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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留恋你温柔指尖-第14部分

小说: 留恋你温柔指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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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微微颤抖的指尖,轻轻替她褪去罗衫。
  天咧,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整个玲珑的背部都泛红了,这是怎么—问事?
  “只要碰了酒精就会过敏,连一丁点都不行,真是令人讨厌的体质啊!”沈莎翎翎一面放声大吼大叫,一面猛然翻身一把抱住程日深。
  他根本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一招,所以没来得及闪避推却,让她逮着机会揽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印上一个吻,下一秒,她便陷入完全昏睡的状态……
  面对个显然酒品奇差又喜欢随便对人毛手毛脚的恶女,程日深捂着嘴皱起了眉头。
  走了什么衰运呀今天,竟然碰到一个疯女人!亏她还长得那样清灵脱俗,几杯黄汤下肚,竟比白素真现原形还骇人。
  “真是的,臭翻了!”拎起她弄脏了的小洋装,他往浴室步去,扭开水龙头给自己洗一把脸,真不知道他干嘛要做这种事——帮一个根本不认识的臭女人洗衣服,一点道理都没有!
  沾湿的衣裳透出一块不明物,他翻开察看,发现那是一张篮塔高中的学生证,上面端正地贴着她的相片,还有她的名字:
  沈莎翎。
  程日深的唇畔浮上一抹饶富兴味的笑。蓝塔高中?那不正是程丽蕊擅自替他决定的新学校吗?
  看来他即将面临的崭新校园生活,或许还不至于太乏味吧?说不定,还充满着新奇趣味咧!
  望着她恬静沉睡的天使模样,程日深的心底不由得涌上一股期待。
  列车愈往南部行驶,景致也就愈与北部迥异,绿油油的稻田和砖红色主朴的四合院妆点着两面车窗,南台湾的自然风光一览无遗。
  听着程日深的故事便酣然入睡的沈莎翎被列车到站的广播声吵醒,揉着眼睛望向窗外,不由得兴奋至极大叫起来——
  “你看!有水牛耶!还有白鹭丝!舌生生的耶!”她欣喜地址着程日深的衣袖。
  “说起来真是惭愧,活到快二十岁了,这还足我头—次到南台湾来,从前只在书上看见这样的景致,如今亲眼见识,才晓得原来台湾不只是高楼大厦而已。程日深由衷地赞叹。
  十五岁之前,他的足迹便早巳遍布世界五大洲了,可是他印象中的台湾景致,就只限于程家和中正国际机场了。想想,真是悲哀。
  “别惭愧,因为我呀,也是头一次来南部。那时候总觉得,再美好的风景由书上就能轻松浏览欣赏厂,何必还要花费时间亲自走一趟呢?”
  现在回想起来,连她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天啊!她从前居然一点也没发觉白己竟然是个如此不解风情的可怕书虫。
  “现在还这么认为吗?”她似乎相信由书本能够获得一切的满足呢!真是奇妙的想法,望着她美丽的侧脸,程日深不禁莞尔。
  她摇头。“我现在知道从前的自己眼界有多狭小了,把自己局限在一个框框里,还自以为了不起,对什么东四邮没有热情,只会抱着书本狂啃,当做那足够的、可怜兮兮的小小兴趣,我真是傻得过分。”
  “你不傻,起码你还有我作陪。坐过巴黎东京纽约的地铁、搭过香港伦敦布鲁塞尔的巴士,就是没乘过台湾的火乍,我真是个见识浅薄的乡巴佬。”
  两个人就这样抱得紧紧的,看着彼此的眼中投射着自己的身影与背后自然淳朴的风光,忍不住开怀地笑了。
  “旅行就是要这样,有个忠同道合的人一起跟随,好山好水好心情,让人流连忘返,刚味无穷。”这是他们俩头一次相携出游,感觉特别新鲜甜蜜。
  “现在就;开始回味了呀?我们这—趟旅程都还没走完耶!”他趁机调侃她。
  “无所谓了,我现在太开心了,顾不得前方还有多少路要走,就算足悬崖、就算是死路一条,起码我这一刻,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乐!真的,有过这样的感觉。人生已经足够了。”
  明明心情这样雀跃,却为何隐隐有一丝难以释怀的不安?沈莎翎将脸埋在他胸膛,说服着自己不去多想。
  “别说得这样消极,如果你走到半路就被路旁的美景所诱惑吸引赖在原地不肯移动的活,那么我就是抱着你,披荆斩棘,再煎熬也要走完全程。”他坚定地亲吻她冰冷的额角。不管未来有多少阻碍,今生今世,他都要定她了。
  “我还以为你会在我脖子上蛮横地绑上链条,就是来硬的也要将我拉到目的地呢!”她调皮地开起他的玩笑。如果不这样的话,恐怕她要因为方才他吐露的真心话而感动落泪了,最近的她实在很不乖,太爱哭了,连她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他明白她的心思,于是配合地答道:“你的提议不错,我决定采用了。下次你耍赖不服我走的时候,小心链条伺候喔!”
  “你敢!”
  她佯装发怒,杏眼圆瞪,伸手挥掌打在他受伤的那条腿上,惹得他无计可施,只好攫住她撒野的双于,给她一个热情的吻。
  南台湾的烈日之卜,两人的爱情灼灼发烫。
  “莎翎,时间差不多了,你叮以先去换衣服打卡准备玻璃了。”圆圆胖胖像人型小叮当的分店长走进柜台,接手沈莎翎的收锻工作。
  沈莎绷笑容满面将装好袋的货品交到刚结完帐的客人手上,才转身走人背后的员工休息室。
  打了卡,沈莎翎认真地数着上头的格子:“五天耶!没想到我已经来这里打工五天了,真不敢相信。”只要再挡过二十来夭,她就能够拿到这辈子的第一份薪水了。
  到时候她一定要刚心煮—顿好料的,和日深一同庆况他们新生活的开始;沈莎翎喜孜孜地盘算着,忍不住捧着手里的卡片亲了一下。
  下班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她还得顺便到黄昏市场买菜,因为新住所没冰箱,所以她通常都只选购当天晚上足够两人份量的食材,以免吃不完,白白浪费。
  “阿妹,你真乖耶!放学了还要帮阿母来菜市场买菜,看你这么乖,阿婶算你便宜—点,来来,再多送你一把葱。”面对卖菜的阿婶那股南部人特有的热情,沈莎翎连忙含笑道谢。
  买菜可以讨葱,买猪肉可以要猪肝,这些事都是上个星期的她打破头想都想不到的,才不过短短几天,她的人生就完全改观了。
  也许看在别人的眼中,她只不过是个懂事会替母亲跑腿买菜的乖。巧女儿罢了,谁能料到她回家还得张罗两个人的晚餐呢?
  在打工的超商里看见刚下课穿着各色制服的高中生,沈莎翎不免还是有些激动,相同的年纪,已是不同的心情了。
  虽然现在的生活很苦,但是沈莎翎一点也不后悔,因为两个人的日子,看什么都觉得好美。真的,好美!
  这公寓……真的是受不了耶!
  在程日深不幸发现房东附赠的唯一家具——大型的置物柜,后面的墙壁上竟然裂了一个超级大洞之后,他开始怀疑当初以便宜到吓死人的价格承租下这间破旧不堪的公万一室的决定,是否太过鲁莽仓卒了。
  墙壁被大老鼠给打了洞也就算了,就连大门也是风一吹,就像演鬼片一样滋滋作响自动开开合合,更糟糕的是,头顶上的日光灯还摇摇欲坠,就不晓得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砸到他或莎翎其中一个比较倒楣的人。
  当初还不知道这盏灯的状况,只是偶尔抬头瞧见摇晃得十分厉害的灯,还以为发生了大规模的地震咧!
  都怪他这条没用的腿,不早点复原只会赖在家里吃闲饭,才会让莎翎那么辛苦负担一家大汁,还害得她非得跟他住这栋随时可能因年久失修而倾斜倒塌的鬼屋。
  程日深的内心无比自责。
  哪里传来的声音?程日深提高警觉,发现不堪入耳的声音似乎是由墙上的大洞那端传来的。不会吧?这个洞大到连隔壁的声音都听得这样清楚,天啊!那要教他和莎翎怎么过美好的两人日子呢?
  一串破碎毫曲秩序的誓募续肆无忌惮侵害程日深的听觉神经,不堪入耳的程度让他连头发都觉得痛了。究竟是谁在破坏摧毁钢琴呀?真是不可原谅!
  将眼瞳贴近墙壁,隐约地,程日深看见一架老旧的钢琴,由于演奏者隐在钢琴背后遮去了身影,使得程日深始终无法看清他的模样。
  如果再继续听到这种恐怖的琴音,他想今晚就是不作恶梦恐怕都很难。几番思索之后,程日深拄起拐杖,决定到隔壁陈情,请求他们有点良心,都已经住进了这栋犹如鬼屋的房子里,就请不要再弹奏骇人的音乐来吓唬附近胆小的邻居,这样太没公德心了。
  走到隔壁室,程日深发现大门虚掩,琴音仍然断断继续传来,他鼓起勇气推开了门,往里面喊道:“有人在吗?”
  等了许久,却等不到一丝回应,只有破碎的琴音持续飘来,程日深一脚踏进屋子里,环顾四下,心底不免有些毛毛的。
  到底,是谁在弹钢琴?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接近那架发出凄厉琴音的钢琴,他轻轻绕过它,寻找着可怕的演奏者……
  不会吧?神秘吊诡的演奏者终于现出原形,竟然……是个小孩!
  足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小小的身躯抵在钢琴前面,像要被钢琴吸收吞进肚子里去似的,他却无惧地将十指攀覆在琴键上,伸长了颈子吃力地阅读着与他相距甚违的琴谱,一个一个支离破碎的音符节奏便由此产生。
  小男孩十分专注于与钢琴的战斗,以至于程日深立于他背后目赌一切过程他都浑然不知。
  直到程日深开口道:“这个地方的指法要这样弹,若像你那样弹法,要不了几次你的指头就会打结了。”他说着,伸出左手在琴键上起舞,一串流利清澈的音符合小男孩万分惊愕地抬起脸来。
  “你是哪里来的强盗土匪?谁淮你进来的?你快出去!否则我要告诉警察伯伯喔!”小男孩年纪虽小,口气倒是挺大的,一跃跳下钢琴椅,就要往电话的方向奔去。
  程日深一把将他拦住,拎起他的衣领粗鲁地将他扔回座位上。“小鬼,说话不要这么嚣张,连贝多芬的月光曲弹不好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大话,嗟!”
  闻言,小男孩不服气地抬起十指奋力地在琴键上敲击出一串音符!“谁说我不会弹,我弹得可好的咧!”
  “你应该庆幸贝多芬老早就挂掉了,否则听你这样弹他的音乐,他肯定会吐血活活气死。以你的程度,还是乖乖地从小蜜蜂开始弹起吧!照着钢琴老师的进度一步一步来,别想偷跑。”
  “钢琴老师?我没有那种东西。”小男孩天真地说。
  “那不是东西,那是一个可以教你正确弹琴方法的人。督促指导你作基本练习,进而热练曲日。”
  小男孩眨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你这么狂,又知道那么多关于钢琴的事情,那……你就是我的钢琴老师了喽!”他指着程日深的彝尖,得意洋洋宣布道。
  “嗄?”程日深难以置信地瞅着眼前这个趾高气昂的傲慢小孩,不明白自己怎会反而落入圈套。
  他只不过受不了他那不堪入耳的琴音罢了,为什么却要负起教导善后的责任呢?他甚至连这小鬼的身世都不清楚呀!谁晓得这家伙是哪里冒出来的?
  “既然要当我的钢琴老师,那你就先弹一首曲子来听听吧!看看你是不是够资格,还是只会说好听话而已。”小男孩跳下钢琴椅,双手抱胸,命令着程日深—展长才。
  “你这小鬼!”程日深由牙缝里进出几个字。他气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恶的小家伙,如今当真遇上还是不敢相信,真想见识见识能教了出这种瑚劣恶童的父母究竟是什么模样。
  “没有指定曲,随便你弹什么可以啦,快点!别浪费我的时间。”
  被小孩刚这种嚣张的语气对待,程日深气恼桴了!他右手撑着拐杖,左手接触琴键,俯下身,以站立弯腰的姿态,演奏出普罗高菲夫的“左手协奏曲”。
  这首音色清澄、气势凛然的左手协奏曲,是普罗高菲夫为了在第—次世界大战中失去右手的奥地利钢琴人师保罗·维根斯坦所作的。一个因战争失去右手的钢琴师并不因遭遇如此厄运而一蹶不振、自暴自弃,反而积极面对人生,不向命迄低头,只用左手也能弹奏出令人叹为观止的乐声,他的精神感动了许多着名作曲家,包括拉威尔、史特劳斯等人纷纷为他谱写左手的钢琴曲,世界着名的左手钢琴曲大都是为他量身订作的。
  可以预期,小男孩被这近乎神技的音乐指法给震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瞠目结舌、嘴巴开开合合,良久才冒出——句:“呃……好,吧,就准你当我的老师了。”
  口气狂妄地让程日深有一股想狠狠掐死他的冲动。
  “既然要叫我教你的话,你的嘴巴就给我放尊重一点,知不知道?”
  “你如果教得不赖的话,我自然就会尊重你了,哪有老师那么厚脸。皮,自己要求学生要尊师重道,羞羞脸!”小男孩朝他扮鬼脸。
  算你狠!程日深压着火气,抬起指尖在琴键上跳跃,瞬地收势,空余一缕残音飘散回荡在空气中……
  “今天就先教你这个,四个小节而已,给你十分钟练习,练不好,我要打人喔!”到底他也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记仇心、孩子气都很重,居然跟个小孩一般见识。
  面对程日深撂下狠招,小男孩昂起脸傲然迎接挑战,虽然没有谱可看,节奏音符复杂得吓人,他还足勇敢地跃上座椅,凭着记忆开始认真摸索。
  于是,两个傲气瓦不相让的男孩,在音乐上点燃了战火。
  “你额头上的伤是打哪来的?都肿起来了。”沈莎翎一回家就看见程日深左躲右闪地捂着头,她满腹狐疑硬拉开他的手,赫然发现他头上肿了一个包。
  “还不就是隔壁那个小鬼弄的!明明是他曲子练不好,我打了他的屁股几下,他却一个翻身就朝我脸胎卜踹来一脚,等我发觉疼的时候,已经肿成这副德性了。”啧!想不到小小年纪,下手倒是挺凶狠的嘛!挨了他一脚,下次他非得讨回来个町。
  沈莎翎闻言不禁火笑。“真不知道你是去教人家弹钢琴还是练摔角,每天都负伤回来,被—个九岁小孩打败,人家会笑我是不是伙食办得不够好,才让你被小孩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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