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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官道之1976-第130部分

小说: 官道之1976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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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向小心将纸张折叠好,放进皮包后,又道:“今晚的事儿,暂时不要说出去,从明天开始,由第一小队打头,挨家挨户的叫人。不准一起来,一个个来,都去我办公室,咱们挨个儿攻破。”

    这个法子是他深思熟虑的,为怕羊群效应,免得众人聚在一起,怕担这杀头的风险,集体反对分田。薛向便来个以寡击众,逐个击破。由一群党员、干部齐聚一块儿,说道理,摆狠话,不信拿不下来。众人听罢,齐齐称善,薛向抬手看表,已是入夜时分,便挥手让众人散去。

    次rì一早,薛向的办公室便摆开了龙门阵。一干小队长和党员分立两排,懵头懵脑的村民一进来,见了这阵势,先就软了三分,又被说教一通,没异议的,自动签名按印,有异议的,被威胁一番,也只得低头就范。就这么一连三天,靠山屯四百来户无一漏网,齐齐被攻破。

    你或许会问,那签名后,出门的村民怎么不向不知内情的村民报信,让他们别去那鬼门关啊?呵呵,其中道理很简单,自己都陷进去了,别人不陷进去怎么行,说不得还会威胁到已签名的自己呢。

    说到这儿,其中道理,倒颇似本人早年的一次遭遇。那是一天夜里,去乡里看电影,路过田埂,月sè微明,不小心踩一脚牛粪,我闷头不吭声,继续前行。后面跟着四人挨个儿从那地儿路过,等过完后,第五人才叫出声来“踩着粪了”。那叫出声之人再抬头一看我等,鄙人和前面三个正在齐齐再拿稻草刷鞋底。本人是这么想的:俺都踩了,你凭什么不睬。第二三四怕也是一般想法。说着,就扯远了,咱们言归正传。

    待全屯的家主全签上名后,薛向便召开了全屯社员大会,照例说了一遍泄密的危害xìng,直把众人唬得脸sè惨白,方才住嘴。接着,就开始公布分田细则,自然是按各家劳力数量以及家庭负担情况,来划分。讲好规矩后,分田到户进行地颇为顺利,当天就结束了。就算有不满意的,也不过是田地的位置问题,倒没有为多寡争论的。当然,这些都是细枝末节,掠去不提。

    ps:其中薛向口述的分田内容,正是小岗村那张放进博物馆的字据上的原话,就连坐牢的“坐”字也一并写作“作”,呵呵,着相了!文中的踩粪小故事,是真事儿,现在想来,也忍不住发笑。

    另,上一章说岭南军区是十二大军区之一,是没错的。七七年正是十二大军区,后来缩为十一大军区、八大军区,最后才稳固成七大军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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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跑官

    马克思说“社会的基本矛盾是社会发展的动力”,薛向却要说“sīyù是人类前进的动力”。靠山屯的田分了,社员们也疯了,没rì没夜的在田里穿行,全家老少齐上阵,上到八十岁老头儿,下到三岁幼儿,只要能动弹的,都在田里翻滚。除草的除草,碎土的碎土,一垅垅土地,被磨得又细又平整,就是太阳下山了,披着星,戴了月,也要在田里干,恨不得把chuáng搬来自家田里才好。

    靠山屯本就是地少人多,再加上社员们疯狂劳作,效率简直惊人。原先需要半月的活儿,三天就给干了。那剩下的时间怎么办,总不能还在田里折腾吧?老农们可是懂得拔苗助长的坏处,自不会干这种蠢事。剩下的时间,也只有进猪厂和饲料厂赚工分。

    要说这喂猪和生产饲料,就好控制得多。薛向制定的规章,就是不怕你偷懒。谁负责喂几头猪,谁每天生产多少饲料,都是章程里规定好的。你完不成,就没工分,算是白忙活。这样一来,自然没人敢偷懒,这也就是变相的承包责任制。

    如此这般,靠山屯就像行驶在广阔无垠大海上的一艘小船,薛向就是这搜小船的船长。遇到风浪的时候,他会化身舵手,亲自cāo控。风止浪息后,则又将船舵交出,自己则在甲板上观海赏景。眼下,正是这种情况。摆平了分地风bō,饲料厂和猪厂又走上了正规,薛向又彻底闲了下来。每rì不是入山,就是陪兄弟姐妹们玩儿牌,rì子甚是悠闲。哪知道没闲散几天,麻烦又来了。

    这rì是靠山屯小学的休假rì,吃罢早饭,薛向正伏在桌上写一份军事报告。当然,说报告他是贴金的说法,其实就是他给薛安远写的信。主要写了我军如何应对山地作战,才能尽可能减少伤亡。当然,报告上没有去写战役如何打,如何布置等等,这些非薛向所擅长。就是他写了,也多半被薛安远笑话。他甚至没提要和小矮子们打仗的事儿,毕竟这会儿越战还没影子呢,写得多少各种小点子,比如取消肩领处的红星标识,以便隐蔽、再比如多训练徒步越野能力等等。虽然都是细枝末节,却是能救大命,只余武器更新换代,以后还得看机缘,说不得还得着落在美帝身上。

    薛向越写,眉头皱得就越紧。他倒不是担心会打输,实是担心损失还是像历史上那般惨重。因为,他知道这会儿,我军已经二十多年没打仗了,多是新兵入伍,压根儿就没见过血。而越南整整打了一百年仗,还有时下的北方某世界第二军事强国大力支持,可以说装备更胜我军一筹。简单的山地训练,恐怕也难扭转局部颓势。

    薛向正想得头痛,小家伙突然钻了进来,连招呼也不打一声,直冲进了房里,小脸上满是紧张。薛向看得好奇:这会儿,小家伙应该在上学啊,怎么跑回来了呢?

    他刚起身,要去看小家伙在房间里鼓捣什么,一身雪白衬衣的薛林冲了进来,俏脸含霜,劈头就问薛向:“小适人呢,藏哪儿了?老三,今天你别护着她,你要是敢护着她,我连你一块儿收拾。”说罢,不待薛向搭话,直奔房间去了。

    薛向看得丈二金刚——mō不着头脑,怎么小家伙又惹着大姐了,让她生这么大气。薛向跟着转进了房间,但见薛林正翻箱倒柜地寻着小家伙的踪迹,最后蹲身往chuáng底下一扫,最终在康桐áng底下,将小家伙提溜了出来。

    提溜出后,薛林便把小家伙按住,扬起巴掌,狠狠朝小家伙屁股揍去。啪的一声脆响,小家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薛林听见哭声,越发来气,又是一阵巴掌,边打边骂:“叫你不听话,叫你玩儿牌,今天让你涨涨记xìng。”

    小家伙疼得哇哇大哭,可巴掌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落到自己的小屁股上,见哭声无用,挣又挣不开,扭过小脸,边哭边喊薛向救命。薛向看得心中一惨,正待上前拦住,却被薛林冷眼瞪来,又止住了脚步,索xìng扭过头去,不再去看。

    这会儿,薛向还是不明白小家伙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儿,惹得大姐如此发火。他听薛林方才骂声,心中颇不以为然,也不过是玩玩儿牌,又不是赌博,顶多益智游戏。薛向正mō不着门儿,柳眉和蒋碧云追了进来,进得屋来,不及和薛向招呼,便一左一右上前,架住了薛林,才将哭得嗓子都已沙哑的小家伙救了下来。

    小家伙脱得魔掌,薛向近前,正要蹲身去抱。却被小家伙躲了开来,一头扎进了柳眉怀里,大眼睛紧紧盯着薛向,泪珠儿涟涟,显是愁怨已极。薛林被蒋碧云拉扯,小家伙又被柳眉抱着,几女吵吵闹闹,你劝我犟,薛向方才弄明了究竟。

    原来,那rì他们在碧水潭边,玩了回抽乌龟的牌戏后,小家伙便喜欢上这种可以和大人们一块儿玩儿耍的游戏。自此,小家伙每每缠着薛向、康桐几个游戏,后来有了瘾头,竟把扑克牌带进了学校。这种牌戏的规则本就简单,一说就会,立时风靡校。山里自然没扑克买,可娃娃们多聪明啊,撕书扯本,立时便造出扑克牌无数。俗话说“言多必失”,人多了也一样必失。

    很快,知青老师们便觉出不对来,抓住了几个课间玩儿牌的,一审便审出了小家伙是始作俑者。众知青一来爱惜小家伙,二来在意薛向的脸面,就压着没说。哪想到,薛林也在班级里抓住了几个倒霉鬼,小家伙又被悲催地招供出来。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薛林虽好牌戏,却也知道这玩意儿,小孩子沾不得。在家里陪小家伙玩玩儿闹闹,那没什么。可把这东西和神圣干净的校园扯在一起,她分外接受不了。本来,薛林只想去小家伙的班级,揪住她喝叱几声,叫她认个错就算了。哪知道早有告密者将消息传给了小家伙,小家伙一听大魔头要来找自己麻烦,唬得hún儿都飞了,刚想着法子,是不是回去求求薛向,薛林便杀到了。

    小家伙小心思正急得不得了,陡然见了薛林,唬得跳了桌,就从后门逃跑了。这下,可把薛林的怒火全点着了,犯了错误,还敢逃跑,这都是谁教育的?薛林哪知道,自己没回来之前,在小家伙的小心思里是没有“错误”二字的,在家里,大哥宠她,二姐疼她,三哥让她,快活得神仙也似。

    小家伙头前跑得飞快,薛林被带班的钟跃民阻了一下,以致小家伙小短tuǐ儿,竟是先到了家,后来的情况也就都在薛向眼前了。

    薛林打过之后,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不少,再看小家伙捂着屁股,趴在柳眉怀里啼哭,边哭边喊“要妈妈”,心中也是不忍,却又开不了口去哄她。满屋子喧闹过后,陡然静了下来,只余小家伙抽抽噎噎地哭声。

    薛向听得也是难过至极,却又毫无办法。大姐管教小家伙是在情在理,他这个做弟弟的再有不满,也只能压在心里。更何况,他也知道自己宠小家伙宠得有些不像话了,可又下不了狠心去管教,大姐能帮着管教,他是求之不得。只是小家伙每次一喊“要妈妈”,他的心都抽搐着难受,这大概就是穿越后,记忆、xìng格、思绪等等融合的结果吧。

    就在薛向憋闷之时,小孙却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不及看清屋内情形,便叫了出来:“大队长,大队长,快,快出去迎接啊!县革委的耿主任和陈秘书长来了,咱们靠山屯可还没来过县里的领导哇,就是区里的领导也没下来过呀…。。”靠山屯来了大官儿,小孙兴奋至极,连满屋子悲戚的气氛都被他的高声欢叫冲得淡了。

    薛向闻言,起身便转出门外,果见耿福林和陈光明大步在前,身后还跟着两个秘书模样的年轻人,手里都各自抱着一个大红的纸箱,却没见着车子,也不知众人是怎么来的。

    薛向老远就伸出手去,未待他开言,耿福林却先喊了出来:“薛向同志,你这个通讯员啊,真是的!说好了不去通报,转眼就跑了个没影儿,非搞这个迎来送往,这不是变着法地批评我们官僚嘛。”说罢,耿福林还冲薛向身后的小孙瞪眼睛,臊得小孙满面通红。

    “耿主任和陈秘书长都是县革委的领导,咱们靠山屯建队以来,可还没来过这么大的领导哩,小孙jī动是应该的,我这个大队长出来迎接那就是应该中的应该。要是耿主任再这样说,我可就当二位领导怪我没组织党员干部和社员们列队欢迎啦。”薛向说得俏皮,耿、陈二人脸上也笑得如菊绽放,而后面两个二十啷当的秘书自然得跟上领导脚步,皆是启chúnlù齿,作出了笑脸。

    其实这二位秘书一路行来,脑子里就没清醒过,实在是不清楚自己的首长怎么忽然要下到靠山屯这个小山沟里。不通知区里、社里不说,竟还带了礼物。本还以为许是靠山屯曾出过老干部、老将军啥的,回家探亲,二位首长前来拜望。哪知道,看眼前的景象,竟是来看这个未必有自己年纪大的队长。

    耿福林话音刚落,薛向握住了他的肥手,用力摇了几下,又朝陈光明伸来。陈光明接过,双手握住,边摇边道:“薛向同志,我可得批评你几句啊。上次说好的端午节聚聚,怎么就只来了个电话?我和耿主任、小徐,还约了不少朋友等你呢,结果,就让你给晾了。这不,还得我和耿主任来三请诸葛亮。”

    薛向笑道:“上次确实是忙得不可开跤,你们看那边,这么大个厂子,就是那几天功夫搭的。”薛向指了指西北方向的养猪厂和饲料厂,又道:“无论怎么说,上回确实是我的不是,中午我自罚三杯,权当赔罪,来来来,咱们进屋说话。”耿、陈二人又说笑几句,便跟着薛向进了办公室。

    此刻骄阳当空,屋内光线也是极好。山间无酷暑,连带着这阳光也不显灼人。众人入屋后,薛向拖出几条长凳,依着门放了,招呼落座;小孙跑前跑后,端上几杯凉茶;两名秘书刚将纸箱放上了办公桌,薛林牵着小家伙,和柳眉、蒋碧云从里间步了出来。

    薛向看得愣神,揉揉眼睛再看,当真是大魔头牵着小魔头。方才还一个巴掌打得山响,一个哭得地动山摇,这戏法是怎么变的?

    不等薛向思忖,耿福林猛地站起身,行至小家伙面前,蹲下身,笑道:“这就是咱们的薛适小朋友吧,怎么眼睛红红的,刚哭鼻子啦?”说罢,起身,伸手进箱子里,带出一个粉红sè的布袋熊来,递到小家伙面前:“看伯伯给你带的什么,拿着玩儿吧,箱子里还有许多呢,可不许再哭鼻子了。”

    小家伙在人前,可是很有礼貌的,何况身边还有两个老师。但见她双手接过,鞠个躬,脆声道:“谢谢伯伯。”耿福林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显然极是喜欢这个懂礼貌的瓷娃娃。

    薛向这会儿,也回过神来,先介绍了耿、陈的身份,又给耿、陈介绍薛林三人。当介绍柳眉和蒋碧云是下到靠山屯的知青时,耿福林和陈光明少不得讲了一些组织上对知青下乡是如何如何支持,有什么困难直管和组织提云云。

    好一阵亲切慰问后,薛向又指着薛林道:“这是我大姐薛林,也是知青,刚回首都。”

    耿福林和陈光明双眼放光,齐齐伸出手来,终究是陈光明慢了一拍,让耿福林抢了个先:“薛林同志,欢迎欢迎!薛向同志可是组织上支援给咱们的好干部啊,靠山屯在他的领导下,可是rì新月异啊。”客套话,耿福林是张嘴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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