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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咸鱼翻身记-第186部分

小说: 咸鱼翻身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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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杨摁响了C7楼的门铃。谢文辉很快出现在门口,两人握了握手,进门前谢文辉有意无意说了句:“今天沈部长心情很好。”

金杨知道这是谢秘书在向他示好。他没小看刚才谢文辉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这句话有时候千金难买。如果他此时是来求沈君儒办事的,成功与否往往取决于领导的心情。领导高兴,大手一挥字一签,他的事情就圆满啰。如果领导心情不好,你还不知死活地要领导帮你办这个办哪个,十有八九会坏事。

谢文辉把金杨带到二楼书房门口,指了指里面,自己悄然退下。

金杨缓步朝书房里走去,沈君儒穿了件灰色开襟羊毛衫,手持毛笔,正俯身在条桌上挥毫书写。金杨不敢打扰,蹑手蹑脚仰起脖子朝宣纸上看去。

书是楷书,笔力劲健,较有气势,但韵味不足。至少在金杨心中,金大伯的楷书比这首字强很多。

沈君儒轻声念道:“不妄求,则心安,不妄做,则身安。”然后直起腰,转身对金杨道:“古人曾说‘学书须先楷法,作字必大字’,其实做人亦然要如一株楷树,枝干挺直而不屈曲。但任何树木都需要符合一定的生存环境,否则别说枝干,连根都要枯萎而死。”

金杨知道沈君儒是在点拨他,他沉思片刻,摇头道:“我还是想不通。”

沈君儒指了指藤椅和小藤制茶几上的一包铁盒苏烟,还亲自给金杨泡了杯茶,笑道:“说说你的委屈。”

金杨也不客气,先点燃一棵烟,书房顿时升腾起一股烟雾。但两人都心如明镜。“我是个脚踏实地的人,从来不曾奢望天上掉金苹果。自踏入工作这些年,我自认为干了不少实事。武江打黑,我不妄自菲薄是头一功,但结果我被抽调到基层任职,在清远交通局,我打掉了盘踞清远交通系统多年的马阎王,整顿了交通局的不正之风,差点为此送掉性命。我也认了,继续听组织的话,去了纪委,纪委的工作难度相当之大……可是,最后我又一次轮回,为人作嫁。”

沈君儒笑了笑,“你认为我的字写得如何?”

金杨愕然,“要听实话?”

“当然。”

“一般,比我要强。”

沈君儒哈哈大笑,伸手指着金杨,“你呀,说实话是我欣赏你的一点,但这个世界上光我欣赏你远远成本不了事……”然后他收敛笑容,缓声道:“我是二十六岁时才开始涉猎书法,原因很简单,我当时服务的副书记喜欢挥毫,我曾经请教一位书法大家,说为什么有人写了一辈子却没写出什么名堂。有什么方法突破或是让人重视呢?这位老先生告诉我说,搞书法的有三种人,一种是知难而进的,一种是知难而退型,最可怕的是不知难不知退的。我当时不是很明白。其实他是在告诉我,我没有书法的天赋,应该知难而退。”

金杨疑惑道:“您的意思是,我不适合官场?”

沈君儒摇头,“人和人不一样,你我也不一样。我是第三种人,你应该做第一种人,知难而进。”说到这里,他指着墙壁上挂满的碑帖道:“纵然是我这样一个没有天赋的书法者,现在也不断有人来求。如果我认命不写,谁会来求?”

金杨嘿嘿一笑,“太高深了。”

沈君儒凝视着金杨,“其实做领导很简单,只要做好三部倒。难不倒,吓不倒,夸不倒。你现在还仅仅处在第一阶段,便难倒了,将来你还会遇到更麻烦的吓和糖衣炮弹。”

金杨低头沉思。

“你现在是副处级吧?”沈君儒问。

“是的。”

“你看看你的周围,有多少像你这样年轻的副处级?”沈君儒微笑道:“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得到的太少,付出得太多。”

金杨点头道:“这点我承认。”

沈君儒认真道:“上次我让你来做我的秘书,你拒绝。我还是把小谢带来了……你说你的要求,我可以为你违反一次原则。”

“沈部长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实话。”

“我没有要求,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我来是心理添堵,希望找个人倾述。”金杨长长吐了口烟雾,掐灭在烟缸里,“现在舒服多了。”

“那好,你既然选择来听我的建议,我不妨告诉你,没有坚持就没有胜利。另外,你的错误是太有自己的原则。比如说,做我的秘书,这对很多年轻人来说趋之若鹜,因为国家的干部密密麻麻,你不去接近上级领导,就不可能进入他们的视线,机会相对就小了许多。”

金杨解释道:“不是我不想……”

“不要解释。”沈君儒笑着打断他的话,指着条桌上的书法作品,“我当年为了讨领导喜欢,为了进一步接近领导,我学了书法。其实我当时喜欢音乐,爱好笛子和二胡,为了得到就必须失去一些。也正因为有了上下级共同的爱好,才能让领导在工作之外去了解一个人。而了解人往往取决与工作之外。在工作中,机关中没有高低,很难看清楚人的本质。”

“机会你放过了,现在又来埋怨没有机会,这显然是错误的。”沈君儒指着条桌上的十二个字,“这幅字送给你,共勉!”

“谢谢!”金杨起身走向条桌,细心卷起字幅。

“金杨啊!一个人要是过早地拥有了权力,就会不知不觉被它吸掉许多生命里的精华,而权利来得太快太容易,他也不知道珍惜,而且不知道怎么去使用它。”沈君儒笑道:“下午我有刚好有空,就在我这里吃顿便饭……”

金杨刚要回答,他的手机铃铃作响。

金杨歉然一笑,拿起手机走到窗前,小声道:“肖斌……”

电话里传来肖斌急促的声音,“你在哪里?你大伯被车撞了……”

“啊……”金杨旋即色变,颤声道:“……严重吗?”

肖斌回答道:“目前两死三伤,还不清楚大伯的伤势,我正在赶往西山的路上……”

“你一定要随时向我通告大伯的伤情,我马上赶回来,地点是在西山脚下的路口吗?”

金杨放下电话,沈君儒马上抚着他的肩膀道:“坐我的车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六字箴言

坐上沈君儒的沃尔沃轿车,离了城区便高速驶上了武清高速。这个期间,金杨和清远的电话联系一直未断。刘壮,宋光明以及韩卫东等人纷纷奔赴事发地和医院。

十几通电话后,金杨终于松了口气,肖斌说,金半山只是受了点轻伤,死的两人是他一起的道友,一个机械厂的退休老职工,一个是前银行退休副行长,都是些玄学和道家养生爱好者。

但是肖斌语气严肃说,他在交警队看了路口的摄像头取证后,发现了异常,这辆肇事逃逸车辆连续四天在路西山口北侧一百米处停歇,像是在盯梢又似在盯人,情况开始转向复杂化。现在他的刑警二中队已经接手办理此案。

“你的判断是蓄意撞人 ?”

肖斌很稳重地回答道:“只能说不排除人为,至于是否确凿,要看相关证据。”

“我大伯现在人在哪儿?”

“送大叔上医院简单包扎后,他执意要送朋友回西山黄龙道观。现在还没有下山。”

“这个倔老头。”金杨闷哼一声,低声道:“你去忙你的,有肇事者的消息告诉我,我现在去西山接大伯下山。”

紧接着颜婕和宁夏相继给他拨打了慰问电话。

颜婕好说,他三句两句打发了。宁夏却说她已经责成公安交警部门,一定要快速破案,抓住肇事者云云,还说她要代表纪委前去看望金杨的家人,金杨知道她是心里有愧,所以如此表现。

金杨沉默半晌后,轻轻抿了抿唇,道了声:“谢谢!”

沃尔沃几乎一路超车,速度飞快,但是不管沿途高速路警还是收费出口站,只要看到这个悬挂省委车牌的高级进口轿车,谁也没有傻B到出头拦截。

当车一个缓刹,停在清远西山路口时,金杨飞快下车,猛跑了几步,然后想起什么,又返回沃尔沃车前,对中年司机挥手致谢。

司机笑着摇下车窗,善解人意道:“不客气,你去忙吧。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谢谢!替我谢谢沈部长和谢秘书。我那边有车。”金杨指了指路口的一辆夏利。

韩卫东和余大校两人匆匆朝他走来,金杨亦快步朝他们走去,语气平静道:“你们看到监控录像没有?”

韩卫东点头道:“是一辆黑色丰田花冠,牌照上糊上一团泥巴,仅能看到牌照尾部的两个数字58,看不清前面的车牌代码。”

“给我支烟。”金杨一边走一边道:“车上有几个人 ?”

“看不清楚,视线很模糊……”韩卫东给金杨点上火,冷哼道:“马勒隔壁的,要是让老子逮到,老子抽他的筋,拨他的皮。”

金杨默默无语地上了山间石径。

西山历史悠久,历史上出过不少得道圣人,也有不少地文人雅士都曾来此游乐憩息,留下古迹。西山脚下至今犹存近千米长的石板古街和古弄小巷。只是保护不力,不是破乱不堪就是倒塌,现在已无人居住。

但是西山上的黄龙道观,最近几年却日渐旺盛,一般人想见“道长”还需要提前十天预约,绝对比见县委书记难。

金杨连走带跑,半小时爬上了西山,再登上三百步梯坎,便看到一座雕梁画栋的道观。道观正门书有四个烫金大字:黄龙道观。传说明初时西山有黄龙作怪,八仙之一吕洞宾出手降龙而得名。

是以道观供奉着八仙之中的吕洞宾。

不知是不是中午发生车祸的关系,道观殿前一无人烟,只有殿内坐着一位中年道人。金杨大踏步而进,高声问道:“请问道长,金半山在哪里?”

一位道人不拘言笑指了指殿后,“祖师堂。”

金杨毫不犹豫奔向祖师堂。

祖师堂的侧殿内,金半山坐在一名长发道人下首,正在说着什么,忽然回头望着金杨,瞪大眼睛,还未来得及说话,金杨一个箭步冲上去,上下打量着金半山,目光落到金半山绑着绷带的右臂上,道:“骨折?”

金半山精神尚可,但眸子里犹然留存惊恐,嘴巴上他却从来不会在这个侄子面前认输,晒道:“一点擦伤,不碍事。”

韩卫东和余大校亦上前问候,“金伯父!”

金半山杨了杨眉,“没事没事……”然后指着上首的一名道人,语气恭敬道:“金杨,快快见过静一道长。”

金杨这才朝道人看去。这名道人皮肤很白,但白而不腻,小胖脸上眉直眼阔,神情安静,像是一潭千年温泉,沸而不腾。他身上没有穿着前殿道士的棉道袍,而是穿了件很名牌的黄色棉夹克,牛仔裤,脚下一双耐克登山靴,无论是穿着还是表情,都和道人全无联系。当然,他头上扎了一个道士髻,在金杨看来,更像是标签。

这是个很摩登的道士。金杨本来就对金半山沉溺玄学不满,加上这次受伤又是在西山修道惹的祸,因此他没什么好脸色给这个摩登的静一道长,表情冷漠地点了点头:“道长你好!”

金半山对金杨的表现很不满意,他冷声道:“若不是静一道长开解,你大伯我现在已经入了血煞。”

“呵呵!谢谢道长。”金杨对所谓的玄学保持距离,无所谓信与不信,彼此给面子而已。他关心的是车祸,“伯,到底怎么回事?”

金大伯轻叹一声,“我们每天早上中午都要走建身梯道,今天我和王师傅、老梁五人照例下到西山的石板古街,不知怎么着,身后一辆车以很快的速度撞向我们,幸亏我今天听了静一师傅的话,没有穿黑衣……”

金杨这次发现,金半山没有穿他常穿的那件黑色夹克,而是披了件道袍似的棉袄。

“可怜王师傅和老梁……”金大伯再次长叹,抬头看向静一道长,愧疚道:“早上道长提醒我们更衣,我是听了,他们……我当时要是劝他们也更换衣服,他们也……”

“换了衣服和车祸有什么必然联系?”金杨在警校学的是逻辑学,一切讲究证据。

金半山语气沉重道:“今天身穿黑衣服的两个人全部毙命,别的颜色只是轻伤。”

“哦?”金杨倏然抬眼朝静一道长看去,他身后的韩卫东和余大校也面现惊奇。

“道长既然提前预支灾祸,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下山,或者全部更换衣服也好?”

静一道长微微一笑,目光落进金杨的眸子里,仿佛望穿了他心里所想,淡淡道:“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提醒或者强迫只是一时,天意如此。”

金杨怔了怔,虽然他不大懂这个道人打的玄机,但他用严密的逻辑学来解释,也是这个理。如果对方是蓄意而为,自然是防不胜防。益而损,损而益,明显是王梁俩人的死使得金半山得益。

金杨信了大半,因此他很认真地向道人拱了拱手,诚恳道:“谢谢道长!”

静一道长看向金杨的眸子忽然一滞,语气微转,“半山兄,能否请贵侄子报几个字?”

“静一道长可是看出他的花煞?”金半山微有些紧张,但又有些欣喜地对金杨道:“静一道长的诸葛神数寻常不给人算,今天算你运气。你随便报字,静一师傅给你测侧。”

似乎怕金杨不明白这是多么大的幸运,金半山解释道:“诸葛神算是三国时代刘备的军师诸葛亮所作,共三百八十四爻,谶语句法,长短不一,寓意深远,对占卜者的前程有很大的启发作用,特别是一些正陷于彷徨迷惘中的人,更有一种拨开云雾,重见天日的豁然开朗感觉。可以作为判断吉凶,决定进退,是选择趋吉避凶的指南针。”

金杨不想违逆金大伯,但又想为难为难静一道人,他笑了笑,报上三个字:“我想死,算吧。”

静一道长眼睛微闭,十指交叉掐点,半晌,他忽然睁开眼睛,长长地出了口气,轻声道:“马进徐行似有程,月沉西海日东升。运来河必劳心力,风送江湖万里清。”

金半山紧张的心情一松,眯起眼睛道:“算是好卦。说的是你这一段的人生像马的行进速度一样,不急不忙,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特别是在黑夜里能见度低的情况下,便显得更迟缓。而好事姗姗来迟,但毕竟是来了。如今月沉西海,旭日东升,一片光明,马的前景变得明朗,步子当然会加大,收获也会更多。正如俗话所说,运云金成铁,进来铁成金,运气来了门板也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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