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老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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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想阿敖在身边!
“我要见武司敖。”
高大的男子,静静站在秘书室,沉静内敛的双眸,直盯住王雅莉。
“请、请问您哪位?有预约吗?”多像!这男子的沉稳气势多似她们的总裁!
“唐沂泱。没有预约。”男子淡淡回话,强硬的气势充斥一室。
“请您稍等一下!”猛地忆起,这气势逼人的男子是何方人士,王雅莉不敢怠慢地将他直接请至总裁室,连通报都省了。
门在身后关合,一样出色的男子,面对面地站着。
“唐沂泱?”武司敖挑挑眉。在商场上见过几面,只是从没交谈过。
“是。”唐沂泱淡淡点头,犀利的黑眸不动声色地扫过对面的俊美男子,将他的削瘦看入眼里。
“大驾光临,有何指教?”伸手邀他入座。“为何不去见她?”不理武司敖的招呼,唐沂泱直接说明来意。
武司敖顿时挺直脊背,“你——”
“楚雁潮。”不高不低,三字而已。
武司敖狠狠地咬牙,一双铁掌握得喀喀作响。
他怎会不想去看她?
他如何不想陪在她身边?
“你若真想救她,就不该如此逼她。”唐沂泱点出事实,“她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再这样放任她自己努力求生,你以为一个女人的承受力有多少?你知道一个女人的极限在哪里?”
他何尝不是心悬在半空?他何尝不是提心吊胆啊!
“阿潮——”武司敖沙哑,“她、她的求生意志很强的!她……”说不出来了。
“狗屁!”唐沂泱轻轻一吐,神态愈见紧绷,“你才吃了多少的盐?你才遇过多少的惊涛骇浪?你理解过多少个人的内心?你又爱过几个女人?”
连他虚活了三十几年,不是一样因为狂妄、因为自大、因为——自认了解女人。自认女人可以坚强,所以才失去长安的!
“真要等到那一天,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武司敖重重喘气,从口袋掏出遥控器,打开了墙壁上的大萤幕电视。
萤幕上,是将头埋进枕间流泪的楚雁潮!
看着她笑,看着她和谷长安谈笑,看着她发呆,看着她入睡,看着她伤心、流泪。
她的爱、她的不舍、她的思念、她的坚强、她的脆弱……他从不曾错失过!
他一直在陪着她啊。
他一直在望着她,无一刻稍离啊!
他的炙眸,直直凝着萤幕上的女人。
他咬牙,粗喘着气,用力闭紧双眼,“我疯狂得想要到她身边,想要抱紧她、吻她、爱她!”他猛地一拳砸向墙壁,奢望那皮肉之痛可以冲淡些许的心痛,“可我不能啊!”
他宛如一个濒临绝地的垂死者,朝着唐沂泱低语:“她忍着所有痛苦来筹划这一切,咬着牙在我面前演戏,为的是什么?是什么!?”
他不忍她这样,所以很快地假装愤怒,假装放手,为的又是什么?
“可我配合了她,又是为了什么?”他自语,“因为我要她安心,因为我要她不再担心我,挂心我,因为我——我要她活下来!没有她,我活着有什么意义?没有她,我再也不会是我!”他用力地大吼。
“我不怕死。只要能和阿潮在一起,天堂地狱我都去;但阿潮不一样,她也不怕死,可她怕我死!
她怕我不要命地追在她身后,我不要她担心!她虽有求生的意志,也想活下来,但那还不够支撑她度过手术,我要她更强啊,我要她能撑过手术啊!“他悲愤,恨老天的狠,更恨自己的无力。
为什么?为什么生病的人不是他!
“可凡事都有一个极限。”唐沂泱同他一样,痴望着萤幕,痴望着另一个女人,“女人再坚强,也有脆弱的一刻,一旦她崩溃了,便很难……”一叹,他也尝着跟他一样的痛楚。
曾经,他为了长安的声音而痴狂,在满足自己痴狂的背后,却很少为长安设想过,总以为坚强的长安可以熬到他心结打开的那一刻。
可长安熬不到,她再也不肯、不能张口说话。
悔恨,无济于事。
“我知道。”武司敖笑着,诉不尽的凄然,“所以明天,我会去找她。”
寻回他的阿潮!
寻回她……
第九章
同样的报纸,同样的版面,同样醒目的铅字,却不再是一样的字句。
爱穿越地狱天堂,
甘苦与共,生死相随。
你生,我生;
你死,我死。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只有这简简单单的四行铅字,占据报纸头条。
阿敖,你在哪里?
她好想与他生死相依,她好想与他共同对抗老天这恶意的玩笑。
她再也不想管什么星亚,理什么武家,忆起武爷爷的期望,她只想和阿敖在一起!
她只要阿敖的拥抱,只要阿敖的亲吻,只要阿敖的爱!
生同衾,死同穴,足矣!
原谅她吧,爱情本应是自私的啊!
“阿敖,你会恨我吗?”她哑然自语,想像着阿敖正陪在她身边,正在凝听她的倾诉。
“离开了你,我才知我的想法有多可笑,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愚昧无知。原本想留给你一份希望的,一份可以保你活下去,直至你生命自然终了的希望。”她轻笑。
“可他们都说我太残忍,说这份希望不会给你一丁点的光亮,只能给你无尽的痛苦!”缓缓地摇头,她笑得更苦了。
“但我只有一个念头——让你活下去!让你没有了我,依然可以活下去。”她暗叹,“现在,我才知我错了,错得多么的离谱!离开了你,我才知自己是多么的脆弱,我才知自己是多么、多么想你!想你啊,我常常不敢合眼,不敢用力呼吸,因为我怕会梦到你,梦到你疯狂地寻我,梦到你绝望地悲嚎;我生怕呼吸稍微用了一点力,便会失了你的踪影!
我宁愿在一旁偷偷地看着无助的你、疯狂的你、悲吼的你,也不想失去你啊!“笑,她笑得不能自抑。
“生死相随的感觉,便是这般的吧?两个人,无论身在何处,只要心灵相依,便是一种幸福吧!阿敖,我想你,我想你!”
心早已投降,管不了什么风什么雨,管不了什么其他身后事,只想你啊。
“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阿敖,你知道吗?我想你,我想你……”
覆在脸上的报纸被轻轻移了开去,泪水模糊了视线,但——
她忘了呼吸,忘了一切。
“嗨!阿潮,我找到你了。”
那份熟悉,便彷似她梦里的景象。
那份熟悉,是她天天的想望……
“阿潮,醒了没有?再不回答,我就要吻你喽!”
炙热的哑叹,尽悉灌进她的唇间,飘落到她的心底。
相思、渴望、酸涩、甜蜜……所有所有的情感,仿佛借由这彷若蝶舞的一吻,全部述说开来。
笑为你,哭也为你;甜为你,苦也为你,一切只为你呵!
“我的阿潮——”
紧窒的拥抱,无言的哑叹,开启了她的心门。
“阿、阿敖!?”
“你醒啦?”轻松的笑闹,犹如昨日。
“你、你——”这不是梦?
“我、我——”他学她,“是不是太喜出望外,所以吓呆了?”
“你、你——”结结巴巴,她心中脑中乱成一团,无法表达。
“我找到你啦!”轻轻地吮上她的唇,带笑的脸庞紧贴着她摩啊蹭的,“早就告诉过你,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怎样,信了没有?”这一生,她永远是他的!
“你、你——”一切来得太快,彷若惊雷,轰地一声,炸乱了她的思绪。
“我爱你。”轻轻地咬她嫩唇一记,“我的爱这么显而易见,你竟然看不见?该不该罚?”
“该、该。”
“算你识相!”眉开眼笑的男子,拥着心爱的女人,“看我怎样罚你!”
“慢、慢——”
“你敢不服?”
“不、不是!”总算回过一点神来,她红着脸,努力制止偷溜进衣内的大掌,“我有事问你。”
“能不能等一下再问?”
“不行。”抓住不规矩的大手,她脸红得几乎要冒烟了,“停下来!”
“喔——”只能忍痛呻吟一声,暂停火热的动作,咬牙瞪向罪魁祸首,“你最好快一点!”他的忍耐可是只有一滴滴而已。
“阿敖,你……”
“我怎样找到你的?”他笑着亲她一记,拥着她同躺在不算大的病床上,“很简单嘛,心电感应,我这么爱你,你又这么爱我,只要我听一下,哪里有你的声音,就找到啦。”
“你——”想咬他。
“好、好,我招供。”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从不曾离开你。”挚诚的黑眸,一眨不眨地凝住她的,“就算我去了美国,也从不曾失去你。”
原来,原来——
她颤着唇,不敢相信这一切!“你只是在配合我演这一场戏!?”
“不,与我的阿潮在共演一场戏。”
“你都知道了?”那心碎的打击,他是如何承受下来的!
“嗯。”他淡淡应一声,温柔地将她的黑发梳了又梳,“那份体检报告我看了。”
他爱她,岂会轻易地忽略她的健康。在公司没有找到有关她的那份健康报告后,他即刻从医院又调来一份。那心碎的一刻,他的感受不谈也罢!
“那你还——”
“我只是和你一样,不想我的阿潮再为我担心。你要瞒我,我便装作不知情。”她已经够心碎了,不需要再额外负担他的心碎。“阿潮,原谅我,如果我以前——”
“不、不,阿敖,什么都不要说。”她的浅笑盈盈,痴了他的眼,“现在,多好啊!”两个人,同呼吸、共命运,不是吗?
“小傻瓜!”他只能怜惜地吻过她一遍又一遍。
“我不要死。”她含泪笑开。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轻轻摇头,“我在美国找到一位名医,这方面,他是世界权威。”否则,他怎肯离开她月余之久?
“威廉医生?”一个多月来,他一直观察着她的病情。由他主刀,手术成功率已达百分之二十。
“嗯。还记得上次去我办公室的美女吗?”他挑眉。
“陪你去美国的那位?”说心里不在意,才是假的。
“喔哦——”他邪邪一笑,“记性很不错嘛!她是威廉的干女儿,明白了吗?”
她羞得将脸埋进他的胸前,再也不肯抬起来。
“你可以了吗?”他轻笑着吮上她柔软的耳垂。
两个多月啊,经历了生死的折磨,他最想要的便是爱她、爱她、爱她灿烂的阳光,为他们拉上了一道光的布幕。
温暖的拥抱消失了,即便身上依然有着暖和的棉被,她还是张开了睡眼,瞄到熟悉的身影悄悄走出去,将门轻轻关合。
透过门上的玻璃,她看到了门外晃动的身影,侧耳,捕捉到细细交谈声。
她终究忍不住地跳下床,赤足轻移,悄悄隐到门一侧,倾听门外的交谈。
“总裁,我不会接受的!”
有些清脆,是——雅莉!?
“我也不接受!”
天仰?
“你们小声一点。”淡淡的是阿敖。
“好吧,总裁!”高天仰的轻叹清晰地传入楚雁潮的耳中,“平心而论,若在平常,我一定会为得到如此大的信任而高兴得手舞足蹈。可现在,你要我如何接受?我可以暂代总裁一职,但只是暂代,我自己有多少能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没有信心可以数十年如一日地掌管星亚。至于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更是不敢妄想。”
“我也是!”王雅莉一向口急心急,“我根本不是掌权的料!总裁,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梦想,便是霸住星亚总裁秘书的职位,其他的我可没兴趣。另外,同样的,星亚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敬谢不敏,我可不希望有男人追我,是因为我是亿万富婆的缘故!”
阿敖要将……
她心中一颤,不为其他,只为他的决绝。她费尽了心血,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吗?
“你们讲完了没有?”武司敖沉稳的语气立即压住门外的嘈杂。
“我说过要永远升你们的职吗?我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眼光而已。”他的声音极淡,“一个人有多少潜能,谁也无法探知,只有通过不断地挖掘、使用,才能略知一二。高天仰,你进星亚两年了,虽没有什么发挥,但你能淡然发掘手下的各路长才,让他们为你效力,这便是你的能力!星亚发展到这等规模,离不开集团内所有人的努力,只要将他们为你所用,星亚的前途便不必堪忧。”
“谢谢总裁提点。”
“雅莉,你跟在我身边五年了,五年,你敢说没从我身上学到些什么吗?我要你辅助天仰,也是这个原因。他太过严肃,有时古板到不通情理,遇事稍欠圆滑,而你正好相反,有你们二人联手,我放心。”
“可我——”
“你可以试一试,如果还是觉得不行,你可以放弃。”
一阵沉默之后,轻声的交谈继续传人她耳中。
“我们会努力的,不辜负总裁所托。”
“谢谢你们。”
“但股份我们依旧不接受。”
“谁说那是股份?”武司敖淡淡一笑,“那只是一些预付的红利而已,况且我有事先声明,倘若星亚的盈利如果没有超过前年的百分之二十,你们的所得将减少百分之九,连续三年达不到目标,百分之十的红利将被星亚索回。”他才没那么好心肠,肯留一堆吃闲饭的在星亚混!
“呃——”
“还有什么问题吗?”
“关于基金会的名称——”
“爱潮,爱潮基金会。”
她在门内,险些昏倒!
“律师那里我已签署了文件,星亚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将转至爱潮名下,劳你们操心了。”
“总裁,你不必——”
“我不是在立遗嘱。”武司放淡淡的笑声传进来,轻轻荡在她心里,“我只是交代一下星亚未来的走向。我们武氏家族为它吃了那么多苦,为的是什么?让星亚傲视群雄,壮大我们武氏一族?可现在武氏只剩我和阿潮,或许将来……”他笑叹一声,“就算以后我有孩子,他们也有自己的路走,不一定非要死守着星亚不放。”为星亚所受的苦难,到他这里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