫坟墓,他心境变很多。他曾说带两个女人觅一处乡村,当时或许心血来潮,此刻面对五光十色的城市,却真有归隐田园之心。
从古到今,千百来来,人们费力劳心,象停不下的机器一样计较奔驰,造就让一代代人更加趋之若骛的繁华,哪怕家财亿万,也孜孜不倦。这是文明,也是追求,是人类几千年所肯定的奋勇,我们以此认定人有思想,是高级动物。可这刻,刘憬却觉得很傻。
窗外幕色眩眼,刘憬抱孩子坐在窗边,玉瑕斜倚在他肩头,娘俩都睡得正香。玉瑕半张着嘴,还流着口水,刘憬收回思绪,笑笑抚去她嘴角的口水。
玉瑕一动,睁开眼睛,看到小男人温柔的目光。“都到了?”玉瑕起身看了看窗外,习惯性拢着脑后的头发。
“睡够了?”刘憬笑问。
玉瑕美美一笑,重新偎回他身边:“刚刚想什么呢?”
“想你以前老公。”刘憬叹了口气说。
玉瑕美眸一闪,发出询问的眼光。
刘憬拥住她肩膀,目光再度投向窗外:“你以前老公算很不凡,越南战场枪林弹雨,公安战线叱咤风云,可还不是早早撒手人寰,埋在荒草堆里,跟任何人都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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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瑕凝着神。没明白他想说什么。
刘憬回过头,笑笑道:“我不是悲观,就觉得人活着挺不容易,折折腾腾一辈子,看着咋咋呼呼的,到头还什么都没有。”
“他是特例,你想那么多干嘛?”这话题过于沉重。玉瑕缩了缩身,用力靠到他怀里。
刘憬明白她感受,用力搂了一把,认真地道:“玉瑕,说真的,我现在真挺满足。咱好好干两年,多挣点钱。就找个地方乐乐呵呵活着,不跟这个社会扯了?”
“随你便,反正我们都你老婆,你说去哪就去哪,我们跟着就得了。”说来说去又这事,玉瑕懒洋洋应了一句。小男人一向喜欢瞎发感慨,她早见惯不怪。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刘憬满怀憧憬。酬躇满志,好象已经挣到大钱。
玉瑕瞥着他,促狭道:“你都是鲁秋阳公司二老板了,要真想隐居,再把股份卖给他不就有钱了!”
刘憬一怔。随即啼笑皆非:“人家白给的股份再卖回去,亏你想得出?”自己已是房地产老板。玉瑕不说,他都忘了。
玉瑕呵呵一笑,没再说话。刘憬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
“是芳袭吧?”玉瑕把孩子抱到自己怀里。
“估计是。”刘憬掏出手机看了看,果然是小老虎,于是接通道:“芳袭,我们马上就到,你在哪儿呢?”
“我在医院,徐燕他爸病了!”芳袭声音短促,透着紧张和焦急。
“什么?现在怎么样了?”刘憬一惊,霍地坐起。徐燕他爸脑溢血,上次差点没过去,这要再犯……刘憬不敢想了。
芳袭道:“我们也刚到,医生正在检查。我和徐燕刚进货回来,接到她妈电话就赶来了。”
“我知道了,哪家医院?”
“XX医院三楼。”
“行,我下车就过去。”刘憬说完挂断电话。早上刚刚祭拜玉瑕亡夫,又发生这事,他既无奈,又格外沉重。
玉瑕紧张地问:“怎么了?”
刘憬叹了一声,望着她道:“徐燕他爸脑溢血又犯了,正在医院,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好。”玉瑕点了下头,不忍而复杂。
车到长客总站,玉瑕抱着孩子,刘憬拎着秦妈妈给拿的山货,打车出发,多多还睡着呢。两人一路赶到XX医院,刚上三楼,就见小老虎俏盈盈站在楼梯口。
“徐燕她爸没大事,就摔一跤。”芳袭看着三人,不好意思地说。
刘憬意志松懈,浑身一软,没好气道:“你刚才怎不说明白?我还以为她爸旧病又犯了!”
整整两天没见,小老虎正热切,委屈地蹶起小嘴:“我一到就给你打电话,她爸还在检查,我哪知道?”
玉瑕忍不住一笑,嗔怪刘憬道:“芳袭这两天多辛苦,你不说两句好听的就罢了,瞎嚷嚷什么?哪有你这样男人!”
“谁瞎嚷嚷了?这不很正常点事!”刘憬哭笑不得。两天没见,他同样热切,就是着急,当下上前道:“芳袭,别听她挑拨离间,今晚我还去大姐家跟你一起住,不理她!”
“谁稀得跟你一起住!”芳袭俏脸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上前向多多伸出双手,“多多,回姥姥家想二妈没?”
“想了。”小女娃刚醒,正揉眼睛呢。玉瑕把孩子递过,瞄着刘憬说:“妹妹,一走两天,老公都想死你了,今晚回家住吧,咱姐俩……一起陪陪他?”
“去!奸夫淫妇!”小老虎窘得更甚,抱孩子就奔病房去了。三人家庭虽组成,但尚未同过床,小老虎羞涩不堪,又莫名兴奋。
刘憬和玉瑕相视一笑,随后跟上。病房门半开,徐爸爸正在输液,徐燕和妈妈陪在床边,刘憬轻轻敲了下门走进。
“刘憬、秦姐,你们回来了?”徐燕眼中一亮,看了看父母,拘谨地站起。徐妈妈怔了一下,也起身道:“小刘来了?”
“阿姨好,大叔怎么样了?”刘憬跟徐燕点了下头,对徐妈妈说,
阿姨对大叔,
并不正确,但北方很多人这么叫。南方习惯上地伯父一般都叫大爷(轻声)、大娘。而祖父辈则叫大爷(阳平)、大奶。这口语很具乡土气,但极易闹笑话,尤其书面上。比如添社会关系,有人郑重其事地把“大爷”添上,可到底是父亲兄长那个大爷(轻声),还是祖父兄长那个大爷(阳平),就不得而知了。
徐妈妈看了看丈夫。叹着气说:“没什么事,就摔了一跤。”
“没事就好。”刘憬看了看徐燕,也不觉一叹。徐爸爸上次虽挺过来,但留了后遗症,四肢都不大灵便。
“我们也怕他复发,还好虚惊一场。”徐妈妈拢了下花白的头发。一阵苦涩地欣慰。
玉瑕和芳袭还在一旁静立,徐燕道:“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秦姐,女子骑警队长,也是修车铺老板。”又指着芳袭怀里的孩子说,“这是多多,秦队长女儿。”
“哦,知道知道。”徐妈妈看了看刘憬,主动上前道。“秦队长你好,咱家燕儿跟我说过,真麻烦你们了。”
“大妈客气了,徐燕帮这么忙,我们感激还来不及。”玉瑕行了个礼。看了刘憬一眼说。
“大家坐吧。”徐妈妈点了下头,又对芳袭笑了笑。摸了摸多多脸蛋让众人落坐。她知道小老虎是刘憬女朋友,但又觉得玉瑕和刘憬也不寻常,看了看女儿没多问。
旁边的病床空着。众人依次坐下。这是间大病房,有八张床,周围还有几个病人和家属,刘憬看了一圈道:“徐燕,大叔要住多久,怎么不换个好点的房间?”
徐燕感激道:“医生说我爸病情挺稳定,输完液就可以回家。”
刘憬点点头,和众人一起望着床上地老人,心内却忍不住叹息。雪白干净的病房陷入短暂沉默,多多也乖巧地不说话,只有窗外繁华地都市依旧闪烁。
“小刘来了。”正沉睡的徐爸爸忽然醒了,见到刘憬就想起身。徐爸爸手脚虽然不便,但说话没受影响。
“别别,大叔,您躺你的!”刘憬连忙扶住。
徐爸爸挥了下手,任妻子和女儿把自己扶起,靠在病床上。徐妈妈把玉瑕和芳袭等人介绍一下,众人简单寒喧。
见刘憬有女朋友,徐爸爸也很吃惊,但仍平静,看了爱女一眼道:“小刘啊,听说上级工作组已经进驻你们单位和理想集团了,真要谢谢你啊!”
“您这是说哪儿话?”刘憬欠身道,“刚毕业不容易,我和徐燕一起进公司,互相照顾这么久,现在修车铺也靠她来回撑着,应该是我感谢她才对。”
徐爸爸温和地笑了,又对着窗外的繁华叹了一声:“我在银行一辈子,金融方面的勾当太清楚了,上级既然派了工作组,这事早晚会有结果,他们没个跑。我就燕儿一个女儿,你没让她签字,不管怎么说都是帮了大忙,要不然,我和她妈真不知道怎么活了!”
徐爸爸颇有感触,徐妈妈也感激不已地看着刘憬,只有徐燕复杂又落寞,悄悄低下头。
刘憬看了看徐燕,尴尬道:“大叔言重了,这事是我上告地,要不可能根本不会有事,说来还是我连累了徐燕。”
“你错了。”徐爸爸笑着摇头,挥了挥颤微微地左手,“四个亿不是小数,而且还是银行贷款,你不告也瞒不了多久,国家早晚会调查。你们赵总和李想我也认识,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和理想集团集资有关,他们不是单纯拯救财务危机,恐怕是想携款外逃,如果你们签了字,都得跟着吃官司。”
徐爸爸提到携款外逃,众人均一惊。刘憬凝眉问道:“大叔,以您的经验,他们会通过什么方式敛财?”
刘憬问得挺有意思,居然说“您地经验”。徐爸爸莞尔道:“他们可能有两个合同,你们去签的是外在的,真正地合同早已签好,只要过帐时做做手脚,比如通过中介公司,或者干脆以第三方名义再收购,资金就会截流到自己腰包。”
财务方面刘憬不大明白,还想细问,玉瑕插嘴道:“刘憬,大叔正输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