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1976-第8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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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都别白话了,都不是外人,用不着招呼来招呼去,今儿找你们是为问计……”
正一家人团聚,事儿上门来,薛老三自然巴不得早解决早了,哪里有空跟这帮人练嘴,当下,便将云锦无鱼可吃,如何破冰捞鱼的困难给讲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 变数
当然,薛老三是领导,讲话自不能没水平,愣是把捞鱼摆到了造福人民,维护安定团结的高度上来了,似乎谁能想出这捞鱼的法子,立时就是云锦的人民英雄。
果然,他几句话一扇呼,几人便争相说起了主意。
“这个好办,把冰凿破,结冰结了那么长的时间,水底下缺氧,一凿破,鱼自然王破洞那儿钻,直接拿网子舀不就行了撒!”
“这个办法哪里能行,你娃儿就没得常识,以为冰封了,底下就缺氧,根本不是的,只要有太阳,冰底下的氧气,就够鱼儿活,哪里有鱼给你用网子网,只能拿鱼竿儿钓!”
“瞎球说,鱼竿儿能掉几条,难不成谁要买鱼,就让谁凿窟窿来钓?肯定不行嘛,我看只能这样搞,凿个大窟窿,弄撒网撒!”
“………………”
主意倒是出了不少,争论同样热火朝天,薛老三的脸色却急速沉了下来。
眼见几人争得脸红脖子粗,快要打起来了,薛老三大手一挥,冷喝一声道,“吵吵,吵吵个球,出得都是什么主意,用网兜舀,用鱼竿钓,用网洒?这就是你们处理问题的水平,我看就这水平,别说带领一个村儿,就是糊弄一个家,都糊弄不团圆,什么脑袋!”
薛老三是真有生气了,他之所以招来这五位,不选别人,也是经过一番考量的。
这五位除了是村干部,还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年龄俱在四十岁往上。
之所以选取年龄偏大的,无非是薛老三想借助这些人的人生经验和生活智慧,毕竟,破冰捕鱼,不是什么机械工程,土木设计,只是简单小事儿,只要生活经验丰富,基本便能胜任。
熟料这帮人出得种种主意,听来匪夷所思。简直就是不着调。如此,也就无怪薛老三发火。
当然,薛老三的火气并未持续很久,转瞬即消。
一来。这帮人的办法也不是不成。不过只能用作个人生活。兼之这帮人本质都是农夫,谁有统筹大事的经验,况且。他薛老三自己都没主意,如何能逼迫人家想出办法。
二个嘛,薛老三火气之所以消退得如此之快,归根结底,还是他心中已然有了底。
原来,方才的热闹争论,从始至终,就四人吵得热闹,独独石碣村的蒋大为听了薛向的难题后,从兜里掏出香烟,一根接着一根,闷头猛抽,始终不曾接腔,眼角的笑意却怎么也隐藏不住。
见蒋大为此番模样,薛老三哪里还不清楚,这位蒋村长已然有了主意,且把握不小,可行性极高,要不然怎会憋得如此辛苦,摆明了就是想在大伙儿都不行了,他横空杀出,好闪耀全场,显己之能。
“老蒋,别憋着了,有什么主意赶紧说,我没功夫跟你这儿耗时间!”
薛老三终于点了蒋大为的名儿。
瞧见薛书记神色冷峻,蒋大为心中一突,生怕自己这关子卖得深了,反把自己给装了进去,弄不好头顶上这顶还没戴热乎却异常舒服的官帽子就得飞了,赶紧分辨道,“薛书记,我可不是卖关子,是在深思熟虑怎么整才好,直到薛书记您一声,好似又道精光射进我的脑海里,立时就连最后一点困难也想了个明白。”
周遭四人见蒋大为煞有介事,以为这家伙也不过是大言欺世,正待起哄,却听薛老三作色道,“说了别卖关子,你小子还没完没了地卖,麻溜儿说,要是说得不对,你蒋村长就回家抱孩子去吧。
薛向这一诈唬,蒋大为彻底麻爪,哪里还敢废话,立时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干净。
原来,这蒋大为早先是东北人,幼时随父母避战,才迁居到了蜀中安家落户。
早先在东北时,他家便在查干湖畔,这查干湖二百多平方公里,是八千亩浩瀚云锦湖面积的四十多倍,水势汪洋如海,而东北冬天酷寒逼人,便是这水势浩荡的查干湖在最酷寒的腊月天,也难免冻上。
按说,既然湖冻上了,偶尔凿个冰窟窿,捕个三两条鱼儿也是不难,可查干湖畔,多少渔民指着它谋生,生活所需岂是这三两条鱼能满足的。
人类的智慧总是无穷的,爱斯基摩人能在最艰难的北极生存,查干湖畔的渔民自然也想出了妙绝天下的冬季捞鱼的办法。
先在一米左右的冰层上每隔**米凿一个冰眼,一网要凿几百个冰窟窿,然后穿杆引线。下网时,由于网太长,每隔一定的距离,他们都要使用马拉绞盘拉动大网,才能将大网逐步下到位,仅下网的过程就需要**个小时。
收网时,几匹高头大马拉动绞盘牵引着钢丝绳转动,四五米宽的大网裹着冰层下的鱼儿从宽一米、长两米的出鱼口缓缓露出冰面,渔工们边收网,边将打上来的鱼平摊在冰面上,等在两侧的人们拿着渔场准备的专用编制袋,将一二十斤的大鱼收入囊中。
这样一网,少则数万斤,多则几十万斤的鱼,就被捞了起来。
听罢蒋大为的讲述,薛老三拍案叫绝,随即道,“老蒋不错,这法子真好,我这儿先给你记上一功!”
虽然鱼还没捕上来,单靠逻辑推理,薛老三也知这法子可行。
得了薛向表扬,老蒋喜笑颜开,一边的唐支书却一盆凉水浇过来,“薛书记,咱们去哪儿寻那么大的网,再说下这种网,可是要老鱼把式把关的。”
老蒋脸色瞬时一变,的确,在他儿时记忆里,下这种巨网,并非每次都满载而归的,打鱼的效果,全看渔把头的水准。
薛向摆摆手道,“你们想多了,咱们云锦湖才多大,哪里需要那样的巨网,差不多就行了,既然网不需太过巨大,俗话说船小好调头,一次不行,咱们多捕几次,有什么打紧。”
的确,云锦湖不似查干湖那般,要那种特大型巨网,每次下网都得七八个小时,各项人工成本惊人,一次捕捞不起,就损失巨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云锦湖虽也广袤,较之查干湖却相去甚远,用张差不多的巨网,采取这种捕捞方式即可,一次不成,多来几次,人工成本也不至太大。
薛向这一分说,众人瞬间明了,弄清了根由,薛老三便宣布散会,捕捞行动便即开始。
云锦湖要破冰捕鱼的消息,方扩散出去,整个云锦地区都沸腾了,四里八乡,大人小孩,第一时间,以火箭飙射的速度,齐齐围堵过来,凑着天大热闹,看着绝顶稀奇。
捕捞队,由薛书记亲自领衔,离云锦最近的十来个村子的村长,村支书入队,做副调度,因为渔网,渔工,皆是这十来个村子就近供应。
捕捞过程,正如蒋大为所说一般无二,仅有的区别是这渔网有些特色,并非一整张网,而是从各家收集的寻常家用渔网,重新打结而成,长约两里,且为怕渔网不够力,皆是双结而成,为做这么副巨网,整整花去上百副小网。
亏得是在云锦,有个云锦湖,周遭村民家家渔具齐全,若是换作旁的地儿,又哪里去弄这些渔网。
因着网长,下网也稍显漫长,足足一个钟头,这千米长网,才下完全。
又过十余分钟,薛老三喝令起网,蒋大为重重一鞭子抽在两头健硕青牛的背脊上,犍牛背脊上两坨健硕的肌肉立时坟起一座小山,双腿迈动,套在磨盘上的粗大缆绳立时被拉动。
缆绳这一动,湖里的巨网亦被拖动。
霎时间。围观的人群齐齐高声喝彩,更有成群的孩子蹦跳着追逐着渔网奔跑。
原来,这一网实在捞得结实,渔网还在水底,那密密麻麻的白鱼,隔着透明的冰块便能瞧得分明。
这些娃娃们哪里是在追着渔网跑,分明是在追着水里的鱼跑。
待得渔网彻底起来,便是薛老三也惊得没了语言,他从没见过这么多鱼,如山似海。好像整个东海都被反倒在了眼前。
那白茫茫一片。铺成了银山,薄薄金阳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还是兴奋过头的小家伙扑上身来,才将走神的薛老三从神游中拉了回来。便听他扯着嗓子喊道。“都愣着干什么。装鱼啊,麻溜儿的,另外。不足一斤的全部放回湖去!”
薛老三虽非老猎人,但也知晓“猎杀不绝”的道理。
一网过后,连续又捕捞了十数网,虽有几网收获不佳,剩余几网皆是满载而回。
说来,也亏得石碣村那帮青壮闹鬼,让云锦湖休养生息了十好几年,十多年下来,湖里的渔产繁盛得惊人。
一日所得,稍稍汇总,不下二十万斤。
而如今的云锦湖已然在薛老三的强力干涉下,完全收归国有,如此算来,这二十余万斤鲜鱼皆为云锦新区管委会所有。
可薛老三深知利益均沾的道理,且今年是云锦湖收归国有的第一年,虽然云锦一带村民,慑于他薛书记的威名,无人敢闹事,可心存埋怨者必定极众。
薛老三自然不愿无端失去好容易才收拢一处的人心,当即下令分鱼,凡云锦新区辖区内居民,凭户口本,每人准免费领取鲜鱼两斤,以常平价购买鲜鱼五斤。
云锦内,居民户数约莫在三万户左右,赠送两斤,则少去了六万斤,这个手笔不算小。
且这是个凭票供应的年代,准许无票以常平价购置鲜鱼,也算是一种变相福利。
况且,今年的云锦不比往年,因着参与新区管委会基建,几乎家家年景都旺,几块钱的鱼如何会吃不起。
薛老三此令一出,几乎举区称善。
全区范围内,连夜就开始了分鱼卖鱼,足足折腾了两天,这堆鲜鱼才算处理干净,倒是让邻县之民,好一番眼馋,云锦的老百姓也是第一次收获他县的艳羡,便连这新年过得都精神了许多。
村民虽有狭隘,却性多质朴,最知感恩,适逢团圆饭,查见自家桌上,较之往年丰盛了不少,思及原由,不由自主便浮现了“薛书记”三字。
今年的云锦新区的团圆饭,不知道多少人家,都在自家的团圆桌上冲薛书记遥遥敬酒。
当然,这些暗处的祝福,薛书记是不可能立时得知了,早在那捕鱼结束的次日,他便带着一家子坐上了回京城的飞机。
原来,本来既定春节在外视察的薛安远,忽然传来最新消息,年三十回京,让薛向领着一家人回去。
老爷子下了令,薛老三哪敢不从,好在如今云锦新区,可谓根基已成,海清河宴,不怕再出幺蛾子。
薛安远果然是年三十回来的,几乎是卡着团圆饭的钟点儿,一家人吃了餐薛老三亲自料理的团圆饭,围坐在炉边,唠起了家常。
正闹得热闹,门外传来了喇叭声,薛安远,薛向相视一眼,同时站起声来。
今日是年三十,按规矩,再有事儿,也不能找上门来,且薛家门禁森严,断不会让车开到门口,还不见警卫处通报。
唯一的可能,就是来人得到了薛家的豁免权,有这资格的,除了那些政局,便是许子干,安在海等寥寥数人。
而非选在如此时间拜访,必然有紧要之事。
果然,没多会儿,门推开了,正是许子干。
小家伙欢呼一声,便冲了过去,许子干虽然对薛家几兄妹都是极好,可最得青眼的还是小家伙。
混得熟了,小家伙在百依百顺的许伯伯面前,自难免有些无法无天了。
这不,她小人儿一凑上前,就去数抚弄许子干坚硬的短髭,边拿小手托举,边格格直笑,和许子干好一番闹腾,最后,在薛老三的干预下,方才做个鬼脸,溜去一边。
苏美人虽不从政,却是明眼人,知晓这三位又要谈什么军国大事,当即,便组织起了麻将场,将小家伙三人调拨开来。
苏美人四人去后,薛安远便招呼许子干和薛向,进了书房。
“听说安远大哥突然回京,我过来看看。”
许子干屁股方在藤椅上坐了,便直陈来意。
很明显,许子干在问薛安远,因何返京。
毕竟,如今的薛安远几乎掌握国家半数军机,一举一动极是关键,再加上,近来,顶层风波不靖,许子干为某人担心,便上门来。
说来,许子干也是关心则乱,一来,他此时登门,稍显冒失,毕竟他也是中央大员,一举一动也在有心人的观瞻之内;
二来,以薛,许两家如今的关系,若真有与许子干相干系的大事儿,薛安远早就知会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南边的小朋友又调皮了,前些日子,在老山又闹出了小动作,我回京来参加紧急军w会议,托他们的福,我倒是能忙里偷闲,回家过个团圆脸了。”
薛安远微笑着解释。
听说是军事上的事儿,许子干松了口气,“这群南蛮子,是得好好收拾收拾,不收拾得他们怕了,就没个完,这都多少年了,还黏在那儿。”
薛老三熟知军史,薛安远虽只隐晦点了点,他便知是何事了。
原来,又是越南在交界处搞出了动作。
说来,征南战役结束已有数载了,其实南疆还是一刻不灵,双方并未签订什么停火协议,所以大规模的交火没有,小规模的冲突却是不断。
好在闹不出什么大乱子,薛老三也就没多做瞩目。
思及许子干的审慎,他心中不由酸楚,调转话题道,“许校长,别净给别人操心,须知那些超出干预能力的事儿,操心也是无用,还是多考虑自己的当下吧。”
薛向的话,许子干听得明白,他心中何尝不清楚自己担心的那些事儿,纯是瞎操心。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受人点滴,当思涌泉。
见许子干闷头抽烟,并不搭话,薛老三道,“得,既然您不爱听我说这个,咱换个话题,小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