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日-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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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士兵开始转身奔跑,他们想要逃出这片毒雾笼罩的区域,他们不是害怕刺刀和子弹,他们是被毒气吓得失去了继续拼杀的勇气。
我在防毒面具里,看着这一切,大喊道:“顶住!给我顶住!鬼子就是这一波敢死队,戴好防毒面具,干死他们!”
我们在大雾中,在毒气里和日军拼杀着,在这种近战肉搏战中,我们武器的劣势立刻显现出来。
日军有备而来,都是上了刺刀的三八步枪,而我们一多半士兵持有的都是汤普森冲锋枪。刺刀对枪托,先进武器在这个时候反而不如一把大片刀,我们只是在依靠着人数占优,才总算是挡住了日军的冲击。
马顺抡着枪托干翻了一个日军,还没有来得及补上一枪,另一个日本兵哇哇怪叫着冲上来,我半蹲在地上,举着我的毛瑟手枪“砰砰砰!”射倒这日军。
现在我军和日军胶着在一起,因为担心误伤自己人,重武器一律成了摆设,完全用不上,为数不多的中正步枪,在这个时候成了做好用的武器。
阿妮躲在十几米外,不停的扣动着扳机,射杀着只顾找我们拼刺刀的日军。一个日本兵发现阿妮的弹无虚发,狂奔着冲向阿妮,阿妮正要举枪瞄准,斜刺里谭卫民迎上来,一枪托撞翻了这个日本兵。
两个人在泥泞的地上翻滚扭打在一处,阿妮瞄了几下也没敢开枪,她担心会误伤谭卫民。
另一个日本兵在刺倒我们一名士兵之后,从背后突然扑向阿妮,一名倒卧在地上,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士兵,猛然抱住日本兵的大腿,日本兵摆脱不了他,举着刺刀疯狂刺下,刺刀带着血肉在雾气中横飞。
砰!砰!砰!阿妮连开三枪,射杀了这个被抱住无法脱身的日本兵。那个被日本兵连刺几刀的同袍,至死也没撒手,紧紧抱着日本兵的大腿,和自己的敌人死在一处。
谭卫民虽然手底下有些功夫,但是这种刺刀见红的肉搏战,他可是从未经历过。他本来压在日本兵的身上,日本兵身子一扭竟然骑在谭卫民身上,一拳扪在谭卫民脸上,伸手从绑腿上拔出一把短刀,大叫着举刀刺下。
砰!一声枪响,这个日本兵堆委在谭卫民身上,阿妮一枪射中他的脑袋,大量热乎乎的鲜血喷涌在谭卫民的脸上和衣服上。
阿妮对谭卫民大叫道:“管好你自己吧!”
我们全力以赴和这些大雾中杀出来的日军肉搏,很快我就发现,正面冲上来的日军,虽然有两个小队,近一百多人,但是他们并非是这次偷袭战的主要攻击者。
这一部分日军只是借着毒气扰乱我军军心,制造恐慌混乱,他们还不足以冲垮我们几百人的防御。日军真正的攻击,是从坑道里杀出来主力军!
我们在毒气中阻击着这波抱着必死决心的日军,负责看守坑道的我军守军早就已经加入战团,坑道成了无人把手的地方。
日军的第二波攻击,就是从坑道里突然冲出来,他们并不是盲目的乱打乱冲,冲出坑道之后立刻占据有利地形,形成攻击状态。
嗵嗵嗵!大雾中,我们听见日军发射炮弹的声音,当我还在想,难道日军不怕误炸自己人的时候,白色雾气中开始弥漫着红色的气体,这是日军又投放了一批毒气弹。
大雾,毒气,偷袭。
——日军用毒气熏到了我们的警戒哨兵,趁着大雾兵分两路,一路冲上阵地制造混乱,另一路在我们留给他们完好的坑道中掩杀出来!他们像一群发了狂的魔鬼,在毒雾中横冲直撞。
坑道里冲出的日军不再是用刺刀和我们搏命,他们率先冲出来的是一队轻机枪手,对于一防阵地的熟悉程度,他们显然是要强于我们这些刚刚占领此地时间不长的敌人。
歪把子轻机枪迅速架好,“突突突突突突突突!”弹壳在成堆的落在地上,子弹在毒雾中穿射,射向溃逃的我军。
我们驻防的守军最少也有四五百兵力,被日军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就冲的七零八落,仓皇中被赶下了一防阵地。
我们不仅仅丢下无数同袍的尸体,也丢下我们本来就不多的军需物资,我带着残兵败将退下日军的一防阵地,奔逃中只好反而要感谢这样的大雾天气,让日军精准的射击失去了准头。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耗时两天三夜,艰难拿下了他们的一防阵地,但是仅仅占领不到一天就宣告失守。
这样的失败让黄文烈无法接受,他几乎是难得一见的失控,暴跳如雷的在我们面前怒吼着,说道:“这打的是什么仗?啊?我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一天不到就又还给了人家?”
汪庭岳叹息着,说道:“唉,损兵折将不说,物资弹药还有那些重武器,都来不及撤下来。”
黄文烈越发恼怒,说道:“我明白了,你们干脆就是去给日军送弹药补给!”
………………………………
第186章 损兵折将
我被黄文烈训斥的无地自容,盼望着面前出现一条地缝,也好立刻钻进去。
打了败仗丢了阵地,这确实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不能去强辩什么大雾毒气,以及那两条本就应该炸塌的坑道,现在再提这些事,毫无意义。
跟我一起挨训的周大雷说道:“团座,要说防御,我们该做的也都做了,也派出了警戒哨,可是警戒哨都被毒气中被熏倒,毒气混在大雾中,也没办法察觉,这才让鬼子的敢死队冲上来……”
通讯兵走过来,说道:“团长,军部电报。”
黄文烈正要接着训斥周大雷,被通讯兵打断发火的思路,一时之间有些怔忡,瞪着通讯兵手里的电文,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汪庭岳伸手接过电文看了一眼,转头说道:“文烈,军部命令我们新200团全团立刻撤下去,由其他军队接手进攻。”
黄文烈愕然了一分钟,怒道:“凭什么要我们撤下去?就因为我们丢了阵地?丢了我也能把它再夺回来!趁着日军立足未稳,我这就亲自带队,誓要拿下他们的一防阵地!!”
汪庭岳拦住怒火万丈的黄文烈,委婉的劝道:“文烈,新200团折损将近三分之一兵力,这次又丢了这么多的重武器,咱们就不要硬撑着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也是我辈本分!”
汪庭岳不露痕迹的再提起丢失在一防阵地上重武器的事儿,这样黄文烈又把怒火又撒向我们,叫道:“都愣在这干什么?都没听到吗!撤退!收拾你们本部的残兵败将,撤回东岸!”
周大雷还要争辩几句,我拉着他走出指挥所,走到距离指挥所远了一些,我说道:“别再说了,团座现在正在气头上,你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周大雷愤愤不平的说道:“当初要是听你的,把坑道炸塌,就算是鬼子借着毒气偷袭,他们也别想夺回阵地!”
我叹了口气,说道:“这也不能完全怪没炸塌坑道,团座做的也没什么错,接下来要是进攻主峰阵地,这两条坑道也能被我们利用上,只是日军没有给这样的机会。”
周大雷说道:“妈拉巴子的,小鬼子也真是能打,个个都不要命,像疯了一样。他们喊的什么乌哉乌哉的,什么意思?怎么一喊这句话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我喊着我的传令兵,吩咐道:“通知断崖上的机枪手,全部撤下来,让他们撤下来之前,要么把山洞炸塌,要么在洞里埋上地雷,不能再让鬼子利用这个山洞打我们。”
“是,营长。”传令兵带着几个士兵去通知断崖上的机枪手,他们不仅带上地雷,也带了不少的诡雷,这种雷只要一碰就会炸,日军想要再回到断崖上是不可能。
吩咐完了命令,我对周大雷说道:“周营长,你跟鬼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周大雷说道:“除了八格牙路我知道是骂人的话,其他的一概不懂,没兴趣研究这帮鬼子喊的是什么。”
我说道:“乌哉就是万岁的意思,通过这种方式,让远在东京的日本天皇,给予他们力量。你要是留心的话就能听见,每次日军冲锋的时候,他们都喊这句话。”
周大雷骂道:“乌龟王八蛋的小鬼子,我说怎么他们一喊乌哉,就跟恶鬼附体一样的往上冲,这群日本鬼子还真是迷信他们的皇上!”
我说道:“人要是有一个信的东西,你都不知道活的有多舒服,哪怕这个信的东西里面的本质,其实可能什么都不是。”
周大雷混合营的一个连长跑过来,说道:“营长,团长命令,让咱们营先撤……”
周大雷说道:“安子,看见了吧,我是最后一个到的西岸,却最先一个回去东岸,是不是挺有趣!”
周大雷回去组织他的混合营渡江,我也开始集合队伍,等待着渡江的命令。
周大雷协同团部先行过江,张达的二营随后,我的一营被安排负责掩护断后,以防备日军的随后掩杀。
事实上,这根本就是多虑,日军抢回一防阵地,现在他们正在加紧修整,被炮弹炸的破破烂烂的阵地,根本就无暇顾忌我们。
只是在我们渡江时,日军有零星的射击从山上射下来,不过也很快停止,我估计是日军的指挥官只想一心固守,对于我们的撤退,他不想再浪费子弹。
我们团平平安安的撤回东岸,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阴郁之色,黄文烈说的对,仗打成这样,任谁都没有高兴的心情。
新200团总计战死数百人,还有几百名伤员需要救治,这一战堪称损兵折将,我们没有拿下西岸一寸土地,还落一个灰头土脸的回来。
我们撤回到东岸不到半天时间,天气骤变然变了脸,呼啦啦的起了北风,十几分钟后风势越来越大,瞬间之中,怒江两岸浓重的雾气就被大风吹散,天地间重回清朗。
对于迷信的人来说,这就是宿命,要是这大风来早一天,我们怎么会败于大雾和毒气。
很快我们就不再这么想,大风吹过之后就是大雨,而且没有任何小雨做铺垫,天空仿佛是漏了一样,瓢泼大雨瞬间倾泻而下。
本来要接替新200团继续进攻的友军团,也被迫停止攻击计划,在这样大风大雨的天气里,不用日军开枪开炮阻击,渡江器材放到怒江里,转眼就会倾覆,然后被怒江汹涌的激流带走。
大雨让枪炮声停止,东西两岸重回暂时的平静,日军在西岸忙于修整阵地,我们在东岸忙于重整攻势,准备在大雨之后随时进行第二波进攻。
黄文烈在冒着大雨去了一趟军部之后,精气神仿佛一下子踪影皆无。他再不提进攻的事,只是更加玩命的加紧新兵的训练。
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我们的团座一定是被上峰斥责,我们的上峰不会去听细节,他们要的是结果。
就算我们全军覆没,只要拿下摩云岭,这些伤亡都在不久之后就被人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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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哭闹的孩子有糖吃
不管怎样,我们的攻势或者说是止于大雨,也或者说是止于官僚们的争斗。
现在上峰形成两派,一派是主张等待西岸耿怀奇的预17师,站稳了脚跟,能和我们东岸的攻势形成夹攻,再考虑进攻。
另一派是主张大雨稍缓,就立刻发起攻击,不给日军喘息的机会,并且严词抨击主张暂缓进攻的一派,是机会主义者。
在高层两派的纷争中,加上大雨不停歇,我们的攻势终于是宣告暂时停止。
新200团现在的兵源属于严重不足,按汪庭岳的意思,他想让一营重新回到见龙湾阵地驻扎。我则以暗河秘道需要防御为由,坚决回到原驻地。
黄文烈心知肚明我的想法,我所谓防御暗河秘道纯属借口,怒江借着雨势,如今江水猛涨,暗河秘道早就已经不复存在,只有等到怒江水位落下去,这条秘道才有防御的价值。
但是黄文烈并未驳斥我,默许了我坚持的这个理由,我估计他现在是无心在这种事上费心神。
团长模棱两可的态度,让汪庭岳也不好擅作主张,坚持让我的一营留下来,只好任由我带着一营的人离开见龙湾阵地。
黄文烈力图重整新200团,把整个团依旧分出一二三营,独立营并未因为兵源问题取消编制。
周大雷还是独立营营长,虽然他的独立营现在连三百人都凑不上,但是黄文烈许诺,在半年时间内,就会让所有营,都达到满员编制。
我带着一营冒雨回到驻地,我的营也需要修整,近千人的营现在还剩下不到八百人,这八百人里面还有三分之一的伤兵,如何让这些伤兵尽快痊愈是头等大事。
虽然我们的日常物资补给经常性的断档,好在药品供应还是很及时,上峰也知道这是救命的事,就算让士兵背,也得把药背到山上。
药品不同于其他物资,只要几箱子就可以使用很长一段时间,真正的大麻烦依然是食物。
不解决吃的问题,我连回家探望家人的心思都没有,我就算是再怎么不负责,也不可能把一支饥饿的伤兵部队扔下不管。
在营地里巡视一圈之后,我被伤兵们痛苦的呻吟声激起了我的愤怒,我做了一个近乎疯狂的举动,亲自带着一连人,去军部军需仓库催要粮食。
负责军需物资的军需官是一名少校,听说有人带兵堵在军需仓库门口,立刻带着人赶过来。
军需官穿着雨衣,身后跟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护兵,远远的大喝道:“你们是哪支部队的?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来军需仓库闹事!”
我连忙迎上去,说道:“长官您贵姓?”
军需官见我也是一名少校,口气稍微缓和,说道:“免贵姓赵,你们是那支部队的?”
我说道:“赵少校,我是新200团一营营长安思虎。”
赵军需官有些惊诧的说道:“新200团的一营?就是上一次抢劫军需车的一营?”
我说道:“惭愧惭愧,是我没有管教好部下,让他们胡来。”
赵军需官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的兵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