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1976-第7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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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手中一支笔,此人指点两岸江山,对两党,可谓左右开弓,吸引了偌大关注。
恰逢一周前,那位访日归来,途径鹏城驻跸,此人听闻消息,便公开在报上叫好,要采访那位。
那位素来赤诚,胸怀又是宽广,便慨然应允,密室之间,被那小人三言两语所惑,一时间忘却身份,引为知己,竟是无所不谈,说了很多不便之言。
采访结束后,那位也深觉不妥,便派员第一时间告知那小人人“我所说的未必不可见报,但不一定要全部见报”,显然,那位也自知许多话只能宣诸密室。
不曾想,小人狡诈,对来员唯唯应诺,言说自己与那位惺惺相惜,断不会不知轻重。
可没几日,一篇《xx访问记》便在这小人自己的刊物《百姓》杂志上,原版全文刊发,引得海外震动。
更加令人想不到的是,此人竟在采访过程中,偷摸带了录音机,讲彼此对话录了下来。
此等卑鄙无德之人,以阴谋诡计算人,原就无耻,更何况,胆大包天,敢阴杀那位,哗众取宠。
如此小人行径,怎不让江潮天恼火,这无关政治立场,只关乎阶级意识。
啪的一声,丁世群将指甲刀按在了大理石茶几上,“行了,朝天,用不着你伤春悲秋,老头子们神仙打架,用不着你我瞎操心,我劝你还是关注关注你的竞争对手来得实际。”
入主明珠市政府已有半年,丁世群的气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眉宇间的小心谨慎尽去,竟生出几分雍容来。
“竞争对手?”
江潮天茫然不解,募地,眼球一亮,“薛向!他怎么了?据我所知,这家伙在蜀中横行霸道,顶的他的两位顶头上司,都快没了脾气,可是逍遥自在得很呐,有什么要关注的!”
薛老三的动向,江潮天又怎会不关注,那可是被他视作一生的对手啊。
早些年也还罢了,薛家不过寻常门户,薛安远虽是开国少将,可此种家庭,在四九城内,不说多如牛毛,却也数不胜数。
可谁成想,短短数年,薛安远竟然官至政局兼军委,成了和其父平起平坐的人物,薛家至此光耀门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好大野心
再者,薛安远根植军中,可是一切政权的根源,根基之稳固,还在江歌阳之上。
而这些,还不是江朝天将薛向视作生平劲敌的主要原因,毕竟,江家煊赫多年,其中底蕴积累,决不是薛家短短几年内,能追上的。
江朝天此人,聪明绝顶,往往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正因如此,他才会正视薛家,正视薛向这个对手。
在他看来,薛向此人本身,就才智卓绝,机变无双,论文章,论实干,都是一等一的。
先说文章,此人平时从不轻易不撰文,每每到风云交汇之际,必有惊世之文问世,在这个嘴炮空前繁荣的时期,此人的文章往往能翻转局势,片字只言,翻倒河山,化解危难,实在不可小觑。
再说实干,薛老三一路从辽东小山村靠山屯起步,每任职一地,必然造福一方,当然,若只是造福一方,也不过是能吏之流,关键是薛向所为,皆是开创性举措,或能反过引导中央决策,或能起到示范性效应,而这点,在靠山屯最是明显。
靠山屯的分田到户引得中央下达了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创举性文件,甚至改变了整个国家的农业进程,而靠山屯的生猪养殖,大棚蔬菜,引得周边省份纷纷效仿,创造出了极大的生产力。
单此两点,江朝天便暗暗对薛向生出自愧不如之感。
而唯独能让江朝天稍稍慰藉的是,薛向此人有股草莽的英雄气概。当然,换在官场上讲,就是迂腐,不识时务。
此人每任职一方,必结怨一方,在越来越讲人脉,越讲和光同尘的官场,可谓是最大的不合时宜,在某些老人看来,这就是不讲团结。
正因如此。立下如此大功的薛向。如今不过是正处,享受副厅级待遇而已,且沉沦地方,而他江某人已经高居副厅。任职省府。成了最年轻的省委组织部副部长。
由此看来。到目前为之,两人的竞赛中,他江某人占据了绝对上风。
可江朝天知道。漫长的仕途才刚刚开始,一时的得意算不得什么,且薛老三这劲敌似乎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绝对值得自己拿出全力应对。
除此外,最要命的是,薛向此人,入宦不过短短数年,在他江某人不知不觉间,竟将薛家打造成了一方门阀,简直是布局谋篇的圣手。
外人看来,薛家的当家人必然是薛安远,可始终关注薛老三的江朝天,却能清晰窥出薛家的核心是薛老三。
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排除薛安远在军中的根基,薛家在政坛上的重量级盟友,干将,几乎全是薛老三编织起来的。
候补政局许子干,中委安在海,中委陈道林,中委冯京等等,皆是因为薛向的交结,才团结到了薛安远周围。
且许子干和安在海,皆是各自派系中的传承人选,若是将来这二位各自接手派系,再联结薛家,那简直就是一股让人无法直视的力量。
也正因此,薛老三,才被江朝天视作一生的对手。
江朝天甚至能预见到,将来自己必定会和薛老三来一次火星撞地球般的碰撞!
………………
却说,意识到眼前的这篇报道,关系到生平大敌薛向,江朝天的注意力陡然提高,复拿起内参又盯着看了数分钟,抬起头看着丁世群问道:“丁叔,没发现这里面有薛向什么事儿啊?”
丁世群微微一笑,从身侧的文件包里,抽出一份报纸,朝江朝天递来。
江朝天甚至还未及接过,便扫见了眉头“闽南日报”四字,心中陡然明悟,伸出的手便又收了回来。
“怎么?”丁世群奇道。
“丁叔,日报上,是不是报道闽南国企改革新举措的?”
说着,江朝天眉眼间已是一片喜色,因为不看报纸,只看“闽南”二字,他便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
毕竟,“那位”,以及“闽南”,“薛向”,这三个关键词要联系在一处,除了那位候补政局、闽南一号许子干,自然再无旁人。
江朝天一句问罢,丁世群错愕半晌。
江朝天的聪慧,丁世群素有了解,只是没想到这家伙聪明到此种程度。
因为江朝天没猜错,闽南日报上报道的正是关于闽南纱厂国企改革的消息。
在报道中,该纱厂在国企改革中,不仅率先响应了辽东的改革创举,革新了工厂职工世袭制,而且另有创新,率先实行了厂长负责制,实行了政企分开等等。
说来,闽南日报报道的也正是改纱厂经过改革后,是如何的提高了生产效率,创造了如何多的的利润,如何获得了工人们的热烈拥戴。
原本这篇报道的出现,不过是闽南宣传部门,响应省委号召,拍省委一号马屁之用,无关大局。
可紧接着,港岛《百姓》杂志原文就刊发了《xx访问记》的全稿,出了内参上的这篇文章,那位被架到火架上,已是不可避免之局。
再加上,闽南一号和那位走得极近,虽然说未必是那位那条线上的,可其几次升迁,都有那位的影子,甚至许子干调任闽南这改革开放的桥头堡之一,都是那位的动议。
如今,那位出了这档子事儿,闽南方面纱厂的改制创新,自然很简单就被有心人,往那位身上联系,不断上纲上线了。
闽南日报上这篇原本的吹拍之词,自然就成了某些人眼中最好的靶子。
江朝天关注薛向,自然不可能不关注薛系几大臂助的情况,更何况,如今他江部长是坐机关的,有的是时间。
是以,闽南最近的风潮,他也知道,只不过未及时收到这份内参,更看不到港岛的报纸,无法将两件事联系到一块儿。
先前,他甚是以为闽南挑起风潮的那位省长,走了步臭棋,以许子干近些年领导闽南的政绩,都荣升候补政局了,这点小风浪根本刮不倒他。
更何况,纱厂的改革举措,根本就算不得出圈,只能算作摸着石头过河。
可现在,一旦那位出了问题,许子干所谓的创举,就再不是什么摸着石头过河了,人家想把他解读成对自you化的响应,也非不可。
这就是黄泥巴落进了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若是许子干在此事栽一个大跟头,那就是对他江某人的最大利好,因为许子干可是薛家阴亲,可以说是和薛家一根藤上的两只葫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正是其中有着此番纠葛,江衙内才兴奋得不行。
却说,丁世群半晌不语,江朝天压下兴奋,伸手替丁世群满上茶杯,笑道:“丁叔,眼见着就风起云涌了,您打算就这么稳坐钓台?”
丁世群也是这天到的京城,连季老那边都没去,就直奔江家来了,且连闽南昨日的报纸都随身携带,就凭此点,江朝天焉能不知道丁世群对闽南之事,必有所求!
丁世群矜持笑笑,“朝天,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倒是不想闲坐,可南海那边正开着的会议,我也没资格参加啊!”
江朝天道:“参加那等会议,于丁叔而言,迟早的事儿!”
嘴上如是说,江朝天开始想着丁世群今夜造访,到底所谓何来。
在他看来,丁世群才调任明珠任市长,便是想趁着这次风潮,取代许子干,实在是妄想。
更何况,明珠是何等所在,市长的含金量,未必比不上闽南一号。
再加上,丁世群素来是好风仪,爱繁华的性子,如何肯舍明珠这天下第一膏腴之地,就闽南这边陲所在。
“不对,不对,许子干头上除了闽南一号这顶帽子外,还有顶更重的帽子——候补政局委员,丁世群定然是瞧中这顶帽子了!”
江朝天霍然开朗,募地,心中又生出些许恼火来。
毕竟,在他眼中,丁世群绝对是铁铁的秘书党,全国绝大多数干部拼死拼活搞政绩,也绝对换不来的高位,此人靠着端茶倒水,轻轻松松就做到了,如今居然窥视起候补政局的宝座起来,想想就叫人生气。
要知道候补政局,虽不是真正的政局,却是真正的王牌预备役,组织章程中明确规定,候补政局,在政局出缺的情况下,能按次序递补入局。
可以说,在如今政局老领导毕集的情况下,候补政局极有可能入局,即便是所有政局都未因意外出缺。
按如今中央提倡的干部年轻化,下任换届,政局老班子也绝对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候补政局几乎板上钉钉的入局。
丁世群若真能取许子干而代之,几乎就妥妥地钉死了一任dang和国jia领导人。
细细一想此人生平,如何能不让江衙内嫉妒。
想他江某人,如此家世,虽说前程锦绣,能否熬到政局的位子,也得看运气和天意,反观丁某人,大好机会已然摆到了人家眼前了。
毕竟,按照如今的情势,运作得好,丁世群入局,可能性很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束手
因为,江朝天深知,今晚召开的会议,老首长极度需要季老的力量。
丁世群实在是太好运了!
而丁世群今次返京,别地儿不去,单来江府,很明显,是为了寻求自己父亲的支持。
若是两下形成合力,在这番争夺候补政局的角逐中,丁世群的胜算,可谓最大。
正是想通了此节,江朝天才生出愤懑来,倒也符合人类行为心理学,幸进之辈再进步,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江朝天这俊杰。
当然,愤怒只是情绪,主宰江朝天的却是理智,他很清楚,丁世群若能夺走许子干头上的那顶帽子,无论是对江家,还是他自己都有绝大的好处。
更让他兴奋的是,若此事真成,将会是他和薛向漫长的政治角逐中,对方遭遇的滑铁卢般的惨败,且薛老三极有可能自此一蹶不振。
因为许子干虽不属薛系,却绝对是薛系的铁杆盟友,且许子干此人文武双全,睿智明豁,是了不得的人物,极有可能走到高不可望的位置。
若此次将他拉了下来,薛系算是断了最大的臂助,薛系的份量将大减,哪将来他和薛老三的决战中,胜负几乎可以预料的了。
………………
却说,就在江朝天和丁世群热聊的当口,薛老三也终于阅读完整篇内参,放下了文件。
飘渺的烛火下,薛老三愁眉紧锁。他万万没想到历史进程因为自己这只蝴蝶振翅,而加快了。
原本,两年后的事情,于今发生了,实在让他措手不及。
“老三,老三…………”
安在海叫了数声,薛老三陷入沉思,恍然不觉,直到冯京伸脚轻轻踢了下来,这家伙才醒过神来。“啊。二伯,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你小子看完了,就没个说道?”
安在海对薛向的迟钝,很是不满。
“许伯伯。闽南那边的局势如何?”
薛老三思绪转清。不理会安在海。先问许子干。
这非是他不尊重安在海,而是这家伙聪慧绝伦,虽然没看到《闽南日报》。便猜到有人会拿这篇内参,兴风作浪。
谁叫许子干和那位走得最近,此次必受牵连,空出一个省委书记的宝座,不知道天下多少人红眼,更何况还有个价值更高的附属帽子,天下凡是够格的只怕就没有不动心的。
许子干却不答话,端起茶杯自顾自灌了一大口,抬眼斜睨着薛老三:“怎么着,你小子还想操老子的心?”
不待薛向答话,冯京道:“老三,你问了句废话,有些人无风还想卷起三尺浪,如今好容易见水被搅浑了,谁不想往里面伸手,闽南的那位宋省长最近可是忙得狠呢。”
闽南政局,薛向虽未关注,但新调任的这位省长,他却留过心。
宋恨日,东北人,光看名字,就知道是在特殊年代出生,不错,此人正是九一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