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1976-第1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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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八个字,她记得清楚、牢固,并迅速活学活用之,才有了今次的直言硬对。
刘茵拿起一根油条。狠狠掼在小晚办公桌上,冷哼道,“这大高材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涨行市了,夏冰,咱姐妹儿看来得露一手,不然,以后这采风组,岂不是要上演一出翻身农奴把歌唱?”
夏冰绾了绾飘逸的长发,将半个包子在桌上隔了,倾斜出来的腌菜馅,散了一大摊,寒声道,“早料到她是狐狸精扮可怜,没想到这么快就漏出了狐狸尾巴,还以为她能撑些时日呢,露出来也好,正好方便咱姐妹抓妖,且看她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吧,不信能翻了天去,整个编辑部,看她舒坦得就没几个。整日里一副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偏生好演苦情戏,真不知扮给谁看。稳住了,看她薛晚能闹哪样?”
两人正说着风凉话,小晚端着饭盒进来了,也不冲二人打招呼,径直行到刘茵办公桌前,拿一杯豆浆放上去,甜甜一笑道,“刘茵,给你带的豆浆,对你脸上的痘痘有好处,消炎去淤,以后可别挤了,更不能在痘痘上铺厚粉,会影响愈合的。”
说着,顺手一带,将那豆浆扫倒,霎时,乳黄的液体流了半桌,渐渐有朝后半边文件堆蔓延的架势。
小晚“啊”的叫一声,赶忙跳开,“对不住,对不住,明天,明天我再给你带一杯。”说完,又朝夏冰桌子走去。
异变陡生,刘茵、夏冰简直要瞪瞎美眸,方才小晚已漏出不驯服迹象,可二人并未看在眼里,不曾想,薛晚就用了一天,便从乖乖女瞬间转变成了大恶魔。
刘茵尖叫一声,飞扑过去,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桌面,桌上的文件有很多都是重要的底稿,若是损毁,那就惹大麻烦了,她甚至顾不得喝骂薛晚。
小晚却不管她,稳稳在夏冰桌边站定,照例拿出一杯豆浆,凌空举了,微笑道,“夏冰同志,用了我的办公桌吃早餐,现在,是不是该收拾一下了,要不,保管我也送你一杯香浓可口的豆浆哦。”
说话之际,手中的豆浆已开始缓缓倾斜。
夏冰惊叫一声,颤声道,“我收拾,我收拾,我马上收拾,薛晚,你冷静点。”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很快,小晚的办公桌便恢复了清洁。
夏冰同志付出的代价,却是一条雪白的丝绢变作花脸,一双白嫩的小手油乎乎,菜汪汪,见之引人食欲。
费了老大功夫,刘茵终于将桌面整顿干净,满腔火气立时冲小晚来了,重重一拍桌子,指着小晚叱道,“姓薛的,你到底想干什么,造反呐!”
小晚看也不看她,翻着一份报纸,慢条斯理道,“词不达意,刘茵同志的专业素养亟需提高啊,送你杯豆浆,怎么就跟造反扯上关系了,对了,我包里还有两杯,你方才没喝到,要不我现在再送回你桌上。”
“你!”
刘茵气得发昏,却是不敢再啰吒。
到底是文化人,虽然泼辣,却也干不出撒泼骂街的那套。
小晚平素让着她们,一旦真正运用起了聪明才智,以硬对硬,刘茵,夏冰哪里是她的对手,立时被吃得死死的。
至于找上级领导打小晚的小报告,传出去,非被笑掉大牙不可。(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花伤
办公室争锋,有时候和小孩子过家家,并无实质性的区别。倘使有小孩在过家家中干输了,回去找大人哭诉,此小孩必定在孩子群中沦为笑柄。
办公室斗争也一样,明枪暗箭,打落牙齿和血吞,谁若是落了下风,就找上级打小报告,传出去就是笑话。
此刻,刘茵、夏冰被小晚用区区一杯豆浆治住,两人心中恨到切齿,却不曾生出要找上级哭诉的心思,皆暗暗发狠,要想个点子,好好让小晚栽个大跟头。
一时间,三人无话,小晚安静地翻阅报纸,刘茵、夏冰相视一眼,一道出门,又几分钟,折回办公室,各自返回座位坐了,安静地收拾着文牍,案台,倒生出几分恬静模样。78…======
就在这时,又有一位女人走了进来,这女人三十来岁,黑色套裙,身材丰腴,面容姣好,戴一副金丝眼镜,正是对男人极有吸引力的办公室shu女。
这女人甫一进门,刘茵和夏冰便赶紧起身,一个端茶,一个挪椅,嘴上亲热地唤着“苏姐”,好似驯服的宠物迎来了主人。
苏姐冲两人点点头,便在椅子上坐了,摆摆手,打发掉刘茵,夏冰,从紫色挎包里掏出巴掌大的梳妆镜,和化妆盒,开始往本就无比嫩白的脸上,涂脂抹粉,描线画眉。
收拾一通,又对着镜子臭美地转了转脸蛋,这才将一堆杂件收进小包里,转脸冲薛晚笑道,“薛晚同志,今天下午四点半,京城市财政厅召开物价会议。邀请了不少新闻单位,咱们《远望》也在获邀之列,你就代表采风组去采访吧,听说有改委的大领导出席,抓着改委的人,就不怕没有猛料。好好干,我看好你哟!”
小晚怔了怔,这才点头笑道,“谢谢苏主任,我会努力的!”心中却暗暗想,“这苏主任莫非是吃错药了。”
原来,小晚在《远望》编辑部的不顺,正是从这位苏主任处开始的,一开始便是这位采风组的苏主任率先发难。才导致小晚再采风组处处受针对。
可今次,苏主任竟然将一个大好机会送到小晚面前,如何不叫小晚惊诧。
惊诧的不只是小晚,刘茵,夏冰亦惊呆了,齐齐怔怔望着苏主任,似在要求她解释。
苏主任瞟了二人一眼道,“小刘。小夏,你们两个以后也勤快些。不要什么事儿,都等着薛晚做,都是一个班子的同志,要搞好关系,要团结!”
刘茵、夏冰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剩了怔怔点头。好容易挨到小晚出门打水。
刘茵、夏冰迫不及待地围拢到苏主任身边,争抢道,“苏姐,到底怎么了,小蹄子今早就够嚣张了。您这再一捧她,这薛晚岂非要飘上天,看她这花枝招展的模样,就刺眼,咱们科室,谁不知道就数您撑着满脸。”
苏主任满意地笑了笑,又掏出镜子来照了照,小声道,“看你们两个得力,我就告诉你们,这薛晚不是一般人,听说在宣部有关系,你们呀,甭门缝里看人,把人瞧扁了。”
说话之际,却想起昨天傍晚,和魏副主编共进晚餐之际,魏副主编交代的话,“你们科的薛晚,颇有来头,宣部有人打招呼了,希望关照关照,你留点心。”
正是为此,苏主任才特意安排了从来接不到任务的小晚,去走这一遭。
细细掰扯,魏副主编会有这个招呼,还和薛向有相当关系。
原来,那日和小晚交谈过后,想到大妹的处境,薛向担心她初入职场,处理不过来,便给宣部那边的关系打了电话。
薛家太子传下的话,人家哪能不上心,这才有了魏副主编的招呼,和苏主任的改观。
刘茵,夏冰面面相觑,心中怨恨至极。
刘茵冷道,“早知道她不是什么正经大学生,感情是托关系,走后门混进来的,哼,装什么孤高冷傲!”
夏冰小心地替苏主任续一杯水,道,“苏姐,既然这个薛晚背后有人,那您更得防着她呀。您是正科,她也是正科,保不齐那狐媚子那天相中了您的位子,回去一吹风,指不定以后谁是主任呢,您可不能不上心,要是没您照应着,我们姐妹俩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呀。”
苏主任本是个没主见的,靠着裙带关系和某方面的本领,才走到今天,平生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脸蛋和屁股下面的这把椅子。
夏冰这句挑拨,可算是戳进她心里来了。
刘茵瞧得分明,跟进道,“苏姐,夏冰这句话说得对,您即便是要关照她,也没必要派她这么好的任务,市财政会议,肯定有京城领导出席,再有改委领导出席,做好了,就是篇大好文章,弄不好,就成了那狐媚子的晋身之阶,不可不防啊!”
苏主任沉吟片刻,慵懒地挥挥手道,“都别说了,这事儿,我得仔细想想。”
她不是蠢人,自也知晓夏冰和刘茵与薛晚不和,这些话里的挑拨成分极重,可偏偏却句句刺在她心坎上,倘使薛晚真威胁到自己的地位,那谁打招呼也没用了。
就在这时,呀的一声,屋外传来小晚的惊疑,屋内的三人相继赶出门去,很快,所有人的视线都凝结在,门前台阶上的一株盆栽上。
那是一株剑兰,青郁的叶子,挺拔的身姿,十分俊逸,底下的花盆是乳白色的细瓷,极是漂亮,一眼可辨,不是凡品,足见其主人对其的珍爱。
此刻,剑兰的上半身依旧青郁,但和泥土接口处的根茎部已经开始泛黑。
苏主任“啊呀”一声,便冲上前去,抱着剑兰,痛惜地快要下泪。
刘茵、夏冰赶忙围上前来,刘茵道,“这是怎的回事儿,莫非是遭虫了。”说着伸手朝根茎处抹去,忽的“呀”的惊呼道,“是热的,有人用开水浇过!”
苏主任和夏冰纷纷伸手去摸,触手间,湿润的泥土尚有余温,再摸相邻的盆栽,却是常温。
苏主任大怒,“到底是谁干的,立刻给我站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婚宴
刘茵道,“是啊,苏主任这么好的人,谁狠心下这种毒手,不知道这是苏主任最喜爱的盆栽么,用开水浇花,亏她想的出来。”
夏冰道,“水是热的,证明是才发生的事儿,方才咱们办公室,就薛晚出去过,薛晚,难道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薛晚知晓,自己又被小人算计了,这盆剑兰是苏主任的心爱之物,毁它摆明了是为嫁祸自己,让苏主任对自己心生怨怼。
她甚至能猜到,准是苏主任来前,刘茵、夏冰出门那段时间,做的手脚。
只不过此刻,恰巧被她叫破,这两人很自然地就攀诬上了自己。
无凭无据,以人心亲疏判是非,小晚知晓自己定然辩不过刘、夏二人,论亲疏,苏主任自然信得着刘茵、夏冰。
可该说的自然要说,信不信,那便是苏主任的事儿了。
当下,小晚道,“这不是我做的,我没那么无聊,若说我怨怼苏主任,早些时候,就该那开水浇花了,怎生今日苏主任安排了我个重要任务,我反对要以怨报德,去拿开水浇花,逻辑上能说通么?”
刘茵、夏冰愕然,无言以对。
苏主任却哀伤过度,根本没听进小晚的话,加之,先前刘茵、夏冰在她心中种的疑惑太深,一腔怒火全奔小晚来了,“说什么说,你这个同志惯是心思重,初来乍到地,不见你干出成绩,只见你翘尾巴……”
苏主任还待大发雌威,小晚却调转头来,自回办公室去了。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苏主任既然听不进去,她自也没心情留在此处,听她苏某人吆五喝六。
小晚这一掉头,苏主任被气得失声,刘茵、夏冰又迅速跟进。
很快,小晚便听见苏主任在外面喊道。“刘茵,夏冰,这次的采访,你们负责,薛晚负责管理机器!就这么定了!”
办公桌边的小晚笑着摇摇头,丝毫不以为意。
因着剑兰之殇,办公室的气氛很压抑,苏主任也没心思上班了,抱着电话。打个没完,逢人就说她那盘剑兰如何美丽,如何可惜,某些小人如何可恶。
刘茵、夏冰眉目传笑,时不时拿眼斜睨薛晚,好不得意。
小晚却是坐得稳稳当当,翻阅着早期的著名通讯稿,兀自临摹、默诵。却也心无旁骛。
办公室整沉浸在别样的静默中,忽地。闯进个年轻的白胖子来,手里捏着一塌大红的喜帖,乐呵呵道,“苏姐,您几位都在呢,那免了我跑二趟腿了。中午十二点,刘主任家大公子在艳阳天大饭店办婚宴,都去捧捧场呗。”说着,便将喜帖四散开来。
刘茵蹭地便蹿过去,将喜帖抢入手来。笑道,“刘主任的喜酒,可不能不喝,对了,大张,你说咱随多少份子合适,听说艳阳天可是温州来的商人新开的,场面挺大,十块,二十的份子,怕是拿不出手吧。”
夏冰捏着喜帖,玉臂勾在白胖子肩膀上,嬉笑道,“张哥,多会儿没来咱采风组了,跟着刘主任,你可算享着大福了,瞧瞧这身膘肉,比以前可是厚实了不少。说到这儿,张哥,这可是你的不对喽,咋有啥好处,就想着独吞,也不关照下咱们姐妹啊。给说说呗,今天刘主任办喜酒,都哪些人去啊,咱姐妹不也好有个准备?若是今儿,你不说清楚,咱姐妹可就不放你走喽。”说着,丰腴的身体还故意往白胖子身上挤了挤,半球如脂流动。
白胖子浑身一颤,身体都热了,哪里受得起这般温柔阵仗,臊着脸道,“听说编辑部常主任会去,新中社办公厅谢主任会到场,宣部也有人会去,剩下的就是央视等兄弟单位来人,开了八十多席,都是宣传战线的,刘主任说了,去的都不许随礼,都是自己同志,不兴这个。”
刘主任是编辑部办公室主任,因着《远望》编辑部是新中社扛鼎周刊编辑部,编辑部主任是新中社党组班子成员,名副其实的副部级干部,编辑部办公室的配备也就稍高,乃是副厅级架构。
有因着刘主任根脚颇深,先后在几任主流宣传战线都履职过,交情颇广。
此次刘家大公子新婚大喜,刘主任摆出了场面,自然捧场者如云。
听得有这些大人物都要到场,霎时间,夏冰鲜花怒放,松了白胖子,冲苏主任道,“苏姐,才想起来,家里的窗子还没关,我请个假,先把窗子关了,再过来。”说罢,也不待苏主任应声,迈开性感的大长腿,蹭蹭,疾步出门去了。
夏冰方去,刘茵猛地醒悟过来,也不跟苏主任打招呼,转身就追了出去。
白胖子怔了怔,和苏主任交代一声,便自告辞。
苏主任道,“你个大张也是,这会儿来送请柬,不是成心让咱们采风组没办法运转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