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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朝天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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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坐下,没事儿。”雍正笑着朝九公主挥手道。“要这样说真话的才好,什么受教养、学规矩?我看那些皇子皇孙们只学了油腔滑调、油嘴滑舌,朕就喜欢听真话。”
  九公主不安地坐下,虽然皇上嘴里这么说,但是真话又有谁会真正爱听呢?更何况是面对皇上,一旦触怒天颜,那可就大祸临头了。
  “皇室的规矩是多一些,不惯也算正常。”雍正泰然自若地笑道。“这几日,弘历和顾太医也跟朕说了些关于你的事,朕有一事不明,你来跟朕说说。为什么你师父要把你带到长白圣山去呢?”
  九公主暗暗一惊。
  “回皇上,师父修道之所总是在高山峻岭,杳无人烟之处,因此才会选择长白山。”
  “没有别的原因吗?”
  “师父并没有跟我说过其他原因。”他摇头,心无城府。
  “你可知道长白山是咱们大清的龙脉宝地?”雍正试探地问。
  “知道。”迷乐心一跳。“顾太医曾经说起过。”他避开了师父。
  “联派人前去踏查龙脉宝山,竟损将十三名,且还无功而返,而你和你的师傅为何却能安然无事地住在那里?”雍正端起茶盏,呷了两口茶。
  “在山上住久了便能熟悉地形,不会靠近危险之处。”
  “倘若遇到熊狼虎豹呢?”雍正的眸光渐渐犀利。“朕派去的人就有七个死于兽口,为何熊狼虎豹伤不了你们?”
  “因为……我和师父知道要如何避开熊狼虎豹。”迷乐避重就轻地回答。“我小时候也被伤过几回,后来就知道要如何逃命了。”
  雍正忽地笑了笑,这笑容令九公主毛骨悚然。
  “迷乐,朕听顾太医说,你的师父鹤发童颜,非一般人,你难道不知道你师父高寿多少?”
  “师父从不会对我说这些。”师父几乎绝口不提自己的事,他也从来没有想要追问的念头。
  “你的师父叫伊祁玄解对吗?”
  “是。”
  “你知道唐朝吗?”
  “知道,师父曾对我说过历朝历代发生过的事,其中也有唐朝。”
  雍正的双眸亮了亮。
  “那么,唐朝有个道士叫伊祁玄解,这你想必不知道吧?”
  九公主听了,愕然张大了嘴。
  迷乐不解地看着雍正。
  “如果你的师父伊祁玄解就是唐朝曾出现过的伊祁玄解,那么你师父至少活了一千多年。”雍正眼中精光毕露。
  九公主彻底震呆了。
  “能活上一千多年的人,那还能是人吗?早就是神,是仙了!”她失声喊出来。
  “不错。迷乐,你的师父是神仙吗?”雍正难掩兴奋之情。
  迷乐茫然怔忡,对于师父究竟活了多少年,他其实一点也不在意,是不是神仙,他也根本弄不清楚。
  “回皇上,我真的不知道。”他没见过神仙是什么样子,如何分辨得出来师父到底是不是神仙?他不明白为何皇上要追查师父的来历。
  “你是你师父的徒弟,你当真不知道?”雍正怀疑地斜睨他一眼。“你师父活了一千多年,还能把快要病死的你救活,又收你为徒,他难道就没有传授你长生之术?”
  “没有,师父并没有传给我长生之术。”迷乐字字清晰地说。“师父确实除了阴阳五行、星相卜筮之外,就只传了些防身的咒术,但是并没有皇上所谓的长生之术。”
  九公主一听迷乐如此坦诚地说出来,浑身颤栗,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迷乐,你说你会阴阳五行、星相卜筮,还有防身的咒术?”雍正似笑非笑地盯住他。
  迷乐直到此时才惊愕自己的失言,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朕问你话。”雍正的声音里渗进了冷意。
  “回皇上,是。”他被动地点头,此时,他仍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很好。”雍正的双眸中闪烁着精光,一丝笑意慢慢爬上了他的嘴角。“今日你就迁进宫里住,不必回公主府了,朕还有需要用到你的地方。”
  九公王倏地站起身,整张脸“唰”地惨白了。
  第五章
  迷乐提着笔,站在铺满了四张八仙桌的白纸面前,一笔一笔地绘下长白山上绵延无尽的山林,每一个沟壑、每一条溪流、每一潭泉水、每一处断崖、每一个飞瀑,都深藏在他的记忆中。
  这是他住进皇宫以来,雍正皇帝要他做的第一件事。
  做这件事他并不觉得勉强或是厌恶,反而因为可以间接帮上顾太医的忙而感到高兴,而且在作画时,山上的景物都在他心中活了起来,仿佛看见麋鹿在林里奔跑,虎豹在山里跳跃,狼群对着月光嗥吠,还有师父……
  他身在这座殿宇重重、楼阁层层的皇宫里,心中最思念的仍是生活了二十年的美丽山林,他忽然很想念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想不到皇阿玛真的把你召进宫了。”
  在他专注作画时,轻快的笑语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宝亲王?”他抬头看见来人,不禁愣住。
  宝亲王戴着盘两层金龙的朝冠,朝冠上饰着十颗东珠,一身团龙袍褂,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
  “皇宫里除了皇上、御前侍卫之外,祖制是不容许男人住在宫里的,但是皇阿玛却宣召你住下,你的面子可比天还大呀!”宝亲王一边说,一边笑容可掬地走进来。
  “是皇上厚爱。”迷乐的回话简单干净。看见宝亲王,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仪格格,心口竟感到又酸又涩。
  自从进宫以来,已经有好几日见不到仪格格了,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念,那种渴望满满地占据着他的心。
  “在画地图吗?”宝亲王探身过去看,虽然笔法拙劣,但是山川河流、崖岭山谷、湖泊飞瀑的位置都画得十分清楚。
  “是皇上命我画的。”迷乐淡然地说道。
  宝亲王仔仔细细地观看着,任何一点小地方都没有放过。
  “这里——”宝亲王往最高那一道蜿蜒曲折、气势雄伟的山脉指过去,正色地问道:“这里便是大清的龙脉吗?”
  “我不清楚。”他垂眸,视线悄悄避开那道山脉。虽然他没有把山脉下的龙穴地点画出来,但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里藏着一处龙穴与龙珠。
  “还需要多久时间才能完成?”宝亲王看得目不转睛。
  “现在只画了一半,全部画完尚需要三天的时间。”
  “才画一半看起来就如此广大辽阔,实在是惊人。”宝亲王惊讶不已。
  “身在其中,才会真正感觉到人的渺小。”迷乐凝视着起伏的山峦,宁静而平和地说。
  宝亲王悠然而淡漠地睨他一眼。
  “本王倒不这么看。长白圣山只占江山的一小部分,能拥有大好江山的人,又岂会渺小?”
  迷乐微讶地看着他。
  “听说你还懂得相命?”宝亲王在屋内随意走动。
  “不,我只会卜筮,以卦象判断吉凶。”迷乐缓缓放下笔。
  “你可替我卜一卦吗?”宝亲王好奇地问。
  “这……”迷乐犹疑了一会儿。“我没有随身带着筮竹,不知王爷身上有没有铜钱?”
  “正好有,需要几枚?”
  “三枚。”
  宝亲王从腰间荷包内取出三枚铸有雍正字样的铜钱。
  “请问王爷要问何事?”迷乐将三枚铜钱接过来。
  “就问江山。”宝亲王笑着朝画上的长白山一指。
  迷乐缓缓闭上眼,将三枚铜钱放在双掌中,心念凝定,轻摇几下,然后放出来,在桌上排出卦面。
  “一阳二阴,此卦阳爻。”接着又摇。“三阳,也是阳爻……”如此连续摇出六卦,排出来以后,迷乐定神凝视着卦象。
  “不出三年,江山易主。”他轻轻低语。
  “迷乐大胆!”宝亲王霍地站起身,惊瞪着双眼,脸色骇然。“你竟敢口出逆语!”
  迷乐怔住,不明所以。
  “王爷,这是你要问的,而我卜出来的卦象正是如此。对王爷而言,此乃吉卦。”
  这回换宝亲王愣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不出三年,江山易主。
  对他来说,乃是吉卦……
  他忽然感到一阵寒毛直竖,身体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难道说……父皇三年之内会驾崩,然后把皇位传给他?
  可是父皇的身体看起来仍很硬朗,这怎么可能?转念之间,他的脑海里已经翻滚出无数的可能,想得愈深愈觉得不寒而栗。
  他迅速察看四周,确定侍卫站的地方够远,不至于听得见迷乐说的话,这才回到迷乐身旁。
  “迷乐。”他靠近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方才的卦象,除了你我,不可再让第三者知道,你我最好也立刻忘记你刚才说的每个字,否则将会惹来杀身之祸,你听明白了吗?”
  迷乐淡然地点头。
  自从回到京城,他已经多次听到“会惹来杀身之祸”这样的字眼了。他觉得奇怪,为什么他所做的事动辄就会危害性命,而那些旁人觉得关系生命安危的事,他却似乎觉得与自己不相干?
  此时的他,就像离了水的鱼,在岸上困顿弹跳,软弱地挣扎。
  在这个时候,他好想见见仪格格,好想听听她说话的声音,仪格格会告诉他应该怎么做,她也总是有办法让他浮躁不安的心情平静下来。
  为何现在就连与她独处的那个方寸地都很难再拥有?等不到她,就无法等到那个属于他们两人的世外桃源……
  宝亲王回到府邸时已是亥初时分。
  由于迷乐的卦辞实在太惊人,给他带来的冲击很大,直到回府,他的心绪仍然激动混乱。
  三年之内,江山易主。
  对王爷来说乃是吉卦。
  迷乐绝对没有那么深的城府与心机,说出这种可能会杀头的话,对他来说并没有好处,而他说得那样笃定自然,看起来也不像是在逢迎讨好他。
  其实他心中是有数的,最有可能与他争夺皇位的弘时在五年前猝死之后,他就知道江山帝位非他莫属了,只不过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三年之内,父皇就会驾崩吗?
  他朝福晋所住的正殿走去,在心中暗忖着。
  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父皇对神仙之说总是十分沉迷,几年前也曾经宣召过一个姓刘的道人,传说那道人几百岁,寿不可考,可以看得见每个人的前生,当时父皇和怡亲王也与那道人过从甚密。
  想起三年前父皇的那场大病一度十分危急,当时就曾经找亲王大臣们谈过遗诏立储之事,病愈之后,没想到父皇就开始遍访术士冀求灵丹,仰赖道士为他治病,而且对丹药之效深信不疑。
  虽然他不赞成父皇的行为,但也不敢多言,却见父皇最近更是走火入魔,不只把道士留在圆明园炼丹,还把迷乐也留在宫中,倘若长久以往,对父皇的身体实在没有益处。
  来到福晋的寝房外,满院寂静,门窗也紧闭了,只留两个守夜的小丫头坐在廊下,小丫头一见到他,立即跪下请安。
  “福晋睡了吗?”他轻声问。
  “福晋头疼了一天,早早睡下了。”小丫头清楚地答。
  他有些失望,正有满肚子的话想跟富察氏说,想听听她的想法,没想到她竟然睡了。
  “好吧,不用吵醒福晋了。”他走出正殿,转过回廊,往侧福晋寝房走去。
  此时一轮明月当空照,月光如水水如天,他驻足在院落的一角,欣赏如此难得的好景致。
  忽然,他看见一个人影从水榭旁走过,发髻松绾,身上只穿着薄薄的单衣,单衣下的绛紫色肚兜隐约可见,看起来像是才刚沭浴过。
  这姑娘是谁?他竟一时认不出来。
  他转了方向,悄悄跟在她身后走,认了好半天才认出她是仪格格。
  平日见到她,她总是敛容低眉、不言不笑,脸蛋清水般素净,让他觉得无味,因此福晋好几次想促他收了她为妾,他就是半点也提不起兴趣,没想到沐浴过后,浸淫在月光下的她看起来竟格外有一番味道。
  他找到今夜的去处了。
  仪格格沐浴完毕,把水桶提回井栏边,返回屋时,没有料到会被宝亲王盯上。她推门进屋,反身要关门时,宝亲王一脚跨进来,迳自替她关上门。
  看见来人,仪格格骇然失色,不自主地后退几步。
  “福晋睡下了,本王今晚就由你来侍候。”宝亲王笑着打量她,见她肌肤胜雪,秀发如云,脸上又惊诧、又羞怯的表情,还有那身单衣遮不住的玲珑曲线,处处都令他情欲勃发。
  明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可是仪格格没想到这天会来得如此突然,让她毫无防备。
  “奴才惶恐……怕侍候得不好……”她的声音按捺不住颤抖,拼命思索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脱身。
  “怎么怕成这样,像见到妖怪似的。”他走到她面前,一手熟练地解开她的单衣,不规矩地伸入她的肚兜内抚摸她的胸。
  “奴才只是……太紧张……”她压抑内心抗拒的情绪。
  “为什么要把迷人的身子藏起来?”一双不规矩的手继续往下移,探向她的下腹。
  仪格格下意识地推开他的手,惊慌地躲开。
  “福晋应该早就教会你该怎么侍候我才对呀!”宝亲王的语气有丝不悦,府里的侍妾哪个见了他不是欣喜若狂的,怎么这丫头看见他倒像看见瘟神上门似的?
  “奴才……不是……”她抖得语不成句。
  “你见我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有什么好紧张?”宝亲王表情一沉,深瞅着她,渐渐看出她有些古怪。
  “王爷……因为……”她硬着头皮豁出去。“因为奴才……癸水来了,身子不干净……实在不能侍候王爷……”她的身子抖个不住,脸色惨白如纸。她知道自己撒的这个谎若是被拆穿了,肯定会被杖打而死。
  “当真这么巧?”宝亲王原本已情欲高涨,却被她一盆冷水泼下,他怀疑地盯着她看,向来风流温和的眼底慢慢地透出一股寒意。
  仪格格咬着唇不敢抬头看他,背脊一阵阵发凉。
  “你最好别在我面前玩花样,看在福晋的分上,我今天可以饶过你一回,但若是还有下次,我绝不会轻饶你。”
  宝亲王寒着脸开门离去。
  仪格格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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