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琉璃纸 >

第9部分

琉璃纸-第9部分

小说: 琉璃纸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哼,还要人教。”慕容决取笑着。
  “就算你不教,凭着本能,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他光火吼着。
  这人是怎么着?也不想想两人已有十多日未见面,一见面竟是对他又嘲又讽的,让他的毒舌休息个一日,成不成?
  也不想想他闻人遥有多担心他,心里有多想他,而他竟然真是在酒楼里快活,甚至还打算在这儿过夜!他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说到底,他是起了色心了!
  “哦,你也有本能了?”果真是男人啊!男人确实是不需要旁人教的。
  不知道怎地,心思竟突然浮躁了起来。啧,他究竟是怎么着?闻人遥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肯定会想要和姑娘家亲近,就如他也是一般的。可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乍知闻人遥有这种心情,他突生一种厌恶,一种难以厘清,像是被裹上层层烟雾,暧昧不明的复杂情愫。
  但全数综合之后,慕容决发觉,自己竟在生气。
  “我当然有!”三哥说的,他一定有。
  他也要瞧瞧姑娘家究竟是哪里好,究竟是哪里比得上他!
  “是吗?”懒懒的语调透着不耐。“那这儿就让给你,祝你玩得尽兴。”
  话落,慕容决随即起身。
  “你要上哪去?”闻人遥突地抓住他袍子一角。
  慕容决敛眼瞅他,勾出恶劣的笑意。“这儿让给你快活,我到别的地方快活,你管得着吗?”话落,随即扯开他的手。
  “你!不准你走,我有话要问你!”
  “等你快活之后再问吧!”斜睨闻人唯一眼,他随即转身走出房外。
  哼!他在气什么?真正该气的人该是闻人唯才对;闻人唯对他有异样心思,所以才会至今还未带他到酒楼开过眼界,而闻人遥是他的谁?不过是个暂时的主子,不过是闻人笑的后嗣罢了。
  他可不想再哄着个孩子过日子,更不想教他男女情事,想知道,自己去摸索,恕他不奉陪。
  “等等,你不准走,我说了我有话要问你,我是你的主子!”闻人遥快步跑出房外,一把抑住他袖角,双脚随即一软,眼见着快要软弱倒地之前,慕容决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遥少?”只见他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可他的手还紧抓着他的袖子不放。
  “啧,果真又是一杯倒。”闻人唯缓缓走到他身旁。“带他回去吧!”
  “你不是不让他靠近我?”他冷笑道。
  “可他醉了,我就破例宽容一次吧!”
  “不怕我对他说些什么?”
  “尽管说吧!我倒也想知道,在他心里,是你重要,还是我这个二哥重要。”闻人唯淡笑着,像是胜券在握。“只是今儿个晚上的事,改日再补还你。”
  “不用了,我可没那么贪欲。”
  睇着闻人遥紧蹙浓眉的睡态,慕容决不禁轻叹了一声,双臂微微使力,随即将他带入怀里,缓缓下楼。
  他在做什么?
  慕容决坐在床榻边,倚在床柱上,无奈地睇着窗外逐渐微亮的天色,蓦地勾唇苦笑。
  他竟然在他房里坐上一夜。
  原因无他,只是这位天真遥少紧抓着他的袖子不放而已。
  这状况教他不由得联想到董贤和汉哀帝,可他不是汉哀帝,床上睡着的人也不是董贤,他对他没有什么心思。
  没有,绝对没有,真正有的人是闻人唯。
  敛眼睇着睡得极为香甜的闻人遥,只见他的睡态,黛柳眉微蹙,如扇长睫轻颤,菱唇紧抿,白玉似的面容,微微扣动他的心弦。
  闻人遥像是睡得不安稳,睡梦中的他微微侧过身子,纤瘦的身子又挪近了他一些,传来一阵淡淡的清雅香气,教慕容决心头猛之一塞,有些狼狈而心虚地别开眼,再度对上窗外那抹欲亮的天色。
  这动作,他到底还要重复几回?这说服自己的说词,到底还要再说上几次,他才相信自己对他没有非份之想?
  怎可能?他一向只爱女子,怎可能对一个少年动了心?
  尽管他的面貌酷似画中人,但那也不过是因为他酷似娘亲,所以他才起了移情作用,实际上,他对他若硬要说有情,也只能说是友情。
  对,只是友情罢了。
  但,既只是友情,在酒楼初见他时,他究竟在心虚罪恶个什么来着?甚至因为他说想尝情事滋味便怒不可遏!这不像他慕容决的性子,他还不至于被一个不相干之人的言语左右情绪。
  难不成真因为那幅画,而对他动心起念了?
  目光再度调回,瞧着他的睡脸,感觉温热的胸口彷若有什么正缓缓成形着,酝酿着就连他也不明白的情愫,眼看着就要破堤而决。
  一手教他抓着,一手则抚上自个儿的胸口,安抚着躁动的情悸。
  不会的,他不是爹,他没有爹的多情,不会荒唐地对画中人动念,转而对画中人的儿子起念。再说,爹将娘的遗物转赠给他,这一点教他不满极了,他怎可能还对他动情?
  向来利益摆在前头的他,怎可能会生起这异样情愫?这情愫是何时深植的?难道就在他感到思念时,还是在更早之前?
  倘若今儿个没发生这事儿,他又怎会发觉自己恋上了一个天真的少爷?
  天,这是真的吗?是这样子的吗?
  “你在说什么?”
  身旁突地传来略嫌沙哑的细柔嗓音,慕容决侧眼探去,果真见他张开大眼直瞪着他,那眸底有着他并不陌生的敬仰和信赖。
  “你醒了。”遏住心头发热的悸动,他淡声道。
  “嗯,我又醉了?”闻人遥有些羞涩笑道。
  啊!他想起是怎么一回事,昨夜他跑到酒楼,然后……
  “挺行的嘛!一杯倒。”
  “我……”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走了。”
  见他真打算起身,闻人遥忙更加用力擒住他的袖角。“等等,我有话要问你。”
  “你要问我什么?”他回头,话语蓄意冷淡。
  “我……”他嗫嚅一会才道:“我在酒楼里听见有人唤你决爷。”
  “哦,那又怎么着?”
  “很奇怪,不是吗?你怎会识得那人?我瞧见那人的背影,若我没记错,他好像是清县的县令,我见过他。”
  “哦?想不到你居然见过。”思绪放不开,居然想着该要如何堵上他的嘴,好教他别乱猜测。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想拥住他,想吻住他,但他不能,绝对不能。
  天底下姑娘何其多,他不会挑选一个对他没用的少爷当他的宠爱!
  “你还没回答我。”
  “我说过,我的出身也不差,未来到开封之前,倒也算是地方名流,识得清县县令,是因为他是旧识,顺便替二爷引见罢了。”他想也不想地道,却又突地想,自己为何不将一切托实公开?
  让闻人遥知道一切,也许他就不会妨碍着自己,不对,他该要抓住机会,让他更亲近自己,好教他有机会逃出闻人唯的魔掌,在这府里搜出他欲找之物才对。
  毕竟,还没找到琉璃纸,他是绝对不会离开的,而闻人遥绝对是可以利用之人,但他并不想这么做。
  “是吗?”
  “嗯。”捉回心思,敛眼瞅他白玉面容掺着一抹红晕,心头千头万绪,教他不由微闭眼,冷道:“遥少满意了,可否放手?”
  “我还有事要问你。”闻人遥舔了舔唇道。
  “哪来这么多事?”他不耐叹道。
  “你坐下,我有很正经的事要问,你必须很正经地回答我。”闻人遥坐直身子,拍着一旁的位置催他入座。
  慕容决无奈落坐,侧睇他一眼,淡道:“什么事?”
  到底还想要怎么着?闷了一整夜,他倦极,也累极,而脑袋里头一堆方生成的情绪却又折磨得他额际发疼。
  啧,不都因为他?无端端地长得像是画中人做什么?
  “我问你,假如当你看见一个人时,你会觉得很开心,没看见时,又觉得很担心,老是思思念念着。而当你瞧见那个人在酒楼里左拥右抱着花娘,心里顿时勃然大怒,你认为……”闻人遥粉颜自始至终垂下,瞧也不敢瞧他一眼,嗫嚅了数声,却依旧接续不出话语。
  慕容决瞠目结舌,听着额际传来血液逆冲而过的刺耳声响,随即轻揉着耳际,乏力地闭上眼。
  他在搞什么东西?
  对他表白吗?没事干么对他表白?他自己都已经快要搞不定自己了,这天真少爷又何苦在这当头增加他的烦事?没瞧见他已经自顾不暇了吗?
  他没兴趣在这当头掺进感情事,到闻人府只是为了寻宝,只是为了寻找琉璃纸,其他事对他而言全都是累赘,全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只爱姑娘家。”他直言道。
  “嗄?”闻人遥蓦地抬眼,白玉面容一片烧红,又羞又窘地道:“我不是说我,我并没有……”
  “我知道。”他沉重闭上眼,深吐一口气,仿若要将压在胸口上的犹豫不决一口气吐出。“我只是告诉遥少,我只爱姑娘家,没法子和男人在一块,更没办法将男人视作宠爱,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早点歇息吧!我也得回吞阳楼了。”
  话落,慕容决立即起身,不睬他有什么反应,径自踏出房外。
  闻人遥傻愣地瞪着阖上的门板,喃喃自语道:“我又没说我喜欢你,我只是、只是问问而已嘛!”
  取代破碎句子的是无声的眼泪。眼泪不争气地滴滴滑落,他拭泪观之,不懂自己的心怎会疼得像是被刀剐过似的,好疼、好疼……
  第七章
  不过是问问而已,他犯得着回答得那么无情吗?
  他说的又不是自己,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儿郎,怎可能爱上一个男人?
  就算他从未对姑娘家有过遐想,甚至不曾动过上酒楼买欢的念头,但不代表他不喜欢姑娘家的温柔婉约,呸,哪里来的温柔婉约?他瞧见的全都是庸脂俗粉,没一个瞧得上眼的,没一个比得上他。
  倘若他今儿个是姑娘家,不是他自夸,凭他这一张脸,绝对是艳冠群芳,无人可与他争锋!
  闻人遥悻悻然地想着,随即又乏力地叹了口气,高挑纤瘦的身子蜷缩在厨房一隅,把自己缩得很小很小。
  他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亏他是个身段昂藏的男儿郎,竟会生出了扮女装的念头,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啊?
  “遥少,你蹲在这儿做什么?肚子饿了?”闻人府大厨楚大娘,拉拢裙襬,蹲在他的面前。
  闻人遥缓缓抬眼打量着她。尽管有点年岁了,但依旧看得出大娘风韵犹存,可以想象她在年轻时绝对是个美人。时节快要入冬,但始终待在厨房工作的她,顶多也只着一件对襟长袄,下配长裙,腰间绑上软带,系上钤铛金穗,定起路来叮叮当当,摇曳生姿,煞是风情万种。
  为了避免干扰厨房工作,大娘的长袄总是贴身了些,漂亮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倘若这衣裳是穿在自己身上……
  “遥少,你的眼神有点怪。”楚大娘微挑起好看的眉。
  “怪在哪里?”怪?有吗?
  “好似对我有诸多怨怼呢!”
  “怎可能?”闻言,他不禁苦笑;若说他是羡慕,倒还说得过去,若说他是怨,这就……与其说是怨,倒不如说是……
  “嗯,现下瞧来,较像是妒了。”
  闻人遥闻言瞠目结舌,手心摀上嘴,一时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神情有这么露骨吗?还是他原本就很容易教人摸透?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以往从不曾生出这种念头的,但如今竟然萌生,且一发不可收拾。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一手照料长大的遥少可还不曾如此消沉过,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楚大娘倒也不以为意,只揉了揉他的头,随即站到桌旁忙着。
  闻人遥拨了拨一头乱发,随即跟着走到她身旁,瞧她俐落地切着菜,暗忖着到底要不要同她说。
  方才那念头有多惊世骇俗啊?饶是打小照料他起居的大娘,也不见得能够接受,可这事儿,他真是闷得不知道该找谁说。
  不可能同兄长说,更可不能找楚云聊,他又没什么朋友,而容决……啧,问题就是发生在他身上,他自然不可能再找他,事实上,他避他唯恐不及,哪可能再见他一面?
  想了想,他何其可悲?就连一个可以聊贴己话的知心人都没有。
  “遥少,有事就说吧!搁在心里是会闷成内伤的。”楚大娘觑他一眼,刀上功夫可没歇着。“说吧!大娘我什么都听,只要你肯说。不过,话说回来,究竟发生什么事,竟然教你如此难以说出口?压根都不像你的性子了。”
  闻人遥侧眼睇着她,心里万般挣扎;自然会不像他的性子,毕竟遇着了这等子事,就连他也难以厘清啊!
  “大娘,你认为当一个人老是想着一个人,有时想得心头发痛,有时想着想着又笑了,这是为什么?”闻人遥佯装漫不经心地道。
  楚大娘闻言微挑眉。“那该是喜欢那个人吧!”
  “真是喜欢?”这么简单便能猜出?
  莫怪他前几日想问容决时,还未说出那是自己的心情时,容决便直截了当地道,他只爱姑娘家。
  是他笨,不解世事,话都还没出口,便教人打了回票。
  倒也不无道理,寻常男人都会疼惜姑娘家的,毕竟一般姑娘家都那般柔弱又娇小,会教人想要搂进怀里呵护,哪像他粗枝大叶,又是个大男人,谁爱?顶着一张美颜也无用武之地。
  以往老讨厌别人拿他的脸作文章,可如今,他却恨这一张脸为何不能吸引容决的目光。
  “遥少情窦初开了?”楚大娘问得很小心。
  闻人遥回神,嗫嚅了下。“不是我,是我的朋友。”他打死不认帐。
  “哦?”那就好。
  到此,没人再开口,空气似乎又凝结了起来,满满的沉默压得他胸口发闷。
  闷啊!他真的好闷,闷得头昏脑胀,闷得胸口发痛,他想要找个人聊聊,找个人诉说他的心情!
  牙一咬,把心一横,他决定说了。
  “大娘,你会不会觉得我扮女装很可笑?”他索性闭上眼,豁出去了。
  反正身旁只有楚大娘,其余的人皆在外头,他们不会听见的,就算听见了,相信他们也不敢碎嘴。
  楚大娘闻言,刀子蓦地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