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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小奴有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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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乎所以地投入到他的胸膛。
  “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我不能跟公主嫁进驸马府,我不做公主的陪房,我不做驸马爷的姨奶奶。我不给驸马爷生儿女,我不能!带我走,李原庸……李原庸,你带我走吧!”
  她的激动异于平常,定是发生了什么吧!他虽不明了她的心,却不能答应她的话。更不能在这南门之所,当着众属下的面,与公主身边的侍婢拉扯不清,纠缠不明。
  李原庸决断地推开她,生生地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出去,生生地丢下决绝的话来:“我不能答应你。”
  不能?他是不能带她走,还是不愿带她离开?
  她不做声,面无表情地杵那里,且听他说:“公主殿下是何等聪明,何等骄傲,她断不会拿自己的婚事当一场不明所谓的赌注。”他难得抛开男女之嫌,按了按她的手背,“放心吧!很快便没事了。”
  他的话让她一径地笑开了。
  还是那般明朗的笑,朗朗地挂在她的脸上,明快着呢!
  “是了,公主是何等尊贵之人,她选的丈夫必定只钟爱她一人。但凡懂得公主真心的人,也看不上我这般的平庸之辈。我当料到的,只是……只是……一时乱了心神,慌了手脚。”她抽回自己的手,只是笑,“李将军如此大智之人,自然说得极准。是我,又僭越了。”
  她告了礼,转过身,带着她的笑便去了。
  她走了,如来时一般蓦然消失。李原庸却心头大凉,不知从何而来的失落因她嘴角的笑撞进了他的心尖子上。
  这段时日,他的失落如这春雨来得特别多。
  果然,如李原庸所料。
  涟漪公主以汉人之风不合大理段氏王朝之礼为由,拒绝以婚事冲喜。还亲自现身朝堂之上,洋洋洒洒说了通篇朝纲之正、白族之礼,愣是把王上的嘴给堵住了,婚事一说就此作罢。
  堵上了王兄的口,段涟漪回过身来该堵堵自家的嘴巴了。
  这夜,本当就寝之时,公主殿里却拉开了架势。公主殿下坐于正厅,下手跪了一排的宫人、侍婢,主子单说两个字:“掌嘴。”
  拉拉杂杂响起一片掴掌的动静,段涟漪并不言语,气定神闲地品着茶,还时不时地命密所剪剪烛花。
  这一盏茶喝下去,她才抬手命众人停了,“知道为什么赏你们嘴巴子吗?”不用他们回,她自说了:“你们话忒多了,叨念起本公主的婚事,你们自诩为我的父王还是王兄?”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公主殿下平日里和和气气的,真要惹恼了她,那可不是玩的。她身为公主,又未出嫁,贵为当今王上的么妹。自先帝时便备受宠爱,破例跟随先帝身边住在象征至高王权的大正殿里。她若当真动了气,连当今王上也是要让她三分的,他们这些下作之人不是自寻死路嘛!
  这一堆人连连磕头,段涟漪只做看不见,容他们磕去。
  “说我偏宠谁?我就是偏了,就是宠了,你们还想说教我不成?”
  她手一扬,指着密所便喝出声来:“改明儿,我便把她指给李原庸将军,堂堂正正做将军夫人。你们看着不满的,尽可以嚼舌根子,不必掩着我瞒着我,大可以当着我的面说,我不聋,还听得见。”
  “不敢……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这边生出些什么事端来,密所充耳不闻,她满心里装的就只有公主的那句话———指给李原庸将军,堂堂正正做将军夫人。
  她,终于要有家可以回了吗?
  涨到心口的喜悦让密所忘乎所以,她半夜便起身,摆出全副架势做起了小时候常吃的那些阿母给他们做的美味。从洗切到拌馅,一样也不马虎,精工细作,待到清晨鸡啼,终于做得了。
  放进雕刻精细的食盒里,摆上箸,她喜不自禁地拎着去了南门。偌大的宫中之地,从公主殿到南门,不坐轿,单用走的,足足绕了半个多时辰,方才近了。
  李原庸正忙着清晨进宫出宫放行的活儿,见了她,很是奇怪,“你怎么来了?”
  “上回你一路护送我去大悲寺,我还没谢你呢!”
  “那是我分内的事。”他淡淡的。
  她自然不会告诉他,为了迎合公主将把她指给他的意思,她必是要好好表现的,“我赶早做了点家乡的小食,请你……请你们吃。”
  有侍婢大清早来送美味,那帮清晨起来,连一口热茶都没来得及喝的侍卫们可高兴坏了,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食盒便打开来了。
  “鱼?”大清早送鱼来?
  食盒里单一双筷子,早已被密所夺了去递到李原庸手上。那些饿坏了的侍卫也不在意,直接上手。
  “别说,小侍婢,你这鱼做得真特别。又香又辣又酸,活了这么大,还真没在旁的地方吃过。”
  她夹了鱼目下的活肉递到他嘴边,笑眯眯地同他说着此鱼的来历:“这鱼是我阿母所创,你们自是不曾在其他地方尝到。这啊,叫酸笋煮鱼。取了夏季出土的嫩竹笋去壳切丝,加上盐巴、辣子腌成酸笋,拿罐子盛了备用。要煮鱼的时候取将出来,现配上,又酸又辣,再配上鱼的鲜美,别提多开胃了———这天渐渐热了,吃点酸的解解暑气,也提提神。”
  他不张嘴,她的手一直这么抬着,直到微微抖起来。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接过她手里的筷子只说:“我自己来就行了。”
  见他将那筷子鱼肉放进口中,她迫不及待地追问:“怎么样?好吃吗?滋味还喜欢吧?若觉得淡了、咸了,你便说,我下回再留意了做。”
  他含着鱼只是点头,并不作答。
  她来说好了:“那日……那日,我失态了,还请你见谅。”她指的是公主出嫁的事,“还真被你给说中了,公主确是不嫁了。我是……我是心忒急了些,遂没把事想透便……便……”便扑进了他的怀抱———这话叫她如何说得出口?
  他还只是闷不吭声,叫她如何自处,只得,笑,一个劲没来由地笑。
  他愣是不说话,吞了那筷子鱼,再伸出手,没了———这一盒酸笋鱼,他就吃了这一口。再低头,盒子里的鱼早已被那群饿狼瓜分干净,单只剩下一条完整的鱼骨头。
  她餍足地合上食盒,带着淡淡的笑嘟囔着:“少时,每次阿母做鱼,我和哥也是这样抢着吃。那日子真好……真是好啊!”
  他紧盯着她放肆的笑,密所立刻掩住了嘴角,“我知道,我知道,在宫中的时候我不当说这些的。”她笑弯了眼向他告饶,“下回一定不说了,不说了。”
  她站起身来向众人,也包括李原庸告别:“不早了,我该回了,有机会再做了好吃的来。”
  这话最是那帮饿狼想听的,齐招了手跟她道别:“你可一定记得来啊!”
  她挥挥手,单只对他,凝着那抹笑去了。
  第四章 佳人现将军身将露(1)
  这一做就做了几年———
  “平日里,她用荞麦磨成粉做了粑粑,就放在南门耳房内。咱们这群没人顾没人疼的侍卫当班当到饥饿难耐之时,放在火塘内烧着吃,又热乎又抵饱,充饥外加口福一气全了———真是难为她想得周到。”
  “每逢初一、十五,她总是做了小菜犒劳大家———卤汁豆腐、竹筒烧肉、草芽鸡丝、狮子糕、甜藠头、家常小卷、汽锅鸡……”
  一盘盘、一件件,让吃了菜、说着话的南门侍卫各个如数家珍。
  “逢年过节,她送来由玉米、高粱、糯米酿制的秆秆酒,甭提多浓郁了。”
  “你们可记得,去年李将军过千秋,她做了咱们谁都没吃过的坨坨肉。”提到坨坨肉,他们的眼前又浮现那日帮着她做肉的情形。
  洗净的乳猪拿火烧去毛,切成大块下锅,煮熟就捞将出来,拿盐、海椒,加上穆库的根研成的末儿阉了。夹起一块就有半碗那么大,嚼上一口,细细咀嚼着,那滋味……
  “别说了,你再说我口水都下来了———上回密所姑娘说,这坨坨肉若拿鸡做了,更是鲜嫩异常。”
  “我最惦记的是密所姑娘做的锅贴乳饼。”
  嫩嫩的鸡肉捶成泥,加上鸡蛋清、葱姜汁拌到发亮。取了乳饼上刷上蛋糊,塌上鸡泥,摊平了用火腿、黄瓜丝排成花粘在鸡泥上,再一层层地刷上蛋清。上笼蒸一遭,再下油煎一遭。
  “乳饼金黄金黄的,配了秆秆酒,简直就是———天上人间!吸……”说着说着赶忙吞口水,这当口落了口水,这一天便失了精神头。
  怎么能不失了精神头呢?密所姑娘已经有半个多月不曾来过南门了,想得这帮南门侍卫一个个心头直窜窜。
  有那受不住馋虫诱惑的便道:“不如……不如我们去请密所姑娘吧?”
  “请?你凭什么请?”有几个懂事明理的立刻打断这个提议,“还瞧不出来吗?人家为什么一趟趟拎着满满的食盒子往这儿跑?那都是看在咱们李将军的分上,还真当是为了我们这些没人疼、没人顾的?”
  “话是这么说,可这几年,密所姑娘也没少疼惜我们啊!她久不来,我们几个去瞧瞧她也是应当应分的事。”
  “见到她以后呢?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年纪长些的几个老侍卫蹙着眉头没头没脑地念叨起来,“你们这帮毛小子知道些什么?密所姑娘之所以会常常来这里,那么用心地做些吃食给我们送过来,全是看在李将军的分上。她呀是心心念念想做将军夫人,可这几年的光景都过去了。公主殿下不曾指婚,将军也不曾请婚。一直以来都只有密所姑娘一个人在操持忙碌着,这样下去到底不是个办法啊!所以……”
  年长的侍卫拿刀鞘敲了敲一旁的石板,沉着声长长吁了口气,“你们要是真心喜欢密所姑娘,就别再把她拉进这趟浑水了。这要是再蹉跎下去,你叫她日后在宫里头可如何自处啊?”
  这话听着丧气,却也是正理,听得几个小的频频摇头,“要说都是将军的错,密所姑娘识文断字的,又会做菜,常年跟着公主殿下,懂进退,有礼数。听说进宫前还是大户门第里走出来的,祖上几辈都是贵气的。就是人常说的那个……上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放着这么好的密所姑娘不要,咱将军还想讨个什么样的媳妇啊?”
  总之,密所姑娘与将军是前景渺茫,渺茫得很啊!
  这婚事没了着落,他们与美味小食间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远,一群人正感叹着,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喝:“现在是什么当口?你们还得闲得很啊?”
  李原庸这声呵斥吓得众侍卫全都站得笔直,再不敢做声。
  现在是什么当口?
  上德帝重臣杨义贞———杨相国带兵进了宫,名为守护,实为掌控。如今宫中的侍卫泰半换了他的亲信,就连王上的大正殿也是他的部下全盘控制。危机一触即发,李原庸的身家性命都捆在了腰上。若是站错边,那可是将一世的英名毁于一旦,闹不好还要担上叛君之臣的天罪。
  李原庸正陷入困境之中,远远地却依稀瞧见密所缓缓走来。
  她怎么来了?她怎么这会子来了?
  他事先跟公主殿下请了命,要公主殿一干人等近日不要轻易走动,她已经有二十来日不曾来过南门了,怎么这会子跑来凑这个无关的热闹?
  密所走在前头,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宫人装扮的家伙,两人显然是冲着他而来。
  站在李原庸的面前,她平静无波地将那宫人介绍给他:“这是公主身边的宫人,想派出宫去采办点小玩意。如今宫里头人心惶惶的,公主不想惊动任何人,包括杨大人,还请……还请李将军通融。”
  按照杨义贞目前对宫中的掌控程度,任何一个人出宫必须要得到他的首肯,除非是杨相国的亲信。
  眼前这个装扮成小宫人模样的家伙是公主欲派出宫的人?这个时候出宫采办,采的怕不是简单的小玩意吧?密所还特特地说,公主不想惊动任何人,包括杨义贞。
  李原庸细细打量了他片刻,调转目光默默瞧着密所。就算不说,他的心里也认定,这个宫里唯一不会骗他的人便是她———密所笃诺。
  深深地望着她,他等待着她的交代。
  密所却只是看着他,凝神地回望着他,静静地笑了。
  什么都不再说,李原庸放下手中的长矛,挥手向身后的侍卫军招呼:“开门,放行。”
  那个宫人装扮的小子混出了宫去,单留下密所孤单地站在原地,远远地瞧着他,还是那般不言不语。
  他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离人群。
  走到南门的耳房,合上门,这屋里便只有他们两个。
  “他不是普通的宫人,对吗?”
  那人让他觉得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是谁?他是谁?能让涟漪公主派密所亲自由他执掌的南门护送出宫,定然不是凡人。
  密所努力想了想,回他的话说:“好像姓高。”
  高?他认识的,跟刚刚自南门出去的那个人有几分相似的那个熟人可不姓高。
  他正脑子里一片狐疑,却见她张了张口:“李将军,有件事,在公主说之前我想先听听你的意思。”
  “你说便是了。”
  “你今年怕是二十有五了吧!也到了嫁娶之年,可至今未有婚配。你对将军夫人的人选是否……”
  她话未了,他脑中灵光乍现,下一刻便急急抽身,“我还有点事,你且回公主殿吧!近日宫中不大太平,你还是少出公主殿的好,记住了,定要记住我的话。”
  他匆匆地去了,密所再次被丢下。见将军走了,那帮臭小子一拥而上,“密所姑娘,你好久没来了哦!”
  “对啊。”她笑得讪讪的,“最近公主殿里事情怪多了,我抽不开身来。”总不能说,她一直努力,一直努力,可公主不曾指婚,他也不曾请婚。叫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一直这样努力下去,如何才是个尽头啊?
  这些话只能藏在心里,她说不出口,这些缘由断是说不出口的。她也怕,她怕一旦问了出来,他们便连这般平复的交往也荡然无存。如此这般蹉跎到如今这个地步,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远离他,她心中割舍不下。靠近他,他却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闷闷不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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