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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公主不低头-第19部分

小说: 公主不低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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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的责任对吧。”
  “啊?”
  “有这样的上司我真的觉得很丢脸。”柔软的缎制唐装随着女性肩膀的动摇而微微发颤,“明明已经一再教给他正确的使用方法……”
  “等、等一下!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东西正确的使用方法啊?
  “好了,小姐,我会让他负起责任来的,请先冷静一下。现在你不是一个人呀。”
  “不冷静的人是你吧。我又没有被灵魂附体,当然是一个人啊。”为什么不管事先考虑过多少种状况,真正发生时总会遇到出乎意料的情形呢?
  眼看着不知道究竟在哪个领域发生了可怕误会的秘书,在圆形皮椅上优雅地转过包裹在软缎唐装里的身段,伸出食指按下通话机的按扭,弥花的大脑依然处于乱糟糟的状态。
  “先生,怀抱着你罪孽结果的年轻女性正站在我的前台旁。如果你敢因此跳窗而逃,我可是会轻视你的喔。”
  “……真为难呀,我怎么不记得自己犯下过如此美丽的罪孽呢?”
  回应秘书小姐口吻严厉的发言,是超出弥花想象的年轻且亲切的声线。这种第一直觉的好感,一直保持到看见他本人为止。
  坐在黑白二色构成的简约主义办公柜后,衣着随便的青年本人却像用他整个存在诠释着“奢华”二字。微卷的头发垂过肩膀,用手帕略略打了个结。从那头像混入了一束月光的美丽发色和透彻无彩的眼眸来看,他应该是个混血儿,柔和的轮廓又很具有东方特色。
  隔着设计精良以流澈弧线围起的办公桌,在经历了对方意料之外的美貌冲击后,弥花将怀中的资料夹一股脑地放了上去。对呢,她可不是来观赏美男子的。在十七层楼的下面,还有两个手举着“团长加油”字样的伙伴在等候她的佳音哩。
  就算要拜女秘书不知在什么地方产生的误会所赐,但既然已经见到本尊,接下来当然要拼命说服对方。深吸一口气后,少女抬起了嵌入坚定意志的眼眸。
  “仓木先生,我知道您是业界公认最出色的制作人!请帮我们FOF制作一张唱片吧。”
  没有更多修饰,弥花开门见山。
  “这是我们团队的个人活动履历,虽然在您看来,都只是浅薄的经历而已,可是至少说明我们是认真努力的艺人。请相信我们,给我们一个能继续在业界生存下去的机会吧。”
  弥花几乎不敢停顿地滔滔不绝。自己所说的一切,全都是幼稚唯心自我本位的语言。如果小景在这里,一定会苦笑着这样批判吧。可是她只是个笨拙又普通的女孩,没有了家人的庇护,就什么也做不到,甚至就连自己是这样的愚蠢,也是在最近一年才体会到的。可是还是不能放弃,即使是这样愚蠢浅薄幼稚的自己,如果自己放弃她的话,就更没有谁会对这个笨蛋抱以期待了啊。
  她所拥有的就只有“我会努力”这样的咒语。
  她所拥有的就只有“请相信我”这样无助的凭依。
  她所拥有的全是些不可能在事前证明她价值的东西……
  她没有任何资格强迫面前的人来相信自己……
  可是她还是不得不做这些会被人嘲笑的事,因为,即使站在最危险的利刃边缘,她也不曾想过要放弃!
  闪烁着意志的双眼,凝结着恳切心情的话语,若是能感受到这种心情的百万分之一,就可以理解她所做的并不只是无谓的事。
  带有异国风姿的美青年,一直含着淡淡的笑意,听着弥花笨拙却又用力地自我推荐。这样的话语,他听过很多遍。只要地球还转动一天,就永远不乏拥有梦想的年轻人。狡猾的、自信的,甚至傲慢的……带着威胁与利诱……各种各样的……相形之下,面前的少女并没有出色的口才,可是她有着奇妙的特点。那就是她虽然很恳切,却并不会卑微。
  要怎样做到这一点呢,仓木琅深感好奇。
  就像明明是在乞讨的人,怎么可能还会保有尊严呢。直觉让他对面前的少女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探询的心情。但更重要的,令他之所以未曾打断少女无意义的演说的缘故是——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带着些微犹豫的口吻,令弥花滔滔不绝的演说不自然地中止。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瞳的同时,青年“啪”地拍了下手掌,“想起来了!是和隆一喝咖啡的时候,好巧呢。”
  没有任何一句话会比这句更让弥花感到羞辱了。原本以为,就算理所当然地被拒绝,至少自己的诚意感染了对方,他才会愿意听自己把话说下去。可是竟然、竟然是这样的理由。弥花没有因紧张而颤抖,却因这愤怒和不甘产生震荡。难道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要受到贵史的庇护,才可能令对方听自己讲话吗?
  自己所有丢脸的样子、凄惨的样子,倒霉的样子,软弱的样子,全都被那个可恶的黑发男子看在眼里。削薄无情的嘴唇总是含着一缕嘲弄的讽刺,遮住半边脸孔的刘海让人觉得险恶阴郁。冷眼旁观的淡漠,即使对于陌生人来说,那淡漠是如此理所当然,但不知为何,就是会让弥花每次想起都觉得愤怒不甘。明明应该感激,却又觉得不可原谅。
  对,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该无偿对她好。
  可是、可是……虽然明白这样的道理,还是无法释怀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弥花并不了解,也不承认内心隐含的期待。
  如果那一晚相遇时的贵史,会像景棋一样,温柔地照顾明明是陌生人的弥花。如果他能像浪漫小说的男主人公一样,对落难少女施予最温柔的援手……弥花根本不可能承认自己在期待这种毫无道理可言的事!
  她下意识地把吃过的所有苦,都加诸在贵史隆一的头上。对啊!就是这样不讲理!因为心情本身,就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事。想着总有一天,要变成强悍的人,要变得最强悍最美丽,向那个总是带着可恶表情的男人炫耀说:“看!我很强悍呢。”
  想让那个嘲弄别人的家伙、把她当成弱者的家伙、自以为是她恩人的家伙……对她另眼相看。把她只在他一人面前感受到的劣等感统统偿还。可是为什么不管走到哪里,都要遇到和那家伙有牵扯的人啊!
  恼羞成怒的弥花因太过强烈的自尊心失去理智,调头转身的一瞬间。
  “呀呀……”摘下眼镜站起身的男子,一把拉住了少女的手臂,带着苦笑的声音有着意外的清润甘甜:“你的自尊心未免太过强烈了,我并没有说出任何对你无礼的话呢。”
  第十章 嫉妒
  “把你们叫到这里,是因为比赛中途发生了有趣的事。”
  照例坐在办公桌后的,是一副老谋深算嘴脸的星梦工厂活动企划人欧阳澈,而分别占据在两列沙发上的,自然就是FOF与EAA的两组成员。
  “您的信息还真是快捷呢。”紫黑色头发的少年率先开口,略带挖苦地讽刺道:“真令人怀疑您是否在我们之中安插了间谍用摄影机啊。”
  “没错!不管怎么说,是靠我们才和仓木琅取得联系的!凭什么要我们把机会拿出来平分啊,就算这是一个要求共享的年代,也还是太过分了!”坐在雾原身畔大喊大叫的,则是一脸愤然表情的橘发少年。
  “是你们脸皮太厚了。”对列沙发上的娇小少女旋即反唇相讥,“总是用一些耍诈的手法取胜,对我们不公平吧。”
  “不公平?”雾原挑了挑眉,“新沼小姐,在我帮弥花整理个人资料的时候,可是从她的履历里发现很多和你有关的事呢。”
  “好了,”制作人不甚在意地握住手中的资料册敲敲办公桌,“不管怎么说,如果出道CD由仓木琅来制作,再加上本集团的宣传力捧,一定会瞬间引爆!成为最受关注的新人团体!因此,经企化部开会决定,这次比赛要提前冲刺最后关卡。千本弥花、新沼真红,你们谁能从仓木琅那里,获得CD的主打歌曲,不用说,这张CD包括签约成为本集团正式艺人的合同就正式属于谁!也就是说!现在就是比赛最后一关!”
  “我不是说了这样不公平吗?”银不肯轻易妥协,“是我们!是我们找到仓木琅的!”
  “可仅凭你们根本不可能请到他啊,”制作人淡然扬眉,“CD的预算,支付给对方的制作费用,这些可全是由我们集团来承担。你们所要做的只是得到他的认可,这样不是也相对轻松很多吗?”
  “好。”半晌都没有说话的弥花握住了银的手,“我们同意。”
  她不想再受贵史隆一的庇护了,她要和真红站在同样的起跑线上,去争夺同一件东西。然后,如果胜利了……复杂的视线掠向对坐的少年,而面貌清秀的男孩儿只是沉静地倾听着,垂眸回避了她的注视。
  由星梦工厂正面与金牌制作人仓木琅接触,请对方操刀旗下新团体的第一张专辑。然而由谁演唱,却只有到了比赛的最后,才能知晓结果。拥有最终判定权的不是星梦工厂,而是制作人仓木琅。
  选谁唱他写的歌是他的自由吧……那么,弥花与真红之前的努力到底算什么呢?虽然对公司这样反复无常的行为感到愤怒,却也同时理解,能够让仓木琅参与进这样的比赛担任评委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而仓木琅愿意接受的理由……
  “她是个有趣的女孩子。”
  弯眸微笑,像想到快乐的事般,唱歌似的说道。混血美型贵公子一边愉快地弹着钢琴,一边回答在沙发上翻看报纸的男人好似不经意的提问。
  “……仔细想想,她还曾在由你担任评委的可爱少女大赛中,得过特别奖嘛。好像和我们特别有缘分呦。哥哥!”
  “你到底要说什么?唠唠叨叨会变成长舌妇。”将架在右膝的左腿放下,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坐姿,贵史隆一将报纸翻到新的版面,果不其然看到标有《世纪对决》的娱乐新闻,伴随仓木琅的大名出现在娱乐刊头条,“哼,真没想到你会参与这种无聊的事。”
  “呵呵。”隐藏在镜片深处的眼眸愉快地弯起,“因为不管什么事,只要一旦和隆一扯上关系,就会变得很有趣。”
  “我说过了,我和那女人没关系!”
  “呀呀。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男人,会如此刻意强调本身就意味有问题。”
  “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男人?”黑发的男子挑了挑郁秀的剑眉,“那是在说你自己吧。我说,虽然你的钢琴也算大师级,但我好歹工作了一天,已经很累了。我需要身体上的休息和精神上的放松,请你让我安静一会。”
  “呵呵,我弹的歌曲全是有助睡眠的音乐哦。或者是我的问题让你的心无法安静呢!”回应青年俏皮提问的是贵史蹙眉没好气地回答,“我最讨厌的三种人,就是婴儿、老头子,还有艺术家!”
  “呀呀……抱歉呢,看来只要我持续待在你身边,这三种人你早晚都会看见的。”
  “……你很想被我赶出去吗?”把报纸重重扣在沙发前的案几上,表示贵史真的开始生气了。
  “好吧好吧。反正我最近都会搬出去住。你可以好好休息。”回给他一个不减俏皮的眼神,青年终于离开黑色的钢琴。
  “哼。你终于想通要独立门户了?”这倒是个好消息。
  “不用担心,”仓木琅夹着乐谱走过沙发,弯下腰,月光般的长发,凉凉地洒落贵史的额头,“因为要写歌的缘故,我只是暂时搬去工作室小住。还会回来的呦,我亲爱的——哥哥,啵!”
  “该死的!”愣了五秒钟后,才捧着被亲吻的额头跳起身的青年,冲着早已步上楼梯的背影大声抗议:“最后那个‘啵’是怎么回事?不要拿外国那套用在我身上!你这白痴!”
  抱着枕头正在整理床铺的混血美人则听着楼下传来的大喊大叫,微微蹙起美型的眉毛,悲剧性地吟叹:“天才在家人、朋友及其下属的心里,总是逃不开这个没有创意的名词哩。”
  天空变得越来越高,仿佛听得到铃声般的明澈清远。
  忙忙碌碌中过着好像钟摆、秒针般不曾停下脚步的纷忙生活,时间流逝,季节的指针已转到深秋。
  在雾原家里开了照例的“作战会议”,但每次也探讨不出什么结果。往往只是和两个少年打打闹闹的成分居多。但……就那样,也还是比弥花自己独处要来得好过。
  活泼开朗的银和擅长搞怪的雾原,与他们在一起总是很有意思,不觉就会忘记自己的烦恼。但又和普通的朋友不太一样,除了工作上的事,他们不会触及对方的私人领域。像共同遵守着某种底限,因为不是自然走到一起的朋友,而是要攀着彼此的肩膀去完成共同理想的伙伴。
  每次去雾原那里,都看不到雾原的家人,而银也不曾提起他自己的事。所以弥花总觉得她的苦恼,也并不适合向银和雾原诉说……
  如果景棋在就好了……不管向他说了多么脆弱的话语,也一定可以从那个柔软的怀抱中得到自己期待的全部鼓励。
  把手揣入大衣口袋,弥花没有选择搭乘电车,偶尔就是有想要一个人走走的时候,何况,今天,只有今天,她实在不想回到只有自己一人的房间里。
  “喂喂!你!走路怎么回事!”
  猛烈的鸣笛声,以及随即响起的尖厉怒斥,令弥花在看清发生了什么之前,已经受到惊吓地骤然止步。
  “你没有看到信号灯吗?”从白色汽车里探出男人凶恶的脸孔,弥花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马路边沿的危险地带。
  “真受不了你们这帮影迷。为了追星,连自己的生命也不顾了吗?”司机大声斥责着弥花听不懂的语言。而下一秒,被背后传来推推搡搡的力量迫得又再向前迈了一步,伴随耳畔响起的少女们的尖叫“小雅”,坐在助手席上戴着墨镜的少年向弥花所在的方向调转过头。
  弥花怔怔地瞪大双眼,与少年视线相对的刹那,连呼吸也险些停止了。意外而奇妙的冲击,也出现在少年动摇的神情里。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弥花的身影被埋没在一群少女之中,而司机在一阵咒骂之后,粗暴地将车子调头,驶离了这里。
  在少女们的遍地哀叹声中,弥花只听到自己的心脏无序地跳动。
  从来不穿制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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