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1976-第25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十五章 卫系
卫齐名一声喝出毛有财哪敢接茬儿这会儿功夫他都快被卫齐名骂成三孙子了也不敢回嘴。不过毛有财也未有丁点怨愤的心思因为他和卫齐名的关系实在是太过特殊。可以说没有卫齐名就没有他毛有财或者说就没有他毛有财局长。反之亦然没有他毛有财也就没卫齐名的今天因为这俩人可是过命的交情。
六六年夏天的时候卫齐名不过是谭家冲大队的大队长而毛有财是卫齐名的隔壁这二人本就是开裆裤一起长大因着卫齐名年长毛有财四五岁因此便成了天然的大哥更兼他脑子灵活鬼点子多身高体长的毛有财对这个大哥却是一直极为服气。
六六年秋天的时候造f风不可避免的刮到了谭家冲卫齐名审时度势认定大丈夫功成名就在谭家冲揭竿而起了并领着毛有财等十多个铁兄弟夺了三庙乡的权接着又加入了萧山县最大的造f派联阵跟随联阵朝花原地委进发。
当时造f派风头极盛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扫清了花原地委的外围正式朝地委发起了总攻击。谁成想花原地委早有防备在地委大院安排了重兵把守把铁大门守得风雨不透联阵总队长号集力量进攻了多次都以失败告终损伤不小士气已颓。
就在这时毛有财出手了。那时毛有财不过三十出头正当盛年气力极强扛起卫齐名小推车的半人来高、盛满汽油的汽油桶就冲大铁门砸了过去那汽油桶本是拧开的这一砸过去翻滚至极汽油汩汩而出立时在大铁门处撒了一大滩毛有财刮着火柴。点支香烟便把燃着的香烟丢了过去霎时便是汪洋大火接着一声冲天巨响汽油桶爆炸气浪冲开了大门联阵就此获得了胜利。
因着毛有财出自卫齐名小队联阵总队长便把功劳记在了卫齐名小队。还把卫齐名提拔为联阵第三分队分队长自此卫齐名便算是跨入了仕途又过数年卫齐名早已踢开了颓势毕现的联阵攀了新枝。进入了正统仕途又是十来年的辗转腾挪竟让他坐了萧山县县委书记的宝座。
抛开年纪细细一算卫齐名入仕的时间短短十来年便能从一届毫无品级的队长。升任一县正印书记如此升迁速度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而卫齐名得势后也未忘记当年的毛有财愣是将之从一个公社财政所副所长的位子推到了现如今掌握一县财权。权势不输一般副县长的财政局局长位。
因着二人有这层关系且毛有财身江湖气极重在卫齐名身前跪拜这家伙毫无心理负担。至于一侧的县委副书记郑冲、政法委书记齐楚、武装部长宋运通、县委办公室主任都是卫齐名一系干将是以对这几人毛有财也不避嫌。
却说卫齐名怒火烧天越骂越怒。一边的宋运通有些看不下去了逮着卫齐名喘粗气的空当就接了茬儿:“卫书记息怒我看这事儿不能全怪有财是那姓薛的先动的手遭此一劫也是活该也不看看咱们有财同志是何等体格当年冲击地委大院的急先锋这身手。。。。。。”
“放屁!”
卫齐名虽是农民出身入仕后却是极重涵养许是骨子里的农民式自卑作祟话出他口总是特意书面化也就是显得绉绉让人听了觉得他卫齐名极有化。原本卫齐名十多年伪装下来已然成了习惯可今天的粗口似乎再也藏不住了张口就自个儿跳了出来。
卫齐名喝断宋运通的话横眉冷对接着叱道:“你宋部长也别说什么风凉话他毛有财这辆车是怎么来的你不清楚?你宋部长要是有能耐搞车就给全县所有比他毛有财级别高的干部都搞一辆要是没这个本事就别出来现眼噢就你这私相授受偷偷摸摸弄辆车给毛有财就显着你呢?你也不想想他毛有财有什么资格去配专车县里的孔书记都是歪了车把的两轮自行车你跟我说说比他低两级、芝麻粒大小的毛有财配专车的道理在何处?”
宋运通被叱得满脸通红张口yù辩却是无言。( )
卫齐名冷哼一声炮口又对准此次事故的罪魁祸首——毛有财:“毛有财你脑子是什么材料的?”
卫齐名忽然温声细语一句挨了半天骂的毛有财一时没反应过来抬起头来脱口道出:“肉做的。”
话一出口毛有财就后悔了慌忙低下脑袋心中大骂自己蠢猪。
“狗屁!”果然卫齐名抓住话头大骂起来:“我看是榆木疙瘩做的里面装的都是驴粪蛋子要是里面装着二两‘智商’都不会蠢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老子就是在招待所打麻将’这种蠢猪都不会讲的话我。。。。”
骂到最后卫齐名却又接不下去喘起粗气来。
毛有财原本心中正嘀咕着“智商”到底是何物既然是论两的想必能买着正暗自计较待过了此劫就买回一些看看究竟是何物这会儿陡见卫齐名气得直抽抽担心之余便又开了腔:“书记您别气大不了我去给姓薛的磕头给他赔罪只是有一句话我必须要说那姓薛的压根儿就是装的当时我虽然生气可心中还是有数的也不敢拿那么大的扳手往姓薛的脑壳夯我又不傻是他拧住我的手让我手的扳手砰他脑袋的。。。。。”
闻听毛有财竟敢扬言”不傻“气得卫齐名一屁股跌坐在他自个儿踹翻的靠背椅侧背这一坐下忽地憋在心中的那股恶气猛然顺了于是便又有了骂人的力气:“你是不傻你就是艮!憨娃子一个!你还说人家装的你往食堂工作人员肚子踹的那脚也叫不傻?踹得人家胃出血!还有你说薛县长拧着你的胳膊你多高他多高?你多壮他多壮?他能拧住你算了毛有财做就做了你怎么不是原来敢作敢当的汉子了?”
毛有财最厌烦人家说他不够爷们儿若非是卫齐名换任何一个人毛有财就得暴走可眼前的卫齐名如是说直让他心中委屈却又没法分辨心中却是恨死了那溜尖耍滑的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卫齐名见毛有财不言语了也懒得训他了训了这许久他已是jīng疲力竭且他叫齐自家人马也非是来看他骂人的实是有正事儿。
“行了我没功夫跟你这儿瞎耗。毛有财你下去准备检讨到时在全县干部大会做深刻检查另外那辆车你也别开了转给薛县长也算是补偿最后这段时间若是再敢旷工打牌再敢给我整出幺蛾子你就准备脱下这身官皮滚蛋!”
卫齐名下了逐客令毛有财也非受虐狂立时跳起身来一道烟钻出门去。
毛有财去后卫齐名站起身来冲县委办公室主任使个眼sè后者会意紧走几步到得门边探头冲在走廊外走动的卫齐名秘书何远打个招呼便将门关死。
卫齐名移步书架边的棕皮沙发边在主位坐了接着又招呼众人在两侧落座待众人坐下他便开了腔:“薛县长被毛有财打的事儿你们有什么看法?”
宋运通xìng子最急立时抢出声来:“卫书记我觉得有财没撒谎他脾气虽然不好却是个直筒子脾xìng应该不会。。。。。。。。。。”
宋运通和毛有财身材相似脾气也相近都是武夫思维平常走得也近乎这会儿竟是不顾方才的教训又替毛有财分辨起来。
熟料这回卫齐名同样不等他说完便挥手阻断:“行了有些事儿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必拿出来了说了不管怎么说薛县长挨了打还被打昏了打进了医院那么多干部群众看着在咱们萧山县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这毛有财不处理能行不给薛县长个交待广大干部群众能答应?”
卫齐名和毛有财相交几十年岂能不知道毛有财的xìng格再说即使毛有财对别人会撒谎可对他卫齐名从来都是掏心掏肺卫齐名怎会怀疑毛有财的话。只是心中着实恼他就是故意不信他分辨让毛有财憋屈憋屈长长记xìng。
“卫书记有什么章程没有?”
说话的是县委一正四副五大书记之一、排位第五、分管纪委、政法的副书记郑冲。说到这儿又得多提一嘴时下不似后世的二十一世纪实行了书记减副只有一正书记、一副书记兼县长、一专职副书记而这会儿的正副书记最少都是五人个别地方甚至有多达七人。而此前郑冲在这萧山县五大书记中却是极为显眼即使在常委班子里也极是显眼因为郑冲今年年仅三十二岁。
ps:江南今天写了近一万两千果然凡事最怕认真现在江南认真的码亦认真的求下月票明天早看完本章希望您能投张月票肯定下江南江南要睡了微笑晚安好梦祝自己及最可爱的书友们!(未完待续。。)
。rt
第十六章 密议
。
在这个平fan方兴、大力提拔青年干部口号未始的大环境下,像郑冲这般年纪的县级干部已经是逆天了,更别提什么县委副〖书〗记了。。而之所以说此前郑冲在常委中极是显眼,自然是薛向的原因。有薛向这个年方二十的常委副县长加盟萧山县,这郑冲是想显眼也不能啊,立时就比下去了。从这个意义上讲,郑冲还是有些欢迎薛老三到来的。
郑冲人淡淡,声也淡淡,可就是这清清淡淡的声音,比宋运通咆哮之音,引人耳目万倍。
卫齐名道:“我哪有什么章程哟,叫你们过来,就是商讨个结果。薛县长现在躺在医院里,听付院长汇报说是脑震荡,这下可就麻烦了,现在的医学虽然昌明,可脑袋的问题谁也说不准,那就是可大可小的事儿,要是真出了漏子,我这板子怕是逃不掉了。”
卫齐名嘴上说得从容,心中却着实担心,生怕薛向真有个三长两短,忽而,又迷惑起薛向这脑震荡是怎么来的,据毛有财说姓薛的力气极大,当时扳手又是姓薛的自个儿施法做戏,就在脑袋处挨了一下,这毛有财不会说谎,而伏院长更没胆量说谎,如此一来,那就奇怪了,难不成姓薛的为了做戏做全套,对自己下了狠手?
卫齐名话音方落,宋运通又接了腔:“卫〖书〗记,姓薛的就算是真伤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有财伤的,让有财抗了就了。再说,脑震荡又死不了人,他一个副县长自己行为不检点,和下属厮打出了岔子,怎么还能打你板子?”
宋运通这毫无政治智慧的话,让与座四人大是挠头,卫齐名甚至有些后悔叫宋运通这五大三粗来论政、筹谋了。。。
宋运通话罢。良久,无人接茬,最后还是与座众人地位最低的县委办公室主任张道中替宋运通圆了脸:“薛县长与众不同呀!”
一句“与众不同”真可谓语重心长。实实在在点出了卫齐名现下的困境。
首先,毛有财为恶萧山县,在萧山县已然是众所周知。好在毛有财到底是个科级干部,归萧山县委管,可这回,他毛有财一个局长殴昏顶头上司、分管他的副县长,若是卫齐名还想轻轻放过,恐怕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因为,毛有财此举,简直就是在挑战整个共和国的官场体制。
其次,薛向的身份太过敏感。当然。说敏感,非是卫齐名知道了薛某人的背景,也非是薛某人在靠山屯的光辉业绩让他独出一帜,归根结底,还是薛向的来历——京大高材生。最要命的是人家薛县长乃是〖中〗央直接调派给萧山县的,压根儿就没经过省里,如此一来,事情就麻烦大了。
如果这会儿薛向被毛有财殴昏的消息捅到上面去,莫说〖中〗央,便是省里也要发怒。甚至连上面会骂什么。卫齐名都猜到了“噢,上面看你们萧山县艰难,从京大调派高材生来帮你,你们倒好,把人往死你打,你们萧山县这是要干什么,要dú lì?要造反?以后还有脸来要〖中〗央支援?是不是只准支援你们银子,不准支援人啊?”
正是因为薛向这种敏感身份,让卫齐名头疼异常,恨毛有财都恨得牙痒痒。当然,薛向身份的敏感xìng,也仅至于此。若是在工作上,薛向敢冲他卫〖书〗记叫板,他卫齐名自问有的是办法收拾得薛某人服服帖帖,不过那都是权谋手段,只能yīn着来,却是言语不得。
可眼下的形势,偏偏是万千手段,被毛有财这蠢货自作主张挑了最蠢的方式,简直是伤敌八百,自损一万,让卫齐名愁得快抓破了头。
“卫〖书〗记,我看眼下无非两种办法,一边是做好宣传工作,破除影响,消灭谣言;一边要做通薛向同志的思想工作,只要薛向同志这边搞通了,差不多就能消化下去。”
说话的是政法委〖书〗记齐楚,年纪比卫齐名还长着两岁,今年已经五十出头了,不过在当下老干部扎堆的大环境下,算不得扎眼。齐楚干政法工作多年,生平不知调解过多少纠纷,对收拾眼前这种局面,可谓是驾轻就熟。
齐楚的法子虽说不得如何新奇,却称得上妙策,卫齐名脸上终于露出些笑模样,拍拍齐楚的肩膀,道:“紧要关头,还得是老齐啊,这样吧,咱们按老齐的法子,事儿分两头,道中,你让办公室下个紧急通知,要求各级单位不信谣,不传谣,端正态度,安心工作,有传谣者,按党纪处分。”
张道中四十一二年纪,面目生得愁苦,工作作风却极为扎实,只要卫齐名在侧,他身前的笔记本永远是打开的,钢笔永远是脱帽的,这不,卫齐名刚讲完,他便在本上记了下来,点头应了。
卫齐名对自己这个大管家极为满意,冲张道中微微点头,接道:“消除影响的事儿好办,可做通薛向同志的思想工作怕是有些困难吧?”
“困难”二字,卫齐名咬得极重,其实,在他心中也真觉无比困难,因为他料定薛向这受伤是假装,既然是假装,且装出了水平,显然不会为了自己这边几句宽心话,毛有财的赔礼道歉,就轻轻放过的,可薛向到底想干什么,要什么,一时之间,卫齐名却想不透彻。
卫齐名一句“困难”出口,满座立时无声,沉吟良久,县委副〖书〗记郑冲轻声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看薛向同志是想要点儿实在的。”
齐楚“呵呵”几声,摩挲着根根尖竖的板寸:“薛向同志牙口好大,不知道胃到底受不受得了?”
郑冲道:“齐楚难不成想试试?就不怕弄巧成拙?我看咱们的这个薛县长可不像个学生,学生干不出今天这事儿哟。”
齐楚嘿嘿一声,却也没在接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