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翻身记-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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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万分感谢!”夏白皮连声道谢,完了,突然把声音降到最低点,“金局!有个事情您要小心。马局的妹妹今天搭机返回清远。”
听到这话,金杨的脸上反而流露出理解的笑容。马阎王的靠山亲自赶回清远,证明她在外地的遥控已经失效,也可以间接说明,马家兄弟遭遇前所未有的大麻烦。
至于他答应帮夏白皮说话,他考虑到这个事件如果把整个领导层全部囊括进去,对他将来工作的开展是把带所的镣铐,谁对他都要敬而远之,影响再深远点,无论他换到什么岗位什么单位,官场履历上总会添加一笔:此人是个刺头搅屎棍。这个形象一旦确立,他的仕途之路就基本玩完。
抽了支烟,冷静几分钟,他还是无心整理资料,考虑半晌,给颜婕拨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许久,正当金杨准备放弃时,电话霍然接通,里边传来颜婕略带喘息的低重音。
“出了什么事情吗?我还在清远县政府开会,刚偷溜出来……”
听着她性感的声音,金杨想起柳承汉关于她的消息,脑海里不由浮现起她在主席台上主持政府工作会议时的情景,县礼堂几百个男干部,眼睛齐刷刷盯着她,耳朵里到底能不能听进去她的讲话,他表示怀疑。
让一个如此迷人的尤物当县长,亏金副省长想得出来。
“怎么了?”她疑惑道。
“哦!是这样的,我向你打听点省委巡视组的内部情报。”金杨直接道:“柯远帆被双规,为什么还没有动马国富?”
颜婕踌躇半晌,轻声一叹,道:“换任何人我都不会违法工作纪律,但你嘛,不是外人。”
听到她说不是外人,金杨心中一荡,想起那次她装酒醉躲避民政厅的上司纠缠,却差点落入他的虎口的绮艳场景。嘿嘿干笑两声:“就是就是,我们不是外人。”
颜婕轻哼一声道:“下来清远前的最后一次准备会上,本来决定将柯远帆和马国富全部双规的,但是后来却只单独对柯远帆采取了措施。工作组的同志们也有疑虑。黄书记只是简单地说,再等等。根据我的观察和了解,大概是上头有什么人出面干涉。”
“怎么会这样?”金杨摇头叹息。
颜婕说:“官场就像一盘棋,棋子之间相生相克,厉害关系因势而变。多等等总比仓促出手安稳。晚上见面和你说吧,我躲在卫生间偷偷回你电话哩!怕进来人,不方便。”
“好!你去开会吧。晚上见!”金杨放下电话,若有所思。就凭颜婕刚才的一番话,她对体制内的套套恐怕比他还老练,未必就比男人差。
第六十七章 蝈蝈
武江北河机场。
马国富和谢小环坐在很少有顾客上去的二楼休闲咖啡厅,两人的外表本来就颇为扎眼,偏偏还居高临下地依栏而坐。
无可置疑,马国富虽然四十有六,但身材挺拔修长,眉宇英俊,笔挺的褐色西服,成熟不失傲漠的眸子,惹得路过的少女少妇们禁不住要多投视几眼。
年轻貌美的谢小环反而落了下风。感受到身边的男人受到大多数女人的关注,谢小环淡淡撇了撇唇角。这种目光,她第一眼看到他时也是如此。
像是两个陌生的旅客,他们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便是桌子上的咖啡亦没有人去动。
马国富不时抬头望向候机大厅里巨大的时钟,蓦地,他抬头对谢小环道:“还有二十分钟。小环!拜托你好好劝劝她。”
“蝈蝈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觉得我的话对她有效吗?”谢小环平静说,眸子却望着一个巨幅广告画。
“可是,你是她的人,你的话她多少要听点……”
“马总,从我答应你跟他上床那刻开始,我就不欠你什么。”谢小环漫不经心道。
剎那间,一抹马国富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空虚感油然而生。
马国富这辈子缺什么都不缺美女。单凭外貌,谢小环在他心中连前十都排不上。只不过他知道她是蝈蝈的人,所以才有强烈的兴趣。当他耗费无数心血终于把她压在身下时,心中有种打破禁忌的兴奋。
本以为成功地挑战了蝈蝈的权威,但是当他偶然得知,这一切根本就是蝈蝈安排的,他突然间有种崩溃的感觉。所以一怒之下,产生了报复的念头,要她去引诱金杨。
虽然后来证明无论从任何方面说都得不偿失,而且他连她最简单的东西都失去。他们都知道,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在一起。
马国富收回视线,起身朝接机厅走去。
谢小环依栏未动,缓缓端起桌子上的咖啡,一饮而尽。便若一口饮尽了他们之间的所有,直到咖啡杯底半滴水珠都未残留。谢小环才释然展笑,起身下楼。
接机厅的出口大约站了六七十人,除了马谢两人比较引人注目外,还有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也气势不凡,便是马国富和谢小环禁不住也瞥了他几眼。
当看到马国富投射过来的目光后,这人朝马国富微微一笑,马国富虽然一愣后淡淡颔了颔首,但却态度漠然,俨然一副不与交之的高傲之态。
接机大厅的广播第三次响起不久,机场通道三三两两走出了旅客。
马国富神情紧张起来,再也不顾什么身份,挤到最前面,翘首期盼。
谢小环依旧站在人群之外。她太了解蝈蝈了。不管是飞机火车蝈蝈总是最后一个下来的人。用蝈蝈的话说,她争的不是这个。
果然,当接机大厅只剩下三个人才出众的接机者之时,最后两位旅客姗姗出现。
一个可以称得上倾国倾城的美女,一个五大三粗的状汉单手提着行李箱。
“妹妹……”马国富疾步迎了上去。
马蝈蝈的穿戴看似随意但精致,就是那头看似未经打理的蓬松卷发,其设计费用也相当普通白领的半年薪水。更不用说那身欧陆风情的蓝色风衣,粗看像极了地摊货,再多看几眼便会发现,风衣上的褶皱像水波一样跃动,手腕上一具不知名的复古手包。
虽说宽大似袍的风衣掩盖了她的身体曲线,但她曼妙的步履,犹如节奏感十足的钢琴曲,悦目悦心。毫无暇疵的肌肤,柔媚干净的五官,给人一种“这才是真正的女人”的感觉。
马蝈蝈眯起一双凤眼,轻描淡写瞥了一眼马国富,不冷不热道:“我上次走时是怎么叮嘱你的,别把太把自己当回事。”
马国富呵呵笑道:“但是也不能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吧。这次哥真是被人欺负惨了……”
马蝈蝈没有理他,径直向前走去。
接机大厅剩下的一男一女迎了上来。
“欢迎马董大驾光临!”
“蝈蝈姐!”
“杨总!”马蝈蝈微微伸手,先与颇有气场的年轻男人轻轻握了握手,然后一对凤目直射谢小环,冷冷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谢小环张了张唇,终究没有开口解释。低头默默跟在她身后,一如蝈蝈当年从村子里带走她那样。
马国富脸色几变,大步超越谢小环,陪笑着对蝈蝈说:“我的车在西停车场。”
蝈蝈嘴唇微动,轻声说:“谢谢大哥!我有车来接。”
“哦……”马国富目光疑虑地微微从年轻男人身上扫过,洋溢起笑脸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马国富。蝈蝈的大哥。”
“马哥好!我是杨羧!”杨羧爽朗一笑,低调地从口袋里套处一张名片,“很荣幸认识马哥!有机会多联系。”
“哦,好好!”马国富和商人打交道不少,但一直都处于居高临下的地位,但他微微扫了一眼名片时,身体微微一震。虽然他知道能和他那位宝贝妹妹有关联的都不是普通人,但百丽佳百货连锁董事长的头衔还是让他震撼了。
传说百丽佳今年要在津市上市,甚至风闻上市成功后会创造华夏新一届财富英雄。他稍楞之际,蝈蝈和壮汉上了一辆黑色奔驰,马国富来到车玻璃前,耐着性子含笑道:“我在前面带路……”
“我不去清远,先在武江会会朋友。”蝈蝈头也不回道:“可以开车了。”
马国富眼睁睁地勘着黑色奔驰缓缓驶离,嘴巴哆嗦了几下,愤然骂道:“我操!”
谢小环暗叹一声,“追上去吧。”
“哦!对……”马国富连忙奔向自己的车。上车,发动,缓缓停在谢小环身边,伸出半颗脑袋,笑道:“上来吧。”
谢小环没有上副驾,而是进了后座。自上车后,她的眸子始终淡然,彷佛在身前掖起一层淡淡屏障。
黑色奔驰车过了机场收费站,驾驶室与后座之间缓缓升起一道玻璃隔断。
蝈蝈斜睨了杨羧一眼,轻声道:“省里还没有出结果?”
“没有。”停顿了一下,杨羧坦诚道:“马董!杨某人微言轻……”
“哪有,分明是老何家被人打了脸。”蝈蝈皱了皱鼻头,表情生动有趣。
“怎么会呢?”扬羧哑然失笑,“何老将军是军中所果仅存的元勋之一,何大哥现在又升任警备区副参谋长,谁敢小视。”
蝈蝈秋波流转地扫过他,“那为什么不给老何家面子?”
“何老将军若亲自出面,这点面子他们还是会给的。”扬羧似乎理解蝈蝈的难处,以及老将军的耿直脾气,微微犹豫道:“或许是马董的两位哥哥闹得太出格了,省委没人敢出面承下担子。”
“他们虽然不争气,但终究是我哥。我不能看着他们的后半身在牢房度过。”蝈蝈眯起眼道:“还有什么方法?”
“西海省内解决,很难。”他轻声回答。
“你的意思是从外面干涉?”出乎他的意料,蝈蝈敏锐地抓住了他话中的玄机。
“有个方法,可以一试。马董听说过汪小山吧,他正在武江。”
“汪小山,著名的京都四少之一嘛!”蝈蝈神色自若道。
“如果他肯出手,这事成了一半。”扬羧观察着蝈蝈的神色道。
“他为什么平白无故帮我出手。”蝈蝈收回投注在车窗外的视线,转过头,对着杨羧嫣然一笑,“你和他谈过。”
淡淡的暮光从车窗外扫入,映着她白皙的脸颊,在杨羧眼中,此刻的她就是一朵突然绽放的海棠花,清丽有余,妖娆夺目。
他躲开她的目光,老实承认道:“是的。”
蝈蝈定定地望着他,脸上的表情柔和淡定,眼眸却自信明亮,“什么条件?”
“这方面需要你们面谈。”
蝈蝈微微沉思道:“他们确定要走什么方面的路子?”
“中纪委!”扬羧解释道:“省纪委抓的案子,省里和他们是同级党委,没有决定权,顶多只有建议权。但省纪委的顶头上司中纪委就具备否决权。”
似乎担心蝈蝈小瞧汪小山的手段,他继续道:“去年发生了一件事情。某省一退居二线大佬的孙子,争风吃醋被人栽赃藏毒贩毒,数量足够杀头,证据确凿,新闻媒体紧追不舍。但是汪小山出面却硬是保住了他的脑袋,一个月后便放了出来。”
蝈蝈顿时来了兴趣,“怎么做到的?”
扬羧笑道:“公安部缉毒三处一纸证明文件,说他是该处设置在某省的查毒线人。”
蝈蝈若有所思,随后发出轻笑,娇躯摇曳,展现出一种僧侣思凡的风情,缓缓道:“我先见见他。”
第六十八章 成熟的代价
当马家兄妹在武江斡旋之时,金杨和韩卫东余大校刘靖在红磨坊对面的土菜馆吃了顿无酒的便饭。
经过一下午的调适,金杨的心情恢复正常,对韩卫东交代了贵竹的材料,以及晚上安排接待‘双国’商调人员事宜,然后对余大校道:“对经营酒吧有什么体会?”
最近藏青按照金杨的安排,给韩卫东三兄弟买了一大堆关于酒吧营销方面的书籍。余大校好些年都没摸过书,更别说看书。但是这次却有点时间就抱着书籍狂啃,也不管能不能吸收消化,通通背一遍再说。
余大校回答道:“酒吧要有自己的文化氛围和潜在顾客群;酒吧的服务流程应该细致规范;没有不合格的酒吧员工,只有不合格的酒吧老板;服务中最重要的是眼睛和耳朵,要做到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金杨看了看韩卫东和刘靖,啧啧道:“不错不错!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大校,有没有兴趣独自管理经营一个酒吧?”
余大校在金杨面前,永远保持一副憨笑可掬的样子,“红磨坊吗?藏经理管理得很好啊。再说,韩老大和刘老三对我可不怎么服帖……”
韩卫东吐出一口烟,盯着余大校得意的笑脸,笑骂道:“咦!杨哥一表扬,你还真得瑟起来了?”
余大校眼睛一转,望着金杨道:“杨哥是不是准备新开酒吧?嘿嘿!交给我们兄弟来管,保证赚大钱。”
刘靖说话很像女人,声音细而尖,“别以为只有你自己看了书,酒吧经营一大忌讳,便是多头管理。”
余大校反驳道:“我们几兄弟之间,难道还会意见不一致?”
刘靖不服道:“经营是经营,兄弟是兄弟,怎么能一概而论?”
“够了!”韩卫东咧嘴道:“听杨哥的。”
金杨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心中颇为感叹。谁说他们是垃圾,是混混,是稀泥巴,注定要坐穿牢底?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合的平台,有了平台,他们才被重视,被重视,被需要,才感受生活的真正意义,才知道尊重他人。他联想起第一次在邯阳北派出所见到韩卫东时的情景,在武染大门当搅屎棍搅散职工集会,私开场子被关押在派出所,被胡彪的人狠揍入院。
前后是多么的不同。但是真正的转变,还是源于余大校的父亲和舅舅偷偷来清远看他。当看到他头发也恢复黑色,以前的耳环也摘掉,衣服穿得像个白领,在酒吧里人模人样的端酒递水,精神面貌和气色和以前是决然不同,他四十五岁的父亲在酒吧台阶上当场嚎啕大哭,舅舅一脸得意道:“我说他又变化,你不信我,这下信了吧。”
他们两人的异常举动惊动了藏青,他出来一问情况,没得说,马上把两位当贵宾请了进去。
要说余大校的父亲这辈子最反感什么人,莫过于他儿子的几个死党韩卫东和刘靖,在武江期间若是不小心遇上,他父亲不是警告便是要挟告状,再不然就是破口大骂咒诅,搞得韩卫东看见余爸爸,便提心吊胆,能逃多远逃多远。
这次也一样,韩卫东正在准备今天的应急酒水,忽然看到藏青把余爸爸接了进来,当时几乎吓得半瘫软,连连朝刘靖和余大校使眼色,两人没有接