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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朝天子-第10部分

小说: 朝天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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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骑慢慢地朝迎亲队伍走过去。
  一走近,他们才看清马队后方还有驮着嫁妆的骆驼,上百只陪嫁的牛羊,而这些牛羊马匹身上也全都结着红缎,看起来喜气洋洋。
  “他们带着这么多牛羊牲畜,准备去哪里?”迷乐惊奇地看着这一列庞大的队伍。
  “偷偷跟去瞧瞧不就知道了。”仪格格暗暗地低笑。
  朴实的牧民看见了他们,纷纷热情地向他们招手,口里喊着一连串他们听不懂的话。
  “不知道他们说什么?”迷乐懊恼地说。
  “看样子像是欢迎我们加入呢。”仪格格笑了笑。
  “那我们就跟去吧!”迷乐轻轻拍马,跟进了迎亲队伍中。
  虽然他们不懂牧民们说的话,但是那一张张喜悦欢快的脸孔,却深澡地感染了他们。
  走了一小段路后,前方忽然出现了另一列马队,马上的全是女子,在她们的发辫上也全都系着红绸巾。
  在酡红的霞色中,这些女子将他们领到搭了营帐的草原上。
  迷乐和仪格格被几个女子请下马,一个女子喜笑盈盈地灌了迷乐一杯酒,另一个女子则在仪格格的发辫上系了红绸巾。
  仪格格轻抚着光滑柔软的红绸巾,抬眸凝视着迷乐,眼中盈满笑意。
  “很美。”迷乐笑望着她,将她的双手包覆在自己的掌心中。
  营帐前生起了熊熊的营火,他们两人也被热情的牧民们请到了营火前,和他们一起饮酒吃肉,看牧民们开心地唱歌跳舞。
  迷乐始终不知道这些牧民们究竟在庆贺什么,但是仪格格知道。她紧紧靠着迷乐,把自己当成新娘子,把牧民们当成祝福他们的亲友。
  夜深了,牧民们醉了、累了,在草原上席地睡下。
  迷乐不习惯喝酒,早已经醺醺然地醉倒了。
  仪格格躺在他的臂弯中,仰望满天星斗。
  “迷乐,今晚,就当我们两人正式成亲了。”她虽没有饮酒,脸色却微微地晕红着。
  “成亲……”迷乐的思绪已经被烈酒搅糊了,无法思考也无法反应。
  “是啊。”她翻过身,轻拍着他被酒意醺红的脸。“迷乐,先别睡,把眼睛张开。”
  迷乐努力睁开眼皮,醉意朦胧地望着她。
  “帮我把红绸巾解下。”她悄声说。
  迷乐迷茫地看着她,似乎还没听明白她的话。
  “快点。”她牵起他的手,引导到自己的发辫上。
  迷乐轻轻拉下红绸巾,然后已经支撑不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仪格格笑着在他颊畔吻了吻,低头从腰囊中取出那块她珍视的白色衣角,然后把红白两块巾子死死地打了一个结。
  从此,她要与迷乐紧紧相依,不弃不离。
  走了一个多月,迷乐和仪格格才终于走到长白山脚下。
  虽然十天前,仪格格就在平原上遥望过气势磅礴的长白山脉了,但没想到竟整整走了十天才走到山下。
  “你就在这座山里长大?”她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整个人被绵延无尽的山岭慑住了。
  “是啊。”终于回到熟悉的地方,迷乐深深吸一口气。
  “真是好美的地方。”山下翠色欲滴,山顶却白雪皑皑,她着迷在如此天然的美景中。
  然而,迷乐却有另一层顾虑。
  “现在入秋了,山上会比平地酷寒许多,我怕你的身体消受不了。”虽然在路上的城镇,用她的一件首饰买了几件皮衣裘袍,但是他还是为她的身体担心,怕她受不了山上的严寒。
  “既然跟了你,我就得学着适应,你放心吧。”她安慰他,也算是给自己信心。
  迷乐握紧她的手,轻吻了吻她的额。
  “就快要下雪了,我们最好在下雪前上山,否则山路会更难走。”
  “好。”
  迷乐果然是山里长大的孩子,十分熟悉山林气候,上山的路才走不到一半,山里就已经开始飘雪了。
  当积雪越来越深时,他们无法再骑马,只能弃马步行上山。
  仪格格自幼在京城长大,即使遇上寒冷的下雪天,她也有温暖的屋子可以躲藏,有炭炉可以取暖,但是山上的寒气是京城的好几倍,长时间在严寒的山地里行走,她娇弱的身子渐渐撑不住,终于冻病了。
  迷乐一路背着她上山,感觉她的身体愈来愈发烫,他很焦虑担忧,心急地想赶快找到师父,因为只有师父能医治她。
  在上山后的第七天,他终于回到自幼长大的家。
  他抱着仪格格奔进洞穴里,发现洞穴中没有一丝星火,急忙取出他离开以前捡来的柴架起来,烧起熊熊的火堆,然后轻轻把她放在火堆旁取暖,接着起身望向师父习惯打坐的方向——
  果然,师父正盘着腿闭眸打坐。
  他悄悄来到师父身前跪下来,听着师父又长又缓的气息,他心中很焦急,此时仪格格高烧不退,不知道师父已打坐了多少时日,又不知道何时才会醒来?
  “师父……”他从来没有在师父打坐时惊扰过,但是现在他却必须为了救仪格格的命而惊动师父。
  伊祁玄解长长地叹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看了迷乐一眼。
  “师父,我回来了。”他跪着,深深叩了个头。
  “倘若你先毁了龙珠再下山,便不会有这些事端了。”伊祁玄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迷乐不明白师父的意思,此刻的他也无心去明白,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仪格格的安危。
  “师父,求您看看仪儿,她病了。”他低声恳求。
  伊祁玄解摇头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仪格格身边,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然后在她额前轻轻一抚。
  “她不会有事了。”他转身看着迷乐。“我知道你会回来,却没料到你会把一个女子带上山。”
  “她是……”迷乐低下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向师父解释才好。
  “我知道她是谁,她命中该是你的。”伊祁玄解不耐地说。“不过,你为何不杀掉弘历?”
  迷乐吃惊地看着伊祁玄解。
  “我没想过要杀他。”他连山上凶猛的豺狼虎豹都不曾动过杀害的念头,更不消说杀—个人了。
  “当他要杀你时,你还不懂得回击吗?”伊祁玄解不悦地瞪着他。
  “我回击了,我没有让他杀了我。”迷乐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而惹得师父生气。
  “在那样的危险关头,在你爱的人面临生死的瞬间,竟还是不能引发你的杀机,看来,为师要对你失望了!”伊祁玄解冷冷地笑叹。
  “师父……”他迷惑不解,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算了。”伊祁玄解摆摆手。“你明天立即动身,去把龙珠取出来,然后毁掉。”
  “什么?”他错愕。
  “你身上的双龙纹已经震惊了朝廷,你我即使躲在山里,也躲不过接踵而来的祸事了。”
  “取出龙珠之后,为何要毁掉?”这是他不明白的地方。
  “好,我现在就对你说明白。”伊祁玄解转过身坐下,目光幽幽地看住迷乐。
  “所谓的龙脉看的是当朝国运,龙穴看的是当朝天子的运势,而龙珠看的是皇嗣皇储。先前为师已告诉过你大清龙脉的所在,在那龙脉之下有处龙穴,龙穴里的龙珠与大清皇室的子嗣有极大的关联,毁掉龙珠,毁掉皇室子孙的气运,才算是毁掉大清朝。”
  “为何要毁掉大清朝?”迷乐怔愕不已。
  “江山是汉人的江山,不是他们满人的江山。”伊祁玄解冷冷地说道。
  迷乐诧异地望着师父。
  “但我……我不是满人吗?”
  “你不算。”伊祁玄解若有所思地说。“你额娘的父亲是康熙皇帝,而康熙皇帝有汉人血统,恰巧你额娘的母亲也是汉人,后来下嫁你爹孙承运也是汉人,所以,你没有多少满人的血统,算起来是汉人。”
  迷乐听得怔然。
  “你是生于大清皇室的汉代子孙,也是被选中摧毁大清朝的人。”伊祁玄解平静地说道。
  迷乐惊愕地倒抽口气。
  “我被谁选中?为何要选中我?”他失声喊道。
  “大明朝灭亡之时,汉人受尽满人欺压。”伊祁玄解娓娓道来。“一百年前,那时还是大明天启年,那时我在『海印寺』听憨山大师说禅法,在大师圆寂前,就预言了江山社稷将被胡人所夺,天下大乱,血流成河,也预言了清皇室将诞生一个有双龙烙纹的汉人子孙,更有引动龙珠的能力,那人说的便是你。”
  迷乐愈听思绪愈混乱。
  “所以,我找到了条件最符合的你,到京城等你出现,并把你带走,阻隔你在满人的社会里与满人有过多的情感牵扯。”
  迷乐忽然觉得很悲哀,自己与母亲分隔二十年,竟然是因为不许他与满人有情感牵扯?
  他何辜?父亲何辜?母亲何辜?
  “不是师父残忍。”伊祁玄解洞悉了他的心情。“迷乐,当满人入关时,所杀的汉人百姓何止千万?那才是残暴!师父只后悔没有早告诉你这些事,否则,你杀掉弘历应该就不会迟疑了。”
  不!迷乐在心底否定。他不认为弘历是个可恨到必须让人杀掉的人,何况,师父对他说的历朝历代皇朝更迭,不都是血流成河的宿命吗?
  “师父,那日我曾替弘历卜过一卦,他三年内会坐上皇位,不是吗?”他深深蹙眉。
  “正是,所以为师才希望你杀了他。”伊祁玄解漠然地说。
  “我杀了他,那么谁当皇帝?”
  “你。”伊祁玄解深深看进他疑惑的眼底。
  “可是我姓孙,不姓爱新觉罗,不可能呀!”他仍看不清师父的用意。
  “你若是姓爱新觉罗,为师早杀了你了,还容你活到现在!”伊祁玄解冷漠地轻哼。
  “皇上不只弘历一个儿子,他还有两个儿子,而且弘历也有永琏这个儿子,所以……是不可能与我有关的……”他脑中昏乱,不自觉地喃喃低语。
  “除了弘历,其他人都是废物,不足为惧。”伊祁玄解淡笑。“迷乐,你在当时若是听师父的话,早早把龙珠毁掉,也就不会面临这种痛苦的抉择了。谁叫你当时不肯毁掉龙珠,那么只好用你这双手杀掉弘历,可惜,你动不了杀念。如今没有其他办法了,你只能再回到龙穴,把龙珠毁掉。”
  迷乐回想起雍正的勤政,京城的繁华,顾太医他们待他的好……
  他一点都不恨那些人,和那个地方。
  “毁掉龙珠,弘历也会死吗?”
  “不止有弘历会死,整个大清朝皇室主脉也会绝子绝孙。”伊祁玄解的目光冷若寒霜。“到时候,拥有双龙烙纹的你,会听天命,坐上帝位。”
  迷乐的心像突然间封入万年玄冰里,冷透心肺……
  第八章
  山顶飘下了大雪。
  旋风卷着雪花,冰封了整个长白山。
  突然变大的风雪,拖延了迷乐前往龙穴的时间。
  仪格格高烧退了,醒来后,恭恭敬敬地拜见师父,但是伊祁玄解始终淡漠,更不与她多说一句话。
  在这种严寒恶劣的气候下,迷乐就算要走,也不可能带着仪格格去,何况师父好不容易才让她退了高烧。只是,如果要把她留在洞穴里,那么食物的来源就是大问题了,因为师父是不吃东西的。
  所以,当风雪小一些时,他就会出去找些山果或是冻死的野兔回来,存在洞里,让仪格格有东西好果腹。
  迷乐担心她又会冻病了身子,总是把火堆燃得很旺,因此洞穴外虽然风雪交加,可是洞穴内却异常温暖。虽然不能外出,但是两个人依偎在火堆旁,喁喁细语,正是情浓时,总也有说不完的话,所以尽管无事可做,却也不是太闷。
  伊祁玄解大多数时间都在闭眸打坐,从不理会他们,偶尔睁开眼,就是起身到洞外察看天色。
  这天,风雪稍缓,雪势变小,伊祁玄解立刻催促迷乐动身。
  “师父,我们能不能不要理会那龙珠了?大清亡国,对百姓而言也未必是福呀!”迷乐忍不住对师父说出心中的想法。
  “胡说!让胡人统治江山,对汉人百姓怎么会有福!”伊祁玄解大怒。“让你下山—趟,果然就与那些胡人有感情牵扯了!我命你去毁掉龙珠你就去,不许再多言!”
  伊祁玄解知道迷乐对他的命令向来不敢违抗,但是这一回,他却犹豫不决、百般抗拒,让他十分不悦。
  “迷乐,师父能救你的仪儿一次,就能救她第二次,你若胆敢违抗师父,到时候可别再有求于我,她的生死也会与我无关。”伊祁玄解用了最卑鄙的一招逼他屈服。
  迷乐心里对师父的信任慢慢地落到了谷匠,他觉得师父的容貌愈来愈陌生了,他真的是自小将他抚养长大的人吗?
  他往洞外走,仪格格追了上去。
  “迷乐,我送送你。”
  “不要,你会冻着的。”他阻止她。
  “抱一抱我吧。”她的这声央求无限娇柔。
  迷乐心动地拥住她,用力地吻她的唇。
  在伊祁玄解看不见的洞穴角落里,两人紧紧地拥抱着,吻得难舍难分。
  自从回到山上以后,有师父在一旁,他就不曾再吻过她、抱过她了,这一吻,搧动了他的欲望,引发他下腹灼热的疼痛。
  他把她压向山壁,紧紧抵住她,渴望就在这里占有她。
  “迷乐,师父会听见……”她在他耳畔微喘地提醒。
  迷乐低下头靠在她颈肩上,痛苦地闭眸,极力压下体内奔腾的欲望。
  “你要去多久才回来?”她不舍地环着他的腰。
  “七天左右。”他仍轻轻磨蹭着她的脸。
  “我要跟你师父待在洞里七天?那可要闷死了。”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唉声叹气。
  “我真怕你又会冻病了,更怕师父不救你。”他现在对伊祁玄解完全失去了信任。
  “别这么想,我觉得你师父并不是那样的人,他虽然利用我来逼你,但是并不会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她轻轻捧住他的脸,安慰着。
  “为了龙珠,师父已经变得不再是师父了。”他伤感地说。
  这些日子,仪格格也曾听他们谈过几次“龙珠”的事,她听得似懂非懂,也不清楚毁掉龙珠的重要性。
  “师父为什么非要你去毁掉龙珠不可?”
  “因为那关系着大清皇室子孙的气运——”
  “迷乐,不许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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