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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与敌人共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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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回家了还是在医院休息?
  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间这么关心她,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点儿也没有办法工作了,因为他整个脑海都被范怡薰昨天虚弱的模样给占据。
  对这种情况感到很纳闷,滕冰阳忍不住烦躁地拢一下头发,但这个动作并没有让他因此冷静下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他总是同时和数个女生交往,但没有一个人生病会让他心神不宁的,甚至……他不想承认,但他现在的心情好像除了对她牵肠挂肚之外,并没有其他更适当的名词可以形容了。
  意识到这点,他感到啼笑皆非,为一个他痛恨的人牵肠挂肚,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样的心理啊?
  极力想甩开这种荒谬的情绪,他告诉自己他只是不习惯,不习惯没有人让他冷嘲热讽;但是,难道失去冷嘲热讽的对象就会让他魂不守舍吗?
  滕冰阳并没有注意到自从有了范怡薰之后,他的众多女朋友们就间接被打入冷宫,他也没有发觉因为执着于报复,他将整个心思都放在范怡薰身上而形成对她的眷恋。
  总之这个没有她存在的空间,竟意外地让滕冰阳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空虚感。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一回到私人住所,他心中的那种空虚感就更重了。
  以往他在回到家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范怡薰的身影便会出现,时间大概都是在他洗完澡。
  虽然不愿意,但范怡薰对于自己承诺滕冰阳的事却没有逃避或推诿。
  她总是那样,神情倔强,但是对于他的要求却能容忍地一一完成。
  他当然知道她今天是不会出现了,随手拿着浴巾擦拭湿淋淋的头发,目光盯着原本会有她身影的大床,一种完全可以称作是失落的感觉一阵、一阵地涌向他。
  默默地看着大床一会儿,他突然像是下定决心般;他走向床头,拿起电话,向范怡薰的秘书打听范怡薰所住的医院。
  抱着一大束花,滕冰阳一时间还不太确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在打听到范怡薰已经由医院返家之后,他似乎就一直被感觉牵着鼻子走,出门、买花、让司机送他到范怡薰所住的大楼,直到警卫驱前问他要找什么人,他才稍微清醒过来。
  他到底在做什么?走进警卫室前他一度犹豫不决,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却又不想就此掉头离去;因为他清楚知道,今天晚上他若是没有见到范怡薰,明天他将无法专心工作。
  看着访客表的关系栏,他陷入迷惑中,想要直接填下“朋友”两字,却又觉得他和范怡薰之间并不止于此;然而,他和范怡薰的关系究竟算是什么呢?
  他和她是竞争对手的这层关系似乎在他入主南华之后就消失,若称为床伴,他对范怡薰又不仅仅只是泄欲那么简单。
  说起来,他自己也很讶异,以他喜新厌旧的习惯看来,他居然会跟她在一起这么久,而且即使晚上必须出去应酬,他也一定要求她在指定的时间到达他的私人住所,这情形几个月下来没有间断过。
  对她的贪恋与执着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他知道将他对她的态度单纯解释为报复的话有点牵强,他也不太明白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只知道如果要教他马上结束这种关系的话,他一定会不愿意。
  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不是吗?
  自我解嘲地笑笑,最后,在访客表的关系栏上,他留下“尚待厘清”这四个让警卫觉得一头雾水的字。
  依照警卫的指示来到范怡薰位于十楼的住所,看到那扇与其他住所并不一致的大门,滕冰阳发觉自己居然开始紧张起来,心跳节奏有点不规律,呼吸也有点困难。
  按下门铃本来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在此刻对他而言却不知为什么变成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死盯着雕花铁门,滕冰阳在举棋不定之际忽然看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毫无心理准备的滕冰阳在吓一大跳之后反射性地往后退一步,手中的花束也因为他的动作而发出包装纸相互摩擦的声响。
  “请问你是……”看着眼前高大俊帅的男人,范怡薰家里唯一的佣人疑惑地蹙起眉。
  “范怡薰怎么样了?”既然门已经打开,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赶快确认范怡薰的情况。
  大概是平时听惯范怡薰的温柔语气,对滕冰阳这种盛气凌人的问话方式,佣人感到有点突兀;不过他英俊的脸孔却有效地消解这种尴尬,佣人还是很有礼貌地回答:“小姐刚吃完药,现在已经睡了,先生如果要探望她的话,请明天再……先生?”
  怎么这样,也不听人把话说完就擅自闯进去!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愣在原地的佣人,在傻傻地看着他闯进范怡薰的房间后,这才想起来自己应该进去阻止他。
  “薰……”终于见到她了!在松一口气同时,滕冰阳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究竟有多么担心范怡薰。
  把花束随手放在一边,滕冰阳目不转睛地凝视她。
  她看起来好虚弱!滕冰阳凝视她的目光中不自觉地满是怜惜,小心翼翼在床边蹲下来,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何谓担心。
  跟平时温柔又有点强悍的她截然不同,现在的范怡薰看起来像是一碰就会碎的玻璃,让滕冰阳想伸出手去抚摸她又怕会弄碎她。
  范怡薰原本就雪白的肤色因为生病而变成毫无生气的苍白,呼吸也显得急促。
  而且,这么安静地看着她,滕冰阳才赫然发现,比起他刚进驻南华时,她明显瘦了很多。
  为什么他天天跟她相处,每天晚上至少有三个小时的时间跟她共度,她这么明显的改变他却完全没有发觉呢?
  眼中的怜惜加深,他忽然体认到她只是一个脆弱的女人,在她坚硬牢固的外壳下是一具女人都该有的柔弱身躯,而她白天背负着男人也不见得承受得起的压力,晚上还要面对他出于恶意的折磨,她能一直撑到现在才倒下来真的可以算是出现奇迹了。
  静静地俯视她,滕冰阳忽然觉得她是如此孤单无助,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她的人目前病重住院,与她有亲戚关系的三个舅舅则是视她如仇敌;想到这里,他心里突地涌现一股强烈想要照顾她的渴望,这个念头也使他的目光变得犀利无比。
  对啊,有何不可呢?他兀自想着,既然她在这个世上只剩下她外公一个亲人关心她,那么就由他来照顾她吧!
  对,就是这样!虽然还不太清楚造成他瞬间转变态度的原因,但他向来随着自己的喜好行事,他决定从现在开始要好好照顾她,再也不让她一个人承受这么重的负荷。
  目光转移到她跟脸色同样苍白的唇上,尽管知道她正在生着病,但是突然很想吻她的滕冰阳在念头刚浮现时便倾身这么做了。
  怀念的甜美!也不过晚了几个小时见到她,他却发现自己对她的思念远比想像中还要深。
  “你在做什么?”跟在他后头的女佣看到这情景时惊骇得连声音都忘记压低。
  这太离谱了,一个她连见也没有见过,也没听小姐提起过的男子就这么明目张胆闯进来,而且还趁小姐昏睡时轻薄她,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
  佣人原本想冲出去拿扫把或什么的来赶走这个色狼,但范怡薰一道微弱的申吟声却阻止了她的动作。
  自我陶醉的滕冰阳闻声立刻离开她的唇,紧张地看着她。
  “唔——”范怡薰困难地发出声音。
  虽然她的眼睛已稍微眯成一条缝,但滕冰阳知道她并没有真正醒来,她这只是被过大的声响干扰到意识所呈现出来的反射动作。
  “薰……”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滕冰阳却很自然地拍抚她的胸口,一手则温柔地放置在她的额头上,声音轻柔地安抚她:“没事了,好好睡吧,我会照顾你的。”
  “你……”很努力想要睁开双眼,无奈似乎有一股沉重的力量一直压住她的眼睛,使她力不从心。
  “我是滕冰阳,你别担心,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我会帮你处理的。”
  他的话似乎达到安抚效果,只见范怡薰微微蹙一下眉头之后,就在他持续的拍抚下再度沉睡。
  见她再度沉睡,滕冰阳才放心地吁一口气,随即将责备的目光转移向身后的佣人。
  他天生有股主子的架式,使得女佣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
  冷冷地瞪视她几秒钟之后,滕冰阳俨然是这个家的主人般对她下令:“你不是要出去吗?还愣在这儿做什么?”
  经他这么一提醒,女佣才想起自己刚才的确是要出去买东西。
  “是……”自然地回应,女佣居然不觉得服从他有什么不对。
  在佣人即将走出房门之际,滕冰阳又想起什么似的喊住她:“那个……”
  “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先生。”
  “记得买些炖补的东西回来,小姐身子太虚弱了,需要吃些补品。”
  “是,我知道了。”
  被一个陌生人这样使唤,女佣却完全没有抗拒。
  听见铁门关上的声音之后,滕冰阳才又将心思放回沉睡的可人儿身上,并且也首度有机会打量一下整个房间的布置。
  这房间坪数不大,但是却布置得很温馨,就像范怡薰给人的感觉一样。
  这房间的摆设处处透出居家气息,不像他的房间,虽然奢华气派,却因为太过讲究而变得刚冷生硬,感觉就像大饭店的客房一样。
  说起来,范怡薰这个私人住所并不大,照客厅和主卧室所占的坪数推算,这个地方只比小康家庭买得起的房子大一点点,对一个大工程公司的董事长身分、身价有上百亿的人来说,实在是小得让人讶异。
  然而这个地方处处透出温馨的气息让人觉得格外安心,这使得一向在大得离谱的地方居住的滕冰阳首度有了家的感觉。
  视线重新回到沉睡中依然显得高贵的范怡薰脸上,被这儿的温馨气氛感染,滕冰阳向来冷漠的笑容也不由自主地充满暖意。
  想要吻她的渴望被想要拥抱她的欲望取代,一向任意而为的他毫不犹豫就脱下自己身上的装扮,滑入被她的体温暖热的棉被中,以不干扰到她的方式轻柔地将她拥住,并在随后也跟着进入梦乡。
  第7章(2)
  不知道究竟沉睡多久,范怡薰终于慢慢清醒;举起还没有完全恢复力气的手,她轻抚着自己的额头,脑袋还是有些混沌。
  动了动唇舌,她忽然觉得自己像刚运动完般干渴;慢慢地撑起身体,她习惯性地呼喊从小就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佣人。
  “阿芬,帮我端杯水来好吗?”
  原本温柔动听的声音因为太久没开口说话而显得沙哑,摸着极度干渴的喉咙,范怡薰移动身躯,靠在有弧度的床头上。
  “来了,口很渴对吧,你太久没喝水了。”
  正讶异阿芬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低沉时,一个她绝对想像不到会在这里出现的人漾着温柔的笑赫然朝她靠近。
  她一定是在作梦!这是她脑中第一个浮现的想法,而且也认定这是场恶梦,因为她最不愿见到,也最不可能在此出现的人怎么会在她的家里呢?
  眨眨眼之后再睁开眼,她发现他的影像并没有因此消逝,反而因为出现在她身边而变得格外清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身穿名牌高领黑色运动服、一个她未曾见过,英俊得教人移不开视线的滕冰阳就这么大剌剌地往她的床上一坐,手上端着那个应该出现在阿芬手上的水杯。
  勾起迷人的浅笑,滕冰阳看着她虽然仍有点苍白,但气色却明显恢复许多的脸庞,一颗担忧的心顿时放下不少。“来,小心,可能有点烫喔。”
  接触到温热的水,她决定先把疑问抛在一边,干燥的唇迫不及待汲取杯中的水。
  “慢一点,小心呛到。”伸手环住她的肩膀,她的好转让滕冰阳的高兴溢于言表。
  曾经想过要是那天她没有被她的秘书发现她发高烧,或者没有被及早送医的话,后果会是如何,结果才刚这么想,滕冰阳就觉得自己居然手脚一阵冰冷,吓得他赶紧将目光锁在范怡薰的脸上,生怕一眨眼她就会从空气中消失。
  还没有仔细想过范怡薰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今后他将竭尽所能预防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解决身体的渴望,范怡薰的浑沌脑袋总算可以正常运转;虽然西药的后作用还未完全从体内排除,但她已能完全掌握住现在的状况,并且质问这个不速之客:“你在这里做什么?”
  彷佛没听到她的话,把水杯摆到床头柜上之后,滕冰阳低头看她的神情恁是温柔。
  “觉得好点儿了吗?想不想吃点东西?我已经叫阿芬准备好补品,你现在想吃吗?”
  注意到他不仅没有离去的意思,还用一只手轻轻环住她,力道适中,不会让她感到不舒服又让她有支撑物,简单的一个动作明显是他的用心,再加上他那温柔的诱人目光,范怡薰觉得自己的头脑里有无数个问号在打转。
  见她不回答,滕冰阳索性替她拿主意。“先喝点鸡汤好了;阿芬,端一碗鸡汤进来。”
  这俨然是一家之主的口吻加上阿芬理所当然的应和,范怡薰觉得好不容易停止的头痛与晕眩又开始在她脑中作祟。
  她家的佣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从他的指挥了?他是什么时候把掌控别人的魔爪伸进她的私人天地?而这两个问题源自于——他凭什么堂而皇之进入她家,并且理所当然地支配起这里的一切?
  无法坐视不管,范怡薰的目光中明显有怒意。
  “你到底……”话语在他紧贴着她的额头时消失,她感觉到自己的鼻尖亲昵地碰触到他的,嘴唇也几乎与他的相贴,一种突如其来的羞怯感使她泛红双颊,因而忘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看起来是完全退烧了。”松一口气同时,发现她已经恢复血色的唇就近在眼前,滕冰阳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将唇靠近,飞快地给她一吻。
  很轻,但很有感觉的吻!更重要,也让她觉得很荒谬的是,她居然觉得这个吻充满体贴与呵护。
  老天!她一定是发烧过头了,视她如仇敌、欲将她毁之而后快的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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