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1976-第7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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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至此,这严局长立时调转方向,直奔行署办几位副秘书长的办公室来了,恰逢蔡杰夫蔡秘书长的办公室大门开着,这严局长信步就行了进来。
蔡秘书长要是知道就因为自己想晒晒这午后的太阳,会招来这么个秀优越感成狂的家伙,他便是待在冰窖里,也不愿开了门,晒这劳什子太阳。
这位严局长甫一进门,蔡秘书长心中就直呼受不了!
平素因为他蔡某人在行署中枢,这位严局长在地方的关系,虽然严某人级别高着蔡某人半级,可往往是严局长敬着他蔡秘书长。
可今日严局长一进门,蔡秘书长便觉得乾坤颠倒,阴阳逆乱,严宽上来就是一句“老蔡”,紧接着,便滔滔不绝地对行署办近一阶段工作,发表起看法来。
重点是,表达对行署辖下的金融办极为不满,说什么金融办手握一支笔,对下级部门,就跟大爷一般,官僚作风严重,需要花大力气整顿。
严局长喷金融办的缘由,蔡杰夫清楚,无非是金融办是孔老虎新折腾出的小金库,名义上说是地直机关特殊拨款,都从金融办走,可实际上,只有孔老虎的心腹,才能从这金融办特批到资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虎胆龙威江方平
严宽领衔旅游局时,倒也厚着脸皮来要过钱,不过最后都灰头土脸败下阵来,当时,不见严宽放半个屁,这会儿,倒是抖起来了,连这个茬儿都敢翻出来晒了。
更让蔡杰夫郁闷的是,这位严局长竟然秀起优越感来,没完没了。
说实话,方听说姓严的成了行署副专员,他心里头就已经郁闷得不行了,待见了这家伙还没上任,就开始充领导了,心中这不爽就更甚了,如此一个狗屁不懂的家伙,竟然幸进至此,谁能平衡。
可要说,你幸进就幸进吧,没事儿,晚上关了灯,躲在被窝里,偷着乐就行了,可这家伙偏偏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了,来朝他行注目礼才好。
蔡杰夫心中不爽,可也知道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当下,便忍着咯应,听这位严专员充大头。
却说,严局长一边啧啧有声地喝着那杯被他批得一文不值的劣茶,一边又寻摸着行署办别的差漏评点,正说到兴头上,办公室门口,又现出一人来。
“江主任,哪阵风……”
看清来人,蔡杰夫便招呼开了,谁成想他一句话没说话,那人进又抽身折返。
好容易来个能化解尴尬,分散严大嘴巴这张喷粪之口压力的主儿,蔡杰夫哪里肯放过,紧走几步将来人拦住了,“方平,你这是干什么,进来坐,进来坐。”
话至此处,来人身份不言自明。正是德江行署办主任,江方平。
今天的江主任,浑然没了往日的意气飞扬,以往打理得整整齐齐,油光水滑的头发,像似也失去了滋养,毫无光泽,软塌塌地贴在脑门儿上,像厥倒的勺子。
“蔡秘书长有客啊,我没别的事儿。茶罐里的茶叶空了。本想到你这匀匀,看你这儿有客,就不打扰了。”
江方平嗓子沙哑得厉害,好似被炭火燎过一般。眼珠青赤。嘴角气泡。分明是上火的征兆。
蔡杰夫知道这位江主任在为什么烧心,也难怪,好容易贴上个恩主。熟料竟是如此少不更事,将大好前程毁于一旦不说,还连累这些追随之人,江主任以后只怕难有好日子了,以孔老虎的个性,定然是斩尽杀绝。
蔡杰夫是行署办对口地委委员,行署副专员谢明高的副秘书长,在行署办颇有实权,地位远在江方平之上,因着二人都喜好品茗,且又同是围棋爱好者,所以,平素走得颇近,最近,又因为二人的恩主谢明高,薛向,有过共抗孔凡高的经历,所以,他二人的往来便也越发密集起来了。
而自打昨日,薛向在省城出事儿的消息传来,江方平就没合过眼,原以为薛向回地委后,怎么也得相召问策,熟料,这位年轻首长自回来,就在地委食堂大吃二喝,看这模样分明是破罐子破摔了,江方平心中真是冰凉一片,一片冰凉,轮到这会儿党政联席会议召开,他的一颗心也基本跌进了谷底。
本来,在他想来,自家这位年轻首长无论是家世(单凭能慑服公安部下派的傅处长,便知不凡),还是行事手段(成功地处理地方企业拖欠款和闹学事件),都极是了得,且此次进省城招商,也非是半点准备没做,三天的电影拍摄,他江某人可是全在场的,熟料,还是传来了崩溃的消息。
一想到薛向遭遇如此滑铁卢,今后的政治前途,只怕全无希望,连带着他自己那颗愿随鸾凤飞腾远的火热之心,也一并死掉了。
江方平在办公室待得实在烦躁,便想找个人发泄心中苦闷,找来找去,便想到了唯一能说说心里话的蔡杰夫。
可哪知道还没进门,便见着了这位传说中已然板上钉钉的严副专员。
对这位严局长,江方平可是半点好感也无,江某人在地委消息灵通,早就听说了招商团方到德江,这位严局长便径直去了周书记办公室,接着就有了这位高升的消息传来。
如此一来,这严某人在省城和周道虔办公室,各自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哪里还用细想。
对待这么个家伙,江方平自然是半分好脸色也懒得给。
却说,蔡杰夫拉住了江方平,严宽也陡然来了精神,手臂在桌上一撑,原本想矫健地跳下来,奈何身体太重,臂粗却无力,一个没借上力,反而像小孩滑滑梯一般,从桌檐上溜了下来,落地时,还跌了个踉跄,险些摔倒。
好容易止住了步子,站直了身子,便听严宽冷道:“江主任这是什么意思,见了我就走,这是给我甩脸子啊!”
“哪儿哪儿的话,严专员,您这就说过了吧,方平同志是没瞧见您,若早瞧见您了,哪里还能不给您打招呼。”
说着,蔡杰夫轻轻扯了下江方平,示意他赶紧低头服软,躲过这得志中山狼。
细说来,蔡杰夫心头也是腻味得不行,小小跳蚤猛地成了精,这大尾巴鹰装的,真叫他娘的一个恶心。
要是往日,哪里还用的着蔡杰夫提醒,在行署办打滚多年,将趋利避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本领练到登峰造极的江主任,早就跟严宽赔礼道歉起来了。
面子,这玩意儿在官场上,下级对上级时,压根儿就不曾存在过。
可如今的江方平,跟随薛向虽然不久,深受这位年轻首长行事风格的影响,不觉间,倒也浸染了薛向的几分风骨,再加上,他连傅处长这种公安部大员的心腹都结交上了,心气早非从前可比,更何况,严宽此人太过不堪,便是骤然幸进,江方平还真不怎么怵他。
但见江方平轻轻拍掉蔡杰夫的大手,说道:“蔡秘书长,既然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搅了,回头我找你下棋。”说着,便朝外行去,睬也不睬严宽,竟把他当了透明的。
严宽怒极,抓起办公桌上的茶杯,砰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给老子站住!”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诚哉斯言!
像严宽这种长年埋没本来面目,收敛原来性格,终日以谄媚,拍马逢迎为生活的家伙,往往得志之后,对待下级,更是十倍百倍之嚣张跋扈,此种人在官场上若是蔓延开来,也就难免形成官场上的从下向上磕头,从上到下抽耳光的局面。
江方平骤然止步,回过头,盯着严宽,一字一句道:“你给谁当老子呢。”说话儿,双瞳已然充血。
他心头本已烦厌至极,严宽一再相逼,却将他泥人的三分土腥气给逼了出来。
熟料,江方平这边一作色,严宽反倒软了,他可不想逼得江方平朝自己动拳头,虽然体格儿超了对方接近一倍,可真动起手来,那胜负可就难料。
严局长可是知道打架就是打个胆气,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会儿眼神都不正常的江某人显然就是那不要命的,更何况如今,他严局长,不,严专员可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之人,哪里肯跟江方平这小喽啰以拳对拳。
气势已然软了,严宽嘴上犹自强硬,恨恨道:“姓江的,你给老子等着,老子看你还能跳几天。”
严宽话音方落,江方平陡然前冲几步,唬得严宽慌忙后腿,退得极了,肥硕得屁股竟抵在了办公桌上,歪倒了身子,庞大的体积,抵得蔡杰夫的办公桌简直如发了地震。
蔡杰夫先前冷眼旁观,不过就是想看严宽出丑,这会儿见江方平真的恼了,他可不愿真在自己办公室见到一出全武行,慌忙上前拦住了江方平。
熟料,蔡杰夫方拦住江方平,门口便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江主任,您果然在这儿,可让我好找。”
江方平回头瞧去,不是戴裕彬还有何人。
“蔡秘书长好,我是奉我家首长之命,来请江主任的!”
戴裕彬一脸的温和笑容,温文尔雅地冲蔡杰夫问好,瞧得蔡杰夫和江方平皆是莫名其妙,暗道,这小子莫非是受打击过大,失心疯了吧,哪有首长倒了,秘书还跟没事儿人一样的。
不待二人接口,场中却起了冷笑声,但见严宽抹抹因为方才一撞而歪斜的几根乱发,冷道:“首长,叫得挺好听呀,这称呼最近挺流行啊,小戴,我瞧你挺不错,以后给我干秘书如何?”
严宽真是嚣张得没了谱儿,当着这些人的面儿,开始挖薛老三的根,简直就是**裸的玩弄加打脸。
江方平怒气勃发,伸手就要去提椅子,却被戴裕彬错身拦住,“噢,是严局长啊,你怎么还在这儿,方才我可是瞧见周专员满世界找你了,你怎么还在这儿猫着。”
“什么!会议结束了!”
严宽肥胖的身子一蹦三尺高,哪里还有半点儿先前下个桌子都无比费力的笨拙,嘴上叫嚣着,两条肥硕的短腿,舞动得如轮子一般,眨眼就飙得没影儿了。
“小戴,首长现在怎么样了,会上怎么说,首长今后有何打算,怎么安排你的,莫不是要调你去部里……”(未完待续。。)
ps: 隔壁在装修,天天从早到晚的敲,郁闷啊!
第一百五十四章 周书记,你忘吃药了吧
严宽方去,江方平便拉着戴裕彬的手,打起了机枪,一连气问了十多个在他心里卡了数天的问题。
戴裕彬笑道:“方平主任,您一下子问这许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呀,不过咱们有的是时间,这会儿,先跟我看戏去,看完戏,保管你出气。”
说着,戴裕彬冲蔡杰夫告个罪,便拉着江方平去了。
蔡杰夫一脑门子官司,原本也想跟过去,可一想到会议结束了,他谋划的事儿,应该也有了准信儿,当下,便也奔出门来,急急朝谢明高办公室去了。
却说严宽一路飞奔,心下火热,从蔡杰夫办公室到周道虔办公室,总共要爬四层楼,大约一里来路,这位吨位惊人的严专员,竟是一口气不喘,短短两分多钟就飙到了。
到得周道虔门口不远处,严宽终于止住了脚步,扶着墙壁,弯了腰,张大嘴巴喘息个不停,巨大的喘息声,好似肺部都快裂开了,直直喘了十多秒,他脸色才回转过人色来。
待呼吸正常后,严宽仍不前行,却是正对着包了铁皮的立柱,开始整顿着妆容,先扶了扶稀疏的头发,一通地方驰援中央后,终于看不见裸露的头皮了,接着,又开始整理服装,察看皮鞋。
一番折腾,又耗去十来秒后,严宽深深吸一口气,这才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朝周道虔办公室行来。
严宽进来的时候,周道虔正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步,除了一张白皙的脸庞,比平时更白三分,以及步伐略急外,并瞧不出什么异常。
严宽敲了敲门,脚步极轻,远远便笑道:“书记好风仪,不瞒书记说,大小干部我也见过不少,上自省委的领导。下至镇乡的干部。就没有一个有书记如此从容淡定气质的,望之如沐春风,让人大生亲近之感!”
严宽的这句马屁词儿,在肚子里可是过了许久的。含而不露。却又有三分贴近周道虔的气质。确是一记极有功力的马屁,他料定此番出口,周书记脸上一定会浮起笑容。
果然。严宽所料不差,他话音方落,周道虔便笑了,“严宽同志,你看人的眼光一直都挺准么?”
“看别人,我不敢说,但看书记您红光满面,紫气如海,必是大富大贵,青云直上之人,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嘴上说着奉承话,脸上挂着笑容,严宽的心中忽然浮起了不好的感觉,因为他分明发现周书记笑得有些诡异,两边嘴角上的嫩皮,抖动得有些不正常,频率实在是太快了,他心中想不出道理,只以为周书记穿得少了,怕凉,抑或是周书记有别的什么隐疾。
“哈哈哈……”
周道虔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里却听不见丁点欢娱。
严宽正心中生疑,周道虔猛地跨过一步,竟到了他身侧,伸手提起他衣领,眼睛顶住他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严局长是不是看我周某人像傻子、白痴,耍起来特别好玩儿!”
轰!
周道虔此话一出,不啻于惊雷在严宽头上砸落,直砸得他头晕眼花,不辨东西南北了,良久,方醒过神来,怔怔道:“书记,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我真得不明白!”
“不明白?嘿嘿,那你就自己看!”
说着,周道虔狠狠一把推开严宽,急步折回办公桌边,抓起桌上的一张报纸,狠狠朝严宽砸来。
报纸轻飘,浑不受力,没飘出米余,便在半空中旋舞起来,眨眼便落了地。
周道虔砸过报纸时,严宽却是没有动作,他站在原地,脑子一阵阵发闷,狂喜到狂悲,让他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了,再加上先前一通几乎超出极限的狂奔,这会儿的严局长感觉胸腔子里都透不过气,脑门儿一阵生疼。
好容易原地愣了会儿,缓过点气来,再瞧见周道虔那张白得发青的瘦脸,严宽猛地醒悟过来,明白身置哪间,方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