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悍将-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就这么想死吗?”瞪着她,卫沃喾再也受不了的朝她大吼。“好,那把你过去所犯下的罪行,一件一件的说给我听。时间、地点、同伙有哪些人,杀人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说呀!”
“没有同伙,只有我一个人。”她语气坚定。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吗?”
她立刻抿紧唇瓣,一副谁也别想从她口中得到任何有关组织的事的样子。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想认罪,想赴死吗?那也要给我可以办你的足够罪证呀,说呀。”他逼她,但她却始终沉默不语,而且脸上表情逐渐变得木然。
他等了她半晌,也瞪了她半晌。
“不说吗?很好,那我也用不着大费周章的逮捕一个骗子,毁了我一世英名。”他讽刺的说完,拿起身边的衣服,起身就往楼梯口走去。
见他似乎要上楼,林雪颜忍不住开口,“你不是说你肚子饿吗?”
他倏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我现在一肚子气,什么也吃不下。”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上楼。
虽然她已向他承认了自己恢复记忆的事,但是他们的生活模式却一点也没变,他仍开口闭口就唤她小洁,而她则继续住在他家里为他料理家事与三餐。
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是应该要把她拘捕起来送进监牢吗?为什么都过了好几天,他还是一点动作也没有?
上午八点,她刚刚煮好咖啡,将蛋打进平底锅里,便听见他走下楼的声音。
她不慌不忙的将两片吐司放进烤吐司机里,确定平底锅里的荷包蛋还需要时间煮熟,这才转身看向正往厨房方向走来的他。
“早安。”她开口说,然后发现他穿著烫平的浅蓝色衬衫与亚麻色长裤和外套,看起来既整齐正式又帅气慑人。“你要出去?”
“我的休假到昨天为止。”
她倏然愣了下。“你要去警局上班?”
“我是个警察。”他以理所当然的表情看了她一眼。
“你……”她微顿了一下,“决定要逮捕我了?”
“你犯了什么罪?罪证在哪儿?”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林雪颜沉默的看着他。
“我的荷包蛋要嫩一点,那个焦的不要给我。”他突然伸手指着她锅里的荷包蛋。
林雪颜蓦然惊跳的转身,立刻拿起锅铲将边缘已变焦黄色的荷包蛋从锅里铲了起来。可惜她动作再快,也来不及挽救煎焦了的荷包蛋。
她叹息的将它装进自己的餐盘里,然后重新打了个蛋进锅里。这回她不敢再分心,直到将带着金黄色、漾着嫩嫩光芒的荷包蛋铲起来之后,才再度开口。
“你要我跟你去警局自首吗?我不想让你为难。”她背着他说上边在烤好的吐司上抹着奶油。
“为难?我看你根本就是要给我难看吧?”卫沃喾不由自主的以讽刺的语气回答。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犹豫的转身看他。“难看?”
“身为局里最优秀的警官之一,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却得到一个无的结果,一转身,你就去自首。请问,你这不是在给我难看是什么?”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你要我怎么做,直接告诉我好吗?”
他莫测高深的凝视她一会。“我要罪证。”他说,“把你的同伙招供出来,我要你们当面对质。”
她忽然间又抿紧唇瓣,沉默不语。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们就耗着吧。”他露出随你便的表情耸肩道。“反正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而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我们就来比比看,看谁比较有耐心。对了,我的早餐好了吗?我得在八点半之前出门,九点前报到。”
林雪颜将盛有两个嫩荷包蛋的餐盘递给他,再从烤箱里拿出事前煎好的培根,与涂了奶油的一盘吐司一起端上桌。然后再从柜子里拿出两个杯子倒入咖啡,一杯端给他,一杯留给自己。他们俩都喜欢喝黑咖啡。
早餐在安静中度过,因为他赶着上班,而她则努力对抗着自己脑中不该产生的思绪。
她一直有种错觉,好象他一点也不想将她逮捕归案,甚至还希望她能继续假装失忆,假装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想不起来的样子。
这真的是她的错觉吗?还是他真有这种意思?
不,这应该是错觉才对,毕竟就像他说的,他是一个优秀的警官,又怎会做出纵虎归山这种知法犯法的事呢?
不可能的,这一定是她的错觉,他之所以不希望她去自首,只是因为他想在罪证确凿后能名正言顺的亲自逮捕她归案。
他是名优秀的警官,除了希望能顺利达成任务之外,最大的希望应该就是能够将历年来破不了的陈案一一破解吧?想必他敏锐的直觉里,一定已经察觉到她知道许多警方始终查不出、破不了的案件内情,这才是他坚持与她耗下去的原因。只是他不知道他这样做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因为她是绝对不可能告诉他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事。
他说他有的是时间陪她耗。
那就这样吧。
既然他不急,那就让她自私一点、无耻一点,多享受一下连作梦她都觉得是奢望的幸福生活吧。之后,随他要杀要刮她都悉听尊便。
时间在她胡思乱想中悄悄流逝,一转眼竟已过了午餐时间。因为没做什么事也不饿,她随便做了点生菜沙拉便过一餐,之后她吸吸地毯、洗洗衣服,外头的天色就已暗了下来,一天转眼又过。
总觉得这样悠闲的生活像一场遥不可及的美梦,但它却是真实的,她为此不知在心里感谢上帝几千几万次,但是比起上帝,她更加感谢卫沃喾。
她感谢他虽然明知她是个罪犯,却从未以警察面对罪犯的态度对待她;感谢他明知她已恢复记忆也已俯首认罪,却仍自由的让她待在这里,而没有马上将她丢进监牢;感谢他没有监禁她、怀疑她,甚至还愿意接受她无言的回报与感谢,继续让她为他打理家务、准备三餐,她是真的很感激、很感激他。
时间愈来愈晚,虽然不知道他是否会回家吃晚餐,但她还是做了菜,如果他真的回来了,就能马上吃到食物。
他没有回来,客厅墙上的钟连续敲了十二下时,仍不见他从外头推门而入。
是不是纽约所有的警察都像他这么忙,无法准时下班回家呢?如果是的话,她真怀疑那些已婚警察的老婆是如何习惯这一切的。
林雪颜不由自主的忖度着,接着却猛然一楞,愕然的睁大了双眼。
警察的老婆……
天啊,她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想到那一方面呢?
她用力的摇头,想甩开这突如其来且又莫名其妙让她觉得心慌的思绪,迅速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熄灯,然后回房睡觉。
当——
客厅的时钟轻敲了一下,声音在隔了一扇木门后显得更加细微,但是她仍很清楚的听见那个声音,因为她失眠了。
失眠?她还以为经过这一个月太过悠闲的生活后,她会死于安乐,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失眠,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她会睡不着觉呢?明明已经把脑袋放空什么事都没想了,为什么还是睡不着,她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更年期提早报到了不成?
二十三岁的更年期?真是笑死人了!
用力的呼了一口大气,翻身换一个姿势睡觉,突然之间,她猛然睁开双眼,怀疑的屏住了气息。
客厅果然有声音,她没有听错。
是他回来了吗?还是哪个不长眼的官小,竟敢来闯警察的空门?
她动作迅速却安静无声的下床,轻巧的将房门打开,一瞬间便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房内闪到房外。
客厅仍维持在她进房间休息前开一盏小灯的模样,她并没有在客厅里看见任何人影,因为她刚刚听见的细微声音,现在正改从厨房的方向传来。
她没有犹豫,慢慢的走向厨房。她赤脚踩在地毯上,安静无声。
厨房的门半掩着,里头透露着光。
她轻挑了下眉,忖度着,如果是宵小的话,绝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把灯打开,换句话说也就是刚刚在屋里发出窸窣声音的人是他?
只是她不懂,如果是他的话,干么偷偷摸摸的?他是回自己的家不是吗,有必要这样小心翼翼的吗?
为了确认,她先从半掩的门往厨房里看,而接下来她所看到的画面,却让她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该生气?
还是该伤心?
第五章
“为什么不叫我?”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卫沃喾猛然抬起头来,他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处理到一半的伤口,然后才以歉然的语气道:“我吵到你了吗?对不起。”
林雪颤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抿着嘴推开门走进厨房,沉默不语的接过为他包扎手伤的工作。
“这种小伤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他对她说,但她却没有应声。
“你是还没睡,还是被我吵醒的?”他问。
她仍然一句话也没说。
“你怎么都不说话?你在生气吗?”
她依然没有开口,直到半晌后,她包扎好他的手伤,才抬起头来看着他。
“我为什么要生气?”她面无表情的问他。
“我不知道,但是你的确是在生气,不是吗?”他看着她紧抿的唇线,和因怒气而变得闪闪发光的双眼。
“我没有在生气。”她转身动手收拾散布在梳理台上的药品,将它们一一放回急救箱里。
她明明都说没有了,他大可装作没事就算了,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突然之间就有一种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冲动。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在生气呢?”
她又再次陷入沉默中,直到收拾好梳理台上的东西,将急救箱的盖子阖上后,才冷淡的开口,“时间已经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我也要睡了,晚安。”说完,她提起急救箱转身就走。
“等一下。”卫沃喾倏然伸手将她拉住。
林雪颜停下脚步,目光先看向他抓在自己手臂上那只有力的大手,然后才顺着他强壮的手臂往上移动到他的脸。
“还有什么事吗?”她问。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生气而己。”
“我已经说了,我没有在生气。”
“骗人。”他说,“你为什么生气?”他坚持的问。
既然他坚持一定要得到答案,那她就给他一个答案。“因为你吵到我睡觉。”
“除了开抽屉拿急救箱时制造出细小的声音外,我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怀疑的看着她说。
“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可以放手了吗?”
“我不相信你是因为被我吵醒而生气。”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缓慢的摇头。“之前我曾因为肚子饿睡不着起来觅食吵醒过你几次,但你却从来都没生气。”
“今天我心情不好行吗?”
“心情不好?”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而且充满了关心。“今天我不在家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猛然吸了口气,差一点就要按捺不住对他吼叫的冲动,问他到底想怎样?
“没有,因为我生理期来了可以吗?”她隐忍着不耐对他说。“我很想睡了,可以请你放手让我回房间睡觉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生气而已,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他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以心痛的语气说:“以前苏姗刚开始也是什么都不肯说。”
林雪颜怔了下,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与他前女友的事。
他突然松手放开她。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是怎么一回事,我……”他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然后猛吸一口气,突然改以礼貌且生疏的语气对她说:“谢谢你替我包扎伤口,晚安。”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改变,她忽然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她对他轻点了下头,然后收回在他脸上的视线,迈开步伐走出厨房。
可是她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不去,反而像块大石头般压在那里,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还有一种不吐不快的冲动。
她倏然在厨房门外停下脚步,然后回头看他。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肯跟你说,但是我不说不是在气你,而是在气我自己。”她冲口说道,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住在这里的这段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日子,虽然我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你送进监牢,但我还是很感谢你让我拥有这段自由且幸福的回忆。
“我很想报答你,也知道只有回答所有你想知道的一切才是最好的报答,但是我不能。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帮你照顾好这个房子,在你需要我的地方,不管是做三餐、打扫、洗衣,甚至是在你受伤时负起替你擦药、换药的责任。我是这么想的,但我似乎太过一相情愿了。
“身为一个杀人凶手,你肯让我住在你的屋檐下已经够宽大为怀了,我又凭什么希望你能够配合我的希望呢?我之所以生气,只是在气我自己竟然有痴人说梦的念头而已,并不是在对你生气,如果让你产生了误会我很抱歉。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晚安。”
她说完朝他轻点了下头,转身就走。
“小洁!”卫沃喾猛然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很抱歉。”他说。
抱歉什么呢?抱歉他终究会将她送进监牢,还是抱歉他无法配合她的希望,抑或是抱歉他让她有痴人说梦的念头呢?
林雪颜苦涩的在心里想着,却平静的开口,“你不用对我说抱歉,该说抱歉的人是我。”说完,她再度迈开步伐离开。
不一样。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卫沃喾心里面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她和苏姗的反应完全不同,虽然一样都是在生气,但是生气的理由却不同。
可是他为什么会以为她是在为他又让自己受伤而生气呢?或者是气他受了伤不说,还一个人偷偷的擦药企图湮灭证据呢?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呢?
心里突然有种不确定的怀疑想法一闪而过,让他浑身一僵,接着用力的摇了摇头。
他转头看着放眼所及的四周,这个地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